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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迁恒井辰在Story Cafe被堵的那天我和克里斯在三楼，我和七七先走。”
其它的无需赘言，祁赫自然会去处理。
但祁赫的Q和任璟延的R相邻，她手一滑，就发给了任璟延。
沈殊没放在心上，发了一个“发错”过去，旋即把之前的信息转给祁赫。
祁赫没几分钟就回了一句“知道了。”
任璟延那边杳无回应。
大约一两个钟头之后，祁赫的短信又弹了过来。
祁赫：转博。
克里斯·西弗尔特很早之前就有了微博账号，只是一直都是经济团队在打理。此次的“波登湖狂想曲”全球巡回演奏会华国只单单有S市一站，其关注度可想而知。
而且以克里斯的态度看来，在伴唱歌手的选择上，他多半是故意的。
沈殊点开微博，果然看到@她的微博。
@Chris Siveat V：Shen and 《Wheel of Fortune》，waiting for you in "Rhapsody in Walden Pond"@沈殊ss V［图片］
［沈殊与《命运之轮》，与你相约于“波登湖狂想曲”。］
图片上是前几天下午第一次和声时，沈殊没有拿麦，坐在高脚凳上轻轻和着他和乐队的演奏，灯光温柔可亲，没有化妆的脸依然清冷姣好，但没了上扬眼线的眼睛少了几分凌厉。修长的腿笔直无处安放，直接抵在地上。
边上的克里斯只露了半张脸，但并不妨碍眉眼深邃动人。
当年沈殊答应他，琴瑟知音最多只能占百分六十的原因，剩下百分四十，绝对都是因为那张见之忘俗的脸（……）。
克里斯的粉横跨流行圈和古典圈，哪怕是在华国，微博的粉也有一千多万，不输一些一线艺人。
@咖啡六分之一：啊啊啊啊有生之年看到男神女神同框！人生都要圆满了。
@岁月神偷：两个行走的明明可以靠脸却要靠才华典例。
@三点半：论“看脸就可以值回票价”系列。
@曲终人不散：对不起任天王，为什么我觉得这两个人莫名般配啊啊啊啊。
@肝肠徒断：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一时风头甚至压过了于迁恒的事情。
沈殊顺手关注了克里斯，点了转发。
@沈殊ss V：6.14不见不散/@Chris Siveat V：……
看着这个日期，沈殊突然想起，以前在一起时他们聊过华国的农历，她提过，她的农历生日，是六月十四。
“那以后我们就在六月十四号订婚，七月二十六办正式婚礼。”彼时他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我仿佛要把克里斯写成男主了……
但是先剧透一下克里斯真的不是个好男友别爬墙头啊大家。
第11章 你似四季
沈殊助唱波登湖狂想曲的事情很快上了热搜，顺利把路成的事情压了下去。至少搜沈殊的时候不会被捆绑到于迁恒。
其实现在并不是官宣的最好时机，但为了甩这个锅也只能这样。不过说到底，沈殊和克里斯的组合，也无需担心热度。
满屏的拥簇和欢欣，远甚于当年她成为柏爱最年轻的小提琴乐手的架势。她有些许恍然，恍若隔世，恍若昨日。
大概命运美在阴错阳差。
朦胧间也就睡着了。
如同在楼梯上一脚踏空，失重的感觉一下将沈殊拉醒。她撩了下头发，瞥了一眼床头的木制时钟，离今天和Van约定的时间还久。
沈殊收拾一下，扎了个高马尾带着叶七七去了CO，CO是一家类似买手店的地方，严格会员制，老板关系很厉害，可以拿到各种大牌新品，是圈内人为数不多逛街的地方。
大概是无巧不成书，竟然又撞上于迁恒，不过这次于迁恒身边只跟了助理。她大概是看见沈殊，脸上也没了上次的笑容。
待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沈殊才听见她说道：“你等着。”
显然是真以为沈殊在拉踩她，完全不动脑子想想沈殊一个完全歌坛的人和她一个大银幕的人究竟能有什么利益冲突。
沈殊有些无奈。
……果然么，傻逼就该活得坎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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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水平应该够了，”Van长舒一口气，“反正灯光一打没人注意看。”想了想又补充：“你演唱会宣传上应该不会写我是舞蹈指导吧？别写，我不想身败名裂。”
Van算是圈里一流的舞蹈编排，以前给IMG一个男团编的舞至今仍是其招牌之一。
“没关系，”沈殊弯了弯眉眼，笑得动人体贴，“我让宣传部写万福贵，谁知道是你。”
Van：“我错了姐姐。”
Van的原名万福贵，他确实是很好奇皆为高级知识分子的父母为什么不拦着爷爷，真的给他取名万福贵。若是他从事其它行业也就罢了，偏偏他当了编舞。
出去给人介绍，这是IMG高级编舞老师万福贵，不笑趴三个以上算他输。所以他只能一直用Van这个英文名，以致后来几乎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这种怨念一直持续到认识了原名王天宝的造型师Alan。
不过舞排完了沈殊也算松了一口气，毕竟对于一个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人而言，排舞确实比练歌为难得多。
沈殊把叶七七送到她家楼下，自己开车回了白月湾。把车停在自家泊车草坪上，远远看见门口靠着一个人影。
走近看清人影，浅灰色衬衫和白色长裤，手腕上的表也是精简至极的款式，并不妨碍任璟延容色慑人。
他靠着门框边缘，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在那张脸上映出浅淡的光。
沈殊不知为何，明明平日也不觉得如何，偏偏如今见到他，只觉恍然隔世。
徒生委屈之感。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走上前，笑道：“很漂亮的看门犬？怎么不先进去。”
“你不是还没回来。”任璟延挑眉。
沈殊抽了抽嘴角，牵起任璟延的食指按到指纹锁上，红木大门锁“啪嗒”一声，沈殊看了任璟延一眼，推门而进。
任璟延：……
“我不记得这件事……”
“那你不会打个电话给我？任小哥哥你活在白垩纪呢？”
任璟延没有应声，只是问道：“Shields是你的英文名字么？”
“对啊，怎么啦？”
沈殊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笑着问。
任璟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沙发上顺势捞住她的腰，喉结滚了滚，低下眼睛：“没什么。”
沈殊正色：“有话说出来，别憋死还误会。”
“那条短信发件人备注是Shields。”
沈殊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我翻墙查了一下，看了你和Siveat的事情。”
当年事情闹得太大，故事也确实风流缱绻，而今偶尔仍在德国的论坛被人提起，查到确实不难。
“我以前跟你讲过。”沈殊浅浅笑着，“我从来没有瞒着你。”
任璟延也没纠结于克里斯多久，垂着眼，指腹轻轻摩挲沈殊光洁的手腕。
“你的巡演首站的歌我们还没有合过。”
“其实，”沈殊一本正经，“选什么歌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任璟延抬着眼，沉默半晌：“……其实，还没选。”
沈殊：“……”她揉了揉眉头，“你声音恢复训练做得怎么样了？”
“基本上，高音偶尔会虚。”
“那唱《你似四季》？”
《你似四季》是《乖张》里面的一首曲子，涉及音域很广，转音滑音不少，非常……炫技的一首歌，对人的唱功要求非常高。不过也有对得起难度的质量，即便难度不低，翻唱次数依旧惊人。不过如果两个人合唱的话，难度系数倒也不会太大。
“好，你去拿谱，我们把句子划了。”任璟延放开她的手腕，坐正了些。
沈殊想了想，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任璟延原以为她只有电子版没有打印版，直到看见她安静乖巧地在百度搜索栏里面打字：
“你似四季沈殊 简谱”
任璟延：“……你能敬业一点吗？这是你自己的曲子。”
“我很敬业的好吧，”沈殊翻了个白眼，“我都是记在心里。”
“那你现在查什么？”
“查给你看啊。”理直气壮。
敲下回车键，搜索出来的链接前两条都是曲谱网，但第三条确是一条新闻。
“疑似世纪和解？陈以苏极为称赞沈殊《你似四季》。”
要死啦？陈以苏会夸她？
点进去看，是一个网综，陈以苏近来被打压的力度不小，但祁家也不是只手遮天，到底还是有路子能走。
主持人也是不嫌事大，采访了陈以苏对《乖张》的看法。
所有人都知道陈以苏和沈殊不和，但出乎意料陈以苏评价倒是真的很中肯，尤其《你似四季》一首，她甚至给出了“近几十年的质量巅峰之一了吧。”
主持人问道：“那跟你比呢？”
陈以苏哂然一笑：“就这首歌而言，我确实很羡慕她被缪斯吻过的额头。”
说示好也不尽然，毕竟陈以苏说这话的时候倒是非常平和的样子，眉眼间竟有些许解脱。
“看这个干嘛？”
“才华毋庸置疑，足以征服情敌。”沈殊谜之得意。
任璟延抽了下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情敌个鬼。”
作者有话要说： 把男主拉出来溜溜，怕你们忘了他。
第12章 抢拍对视
会场满堂的光透过透明的墙面，染亮湖面波光。
克里斯.·西弗尔特的伴奏乐团涵盖了铜管提琴到电吉贝斯架子鼓一系列乐器。
沈殊穿着一身Dior的香槟色礼服，短款的设计露出修长笔直的腿。头发扎成高马尾，长长发尾自然卷曲，利落又自成风流。
礼服的层层软绸质地娇贵得很，极为容易生皱，她只能踩着九公分的尖头高跟鞋站在后台，默默听着前面的乐声。
克里斯的天才之处在于他可以写出将古典浪漫主义发挥到极致的曲子，也可以将摇滚乐与钢琴恰到好处地交织在一起，碰撞出新的色彩，他对乐声的敏锐丝毫无愧于他天才之名。
听着一段段熟悉的旋律，沈殊看着窗外跃动着碎光的湖面，心绪竟前所未有地平静。
原来她真的可以心无波澜地在他的演奏会上伴唱。
演奏会没有报幕声，只有灯光暗下。
沈殊站直身子，曲了曲有些许麻木的小腿，走上前台。
她站的位置离钢琴有点远，是现搭起来的一个小平台。
三声定音鼓后，吉他和贝斯的声音率先出现，旋即钢琴声倾涌而出，沈殊站的小圆台以及克里斯钢琴的位置同时瞬间迸发一圈火焰，灯光缓缓亮起。
会场唯有两处光明，一处是沈殊，一处是克里斯·西弗尔特。
华美明透的声线绕着钢琴慷慨的乐声，有种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的奇异美感。
“……
It's my own desire
那是我的意图
It's my own reward
那是我的悔恨
Help me to decide
替我做个决定
……
There's a room where the light won't find you
有个探照灯照不到的房间
While the wheels come tumbling down
命运之轮开始崩塌之时
……”
情绪渐渐激昂至高潮，推进之时，摇滚乐伴奏是重复的，结果沈殊抢了一拍，先进了副歌。
她下意识看向克里斯，他刚好也抬头看向沈殊的方向，弯唇笑笑，带着些许揶揄笑意，手中旋律倒是转得流畅自然，毫无坎坷地顺利和上沈殊的节奏。沈殊也轻轻勾了下嘴角，低下眼睛。
虽然抢了拍子，沈殊却也平和，毕竟这连车祸现场都算不上，倘若连这点应对底气都没有，也太失败。
“……the mind”
最后一句唱完，两边的火焰一同熄灭。
沈殊借着微弱的光线回了后台，换下衣服。叶七七拿着Dior的礼服去还，除了保镖，只剩下一个叫卢安的小助理陪她。沈殊坐在高靠背椅上，腿上盖着薄款长风衣，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你也坐。”
卢安是刚毕业的年纪，尚且没有那么老派，故而祁赫没让她去还衣服。
卢安坐了下来，感叹：“算是圆满完成。”
“什么圆满啊，”沈殊好笑，“刚刚抢拍了。”
“是吗？”卢安捂着脸，“我是完全没听出来啊……是你们对视那里么？”
“……是吧。”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祁哥，不过我当时在台下看你们相视而笑的时候真的觉得cp感一流啊……”
“别，”沈殊拍了拍卢安的肩膀笑道，“我有正主的。”
“我仿佛觉得你欺负我单身。”
“不用觉得，就是。”
……
压轴曲子是《波登湖黄昏》。
华彩部分，小提的飞顿弓音揉入澎湃的钢琴声中，仿佛一片涣散金河，如同多年以前那个瑰丽黄昏。
改成协奏曲的曲子比之当初要深刻许多，但乐章旋律一出来，沈殊仍旧无法避免地想起当年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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