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空鸾塞到两人中间,然后目光扫视这他们,就在两人开始脊背发凉的时候,秦望川突然转身走进了屋子,然后咚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外,两人面面相觑,一个人问另一个该怎么办,那人苦着脸答道:“只能听公子的了。话说回来,主子让我们保护的人,可真不是一般人。”
“是啊。”另一个人说。
秦望川心中郁结,一个人在房中从白天躺到黑夜,又从黑夜睡到早上,连选妃大典都忘了,还是秦鹭差点拍烂了门,这才将她吵醒,慢慢悠悠爬起来,开始打理自己。
即便是心中再不愿意,她还是将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的,穿了一身黑金色的直裾,将头发高高竖起,一扫近几日的随便,让人看着眼前一亮。修长的身姿和腰背让她十分英气倜傥。
秦鹭早已等候多时,她看到秦望川也惊讶了一下,眼睛直了直,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起秦望川就跑。
“今日为何这么慢,爹娘等不及你早就走了,选妃大殿若是迟到可是要被弹劾的!”秦鹭风风火火地一边说,一边往马车上跑,秦望川却完全没有听她说什么,而是在盯着她的背影走神。
如今的秦鹭,几乎已经看不出来初见时的那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基本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她变得开朗活泼,而秦望川对她的承诺也实现了,她拥有了一个完美的家庭,当然如果没有秦斐她们在,就更完美了。
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秦鹭,却并不是这样。虽然秦望川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自己走后的一切,但是无论在物质上给她再好的保障,没有秦望川,她也就垮了。秦望川做梦都能看到她单薄孤单的背影,然后和梦中的秦鹭一起哭泣。
“快点走啊,想什么呢?”秦鹭拍了拍她,秦望川这才从思绪中走出来,点头应着,上了马车。
通往皇宫的主要的街道早就让人清空了,百姓不得经过,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被接踵而来的马车和软轿堵得水泄不通。不过一炷香的路,他们却走了半个时辰,在宫门口,秦望川看到了许多娇美的姑娘,正是青春年华,靡颜腻理,如同春日初开的花瓣一样。
等到好不容易入了座,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了,秦望川一屁股坐到了秦霄旁边,伸手拿过一杯水,一饮而尽。
旁边又有一个人坐下,大大咧咧地抢过秦望川手中的杯子,给自己也斟了一盏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这才擦擦嘴,嘿嘿一笑。
秦望川不用抬头,一看这行事作风,就知道来的人是贺五秋,她二话不说,招手要来一壶酒,把两个人的杯子都斟满,然后将自己那杯一口就喝干了。
贺五秋满脸惊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望川,问:“这是为情所困?”
“困你舅舅。”秦望川说,然后拿起杯子又倒满喝掉。
贺五秋又是嘿嘿一笑,也喝了一大口,然后指着大殿中央,惊讶地说:“那该不会也是来当妃子的吧?”
秦望川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口酒喷了正在和户部尚书客套的秦霄一身。
只见那大殿中央,几个正当年华的貌美女子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听一个太监讲什么,但是其中却混入了一些了不得的人物,比如一个瓷娃娃一般的,三四岁的小女孩,还有一个明显已经步入老年的,皮肤蜡黄松弛的老妇人。
秦望川咳嗽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继续喝酒了。
------题外话------
昨天有个小可爱给我提了一些建议,嗯~椅子知道啦,后面的情节会明晰起来哒~我的男配,在这里才放出来。真难受哈哈哈
第一百五十章 灵魂
“皇上这是来者不拒啊。”司空鸾则是看得饶有兴味,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嗑着,而秦望川却只是闷头喝着,一句话都不说。
很快,人就来齐了,司空临安也走了出来,他没有穿龙袍,而是穿了一身黑金色的便服,和秦望川身上的那件极为相似,秦望川感觉到了司空临安的目光,于是迅速低下头去。
“参见皇上!”见司空临安出来了,人们都站了起来,然后跪下磕头,秦望川不会下跪,但是也不想太过惹眼,于是就蹲了下来,司空临安自然是看见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摆摆手,示意大家免礼。
司空临安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就坐了下来,旁边的一个太监忙走上前,恭恭敬敬地端上来一个巨大的盘子,说道:“皇上,这是参见选妃大殿的女子,经过了第一步筛选,接下来您随便抽签就好。”
司空临安随手拿了一块木牌扔给他,太监满脸喜色地叫道:“第一个,柳卿卿!”
从座位上走过来一个面容姣美的女子,身材玲珑有致,一件鹅黄色的齐胸襦裙在脚边药业着,更是显得灵秀绰约。
她柔柔地福身,抬头时,一双春水荡漾的眸子看向司空临安,司空临安看了她半晌,眼中没有半分波澜。这样的眼睛美是美,但是只是让人看了觉得舒服而已,怎么比得上秦望川的眸子,那一双琉璃目,只一眼就摄人心魂。
司空临安摆了摆手,意思是叫她下去,那女子懵了,其他人也懵了,这怎么还没有开始表演就不行了?但是疑惑归疑惑,并没有人敢质疑皇上,那太监也只能急忙叫女子下去,然后又一次递上了盘子。
这一次司空临安倒是给了点面子,等到她弹了一首曲子后才挥手。于是,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过去,司空临安看着站在面前的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和秦望川来比较。
比如个子太矮,没有秦望川高,样貌没有秦望川好看,太弱不禁风等等,如此这般上来了十几个女子,但是他却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下面的人都开始纷纷议论,不知道这司空临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最后还是那太监急得不行,叫了一些舞娘跳舞助兴,他跑到司空临安身边,战战兢兢地说:“皇上啊,这都是些最好的姑娘了,您怎么没有一个满意的啊?”
司空临安看着还在喝酒的秦望川,没有搭理他,太监实在没辙了,急的直敲自己脑袋。
秦望川在台下喝酒,已经不知不觉地喝了好几坛子了,旁边有几个官员一边敬酒,一边看着秦望川,说道:“那个不是丞相家的公子吗?”
另一人一听这个话题就立马来了兴趣,也凑过去道:“没错,你们看他如今借酒消愁,也是个可怜人。”
“据说他数次展露威名,赢了三军联会还赢得了公主的芳心,上次将那使节开膛破肚,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了,为何说他可怜?”一人问道。
“厉害什么呀,后来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帝,丢了官职,还受罚终生不得为官,如今这也是到了伤心处吧。”
其他人一阵唏嘘。
秦望川听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懒得理他们,姑且当她是为了没有高官厚禄而难过吧,反正性质都差不多。
反而是贺五秋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想站起来,却被秦望川大力一拽,整个人差点坐在地上。
“喂秦望川,我可是为你打抱不平,这都多大的人了,个个年龄都是你的两倍,竟然还在背后嚼舌根,老不修的!”贺五秋没有辜负她将门虎女的名号,都是朝廷命官,说骂就骂。
秦望川又拿了一壶酒,用牙齿打开酒塞,给自己满上,喝了一口之后,才慢慢说:“这里面可是有你爹的上级,你若是想去,就去吧。”
贺五秋神情很是挣扎,最后身子软了下来,趴在了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她又捅了捅秦望川,指着对面说:“诶,那不是公主殿下吗,怎么不在秦府了,和太子在一起。”
司空临安并没有废掉司空徒的名号,他依旧享受着太子的待遇,对于这一点,其他人也不是很懂。
秦望川朝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司空鸾正在盯着她,后背一阵发凉,忙移开了目光,然而在移开目光之后,又和司空徒对上了眼。
秦望川礼貌地点了点头,司空徒也同样。
“冒昧的问一句,另一位皇子呢?”秦望川突然问,这种场合,司空月不可能不出现的呀。、
贺五秋又开始嗑瓜子了,她一边吐瓜子皮一边说:“天牢。”
“天牢?”秦望川惊讶道。
“皇上亲自下旨的,且是秋后处斩,不过,”贺五秋突然神秘兮兮地说,“说是秋后,但是皇宫惯例,这种秋后处斩的基本上一进去就死了。”
秦望川了然地点点头,这种事很正常,且放在司空临安身上,亲自杀了都有可能。司空临安在这种方面上与她很像,说心善确实心善,但是一旦有人侵犯,就会立马不留情面。
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台上,司空临安正在不耐烦地翻开另一张牌子。
秦望川突然间觉得心口一痛,随后就是巨大的潮水般的疼痛袭来,她心知不好,于是马上站起身往门外走,想先离开这里再说,然而她低估了这种疼痛的力量,还没等站起身来,就瘫在了地上。
眼前的景物和声音都模糊起来,秦望川捂着胸口,只想撕心裂肺地叫出声来,又是那种灵魂撕裂的感觉,仿佛世界很快就一片混沌,旁边涌过来的人都成了一片虚影。
她大口喘息着,汗水流下来,滴在地上,秦望川坚持着让自己不坠入另一个世界,虽然她真的很想见到秦鹭,但是她知道这样不是个好的方法,起码不能在这里。
贺五秋在她身边,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但是还没等她叫出声来,就有人一把推开了她,蹲在了秦望川的旁边,是秦鹭,她害怕得手足无措,想扶秦望川却完全扶不动。
“川儿,川儿,你怎么了?”秦鹭哭喊着,徐清也看到了,她一时心急,脚下就软了,还是秦霄一把扶住了她。
“快宣太医!”贺五秋被挤到了一边,她没办法,只能大声叫道,所有人都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朝这边看过来。
司空临安的注意力一直在秦望川这里,自然也是第一个看到的,他直接一个闪身来到秦望川身边,厉声说:“都散开!”
人们急忙让出了地方,只有秦鹭还在秦望川身边哭泣,不肯离开,于是司空临安摆了摆手,就有几个暗卫出现,把秦鹭拉到了一边。
司空临安紧紧皱着眉头,半跪下来,让秦望川躺到了自己的腿上,其他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堂堂皇帝,竟然这样扶着一个普通人。而且司空临安是谁,从来都不让别人近身的嗜血王爷,竟然会如此关心秦望川。
这怎么不让人目瞪口呆?
然而秦望川还辜负了这样的关心,她在重度的痛苦之下竟然还能匀出力气来推开了司空临安,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秦望川将自己的手掌都掐出了血,她背靠着柱子,喘着粗气说:“皇上,草民无碍,就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抬腿就往外跑,却被司空临安一把拉住,这次秦望川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她身子一软就向下倒去,司空临安急忙扶住她,急切地问:“你如何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秦望川没有回答,她如今所有的力气都在支撑着自己不迷失,刚才的话已经是她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如果现在有知道真相的人在场,一定会感到震惊,能凭一己之力做到如此,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完成的事情。
司空临安也不管还有满地的人看着,就直接扶起秦望川往外走,旁人也不敢说话,那太监想要劝说,却被司空临安一个眼神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今日就散了吧。”司空临安说,然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秦鹭还想往上追,却被秦霄拉住了。
秦霄摇了摇头,轻声说:“有皇上在,川儿不会有事的。”
另一边,司空鸾也被司空徒紧紧拉着,她动弹不得,压抑地哭了出来。
司空徒口中一直念叨着“他不会有事的”,不知道是说给司空鸾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方才司空临安眼中的担忧和急切,他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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