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仗着两人的情分每次见面都要亲-亲抱抱,苏怡安忍了,被迫每次都要如他的意摸-摸那东西,她也忍了,但随着这两年她逐渐长成,过分到每次都要剥她衣裳就不能忍了。
所以,苏怡安心有气恼不想同他见面,奈何崔洵软硬兼施总能让她心软,不知生了多少闲气。
这次,半年未见,初见崔洵还能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同她说两句,但等马车缓缓行进,马蹄哒哒声中,喧嚣夜色里,她被人揉-捏成了春水,衣衫凌-乱的置身于崔洵怀里,万分窘迫不敢出声。
“恬恬,你真是越来越甜了。”
崔洵声音含糊,语带笑意,抚着她的后颈将人按在怀里,手下四处摩挲。
苏怡安拦不住那只作乱的手,也逃脱不了崔洵的掌控,只能憋屈的忍住声音,又气又怕,身上热汗涔-涔。
她从前就最怕崔洵这般作弄她,如今亦是,且因着崔洵恢复正常,在这方面的恣意与偏执更是让她心惊。
胸口处泛起微微的疼痛,被人先咬后舔,苏怡安又是难受又是慌乱,指尖划过崔洵脖颈,勾出两道红痕。
“你,别太过分。”苏怡安声音颤抖,被崔洵身上的骇人热度吓到。
“从前都习惯的事情,这会儿怎么叫过分?”崔洵哼笑,“你高不高兴舒不舒服我可最清楚不过了。”
掌控她的手指微微用力,苏怡安没压住声音,短而急的音调在封闭的马车里掀起小小的波澜。
“我要生气了!”羞恼不堪的苏怡安语带泣音,是真的快被崔洵折腾人的手段逼哭了。
她从来不擅长拒绝崔洵,从前是,现在亦是,偏偏崔洵疼她宠她也喜欢欺负她。
车厢昏暗的灯光中,苏怡安背光坐在崔洵怀里,看到他的眼睛,那亮得瘆人的眼里暗潮涌动,带着让她惧怕到想逃的情思,席卷而来。
那一瞬间,苏怡安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这样的崔洵实在是太过可怖,就像随时随地会撕碎她毁掉她,让人生出逃避之心。
自己对于崔洵的情意,苏怡安从不怀疑,但重新来过的全新的崔洵,她得承认,她越来越看不明白,也越来越怕。
崔洵制住她后退的动作,将人带进怀里,轻声安抚,“别怕,是我错,我太久没见你,有些激动,吓到你了。”
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崔洵,苏怡安胸口悬而未决的滞闷终于缓缓落地。
她平复着呼吸,看着崔洵慢慢拢好凌-乱的衣裳,给了她一个温柔笑容。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崔洵目光幽幽,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恬淡温暖的香气。
再忍耐一会儿,就快了。
第46章
宣国公府门口,苏怡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和恋恋不舍的崔洵分别。
她是很想念他没错, 但并不想念崔洵那些折腾人的手段, 因此下马车时, 动作称得上是欢快。
崔洵似笑非笑,拢好苏怡安衣襟, 低声耳语, “知道你害羞, 放心,我都明白。”
不, 你不明白!苏怡安很想摇头,从前的崔洵她就已招架不住, 现在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过去她总是纵容他是因为两人的处境, 但现在一切都已改变,她却还是硬不下心肠来拒绝他, 日后恐怕有的苦头吃。
想起母亲暗地里告诫她对待崔洵不可太过温柔纵容的提醒, 苏怡安悄悄退后一步, 努力摆出庄重自持脸道, “你一路奔波回来肯定很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等过几日有空了我们再见。”
只是到时候她肯定是不和崔洵单独呆在一处的, 身边必要跟着长辈才好, 至于崔媛那个跟了也没用的小尾巴,还是和七皇子玩儿去吧。
差一点就能摸-到苏怡安脸颊的手被她故作无意避开,崔洵缓缓收回手, 笑了一下,“好,早些回去,你也早些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苏怡安心满意足的点头,提着裙摆进门,门关上之前,她下意识回头,看到门口灯笼下站着的崔洵,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和等她晚归的双亲交代了行程,陈氏拉着女儿简单说了两句,宣国公则不大痛快的坐在一旁。
等女儿离开,他立刻坐到妻子身边抱怨,“崔兄今日又同我提起恬恬的婚事,说是想要两个孩子早日成亲。”
虽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宣国公只要想到自己如花似玉如珠如宝的女儿要嫁去别人家伺候公婆小姑服侍夫君,这心里就很不痛快。
陈氏这刚调试好的心情被丈夫一提醒,胸口立马憋屈一瞬,气得她毫不客气的使劲掐了这没眼色的丈夫一把。
“大晚上的临了该睡了,你说这些来气我!”
她气呼呼的甩了袖子,将人往外赶,“你这老东西真是越老越没趣,今晚别在这里烦我,睡你书房去吧!”
被踹出卧房的宣国公抱着玉枕哀叹一声,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爱妻心软,只好唉声叹气的一路晃悠去了书房。
这到了嫁女儿的季节,当真是让人憔悴消瘦啊。
若这女儿是儿子多好,这样就不用往别人家送宝贝疙瘩了,宣国公如此想着,趴在书房的软榻上捂着闷痛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
晚上出去吹了风,还被崔洵弄得满身汗渍,苏怡安泡在温热的浴桶里,舒服得半眯了眼睛养神。
水面上飘着丫头们采集的花瓣,被热水熏出的浓重香气里,她不大自在的往下缩了缩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心里明知道不可能,但却控制不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
视线不着痕迹的在浴房里巡视一圈儿,氤氲热气里,右侧角落突然多了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那一瞬间,苏怡安被吓到几乎失语,等她准备张口叫人的时候,那人已近前捂住她嘴巴拦住了声音。
失序的心跳还未平息,被吓到的苏怡安终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人,刚和她分别不到半个时辰的崔洵,洗漱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大半夜的就突然出现在了宣国公府她闺房旁边的浴房里。
烛火下,崔洵目光湛然,以往好似要扒光她的目光此刻更让苏怡安不适瑟缩,毕竟她现在不用扒就光着呢。
身体往水下缩了缩,她满眼写着请求,惊魂未定的模样十足十的惹人怜爱。
崔洵放开手,没等苏怡安出声,直接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
浴桶里的水晃晃悠悠,苏怡安死命掐着崔洵的手臂警告他放手,却依旧没敢闹出太大动静。
青玉她们就守在外面,若是被看见崔洵行迹,她和崔洵的脸面都不用要了,以后估计也再抬不起头做人。
不过,从崔洵行-事毫无顾忌的姿态来看,明显担心这些的只有她一个。
哗啦啦水声中,浴房外青玉出声,“小姐?您是洗完了吗?”
洗澡时,苏怡安多数时候不喜欢被人贴身伺候,青玉她们向来呆在门外候着,且今天只打算泡澡的关系,更是只安排了青玉一个人待命。
这会儿,她紧张得浑身僵硬,眼睛不知是被水汽熏红还是被崔洵的所作所为气红,总之里面漾满了水光。
“嘘,放心,不会被发现。”崔洵从容不迫,拿过旁边屏风上的布斤给苏怡安擦拭头发和身体。
苏怡安低头不去看崔洵那张气人的脸,一句话都不想应他。
崔洵笑笑,只做不见,只专心致志的擦拭手下乌黑顺滑的发丝与细嫩无暇的肌肤,他眼睛里像含-着刀子带着热度,苏怡安觉得自己浑身烧得发烫,也似快被剥下那层故作冷静的假面来。
等将她收拾妥当,身上多了遮掩的衣衫,苏怡安一捧水扇到崔洵脸颊上,滴滴答答的水声中,她那满含恼怒的一耳光到底顾忌着没扇下去。
她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准备开门时回身瞪了老神在在的崔洵一眼,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浴房的门。
“小姐?”青玉觉得自家小姐有些奇怪,洗个澡的时间眼睛红得不像话,看不出是哭过还是被水迷了眼睛。
“找人收拾下浴房,今晚你和红玉睡在外间的软榻上守夜。”
苏怡安往外走,在青玉吩咐小丫头进门收拾时,原本站在那里的崔洵早已消失无踪。
等吹熄蜡烛,在床榻上安歇,苏怡安又被旁边伸出的手臂惊了一跳。
她动作太大,头一下子碰到了床头的雕花,眼泪立刻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小姐?”青玉听到声音就想过来,苏怡安赶忙出声拦人,“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头,不用担心。”
“那小姐一定小心一点。”青玉忧心忡忡的劝道。
苏怡安应了一声,捂着疼得发麻的头恨恨的推开崔洵想要帮她的手,太疼了,这人还想揉,是生怕招不来外面的丫头们吗?
她捂着头低声抽泣,崔洵在旁边难得的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啄吻,权当安慰。
等苏怡安缓过劲儿来,崔洵抱着锦被裹着人偷偷出了卧房,就在丫头们的眼皮子底下,自家小姐被夜半上门探美人的登徒子给掳出了闺房。
纵然苏怡安很不情愿,却也不敢闹出动静来让崔洵被发现,等她终于被崔洵抱上守在府外西门的马车时,当头就是清脆的两个巴掌。
她不舍得打脸,用足了力气拍上崔洵手臂,但今晚到底气得厉害,又恨恨的掐了他腰几把,气息呼哧呼哧急-喘。
崔洵任由她动手,苏怡安什么秉性他再清楚不过,能气过一刻钟都算她能耐,这不,才过了一会儿,她就目露忐忑,又用那种气恼中夹杂着疼惜的眼神看他了。
十有八-九,想到他从前的凄惨,这心又该软了。
崔洵早已习惯她这副模样,从前偶尔还会觉得苏怡安对他同情怜惜大过爱心里憋闷,但如今一切倒转,他已是最好的自己,那点儿曾经的不甘与怨恨也已慢慢化成灰烬。
他已经习惯现在的自己,恢复到最好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有,也什么都能做到,所以行-事才这般恣意不羁。
艰难痛苦的时光那么长,凭什么好不容易回到现在,不能好好享受一次呢?
毕竟,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并不小。
但他是改变了,苏怡安却不然,崔洵虽然喜欢她还像从前那样心疼自己,总是心软对自己妥协,但也不希望她老惦记着身为阉人的自己。
明明他现在什么都有了。
“想对我生气就对我生气,”他手在锦被里肆意抚摸,压低的声音里是难掩情-欲的挑逗,“不用压抑自己,也不用担心我。”
他抓着苏怡安的手坚定不移的用力往下摸,“让你摸它是因为它喜欢你想要你,也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
“恬恬,你什么都可以对我做,也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自己,你可以随意任性,就算捅破天,我都能护住你。”
“不要再这么懂事,也不需要再压抑自己,只要你高兴,随便怎么任性都好。”
苏怡安摸着那个又硬又烫的东西,感受着它在掌心里的坚硬与跳动,在崔洵深沉且压抑的一言一语中,喃喃出声,“你说真的?”
崔洵笑着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怜爱,“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苏怡安摇头。
崔洵从来没对她失言过,也不曾骗过她,苏怡安此生最信就是他,谁都及不上。
她的依赖与信任让崔洵心情更好,他带着她的手慢慢摸着他仅次于她的第二个宝贝,只觉此刻志得意满,春风满面。
苏怡安半露在外面的肌肤漾上粉红,她迟疑着开口,“真的想做什么就能做吗?”
崔洵给了肯定的答复,只恨不得她立刻开口任性一次,之前气哭她害她撞到头的事他还惦记着,只想哄她开心如意。
苏怡安眉眼低垂,低低应声,“我知道了。”
崔洵等着她的动静,冷不防和她握在一起的手突然被拍开,被她圈握在掌心的宝贝猛然一痛,他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这声音一出,苏怡安脸色越发红得羞窘,崔洵却是面色惨白。
红着脸的苏怡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冷淡,“我想做的,就是欺负你,欺负它。”
第47章
短暂的痛过之后,崔洵是又好气又好笑。
气她不打招呼就欺负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的大宝贝, 笑她想来想去任性却用到了这上头。
看来, 他的急切欲求还是吓到了她。
崔洵知道苏怡安向来畏惧情-事, 从前他身体特殊,床笫之事上难免心中难受, 总是抑制不住的欺负她。
每次看着她在他手下或崩溃到哀哀求饶, 或目光迷离的绽放惑人的魅力, 他前一刻或许能感到舒心,然而紧接着涌上的就是汹涌的痛恨与不甘。
痛恨他是个阉人, 不甘无法-像真正的男人那样拥抱她给她快乐。
那不仅仅是情-欲上的不甘,更是一种更深层的似乎无法真正掌握她的不甘。
即便她再温柔再顺从, 看他的眼神里有万般情意, 都无法彻底安抚这种不甘。
那些不甘随着他一年年愈发爱她变得越来越深重,它们沉浸在心底那些黑暗的污泥里, 总要时不时的出来兴风作浪。
崔洵不知道其他人如何, 但他总是会轻易失控。
他在苏怡安身上用尽了仅有的温柔与爱意, 所以愈发忍受不了她只能做他名不副实的妻子, 他除了能给她尊位与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其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站在他身边, 得到的更多是轻侮与敌视, 纵然他可以打败所有敌人,但那些人依旧会乐此不疲的骂她狐狸精,觊觎她的美貌, 眼中心中生出恶心的念头。
崔洵想,如果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样的日子过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发疯。
他把苏怡安看得太重,所有和她有关的一切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影响他,掌控他,任他如何坚守理智冷静都无能为力。
和苏怡安之间的情-事,不只是他喜爱她,想要亲近她感受她的存在,那也是他压抑自己内心黑暗的一种方式。
在她身上,他会获得温暖与平静,也会滋生贪婪与阴暗。
然而,饮鸩止渴,他早就怀抱这束光苟且偷生,自然只能以这样畸形的姿态活下去。
苏怡安一直觉得,没有他,她会活不下去,但崔洵很清楚,离不了她的始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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