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以泽……啊!”
沈悦很庆幸自己没晕过去,刚才的激烈折腾可谓是铺天盖地的强劲,可是激情褪去之后的杜以泽稍微真情流露:“姐姐你真是大傻瓜,与其嫉妒一些我看都不会看的女人,不如多想想办法怀上我的孩子。到时候我们的孩子办出生证明,老爷子不可能还把我的户口本扣住不放……”
她笑了,和杜以泽相处最不可思议的事是一场欢.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刚刚还杜以泽你坏蛋地骂,但是身心一体的时候就完全释怀了:“你爷爷扣住你的户口?”
“对。老实说,我很头疼孟家,如果能把他们一家赶出中国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杜以泽摸了摸她的头,很宠溺地压在她的上方。她顺着他的耳朵吻到了唇上,找到归宿一样辗转不去。直到杜以泽把持不住,她才跨坐在他的身上:“小泽,那么你答应我再也不要和孟莞说话。”
他不假思索答应了,又附在她耳边道:“姐姐,你不是不喜欢在博古斋工作吗?那好,明天你来我办公室当董事长秘书。记住了多带几条丝袜。”
沈悦不由得想到上次办公室激.情,他抓破了她的高筒黑丝袜,还把那丝袜打了个结绑住了她的双手……脸红不已,不禁咬了一口他的肩膀作为抗议:不知道满足的男人!
☆、第068章 金印
隔日,沈悦就踏进了杜以泽的董事长办公室。正巧这天也是曾华明的案子尘埃落定的时候,本来两件事毫无交集,直到某位太不小心的秘书将一份文件“伦敦秋拍康熙金印”显眼地摆在桌子上,周围没有人,她等得无聊就随手翻了翻文件,发现拍卖会上中国代表团的出席名单里面有杜以泽和萧牧的名字。
手指微颤,思绪波动。
现在看到“萧牧”两个字,她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但她奇怪的是为什么小泽也要去参拍康熙金印?
现在市场营销中心对那一枚金印的估价是十个亿,但是据她的经验估计东西的价值可能再翻几番,说不定能达到五十个亿。杜氏集团最近经济不景气,没必要支出这么大一笔钱,而小泽本身没有收集天价古董的爱好……
“姐姐,你做什么?”杜以泽进来的时候她还在纳闷,但小泽很快收起了文件,她也假装不在意:“没什么,对了小泽,我的办公室在哪里?”
徐楠带着她出去了。出门左拐经过一个长廊就是了,进门之后所有人立即站起来跟她打招呼,沈悦淡定自若地一一问好,心里却明白这些人的确是杜以泽的心腹。事实上她总结出一个规律——怎么看杜以泽器不器重一个人,不妨看对她的态度如何:徐氏兄弟对她非常谦卑,助理秘书也都十分尊敬她,除此以外的公司员工都会假装看不见她或者绕道而行。
沈悦知道当中有些人谣传她是杜以泽的女朋友,也有人怀疑她不过是一个情人罢了。但是相貌平平的姑娘能成为俊杰董事长青睐的对象实在不可思议,有人嫉妒有人羡慕,还有的姑娘暗搓搓学她的穿衣打扮。
而她只管坐下来好好干自己的事情——这里的工作条件,可比博古斋好上太多太多了。
而另一方面。
送走了沈悦,杜以泽却是重新游览了一遍这份“康熙金印”的文件,渐渐陷入了沉思。眼前的电脑上显示了四分之一个世界地图,而在中国和日本之间多了一根红线。这根红线起起伏伏,依稀勾画出什么轮廓。
不一会儿徐楠就回来了:“少爷,林小姐已经去了隔壁的秘书办公室。按照您所说的,昨天已经调换了博古斋和秘书办公室的保安。还有曾华明的案子,法院已经出了结果,死刑缓一年。”
“他在审判过程中有没有请外籍律师?”
“没有,听说是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徐楠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对了,曾华明被逮捕的当晚打过一个长途电话,目的地是日本四国岛。之前远在日本的萧牧萧先生提前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事情的调查毫无进展。”
“怎么,萧牧怎么说?”杜以泽饶有玩味。
“他说曾华明的电话打给了一个做运输业务的□□公司,接电话的是公司唯一的女员工浅川小姐。而据她交代当时曾华明只是让她不要签收第二天的东京日报。”
杜以泽明白了:“单线联系,经手人毫不知情。”
“对,萧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那么,小坂裕生还不算笨。”杜以泽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康熙金印”的文件上——曾华明因为走私案和杀人案,被判处缓刑一年。失去了曾华明这条线索,还不知道何年何月,那个盘桓在中国的小坂裕生的盟友,走私古董的头目才能露出马脚来。
想到这里,杜以泽闭上眼,说不清是该愤怒还是该叹息这一回的失败——愤怒,愤怒沈悦的搅局打扰了他们守株待兔的计划,使得诱饵早早就被抛弃。叹息,他无论如何都对沈悦冷不起来,尤其是现在她这么在乎他的时候。
从沈悦的角度来看她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是主持正义的“女英雄。”可是从他的布局来看——傻瓜姐姐,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回我们漏掉了多大的鱼。
早在来北京之前,沈悦对他和盘托出所有的故事,他就许诺了一生一世保护她的誓言。为了完成这个承诺,他花了相当的忍耐力和情敌萧牧合作,联手打倒小坂裕生。而曾华明这个线索,就是远在日本调查小坂裕生的萧牧提供的。
他很早就知道元贞珠宝的总裁曾华明利用生意走私古董,甚至知道曾华明走私古董的销路在日本,而且和小坂裕生有某种关联。为了方便展开调查,他让姐姐在办公室外面的博古斋工作了几个月,为的就是让她不参合这件案子的任何细节。
结果姐姐那个傻瓜不知道怎么搞的,不仅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席玲玉勾搭上了,而且把他们守株待兔的对象推进了监狱。现在,从一个将死之人口中挖掘出真相,简直比登天还难。
“少爷?”徐楠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了回来:“少爷,下个月参加伦敦的拍卖会,要不要给林小姐也订一张飞机票?”
“先不要给她订票。”杜以泽的声音中带着某些犹豫,而徐楠答了一声“是”心里却嘀咕开了——少爷这一次又要林小姐置身事外,分明少爷眼前所有的麻烦都和这个叫做林悦的女人有关。但是少爷实在太宠着她,所以宁可自己扛着,也不要告诉分明是当事人的林小姐。
他看呐,这女人迟早有一天会爬到少爷的头上……不不不,这女人现在就已经爬到了董事长的头上——少爷之前得知林小姐和席玲玉勾搭上了,几乎愤怒得跳脚。但是现在案子一过去,他就迫不及待把她调回来。
如此口是心非的人。
然而杜以泽这样的犹豫持续了好几天,他平常是个果断的人,却偏偏会在面对儿女情长时显得优柔寡断。时间越来越接近秋拍,各种准备都一一就绪,徐楠又请示了杜以泽好几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先别给她买机票。”
杜以泽不许她去,而沈悦自己却渐渐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分明只是去伦敦参加拍卖会而已,杜家的保镖却人手一张机票。人手一张机票也就罢了,偏偏杜以泽不准备带她去。她并非贪得无厌的人,只是对杜以泽会参拍康熙金印感到十分疑惑,另外她也怀疑萧牧的出席不是凑巧。
这天下午,她送文件过去。杜以泽签署了几份文件。她在旁边端详了一会儿男人写字的动作,渐渐觉得那些小秘书说的很对——董事长随随便便干什么都是一组可以拿去参赛摄影大奖的美图,简直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杜以泽搁下笔就拉她过来亲热,先是一个绵长的吻,然后就开始抚摸她的身体。所有的抗拒在这里都变成催.情一样的欲拒还迎,他的接吻技巧太好,她已经欲罢不能。
“叮铃铃!”电话就响了。怪她眼神实在太好一眼就看到了电话号码显示的是萧牧,甚至条件反射要帮杜以泽去接电话。却听他近乎训斥道:“沈悦,你出去。”
“电话是萧牧打来的。”她提醒他。
“对,是萧牧没错,可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杜以泽一边说一边扣上她的衣服扣子,半点不复往日的温柔。这么明显的掩饰情绪她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于是默默离开了办公室——别忘了她也有萧牧的电话号码!
等人出了门以后,杜以泽才单手接了电话:“喂?”
“阿悦这次需要跟着你一起去伦敦。”电话那头的人十分开门见山:“杜以泽,你该明白假如那一枚金印的消息是真的,目前只有她才能帮我们找到经手人。”
“萧牧,你也太高看她了。姐姐只能看到古董接触过的死人。”
“康熙金印是从景陵盗掘出来的,现场不可能不死人。”
杜以泽的口气冷淡下来:“萧牧,她现在的日子很好,再看那些东西你是想继续把她拉入浑水吗?”
“杜以泽,阿悦就从来没有从浑水中脱过身。她作为当事人应该承担起一定的义务,而不是现在让她置身事外假装天下大同一样。”
“我不会让她再置身危险中。”
“我也不会。所以这一次去伦敦调查那一枚金印由我出面。”
杜以泽沉默了,萧牧却比他在这时候坚决的多:“杜以泽,那些人迟早会找上阿悦。他们能弄一个亡命天涯的杀人犯进入元贞珠宝,同样可以在你们的身边布下陷阱。到时候你想让她置身事外都没机会。”
“她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她的周全。”
“啪!”萧牧那头简明扼要地挂了电话。杜以泽骂了一句该死也挂了电话,目光从文件上再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这条从中国通往日本的走私线路,时间可以追溯到1928年的东陵大劫案。
但是唯一取证的办法却是让姐姐的双眼去窥探当年的罪恶。
☆、第069章 伦敦
“萧牧”这个名字已经在黑名单中封存了将近半年。
当她释放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成了一个空号。沈悦挂了电话,头疼——怎么忘了,萧牧现在人在日本,那么肯定用的是日本的号码。她是多么傻才会认为中国的那个号还存在,应该说离开大连之后,那个号码萧牧就不会再使用了。
而她眼下只有这个号码,没办法,只能回头去找杜以泽问个清楚。
工作了一会儿,徐樟过来送了份资料打印备份。作为公司的二把手,徐樟现在是小泽最得力的助手,所以她趁机拦下了他:“等一等徐经理,我有件事情要请教你。”
“嗯?有什么事?”
“董事长是准备参拍康熙金印吗?他有没有……设置了专项资金?”
“林小姐。”徐樟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是。”
“很抱歉,我并不清楚。”徐樟好像对她的迷惑感到很不理解,但是事实就是,她根本不清楚杜以泽到底在干什么?大概是她的坚持让徐樟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告诉她:“林小姐,对于这件事您不妨问一问席老夫人,他的干儿子正是参与走私了康熙金印的人之一。”
席老夫人?沈悦点了点头——是的,小泽似乎很讨厌席老夫人,难道……是因为席玲玉和这件事有关吗?于是下了班以后,她又一次出现在金家的客厅里。席家的佣人给她续了一杯印度红茶,茶香悠远的仿佛泰戈尔的十四行诗。她端起茶要喝却烫了舌头,却听席玲玉慈祥的规劝声:“慢一点,慢一点。”
她放下茶杯:“奶奶,曾华明是怎么参与到走私案里面去的?”
提到曾华明,老人家的脸上就露出一种颓废。她正想自己是不是唐突了,席玲玉叹了口气:“那是十几年前的时候,文物保护法还没有普及,区区古董而已,能蒙混过关的方式实在太多太多。”老人顿了顿。继续道:“华明参与过走私就是那几年的事情,应该说90年代山东烟台,大连,还有上海甚至流行这一种致富手段。”
“那么,走私的渠道是什么?”
“有日本人在外面接应他们。”老人家娓娓道来:“那时候做这种事都是心照不宣的,而华明遇上了一个日本的大佬,那个日本大佬为人很阔绰,常常出高价收购他手中的古董。后来进入90年代国家立法后,他就跟我说不再从事这行当……”
日本大佬?沈悦还想说什么,但看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对劲,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话题又转移到了最近的市场行情上,在元贞珠宝式微,杜氏集团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下,孟家旗下的几个古董珠宝拍卖行一家独大,以疾风斩劲草之势占领了不少市场。提到孟老爷子孟建林本人,席玲玉也是心有余悸:“他年轻的时候就很蛮干,看中的东西绝不松手。当初就是杜墨也退让他三分,只可惜子女个个不成才。”
“为什么不成才?”
“因为他太偏心了,喜欢的就一味宠溺,讨厌的就一味排斥。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孟建林不明白这个道理。”席玲玉转而问她,笑眯眯的:“小林,你和杜以泽对孟建林这个人怎么看待?”
沈悦很老实:“小泽他一直在避免正面和孟家冲突,毕竟考虑到孟家和杜家的关系。我还没有机会见识孟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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