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是,如何抱出去。
幸好她如今是个男儿,抱另一个男人也不会被当作怪胎,但想了想自己断袖之名,秦望川又停了脚步。若是只她一人,根本就不会在意流言蜚语,只是当下她若再作妖,受苦的只能是姐姐和娘亲。
她只差没一头撞在这墙上,悔不当初啊,若是今早不出门,想来也不会发生这等事,想着想着,就决定了下次见了萧俊生,要先槌两拳头再说。
低头端详了怀中的男人一眼,秦望川挑了挑眉,这人乍一看好看,细看更是眉清目秀,睫毛如蒲扇一般,脸光滑得就和缎子一样,让人只想伸手去捏。
比女子也要美上三分。
脑中灵光乍现,秦望川心中一阵欢喜,有办法了,她放下司空临安,麻利地解开了他的外衣。
不到一会的功夫,司空临安就换了一身红衣,原本整整齐齐的琥珀束发冠也被拆开丢掉,一头青丝垂落在面颊两侧,若不细看,真以为是哪家美人,紧闭双眼,眉头微蹙,让人怜惜。
他原本的外袍已经被丢掉了,秦望川现下穿的是里衣,一切都准备好,秦望川就又双手把他抱了起来,顺便让他的脸靠向自己胸口,以防别人认出,这才敢大大方方地出街。
其实她现在的举动,仍然是颇为亮眼的,一路都有人回头盯着看,甚至还有人聚在一起八卦。
秦望川听到一个老迈的声音,可能是耳聋,扯着嗓子向对面的人说:“这是从哪个青楼抢出来的啊?”
连忙有人捂住她的嘴,小声说:“我的婆婆诶,您小声点,这种事看看就好。”
经过她旁边的有几个世家小姐,当即便尖叫起来,不过随后就被人拉住了。
大概是认出了她,其中一个小姐连忙拉着旁边的丫头,急切地问:“这秦二公子不是断袖之癖吗?怎的光天化日之下抱了个女子出来?”
那丫头没有回答,想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这一切秦望川是充耳不闻,反正凤元民风开放,有纨绔在青楼花酒喝的开心了有时也会抱着人家就往家走,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如今问题是,她该把他送到哪里去,总不能真抱回家吧?
站在原地,秦望川犯了难,突然她眼一亮,两个熟悉的身影撞进了她的视线。
司空徒正同司空楚在街上走,而司空楚明显一脸的不情愿,不时地停下脚步,被司空徒一看,就又乖乖地动起来。
秦望川当机立断地冲了过去,只把司空徒吓了一跳,他看着秦望川怀中的“美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司空楚则是哈哈笑了两声,方才还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
他上前就要撩司空临安的头发,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美人,能将万年断袖迷到这个地步,秦望川则是眼疾手快地后退了一步,没有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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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推结束啦,勿勿不知道过没有,有点忐忑,不过谢谢各位宝宝的支持,这个文肯定会很新到底!么么么!
第二十八章 皇,皇叔??
“秦二公子怎么如此小气,好不容易有了美人,都不让我看一眼。”司空楚眼巴巴地盯着那“美人”,内心蠢蠢欲动。
秦望川犹豫了一下,才说:“在下方才经过小巷,偶然发现此人已昏迷,特地送还。”
“送还?”司空徒疑惑了。
秦望川如今可算是进退两难,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怀里“美人”放到了司空徒手中,司空徒下意识地伸手抱住,身子一沉,差点没栽到地上。
恩,她觉得司空徒还正经些,还是交给她合适,如果恰好他们之间有些皇家恩怨,出了什么幺蛾子,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而司空徒此时心中却叫苦不迭,这什么女人啊,竟像个汉子一般沉,脑子转了一下,他突然感觉浑身一凉,莫不是……。
司空楚是有心想看看是何方神圣,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撩开了他的头发,脸上原本张扬的表情一下子呆滞了,司空徒也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把人扔出去。
“皇叔?”他惊叫出声。
皇叔?秦望川也愣了,她猜对了,这人果然不是皇子,而且,也颇为大龄,至少,是和当今皇帝平辈的。
这下好了,三个人面面相觑,皆说不出话来。司空楚则是面色狰狞,谁来告诉他,为何这个秦望川竟然敢当街抱着他的皇叔,还将他打扮成了女子模样,想像了一下司空临安的威名,他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过秦望川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太多情绪,很快就平静下来,说:“在下只是偶尔遇到,救人要紧,并不知王爷身份,所有得罪,还望二位皇子见谅。”
平时冰山脸的司空徒如今是破了功,短短的时间内,脸上各种五花八门的表情都走遍了,但最后还是用力压下,点了点头道:“多谢了,你且回去吧,皇叔受了伤,我需把他带回宫中医治,切记今日之事莫要向他人提起。”
秦望川应下,告辞离开。
走在大街上,她心中有疑,就随便找了个吵吵闹闹的酒馆,请了几个醉汉两杯烧酒,就连这司空临安从小到大所有生平全整了出来。
听完之后,她也算是理解司空徒二人为何那么惊愕了。
这事吧,还得从上一代说起。
当朝皇帝司空朔马与这司空临安,乃是一母同胞,都是当今太后所疼爱的孩子,只是前朝皇帝孝宗去世后,曾将司空临安单独传至塌边,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但世人皆传,孝宗是给了他一道圣令,要他登基为帝,一传十十传百,司空临安就被传成了天命之子,兄弟两个的关系也急剧恶化。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兄弟相争,朝中换血时,南部边关战争爆发,凤元军节节败退,形势危机。
而年仅十六岁的司空临安突然主动请缨,带兵直捣边关,收复失地,司空朔马登基为帝,朝中风平浪静。
一晃眼就是十年过去,昔日翩翩公子回归,已成铁血元帅,边关的嗜血狂魔,从南部一路向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说他杀人不眨眼,一把长刀削掉了敌军几万人的人头,无论男女老幼,只要不和他意,就是一刀下去的结局。
醉汉讲得唾沫横飞津津有味,秦望川则听得兴致缺缺,什么嗜血狂魔,从前几次见面的情况来看,此人除了武功高些,长得美些,与常人并无不同,又或者是此人心机太深,有意隐藏?
待秦望川快要听睡过去之时,那几个醉汉才勾肩搭背地躺在了地上,打起了呼噜。
秦望川这才慢悠悠回府,路上还顺便拐到了皇城镖局看了看,没有告示,想必离要用她的时日,还差些时间。
对于秦望川来说,这穿越了之后的时间,无论是挨打还是打人,和她前世相比都是颇为清闲的,每日虽吃的差些,但她不挑食,还算凑活。一个没本事的庶子也不需要做什么活计,只懒洋洋地应付着韦氏她们的小打小闹,偶尔还两句嘴气她一气,也是蛮有意思。
关于徐清和那个陶然之事,她已察觉出了蹊跷,也暗中找了些人布置,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先让那母女蹦哒个几天也无妨。
而暗中的那个大敌,最近也没有出现,一切都风平浪静,唯有坊间关于她秦望川的谣言更加猛烈,这次不仅传她是断袖,还说她其实男女通吃,当街强抢民女,反正说白了就是不禁不要脸败坏门风,还无恶不作,这话倒是让韦弦她们高兴了好久,让秦鹭徐清暗中担忧,而秦望川,对此却无感。
云裳阁热闹地开起来了,感谢现代广告的魅力,第一天就人满为患,后来大街小巷里传开了,前去瞧瞧的小姐们越来越多,秦望川还不时地画一些新的款式,赚了个盆满钵满。
日子就这么流水一般地淌着,很快,草浅花嫩的春天就过去了,迎来了万花如绣,草木扶疏的夏日,同时,也迎来了每年宫中最欢乐的节日——皇帝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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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勿没啥想说的,但就是好像抱抱你们丫~
第二十九章 太子请柬
这日清晨,秦望川在床上躺着,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个话本子,一边一目十行一边打着哈欠。
门外雪儿轻轻扣门,小声道:“公子,用早膳了。”
秦望川“恩”了一声,当作回答。
雪儿端着食盒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打眼一瞧,秦望川正躺在床上,只穿一件里衣,面容俊朗,目光专注,时不时伸出修长有力的手翻动书页,她当即心中一动,却因走神没有看清脚下,尖叫一声,向前摔去。
秦望川虽眼中是书,但却时刻关注着周围,还没等雪儿摔在地上,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一手扶稳了食盒,一手扶稳了雪儿。她低眼看去,挺伶俐一个丫头,如今却吓得面色惨白,就起了安慰之心。
她拿过食盒,平稳放在桌上,轻声道:“可是吓到了?”
雪儿已经由方才的惊吓缓过劲来,但心脏却不停地狂跳,仿佛要跳出喉咙来,秦望川看她没事,就松开了手,再次坐到床上。
“以后做事小心些,伤到了就不好了。”秦望川又拿起话本,还不忘叮嘱道,对不惹她的人和蔼关切,是她上一世就保留下来的习惯。
雪儿低头应了,然后急急忙忙跑出了屋子,边跑边捂住心脏。方才公子简直太撩人了,在他身边只觉得十分安心,让人害羞,从前的公子可不是这样的。
而秦望川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无心的举动让一个姑娘满心纠结,她依旧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翻动面前的书页。
过了没一柱香的时间,有人推门进来了,带起一阵香风,秦望川抬眼看去,是许久不见的秦斐,她今日妆浓了些,粉面含春,面容还有些欣喜,但看到秦望川那一刻,就只剩厌恶了。
“秦望川,爹爹叫我来告诉你,几日后陛下的寿宴,你不许去了。”
她说话时带了些趾高气昂,还有幸灾乐祸,本来打算看秦望川失望或是恼羞成怒的表情,却没想到秦望川压根没在意,只“哦”了一声,就低头接着看书了。
这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不好受。
秦斐又走上前来,张口就道:“爹爹一定是觉得让你去,有损我们秦家的颜面,而你娘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秦鹭那个穷酸样子,去了也是遭人嘲笑。要不这样吧,寿宴那日你们三个就都留下看门,等我们回来,如何?”
秦望川听出了她话中的辱骂之意,这才抬起头来,不过并没有秦斐想象之中的恼恨,而是面色平淡,用看货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嫡姐一定是有参加寿宴的资格了,毕竟敢随意闯男儿房间,除了嫡姐这般人才,别人做不到。”
“你!”秦斐气得脸都红了,说不出话来,因为毕竟在古代,无论民风再开放,女子的贞洁也是极为重要的。
就在这时,秦鹭出现在了门口,看见秦斐也在,愣了一下。
秦鹭走到秦斐面前,唤了一声姐姐,秦斐正在气头上,瞪了她一眼,秦鹭就当没看到,快步走向秦望川,秦望川一见自家姐姐进来,立马放下腿,坐得笔直。
秦鹭轻笑一声,把手中一卷紫色绸缎递给她,秦望川打开一看,挑了挑眉。
内容是:“朕登大宝至今,河清海晏,物阜民康,特新颁此号昭告宇内,尔与朕共庆,以示与民同乐。”
秦鹭说:“这是方才,太子派人送来的请柬。”
秦斐在一旁,能清晰地看见其上写的内容,此时,她的脸黑得都要滴出墨了。
秦望川清咳一声,一双桃花眼瞥向秦斐,温和地笑。“不知嫡姐,是否有其他的事。”
秦鹭又羞又气,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去,走之前还不忘斜眼扫了扫秦鹭身上洗旧发黄的裙子。就算她们可以参加寿宴,那也是丢脸的份,这么一想,她心中就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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