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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圆加奶球——清玫

时间:2018-10-19 08:08:40  作者:清玫
  整个高一级部,老少中青,教师们风格各有千秋。
  但新晋的美人班主任何樱,无疑是人气最高的。
  女生们穷追不舍:“那你带哪个班呢?”
  “这我也不知道,”何樱摇摇头:“要听校领导安排,至于具体带哪个班么……”
  何樱抿着唇笑了:“那都是等你们分班名册出来的前一天,我们班主任在一起抓阄,抓出来的。”
  一片拖长了音调的扫兴哀叹声里,何樱挥了挥手,回办公室去了。
  傍晚的柔风拂面,她放松地深吸一口,然后低头在屏幕上飞快打着字。
  ……向林臻炫耀呗。
  尽管在级部里何樱一向低调,遇到有老师打趣她最受学生欢迎,也忙笑着推说没有,反过来夸别人几句。
  但在林臻面前,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手背在身后,眼里闪着小星星,等夸奖的小姑娘。
  一直等到她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林臻才回复她。
  “没意思。”
  何樱拧起眉,绕口令似的问他:“什么有意思没意思?”
  “你又不许我吃醋。”
  “那是女学生!”
  林臻负气:“……我就没见你秀过恩爱。”
  何樱对着台历,很无奈地笑了声。
  林臻说的不错,逢年过节,她也没在朋友圈认真秀过一次恩爱。
  九中的老师都只知道何樱有男朋友,还是和她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家境优渥,至于优渥到哪个地步……
  何樱不愿意说,知道的少数几位和她关系都不错,自然也不会乱传。
  因为工作作息的关系,高中女教师要不内部消化,要不就索性破罐破摔,找个和自己一样不归家,甚至更忙的丈夫。
  什么临床医生、程序员、现役军人比比皆是,像林臻这样的富家公子真的是……寥若晨星。
  何樱哪敢发那些林臻送她的东西。
  “算了,你别为难。”
  林臻见她没答话,又自言自语道:“……反正你也不至于绿了我,见不得人就见不得人吧。”
  “我就不信,我还没熬出头的那天了。”
  她都能想象出,林臻半皱着眉表情躁郁,嘟嘟哝哝的样子。
  何樱噗地一声,眉梢眼角藏不住的笑意。
  “……何樱。”
  邻座一起值班的郑临彦抬眉,不咸不淡提醒道。
  何樱倏然脸一红:“咳,抱歉抱歉。”
  也太……尴尬了吧。
  “那个,”何樱浮起一个笑,起身递了条蓝莓味的荷氏给他:“吃糖吗?”
  “不吃,”郑临彦面容淡静:“你忙吧。”
  何樱扬了扬眉,坐下继续甜甜蜜蜜,哄醋坛子林大公子去了。
  ……
  直到有个学生神色匆匆,连门都没敲就冲进办公室时,何樱唇边还勾着浅淡的笑。
  “何老师、郑老师!”
  这学生似乎是……科创班的班长,自家师父沈曼的得意门生,名字叫陈锋。
  看见陈锋气喘吁吁,神色愈发惊慌,何樱心也一点点往下坠,下意识和郑临彦对视了眼……
  然后迅速双双站起身。
  干教师这行都知道,校园安全无小事。
  何樱平心静气道:“老师都在,别怕,你说。”
  “快要晚读,我催施茹去问英语作业,结果发现她不在。”
  陈锋语速急促:“施茹同桌说,她月考没考好被家里骂了,闷了两天没好好吃晚饭了,我就让她同桌去找她下。然后,我站在讲台上时不小心往窗外一看。”
  “施茹她……她捂着脸坐在五楼的走廊栏杆上,腿都悬在外面……”
  “老师您快想想办法,她可能要、要……”
  少年脸色惨白,连那个词都说不敢说出。
  死之一字,对于十七岁花季的生命,太过沉重。
  何樱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过来。
  当年念师范院校的时候,她是上过关于正值青春期中学生心理的课程。
  当初饼状图上那些冷冰冰的自杀率数值、自杀成因分析忽然窜到了她眼前。
  何樱经不住打了个寒颤,一咬自己的唇瓣,拼命恢复心神。
  “报警了吗?”很快,郑临彦依然淡静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班其他学生现在在哪?”
  “报了!校园警察电话走廊上贴着,不少人连带着隔壁班的都跑下楼了……”
  “陈锋你听着,”何樱也冷静下来,飞快郑重道:“你现在就跑下楼,和天井里的学生说,一念之间这是同学的性命!”
  “谁要是敢起哄,你就给我闷头捂着脸揍谁!”
  长久以来人们总以为,只有闭目纵身一跃而下的,才是真正想寻死的。
  于是就有了G省的那位女高中生,两难之际,围观群众却嘲笑,高声起哄着:“你有本事跳啊”、“要跳不跳就是怂”。
  小姑娘心一横,狠狠甩脱了消防队员的手,飞身跃下。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葬送。
  趴在地上嚎啕痛哭的是消防队员,而真正有罪的,是那些恶毒冷血的看客。
  “知道了!”
  陈锋点头后退两步,卷起一阵风转身飞快跑了。
  “何樱。”
  郑临彦握着手机走近:“你知道我不太擅长这个,但你说,我照做。”
  何樱从他的目光里读到了鼓励,慰藉,甚至一丝……淡淡的温柔。
  她屏气凝神道:“临彦,你一边下楼,打电话联系钟校王校还有曼姐,然后通知门卫处绝对不允许放一个记者进校门。”
  “还有,”何樱短暂沉默了一秒:“施茹是个心底温柔的孩子,她……应该是家庭问题。同学的劝慰鼓励,是对她的有帮助。”
  “但,警官没到达,拉起警戒线前……”
  她微哑着声音,看着他说:“你首先务必要保证天井正对的那块地方,没有我们一个学生。”
  郑临彦和她并肩向外,闻言,凝重一点头:“放心,我懂。”
  虽然这个假设很残忍,但不能心软。
  身为教师,他们有责任要为所有学生,避免可能出现的伤害。
  楼梯转角处,他们一个上,一个下。
  何樱对他笑了下:“我会和警官一样上去,我是今天高一级部的值班班主任。”
  “……好。”
  他们都很清楚,万一……失败,在上面劝说的那位,会是承担所有舆论压力甚至问责的人。
  真不是郑临彦推卸责任,他既不了解施茹,性格又太安静。
  比起替沈曼代过一个月课的何樱,哪都不合适。
  郑临彦低眉往楼下跑,然后,极轻极轻地落了句话。
  “何樱,你真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姑娘。”
  面对同事的商业互吹,何樱来不及细想,调头便往五楼飞奔。
  高一级部的筒形教学楼,教室只占用了四层。
  五楼一般用作广播站和音乐阶梯教室,少有人烟。
  何樱听见自己的呼吸心跳喧嚣,一边听着教学楼底学生纷纷扬扬的安慰声。
  晚自习值班的家长也坐不住了,夹杂着方言高声劝着。
  “施茹——”
  何樱终于跑到楼梯口时,听见了自己班上周朗微微嘶哑的喊声。
  天边的暮云不管人间几何,还是如斯绚烂美好。
  一向阳光跳脱的少年带了些许哭腔:“施茹,我不就是喜欢你,和你表白了么!”
  “你对我没意思也不至于这样,要飞下来砸死我啊!”
  何樱听的眼眶发热,眼泪直往上涌。
  学生们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施茹,你别冲动……也想想周朗嘛,他多喜欢你,我们也喜欢你呀!”
  小姑娘扶着栏杆,双腿悬在栏杆外悠悠荡荡。
  她侧过脸,对走廊上的女老师含泪粲然一笑:“……可是对不起了,何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仙女们,希望每个女孩子都能被世界温柔对待,下章会出现文案剧情诱惑何老师噢~~
  非常抱歉,回来的太迟了。鬼知道我这儿为什么台风忽然这么大,飞机延误的不成样,都上微博热搜了。
  今晚母上大人生日,开车出去次饭,梧桐树倒了一地,一路都在担心会不会被砸到QAQ
  重新开启日更模式Ing……
  今天发15个红包。
 
 
第34章 
  何樱宛如飞机遭遇气流时的颠簸, 心里猛然一漾。
  天空淡蓝, 夕霞辉煌,布景美的似一幅画。
  那种深不见底的悲伤却在空气中浮动着。
  她强抑下翻涌的恐惧, 单手扶住墙,声音柔了又柔:“施茹,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保护你们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何樱是故意装作听不懂, 她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的。
  眼下这情形,引导施茹不往那方面想, 拖到警官消防队员抵达, 是她能想到最优解了。
  施茹偏过脸看着她, 一时真就忘了要回过去。
  “老师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何樱握住手心的细汗,一点一点说着:“老师不是你,不敢说感同身受之类的话,但你要想一想呀。”
  “生而为人是很艰难, 我也承认。”
  可能因为自己距高中的时光不算久远, 何樱一向很能理解这群少年姑娘们的想法。
  高一成绩下滑的厉害, 她心里发堵的时候, 也有曾想过向章韵之倾诉的念头。
  但章韵之的表情透着隐隐不耐:“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好烦的?就只要你把书念好就行了。”
  可书哪里是这么好念的。
  没办法,旁人总喜欢用过来人的思维,居高临下去俯视着你所经历的痛苦。
  要不敷衍一笑,说着感同身受之类的鬼话;要不就轻描淡写讽一句,这有什么的,谁没经历过似的?
  听她这样说, 小姑娘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胡乱去抹。
  何樱拎着心,悄无声息往前近了一小步,“施茹,但既然到这颗星球走一遭,还有很多好事情要等你去看呢。冰岛的极光、撒哈拉的星空还有圣托里尼的蓝海……”
  ……很近了,再让我近一点吧,求你了。
  她弯眉笑了下,带了点少女的娇憨:“或者能和喜欢的人谈场恋爱,就是成天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一切也都值得了。”
  周朗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就回荡在天井里。
  施茹的情绪不知到底是被谁感染了,身体簌簌发抖着抽噎起来:“何老师,可我真的、真的活的好累啊……”
  肯交流就好,何樱咽了咽喉咙给自己鼓劲。
  她耳朵尖,听见身后楼梯间警官沉稳急促的步伐声,忙又抬高了音量:“你听我说,别急别急!”
  “做人是不容易,下辈子要能选,我一定做只猫了。所以就这辈子,不多享受点特殊的,让我投胎我都不甘心,你说……是不是?”
  施茹闭目摇着头,眼泪飞洒,只喃喃念叨着,可我没希望了呀。
  何樱心也跟着狠狠一酸,哽咽着说:“……谁说的,你有。”
  “老师们往届带过那么多学生,还不知道?”
  即使只代过一个月课,关于施茹,何樱也知道不少。
  施茹是个俏丽安静的小姑娘,甜杏眼水光融融,乖巧中带点怯生生的,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心软。
  但沈曼提起施茹时总在叹气,出差临行前还特地提醒何樱,务必要多关照她。
  施茹是家里的姐姐,底下还有个弟弟,今年刚满七岁。
  当年还实施计划生育政策时,她父母为了生这个儿子,双双丢了事业单位的铁饭碗。
  父母二人脑筋又不灵光,下海做点小生意一直都在亏损。于是,施父心一横,咬咬牙出国去新加坡做劳工去了。
  即便如此,提起这个家庭新添的“男丁”,夫妻俩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逢人便说这工作丢了也值。
  这不,去新加坡当劳工也要给儿子拼个首付回来。至于别的车、贷款啦,不还有个会念书有出息的姐姐,将来要贴补么。
  从弟弟降生起,施茹便成了家里被遗忘的那个人。
  她暗下决心更拼命的念书,要考取所更高的学府,为自己的前途将来筹谋。
  施茹的成绩也一直的确很出众。
  她很喜欢泛着书香气的校园,喜欢班里意气风发的同学。
  还有办公室里温柔的老师,有时她们给了她连妈妈都不曾给过的细密关怀。
  但随着文理选科重新分班,学业压力加大,家住在老城区,每天上下学骑车往返要一个多小时的施茹,渐渐就有些吃不消了。
  想在学校附近租房这件事施茹提都没提,只是和妈妈说,想办个住宿住校去。
  没想到,施母眉一皱,当即拒绝了她:“你自己念不好就念不好,就不要怪条件差了。你看看,我们是缺你吃还是短你穿,感动中国里那些赤贫家庭的小孩,人家还不照样考清华北大?”
  见女儿只是默默低头垂泪,一言不发,施母心里愈见烦躁。
  “小茹,不是我说你,”施母叹了声气,语重心长:“那在我们小时候,要是家里有弟弟,做姐姐的学都不上了,主动去外面做工养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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