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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里的秦蛮看到这一份东西，便知道安远道终于是要亮底牌了。
果不其然，坐在审讯台前的一名长官就开始询问她事关看病时中途离开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旦被抛出，局势再次变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蛮会趁着看病期间偷溜出去，还去了隶属鬼区的公司。
鬼区是什么地方，所有人都众所周知！
一个士兵在没有任何命令下，趁着看病而偷偷去这种地方，这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了起来。
而对此，秦蛮没有立刻辩解，只是在那名长官在把一切问题全部问完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问，你们是否找到了在陆江任期间的新兵连名单？是否调出了监控？是否能证明我所说的情况？”
在场的六个长官在听完了她说的这番话后，不免面色上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有人就出声道：“事关这个证据，我们还在排查中，今天只问你为什么要借病离开部队。”
“如果你们没有查到，那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秦蛮这样的态度让在场的人禁不住皱眉。
贺常良更是当场发难，冷声地呵斥：“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了你提条件？”
秦蛮微微侧头，面色冷淡，“你们给我一个交代，我便还你们一个交代，仅此而已。”
贺常良被她这样的态度激怒了，顿时大呵了一声，“什么叫我们给你一个交代！我们需要和你交代什么！”
“交代部队的失、职！”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格外中，让人心尖一颤。
296 卧底（3）
被一名嫌疑人责问关于部队的失职。
这简直就是滑天之大稽！
估计这是史上头一回吧。
贺常良被立刻冷呵道：“现在是我们在审问你，而不是你审问我们！”
“我没有要审问你们，我只想求一个答案。”秦蛮不做任何畏惧地端坐在那里，挺直了背脊回答。
坐在旁边的审讯员看贺常良情绪似乎变得越来越激动，碍于那么多镜头看着，连忙打断了他的进一步质问，“关于你所说的我们还在调查中，现在最主要的是想让你回答为什么在看病期间借故离开。”
“但我需要你们调查完了，我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秦蛮的丝毫不退让让那位审讯员有些奇怪，“为什么？”
“只有验证了我当时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接下来的口供才是可靠的，否则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秦蛮分析的有理有据，一时间还真让人无法去驳斥她的话。
眼看着气氛变得凝滞，这场审讯也到了瓶颈期。
突然坐在最末端的蒋州却出声道：，“我查了，也查到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蒋州将桌上的一份文件拿了起来，分发给了在场的剩下几名审讯员。
同时对他们说道：“这是我命人调出来的陆江在职期间的新兵连所有名单。正如上面的资料显示，的确，陆江所任期间招收的女兵人数从一开始的偏低到最后的几乎为零。”
“那监控呢？”秦蛮适时地询问。
蒋州笑了下，如她所愿地回答：“按照你入伍的时间，我也调出了招兵处的监控，发现你的确曾经以真实身份报名参加过。”
有他这一席话，秦蛮奸细的罪名顿时洗去了大半。
让电视机前的众人们心头一松。
就在他们觉得这事情应该马上就能结束了。
但不想，蒋州很快话锋一转，“可这不代表你可以因此捏造身份进部队。”
对此秦蛮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我说过，捏造身份这件事我认，但我只认我该认的。”
“那么现在，正如你所愿一般，你是否可以回答，为什么要装病离开部队？”
对于蒋州的问话，这一回秦蛮没有再拒绝，“我没有装病，当时我因为被连关了大半个月的禁闭，上级考虑被关押太久，所以才让我去做了心理评估。”
“那么你为什么会被关押那么久呢？你做错了什么？”蒋州再次发问。
“因为有人说我和女兵之间关系暧昧。”
“……”
呃，这个问题要是秦蛮是男人的话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但现在秦蛮的性别被暴露了，她就算和女兵再暧昧……好像这个切入点没有什么用处了。
蒋州只能重新把话题转了回来，“那你离开部队去做评估为什么会中途离开呢？”
“我没有中途离开，我当时不过短短几天就结束了评估，只是后来在结束后贺副营长来找我，说让我帮忙替他做卧底。”
卧底两个字，立刻让在场几位审讯员变了脸色。
这个回答又一次的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碍于这个身份，几位审讯员正考虑是否中断公开审讯时，就听到贺常良的反驳，“胡说八道！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关联，怎么会让你做卧底！”
“但是你和陆江有关联。”
秦蛮毫不犹豫地回答让贺常良的神色一紧，“秦蛮，你说话最好有证据！”
“我的证据就是你曾经的下属，顾枭南。”
她的那三个字成功的让贺常良的呼吸一窒。
紧接着又听秦蛮继续道：“他曾是9区的士兵，却被你委派到了新兵连做教官，后来因为背叛部队被你发现而在被抓的途中跌下悬崖死了。贺副营长，你应该不会忘记我交给你的那支事关他背叛的录音笔吧？”
贺常良冷笑了一声，然后把所有的一切全盘否认，“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枭南的背叛是我自己发现的，和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秦蛮也不恼，红唇轻启，说了这两个字，“阿勋。”
刹那间，在场的六名审讯员的神情猛地一沉。
“如果还要我说得更详细，我可以写一份很长的口供给你们。”在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后，秦蛮非常贴心地和他们说道。
就在剧情已经走向高潮的时候，贺常良却再次开口：“你本来身份就存疑，知道这个名字，或者一些事也不为过。”
秦蛮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贺常良，“我的身份背景没有值得怀疑的可能性，我所说的话你们也都验证通过了，我不懂我还有什么存疑的地方。”
贺常良：“……”
看着电视机里贺常良的哑口无言，坐在礼堂里的聂然似乎看出来点什么。
好像这位秦蛮同志的目标并不是她所理解的那位营长。
而是……
正坐在审讯台上的这位副营！
厉害，真厉害！
－－－－－－题外话－－－－－－
大家晚安咯！~么么哒
297 扎心了（1）
秦蛮的互不退让，贺常良的一时语塞，让整个审讯厅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凝重。
就连场外的人也都为此时的状况提着一口气。
良久后，明显是压制不住秦蛮的贺常良只能一口咬定地道：“你能做犯下这种错事，本身就是不可信的。”
秦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如果真的不可信，就不会束手就擒的回来。我是信任部队，才回来的。”
听着她那些话贺常良的手不禁握紧了起来。
他发现这个女兵实在太会审问和谈判了。
她知道自己的弱势在哪里，因此每一句话都紧扣着对部队的信任，以此来作为平衡。
贺常良第一次觉得审讯变得如此困难。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陆江当时对他的汇报时说过派出去的人受伤的事情。
于是，他立刻道：“你少在这里胡说，你当时被抓的时候，曾经有过拒捕行为，还伤了你的教官，何来的信任。”
秦蛮神情不变地道：“我如果真的想伤害她，她不会这么平安无事地坐在预备部队里了。”
“你的意思是，你比一个曾经在9区受训过的教官还要厉害？”贺常良说完后就是一声不遮掩的哼笑，显然觉得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现。
秦蛮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比9区的兵更厉害。
那些可是尖子里的尖子，怎么可能是她这种预备部队的人能比的。
但对此，秦蛮却说：“你可以问问她。”
那语气可谓是很不客气。
贺常良不禁讥冷地说了两个字：“可笑。”
而这时候蒋州却不安分地冒了出来，说：“或许我可以替你问问，正巧我有你们在办人员交接的时候留下的电话。”
随后还不等贺常良拒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聂然的电话。
很快，预备部队内寂静无声的礼堂里传来了一阵“嗡嗡嗡——”地细微震动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聂然。
坐在后排的聂然在聚集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聂教官，你觉得您这位士兵能力如何？”
聂然望着散着莹莹光亮的电视机屏幕里那个面色镇定冷漠的女孩儿，笑了，“她的确很厉害，当时如果不是她主动跟我回来，我没那么容易抓她。”
她如此坦然的把自己贬低，完全不顾9区颜面，让在场那些听到她说话的人惊愕。
但聂然似乎觉得还不够，继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就此补了一句，“哦对了，她还救了我一命。”
这话顿时让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同时也直接就让在电话那端听着的贺常良脸色都绿了！
当着整个军队的人说这种话，摆明了是在打他的脸！
这真的是9区部队的兵吗？
为什么他不记得有这样的兵？
贺常良压着心头的怒意，强壮镇定地提醒，“聂教官，做伪证是要一起受罚的，这点希望你能清楚明白。”
聂然听着那话，随意地道：“我有做伪证的必要吗？我和她又非亲非故的。”
“可你是她的教官。”
聂然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个教官其实也不怎么名副其实，我进部队的时候，秦蛮正巧出部队看病去了，所以从未教过她一天。”她的这一番话不仅把贺常良那些话给堵死了，甚至随后还悠悠地抱歉，“贺副营长，真不好意思，你好像得另找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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