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到秦鹭突然一把推开她,秦望川后背直接磕到了树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娘,娘,娘还在后面,川儿,我们快去救她!”秦鹭说着就猛地站起身来,转身朝马车的方向跑,秦望川也揉了揉腰,快步跟在她后面。
第十八章 奇怪老僧
“娘,娘,娘还在后面,川儿,我们快去救她!”秦鹭说着就猛地站起身来,转身朝马车的方向跑,秦望川也揉了揉腰,快步跟在她后面。
谁知马车那里并没有徐清的踪迹,只有已经千疮百孔的马车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拉车的马早就不知道跑哪了。
秦鹭急的在原地转圈,她突然抓住秦望川的手,激动地说:“娘说要我往寒山寺跑,那她一定在寒山寺,川儿,我们快走。”
秦望川顺从地跟在她身后,不料脚底踩到一个硬东西,秦望川停下了脚步,发现了一块木牌,她用手轻轻抹去了灰尘,发现上面刻着一个水滴。
难不成这杀手组织的宗旨是温柔似水?
时间紧迫,秦望川没有细想,她把木牌放到袖中,快跑几步跟上了秦鹭。
她没有使用轻功,是因为在这里她是断袖公子秦望川,打个人别人还不会怎么起疑,但若是随便使用内力,难免惹人怀疑。方才她虽然当着秦鹭的面杀了那些人,但因为秦鹭蒙着披风且一场爆炸已经毁尸灭迹,所以并没有惹她怀疑。
但就这么跑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寻到徐清,秦望川一边扶着跌跌撞撞的秦鹭,一边打量着四周,果不其然,在不远的灌木丛里,她看见了一个颤抖的马头,把它拉出来,秦望川先是将秦鹭扶上了马,然后自己飞身上去,快马加鞭,没一会儿就到了寒山寺门口。
这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并没有一点有关徐清的踪迹,感受到了秦鹭紧紧攥着她小臂的手,秦望川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姐,这里没有任何血迹,证明娘此时安然无恙,我们不如先进去问问。”
秦鹭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平静似乎使秦鹭稍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翻身下了马,又把秦鹭扶了下来,两个人走进了寒山寺。
这寒山寺也是奇特得很,从外面看,不过一个普通的小庙,但一旦踏入,就会发现它的一大半都隐藏入了山中,让人观之而不识之,甚是玄妙。
进入大门之后,里面突然豁然开朗,庙前是一颗巨大的古树,上面飘扬着或鲜艳或脱色的红布条,应是姻缘树。
往前走了几步,秦望川朗声道:“打扰了,弟子秦望川,携家姐来此寻人,还望见谅。”
因为并不是上香的时候,所以寺中很是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秦望川只好又喊了一遍,这才有个白胡子老僧从庙后走出来。
“施主,这个时候来此地,不知有何事啊?”老僧双手合十,微微弯腰道。
秦望川回了一个礼,说:“不知您可否见到了我母亲,她只身一人,逃难来此。”
老僧张开老化的双眼,细细看了看秦望川,倒吸了一口气。
片刻后,他才缓缓道:“施主不必着急,那位女施主安然无恙,只是晕倒了,还未醒来。”
“谢高僧救命之恩,敢问我娘她在哪里?”秦鹭总算是放下了心,一直紧紧攥着秦望川的手也松了下来。
“在后面的厢房中,施主去看看她吧,这阵子也该醒过来了。”
秦鹭点点头,飞一般跑了过去,秦望川本想跟上,却被那老僧身手敏捷地拦下。
秦望川停住了脚步,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老僧带着歉意笑笑,说:“施主,若老衲没猜错,您应是个女儿身。”
寺庙里的高僧能看出她的身份,这并不奇怪,所以秦望川也没有惊讶,点了点头。
“飞鸿踏雪,只作一梦,既有缘来此,切莫辜负。”老僧闭上眼,说,他的话突然变得空灵,仿佛是从秦望川心中传出。
秦望川捂住胸口,后退一步,震惊地看向老僧。
“你知道。”
老僧睁开眼,依旧是老眼昏花,方才令人震惊的话似乎不是从他口中说出。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又深深望了一眼秦望川,转身慢慢地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飘散。
“记住,千万不要相信命运。”
秦望川未曾想过,自己的真正身份竟然会有人知道,且似乎对她的未来还有一番见解,不过最后那句话多余了,她秦望川,从来不相信命运。
没有再纠结,她快步去了后面的厢房,秦鹭已经把他们如何逃脱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清,于是见了她,徐清急切地把她扯到了身边,四处摸索查看。
徐清方才一路奔跑,但跑到半路就被一个高大的蒙面男子堵住,那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戟,扬手便要杀了她,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佝偻的背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再下一刻,她就人事不省了。
“川儿,鹭儿,你们可有受伤?”说着,徐清就要再次查看,秦望川抓住她的手,笑笑说:“无事。”
“都是娘亲没用,还得靠两个女儿保护。”
第十九章 挨打
秦望川开始还在看着秦鹭安慰徐清,但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就飘远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韦弦作的一个局,条理之间秦望川都分析的很清楚,不过是以制造出徐清母女俩有危险这样的假象,引她上钩,又借用她和太子酒楼那日被编排出的谣言让秦霄生怒,借机整治她。韦弦拿钱买了杀手,这样就能又杀掉徐清和秦鹭两个弱女子,又能让秦望川受到惩罚,而相信她们还有后手,保证能让她翻不了身,必死无疑。
然而她们并没有预估到秦望川的速度和功夫,这才失了策,但回去之后秦霄的惩罚,定是少不了,且还能让秦霄对她彻底失望,也算是不枉费她们的一番苦心。
这件事中,唯一让秦望川看不透的,只有那个老僧,还有那个扔出炸药的神秘身影,因为在这个世界,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手,身形快到几乎没有了残影,若在这里的不是秦望川而是别人,恐怕根本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至于那个老僧,他竟能看出她来自异界,也定是不凡。
待徐清心情平静之后,秦望川向寒山寺借了一辆马车,驾车一路慢悠悠回了京城,徐清和秦鹭死里逃生,心情松缓了下来,靠在一起睡着了,这一觉醒来,正好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秦望川搀扶着她们下了车,还没等进门,几个守在门口的家丁就冲上前来,一左一右押住了她,秦望川知道这定是秦霄的意思,所以即使她挥袖就能让他们飞出去见见世面,也没有动弹。
反倒是徐清和秦鹭急了,忙上来拉住她,试图掰开那两个家丁的手。
“放手,这可是二公子!”秦鹭头发都乱了,尖声叫道。
“我等正是奉老爷之命,带二少爷去祠堂,还请三小姐不要怪罪。”一个家丁说。
秦望川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云淡风轻地笑笑,说:“娘,姐姐,你们先回房去,爹爹找我有事,一会儿就回去了。”
秦鹭虽说性子温婉,但脑子却灵活,几乎是刹那就反应了过来,她拉着秦望川的手,连声问:“川儿,是不是爹爹要惩罚你?”
秦望川无奈地笑笑,“姐,没事的,爹爹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们就安心等着。”
秦鹭却是不肯撒手,她见过秦霄惩罚人的样子,别看他一身文官之气,但若是狠下心来,能活活把人打死,她的川儿方才冒险救下她们,如今怎么能受得了他的惩罚?
这时徐清也明白过来韦弦真正的目的,但还未等她说话,一直守在门口的官家就走上前来,不耐烦地伸手推开了她们。
“二夫人,老爷可是等急了,再磨蹭下去,就不止是一顿鞭子了。”
说完,他挑起眉毛看了秦望川一眼,看起来兴致很高,手一扬,那两个家丁就推着秦望川往里走,郁青和秦鹭不肯回房,紧张地步步紧随。
秦望川深深地看了那管家一眼,管家只觉到身上一凉,抬头看去,秦望川却早已移开了眼眸。
如今她为了徐清和秦鹭,可以姑且忍下这一切,但是敢欺辱她的人,她秦望川,一个都不会放过。
府中和往常一般平静,路边有打理花卉草木的丫鬟,见了风尘仆仆的秦望川三人,都忍不住偷偷瞥过来。秦望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被押着,倒松散得像是观光。
祠堂在府中最深的地方,边上种了几棵遮天蔽日的树木,衬得里面阴森森的,同时也生出一种庄严之感。
走进去后,秦望川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长得和秦霄有六分相似,也算是仪表堂堂,想来,是方从边关回来的,秦霄的第一个儿子,被封为小将军的秦安桐。
秦安桐在看见她进来之后,脸上浮起了明显的厌恶。
而就在她们站定后,另外几个人也从外面哭哭啼啼进来了,正是方才回来的韦弦母女。
而韦弦在看到安然无恙的徐清后,眼中惊愕之色闪过,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抹了一把眼泪,快步跑上前,抓住了徐清的手,俨然一副惊吓过度,方才放下心来的模样。
秦望川冷笑一声,这等心机,只屈才作个官员的夫人,真是可惜了。
“姐姐,你没事,妹妹就放心了,如何,那些刺客没有伤到姐姐吧?”
徐清狠狠一挣,本想挣开她的手,没想到这韦弦就好似被大力推了一把似的,后退几步摔在了地上,秦安桐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把她扶起,韦弦借机哭得更加梨花带雨了,她借着秦安桐的力道直接扑在了秦霄身上,抽抽搭搭道:“是弦儿不好,弦儿不该带姐姐出去,害得姐姐走丢,姐姐生气是应该的,老爷,你罚弦儿吧。”
“走丢?”秦霄皱眉问道。
“回老爷,弦儿带姐姐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不知为何再回头,姐姐就不见了。弦儿担心姐姐,就差人找了许久,这才回来,却没想到,姐姐先弦儿一步,只要姐姐没事,弦儿愿意受罚。”
“娘,你不必自责,是姨娘恩将仇报,这不管您的事啊。”秦斐也走上前,柔声道。
秦霄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真相”,他叹一口气,将韦弦扶好,轻声说:“没事就好,你也是为了她好,不必自责。”
徐清看了这一切,也只是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这些年来,如此这般的事早已数不胜数,她自知辩不过她,也就作罢了。
但是秦鹭实在气不过,大声道:“大夫人,你说话要负点责任,明明……”
“住口!”秦霄怒斥道,“你也要向那个逆子学吗?不分尊卑!”
秦鹭被喝住,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忿忿的含泪盯着韦弦,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秦安桐的身影挡在了韦弦身前,他从上到下俯视着秦鹭,威胁一般走近,不愧是上战场杀敌的将军,浑身的气势凛冽,愣是将秦鹭逼得后退了几步。
“我娘明明是好心,却被你们用作攻击的借口,当真是好心没好报。”
秦鹭即便是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没有办法,她知道她们是完全中了计,刺客的尸体都不见了,根本没法证明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且没有另外的人目击,以秦霄对她们的信任程度,不可能相信她们。
第二十章 挨打二
秦望川看到秦鹭被他逼近,就灵巧地挣开两个家丁,闪身插进了他们中间,秦望川个子高,基本到了与秦安桐平视的地步,立刻就化解了他的压迫之感,将秦鹭护在了后面。
秦安桐没想到秦望川会插进来,反而被她逼得倒退,拍了拍衣角,他暂时作罢了,嫌弃地回了韦弦身边。
秦霄将依旧抽抽搭搭的韦弦交给秦安桐,快步走到了秦望川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祠堂,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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