“呵~你个老东西,敢上本宫的凤榻!”甄明玉从内室走出来,抬起团扇敲打着那采花贼的脑袋,说完又扭过头去,叹了一口气道:“本宫是个苦命的,中了白狐蛊,周璟那个臭坏蛋又……”
说了一半儿,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那金城和两个猛将恭顺的跪在地上,看着锦帐外那呼呼大作的狂风,心里不由的一抽,这可坏菜了,把自个儿顶头上司给当成采花贼,还五花大绑的扑了过去。
金城装孙子的给周大将军解绳子,却不料被周大将军一脚踹在了地上,脸色阴沉道:“甄明玉,你给我过来!”周璟紧抿着薄唇,金城和两个跟班儿忙见缝插针的提着裤子跑了、
自家老大在战场是何等的骁勇,在朝堂上更是翻云覆雨,任意所为,千里迢迢的追妻来到兴元府,这倒好直接被当成采花贼给绑了?!
甄明玉僵直着身子转头,看到眸底怒气翻沉的周大将军,不由的抿了抿唇,本来她就是个善于办案的,整人的法子自然不在话下,听到宜阳县主说的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所以想着先下手为强的,发誓法办了那帮老混蛋……
谁料……谁料……这老混蛋……竟是自家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 周璟:举兴元府之物力,结吾妻之欢心
金城校尉:将军,公主让小人送来了芦荟胶,您看先涂哪儿?
周璟(黑脸):滚!
第65章
甄明玉提前给金城打了招呼, 这次是专门要狠狠收拾那些欺负人的老混蛋的,可是谁知夜踏香闺, 钻床入被的竟然是周大将军。
看着他俊脸满是阴沉,手腕子上还缠着一根手腕粗的麻绳,心里顿时间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待想起那日他醉酒说扣过来的那些帽子,甄明玉便绷起了小脸儿, 温婉清媚的眸儿高高的挑着, “周大将军不去迎娶宜阳县主, 专门找我这个红杏出墙的作甚!”
这是那日周大将军一字一顿说出来,如今人家小金枝原封不动的换回来了,周大将军听后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随后却故作疲惫无力的躺在地上, 幽幽道:“你们甄家也倒是做皇室的,一个个的用完了, 便弃之如敝履。哎~我抛头颅洒热血的收复了河北,回来又不眠不休的忙活着耕公主这块肥田……公主如今舒爽了, 就一脚把臣踢开, 真是玩儿的一手好权术吆~”
甄明玉听他那张破嘴又开始孟浪无边儿了,帐外还有守着的锦衣卫, 忙小布走过来, 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你个混球!整日里没个正经的,外面还有人呢。”
周大将军薄唇呀一勾, 直接不要脸的一口咬住了小金枝的耳垂儿,低低道:“臣本来就没脸,公主若是继续冷着脸,臣就把公主脱光了绑在床上,发挥一头猛牛的功力,把公主身下的肥田耕的匀匀乎乎的,再撒上一层细细密密的种子,来年丰收一堆小周璟!”
看到自家小金枝那羞红的脸,气恼的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胸口,一时间那半扬的炙热一下又威风凛凛起来,也不顾外面的锦衣卫,直接将小金枝箍在身上。
甄明玉感受到那抵过来的炙热,又看到周大将军紧抿的唇角,感觉自己像只被猛兽压在爪子下的小兔儿,但凡一点儿挣扎就被吃干抹净了,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儿看着周大将军,细细的手指轻抚着他的下巴,“驸马身体要和合五行,要知节制,不可纵欲否则身子就会中空垮散。”
周大将军咬住她的手指,另一只大手顺着她的细颈一路不安分的揉捏下去,“为夫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书生,身子好的很,便是夜御七次也不是问题,公主且放心。”嘴里孟浪的不着边,手下的动作却火辣辣的赤诚,像是要把这小兔儿揉成团儿塞进身体里似的。
甄明玉被他撩拨的有些气息不稳,嗓子也有些哑,“驸马,外面有人呢,你莫要……”
周大将军狠吻住她的小舌,看小兔儿还要推拒不从,便上了不要脸的纨绔习气,一双大长腿重重的压在小金枝身上,小金枝吃重,一张小嘴儿微微张着,眼睛里水盈盈的,惹得人不由的想伸手狠狠掬上一把,不顾一切的喝上一口……
这是他周璟的妻,清媚低调的像是高山峻岭里的兰,香馥美艳,只有他这登上高山,耐心采撷的男人才知道。懒洋洋的眸子微微的眯着,眸底都是眷恋的宠溺,只是那张欠撕的薄唇却高高一挑,“瞧着也是个不听话的野马,整日都是女戒,瞧瞧这小嘴儿哪天是乖顺的?当着录册礼官的面儿,毫不给情面的朝为夫摔杯子,看为夫不钻天入地的整治你这小刁妇儿一番。”
甄明玉被压得七晕八素的,整个身子像是放在暗沉无边的大海里一般,只觉得要紧紧抓着这个男人,随他高高低低的起伏,身子才舒服些……
周大将军见到佳人回应,一时间更是卖力了些,汗珠子像是断线了一般噼噼啪啪的落,身下那小人儿全无端庄模样,只是急急促促的呜咽嘤咛着。待高高的扑下来却觉得有什么猛地倾泻出来,床榻上一瞬就被浸湿了……
小人儿眼神迷离,整个身子颤颤抖抖的,周大将军忙收兵罢戟,渡了一口气儿给身下的小人儿,惹得小人儿流泪儿的捶着他。
周大将军紧紧抱着小人儿耐心的哄着,身子也被小人儿扭的红彤彤的,看佳人儿脾气散了,便一路宝马香车的,带佳人从荒僻的兴元府赶回了繁华的上都。
公主府里上了新鲜的雪藕和鲜嫩的冰雪梨水,三公主意兴阑珊的抬筷子吃了几口。兴元府这边儿倒是夜里来了数千人,从蟠龙山的小路一路逼来,到了兴元府直奔粮仓,一刀砍断那铜制的大锁,新鲜的粮食从粮仓奔涌出来,数万百姓拿着破碗疯狂激动的抢粮。
金城校尉和几个将领忙整兵到粮仓,谁知粮仓那边儿竟生了一场大火,他们提水救火,阵营这边儿却被数千人重重包围了。帐内的金器珠宝全被洗劫一空,针房里的针娘也被砍断了头……
“世子,针房全是些脏婆娘……最华丽的那个锦帐里面,一个老的掉了牙的男人压着一个俏娘们……该不会那就是三……三公主?”一个兵士恭敬的跪在地上。
刚说完,只见生的一双狠戾凤眼的男子猛地一掌拍裂了桌子,“把那老东西绑回去,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剪下来!”他本来怒气滔天的想一剑戳死那个好色的老混账,可是看到身下的女人是宜阳县主后,心里那怒火便散去了一大半。不过还是要做做面子,要利用宜阳县主,就要把这老东西作饵,狠狠的收拾一番。
他睨了一眼被做的有些口眼歪斜的宜阳县主,嫌恶的骑马走了。
粮仓的火灾灭了,可是回来后却发现营帐的金器珠宝全都被洗劫一空,那些针娘也全都被杀光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震惊了上都的的朝堂……甄明玉看着碟子内盐渍的鲜美的鲜菱、芡实,倒是应下了同父皇去祭祀谷神天帝的事。
礼官走在前面,念完了祭祀的告文,皇帝擒着长香往香鼎里插香祈祷,一众朝臣看了皇帝一眼,一双双昏花的老眼却朝着周大将军的手腕子瞄去,啧啧……真是百年不见的盛景,那粗粗的红痕,像是被麻绳捆绑过一般。
那些诰命夫人也顺着朝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三公主,脖间红痕点点,行为举止似是乏累酸痛,一时间几个长舌对视一眼:真是小年轻的,三公主倒也真是个角儿竟敢用麻绳子绑住周大将军,难怪那侧室韩冷春失宠了,感情人家三公主是个会御夫的。
周大将军虽说是个不要脸的,可是无奈却天生一副观六路的眸,敬香的手似是被气的太过,青筋暴起恨不得将香炉子捏碎了一般。
周璟紧紧抿着薄唇,他甚至都以为那些狗贼是冲着粮仓去的,可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若不是为了报复自己,何至于要屠了针房的女子……今日他突兀的收到了一封书信,上面是散漫又阴气横生的草书:周璟,游戏开始了,奖品是鲜嫩嫩的甄明玉!
那是个性子不正常的,上次被宜阳县主相助逃出了上都,可是这次却任由宜阳县主被那老混账受用……究竟为何会这般对宜阳县主,他隐隐觉得是为了自家的小金枝。
这字张牙舞爪的,本就瞧着讨厌,尤其是看到那句猎物是甄明玉时,心头火简直从脚后跟儿直冲到了后脑勺,什么混账游戏,一个拿着女人作饵的男人只让人恶心。这小金枝是自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他把她看的比命还重,那个混账竟然说把他的心尖宝儿当成奖品猎物,简直该死一千次!
如今,虽说三公主被封了永嘉大长公主,可是民间的流言还在满天飞,三公主是做过女帝的,那徐贼还明目张胆的发誓坐她的皇夫,如今虽说被周璟力挽狂澜,可是这其中的道道却也被着实演绎了一番,有的甚至传出三公主夜御两夫的难听话……
周大将军当下就捉住了那个长舌头,甩着鞭子,狠狠的抽着,薄唇还不忘强调,“自始至终,甄明玉都是我周璟十里红妆娶回来的,去他娘的夜御两夫,只本将一个人都喂不饱!
回到公主府也是心气儿不顺的把长腿撂在桌几上,一把揽住小金枝狠狠亲了一阵。
甄明玉将白菊和白凤仙摘成细条,细细的泡在了女儿红里,总之,自家那驸马怕是又翻了醋缸了,不过也是拿捏到了他的脾性,翻了醋缸让他自个儿发酵发酵,就没多大事儿了,索性酿起白凤仙酒来。
徐长缨如今逃出了上都,虽说这江山的颠覆败了,可终究根基在,再者他手段又狠,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这次能带数千人突袭兴元府,这说明上都这边儿还是有他的暗探的。
暗探要仔细的盘查,不过西突厥那边儿也再不可耽搁,西突厥大皇子趁着西唐忙于吐蕃和河北节度使的乱阵,趁机带兵攻占了西突厥的洛口,并进逼老汗王的寝宫,强行逼着老汗王殡天,并修改了传位诏书。
西突厥世子妃虽说据理力争,可是身在乱世,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虽笼络几路皇叔整治了宫室,可是一切都太迟了,诏书已经公告天下,西突厥的兵马也都落在了大皇子手中,大皇子差精兵四处捕捉世子妃,还对外宣称世子妃曾因妒恨世子宠爱吴夫人,故意自缢做威胁……
一时间风头轮转,世子妃扮作取经的僧侣才侥幸进了西唐,皇帝如今因为江山颠簸,无心思处理西突厥的事儿,便将她安排在了礼明殿,等周璟什么时候忙过来,什么时候去处理。
其实按照大皇子那等一脑子浆糊的智商,定然没有胆量作出逼宫杀父的事儿,再加上能在一月间就把世子妃善妒的谣言传遍整个西突厥……这等疯狂和谋略只有一人能做的出来。
待说完大皇子逼宫叛变修建演兵场的事儿,世子妃弘吉剌·恩珠白皙的脸蛋儿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有件事周将军怕是又要操劳了,西突厥盛传我恩珠善妒,那是没见入吐蕃的那位正妃……”
听到这话,周大将军不由的皱眉扫了她一眼,弘吉剌·恩珠笑了笑,给他沏了一盏晚香玉浓茶,似乎并不愿直入正题。而是从袖里掏出一枚绣着芙蓉花的荷包,掰开周大将军的手,笑着按到了他的掌心。周大将军薄唇一抿,猛地一把抚掉她的手,“世子妃是有夫之妇,本将军是有妇之夫,自重!”
“将军不是顽固,怎的端着那些枯理。”弘吉剌·恩珠碧波盈盈的眸底突然闪过一丝落寞,随后又一脸平静的将那荷包倒空,只见里面有大大小小,白白赤赤的稻米,“这是大冬稻,粒大米实,一年可收两次,西唐若是得此稻,不出一年国库米粮必定丰盈有余。”
说着又捏起另一种赤色的稻米,桃花玉面的跟周大将军细细讲述……
甄明玉刚巧被贤妃请进宫讲授离骚,想着到藏经阁去寻几本子诗词看看,谁知刚绕过礼明殿,就见西突厥世子妃笑着将一个绣着芙蓉花的荷包暗送秋波的按在周大将军掌心。
周大将军龙章凤姿,手段又高,嫁过人的妇人不过来过几趟,就把纤手儿缝制的荷包按了过去,若是再晚些时辰,怕是那不要脸面的周大将军直接就在石桌上品尝人.妻了……
甄明玉抿了抿唇,捏着帕子直接转身出了右安门,谁料刚迈步就被那男人一把紧搂在了怀里,“你不要多想,那是一年两收的冬稻,并非女儿家的荷包。”
素来在朝堂上顶撞皇帝的周大将军,如今竟当着众人的面儿,满是紧张的避嫌,生怕那心尖儿上的小人误会起恼走掉,一双手紧紧的搂着不放。
“驸马无需跟本宫解释,左右本宫就是一颗棋子,什么时候用够了,放在龙门炮上做了炮灰便是了!”甄明玉抬手掰开他的大掌,言语也是极为冷淡。
周璟扫了礼明殿的侍卫一眼,终是想起了自己权臣的地位,便清了清嗓子,“你们甄家的公主,一个个倒真是善妒的一把好手,吐蕃正妃一刀剪了新任赞普的小兄弟,公主真的不管不问?!”
甄明玉一双莹润的眸一瞬间就望向了周大将军。
周璟清了清嗓子薄唇一扬,一把抱起来小佳人儿一路进了翠灵殿。
甄明玉虽说有火儿,可是听到僖宁那丫头骄纵泼辣的剪断人家赞普的子孙根,心里也是猛地一抽,就是在西唐,也没有哪个妃子敢去掐父皇那啥一下,这倒好,直接剪了?!
三公主进门发现大殿空荡荡,西边窗户处那红色的窗帷里颤抖抖的,僖宁丫头脸色苍白的咬着袖子,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惊恐。
甄明玉一掀窗帷,僖宁桃腮杏面的脸上满是惊惶,手紧紧攥着匕首胡乱的砍,却见跟前那人儿一动不动,她微微冷静,待看清楚掀窗帷的是甄明玉后,手里的匕首猛地落了地……
这甄明雁自幼娇生惯养,性子又刁蛮泼辣,到了吐蕃后又整日捉弄在房里伺候的丫头、太监,赞普的侧妃就和溪原那位正妃一起说了她两句,谁知她直接一鞭子过去把人家两位贵主儿打晕了。
那两位到赞普跟前告状,赞普便说了她两句,让她过去给两位敬茶赔罪,谁知僖宁公主一听,刁蛮性子直接窜到了脑门子上,抓起桌上的小银剪猛地插向了赞普那繁衍后代专用的宝器……
第66章
僖宁在西唐时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 到了吐蕃那等荒寒之地,本来就瞧不上那些皮肤粗糙黝黑的妇人, 再加上那些妇人又整日勾心勾角的,瞧着心烦。
其实,嫁过去第一天,吐蕃赞普有个娇娇俏俏的通房,被侧妃挑唆来新房闹事儿, 在印象里觉得西唐的公主就是那等吹一口气儿就能倒的弱鸡, 可没成想这僖宁公主简直比十个婆子还要泼辣, 一鞭子就把那通房抽到了荷花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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