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轻声说:“没事,不过是个尸体,我早就看到了。”
司空鸾这才安静了一些,把秦望川的手从自己嘴上掰下来,依旧不停地喘息,这可是将她吓了个半死。
“这里怎么会有尸体!”司空鸾捂着胸口问。
一百四十六章 三月烟花
秦望川摇摇头,她走到尸体面前,俯下身去,司空鸾捂住眼睛不敢看,死死地躲在秦望川身后。
让人惊讶的是,在这已经回暖了的天气中,没有任何保鲜措施,这具尸身竟然可以完全不腐烂,坐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秦望川双手合十,对着那尸体鞠了个躬,死者为大,她必须得先表示一下尊敬。
“弟子秦望川,对大师生前所说之事很是好奇。如今特来向大师询问,只是大师竟然已经圆寂,可是您又允许我进入您房间,那么弟子斗胆触碰您,得罪了,还望大师不要怪罪。”
秦望川伸出手去,从慧能大师的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司空鸾没有看清,只觉得体积很小。
“秦望川,那是什么啊?”司空鸾问。
秦望川含糊地回答:“无事,不过是大师留给我的东西罢了。”
她总觉得慧能大师想要交给她的不应该只是一块玉佩而已,于是又在屋中转悠了起来。
这个屋中实在是太俭朴了,除了一些纸笔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秦望川走到桌子旁边,翻了翻那些纸笔。
司空鸾不敢一个人面对一具尸体,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秦望川,还差点被绊倒,亏的秦望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奇怪,这里有这么多纸笔,还有已经干了的墨汁,那么完成了的字画又去哪里了?”秦望川自言自语道,她方才已经看了个遍,这里没有任何机关密室,总不能写一张扔一张啊。
突然,秦望川好像想起了什么,她伸手拉开司空鸾,蹲了下来,在地上摩挲。
司空鸾被她吓了一跳,她眨了眨眼,责怪地说:“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嘛,吓死我了。地上有什么啊?”
秦望川一边摸一边说:“这个地方是平的,你又穿的轻便的布鞋,除非腿脚不好,否则很难在这种地方绊倒。”
果然,秦望川摸到了一个极为微笑的凸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隐藏在砖缝里。秦望川用指甲抠了半天,才抠了出来。
是一个小小的铁环,秦望川笑了笑,一用力。那一块的砖头就都被翘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方方正正的洞露了出来。
秦望川不禁摇头,果然这慧能大师很厉害,他所做的一切看似很简单,但是每一步都充满了禅理,地砖的结构很巧妙,利用人的错觉来隐藏东西,如果不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绝对不会发现这里的机关。
她伸手进去,取出来了一个铁盒。
司空鸾全程惊讶地看着。在她眼里,秦望川就像变魔术一般,将那个盒子变了出来。
打开盒子,是一张纸,秦望川急切地把纸拿出来,对着灯光一看,皱起了眉头。
只见偌大的一张纸上面,只写了四个字,烟花三月。
秦望川差点没把纸撕了,他费尽心思藏了一张纸,就他娘的为了写一首诗?
这种和尚,就是爱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悟性,哪有那么多悟性啊,直白一点不好吗?
活着不好吗?
不过无奈归无奈,好歹人家大师也给她留了个线索,秦望川还是心存感激的,她站起身来,刚想道一声谢,就见司空鸾尖叫了一声。
随后,慧能大师坐的床榻上就腾起了一团火焰,秦望川一见不好,忙一把搂过司空鸾,然后冲出了房门。
大火很快就燃烧开来,秦望川带着司空鸾走到了安全的地带,然后仰头看着木屋瞬间被火吞噬。
她深深鞠了一躬。
寺庙中其他的人也惊醒了,正举着火把往这边赶来,秦望川看到了,直接抓着司空鸾的领子,纵身跃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司空鸾靠着秦望川的胸膛睡着了,她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刺激的场景,现在也累了。
秦望川一个人琢磨着烟花三月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天已经亮了,秦望川知道,很快,太阳就会从东方升起。
她突然想起来哪块玉佩,于是将它取出来,对着光一照。发现上面是一个水滴的图形。
秦望川纳闷儿了,她怎么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什么都和那个水刃有关啊,简直就像一团甩不掉的泥巴一样。
烦躁地收起玉佩,她慢慢地往京城溜达,怀中的司空鸾睡得很是香甜,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踏实了。
距离去寒山寺已经有几日了,秦望川几乎什么都没干,而是没日没夜地研究着水刃的历史。
但是收效甚微,这种神秘的杀手组织,一般很少会有人见过,就算有人知道,也不过是听了些江湖传闻罢了,没有什么用。
最后,秦望川终于忍不住了,在一天子时,偷摸地溜进了司空临安的书房。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说水刃,就是司空临安告诉她的,有这么好用的一个皇帝留着不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傻子。
而且两人如今的关系也已经大有改善,再没有那几日那种敌对了,而是一种微妙的平衡。
本来她并不想和司空临安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书房中点着灯,司空临安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一卷奏折,认真阅读。
秦望川在窗子上捅了个小洞,凑过去看。
认真起来的司空临安真是格外的好看,秦望川正好可以看到他的一半侧脸,棱角分明,又因为灯光而显得很是柔和。
影子透过他手与脸之间的缝隙打在墙上,呈现一个朦胧的影子。
秦望川有些恍惚,忘记了隐匿气息,司空临安自然是发现了,他手上一动,桌上的一根笔就冲着秦望川而来。
秦望川一惊,连忙翻了个身靠在了墙上,那根笔则是和箭一般,笔直地插在了门前的树上,还在不停地颤动。
秦望川拍拍胸脯,要命呀这是。
“谁!”司空临安厉声喝道。
秦望川这才高举双手,笑得一脸谄媚,出现在门口。司空临安见是她,这才收了手中的力道,接着拿起书,说:“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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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昨天椅子论文写到好晚,这几天考试周,会有好多论文呜呜呜,椅子只能更少点了,呜呜呜…
第一百四十七章
秦望川撇了撇嘴,这个人,明明快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但是说话却自然得像是昨日才刚刚见过一般。
“我夜深闯入皇上这里,皇上不会怪罪吧?”秦望川问。
司空临安看了秦望川一眼,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说呢?
秦望川挠了挠头,往前走了几步,眼神四处乱飘,司空临安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定是有事要说,于是放下手中的书,道:“何事,说罢。”
秦望川一拍手掌,她贼兮兮地走到司空临安方便,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司空临安将手搭在椅子背上,轻轻用力,秦望川身下的椅子就飞了出去,然后稳稳地停在了墙角。
幸亏秦望川反应灵敏,及时站了起来,否则此时整个人应该已经摔出去了。
“有什么事好好说。”司空临安又拿起另外一本奏折,翻阅起来。
秦望川不能坐,就只好站在那里,弯腰凑过去,问道:“你给我那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司空临安停下了翻书页的动作,秦望川起初是以为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是后来发现,他是真的不知道!
司空临安迷茫地想了很久,这才说:“这玉佩是我贴身之物,想来应该是母妃生前给我的,在此之前我一直贴身戴着。”
秦望川听到这么个答案,心中有点失望,原本还以为能从司空临安这里问出一些什么呢。
但是转念一想,秦望川突然间扑到了司空临安的桌案上,司空临安吓了一跳,忙向后仰去,差点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秦望川此时双手撑着桌案,上面的奏折都乱了,却没人管。
“司空临安。”秦望川笑着说,她还从未见过司空临安如此慌里慌张的样子。
司空临安只觉得自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咳嗽了一声,问:“怎么了?”
“你为何要将贴身之物交于我?”
司空临安眼神躲闪着,就是不看秦望川,他猛地站起身来,背过手去,说:“今日天色已晚,朕要歇息了,你先回去吧。”
秦望川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然后走到司空临安身边,正色道:“其实我今日来除了问你关于玉佩的事以外,还有一事。”
“说。”
秦望川神色暗了暗,欲言又止,然后绽开笑容,说:“没什么,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司空临安不明所以,秦望川这来了一趟,好像有事情,但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哦,对了。”秦望川在踏出房门之前,又转过身来,扬了扬手中润泽的玉佩,“你的贴身之物,我会好好保管的。”
司空临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望川已经没影儿了,他慢慢走过去扶管桌案,再摆正被撞歪的烛台,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了笑容。
后来,甚至笑出声来。
他曾经也疑虑过为什么秦望川会突然间拥有了绝世武功,也疑虑秦望川身上的种种谜团。
他司空临安这一世,自认为看人可以看的很透,但是秦望川,他看不透。
他所有的理智,冷漠,在面对秦望川的时候,都化为乌有。
他想不通,但是也不想问,不管是为什么,不管他经历过什么,只要是秦望川,这就够了。
这个少年,活泼起来无比活泼,花花肠子也很多,有时候有一种自带的痞气,但是大多数时候,他却能从他眼中看出冷漠。
这种冷漠不是像自己一样对人的冷漠,而是对这个世界,他总是给人一种错觉,这个世界不属于他。所以对这里的一切,他可以漠不关心。
但他还是喜欢看他笑的,秦望川笑起来,就仿佛照进黑暗的光,自己二十多年生命中环绕着的阴霾,似乎能因他彻底消散。
司空临安重新坐了下来,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这真的是,无法自拔了。
秦望川如今迫切地想要知道秦鹭在现代的近况,但是那样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所以她彻底下定了决心,就从那三块玉佩为线索,将这件事查个明明白白。
慧能大师说的烟花三月,秦望川初步猜想是个地名,但是她这几日派人出去打听,却没有任何人听说过有关的地方。
而那三块玉佩,有两块上面都是水,而水滴又是水刃的标志,所以第一步,秦望川打算从水刃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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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了一个晚上,凌晨就只能写出来这么多了,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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