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也不等贺常良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地声音立刻从电视机里响了起来。
让在场所有的士兵不由得暗暗倒吸了口凉气。
居然敢当着整个军队人的面前挂长官的电话,简直就是找死啊。
他们这位聂教官好彪啊!
果然有什么样的教官,就有什么样的士兵。
怪不得秦蛮胆子如此之大的正面怼上级。
就在他们还沉浸在这个想法中时,就听到电视机里再次传来了秦蛮的声音,“现在我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了对部队的信任,现在部队是否也应该给该给我一份信任?”
贺常良被聂然如此打脸,脸色很是难看,忍不住出口怒斥道:“你犯了大罪,要什么信任!”
秦蛮眼神微凉,“我的罪难道不应该是陆江所引起的吗?明明他才是原罪。如果不是他歧视女兵,觉得女兵没有能力去胜任,我不可能会做出女扮男装的这种荒唐事。”
贺常良连忙接茬:“你也知道荒唐吗?”
秦蛮不服输地冷冷回答:“那也比不上部队里有一个歧视女兵的上级更荒唐。”
贺常良一噎,神色不虞地道:“这件事还未有最后的决断,不能就此成为定论。”
“那要怎么样才算有定论?整个地区女兵不再被招收,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难道非要等整个军队没有女兵的存在,难道才叫定论?”秦蛮字里行间里连讽带刺地回击了回去,最终冷呵了一声,“你也不怕寒了众人的心。”
那些话流畅的不带一个停顿的。
足以可见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在场的人对于这些话都不免在心里惊叹。
这说话的水准,可真是字字句句扣人心弦啊。
每一句话都扎在了心里。
298 质问(2)
至于那些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的预备部队的战友们看到这一幕后,都愣住了。
特别是那些认识秦蛮的人。
他们从来不知道秦蛮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
在他们的记忆里,秦蛮为人比较淡漠,遇到事情能说一句,就绝对不会多说第二句,对待人也是礼貌疏离的很。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每一个字里都带着刺。
但或许,这就是秦蛮本来应该的样子吧?
“我从来不知道蛮哥会这么气场全开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徐大胡看着电视机里的秦蛮,小声地道。
原本秦蛮是女兵这件事已经让他足足消化了好几天才终于默认了这一信息。
结果没想到她原来还会有这样一面。
太不可思议了!
他感觉自己完全重新认识了一个秦蛮。
就好像以前在新兵连认识的,根本就是个假的一样!
一旁的蒋信之笑着提醒,“蛮什么哥,人家现在可是小姐姐。”
徐大胡一脸的苦相,“蛮姐?不,不行,我从来不叫人姐,我只认哥。”
蒋信之学着秦蛮的话,轻轻地拍下了他的肩膀,说:“你也不怕寒了你蛮姐的心。”
那娘兮兮的动作惹得徐大胡格外的嫌弃,伸手一把就把他的猪蹄子给拍掉了。
蒋信之见了不由得笑了起来,但一看身边的许景辞满脸严肃的样子,以为还在担心,便安慰道:“放心吧,就咱蛮姐这魄力,要想洗清罪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许景辞却还是沉着眉眼,低声地问:“你说,一个人的性格会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发生骤然改变吗?”
不明所以的蒋信之竟然认真的想了下,“这得看这人是否有发生过什么事吧,如果遇到情感上的沉重打击,人的性格发生一定的转变,也不是不可能。”
情感打击?
许景辞望着屏幕里的那个人,那冷厉的眼神早已没了往日的娇蛮,眉头越发的拧紧了起来,“可是如果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呢?”
蒋信之迟疑了一下,“这……不太可能吧?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那为什么她会这样呢?”许景辞盯着那人满是不解。
难不成……
她真的彻底放下了?
回想起那时候她对自己的态度如同陌生人一般。
许景辞不知为何心里就有些闷闷的。
此时,电视机里审讯还在继续着。
只不过贺常良对于秦蛮招架得实在有些艰难。
他恼羞成怒地道:“现在说的是你中途离开的问题!你只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好!”
“那陆江的罪就可以一笔带过了吗?”秦蛮执着地揪着这件事始终不肯放,“整个地区连续四年的女兵招收量都是零,你当时作为陆江的上级每天都在干什么!这么明显的数据你为什么迟迟不做声?难道说,你贺常良其实才是那个歧视性别的人?!”
最后那一句话让贺常良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拖动时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你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他指着秦蛮怒声地斥责道。
“我胡说?”秦蛮那一双墨黑的瞳色中是冷冽骇人的锋芒,“你难道从来没有说过关于歧视的话?你敢说,你这辈子从来没有说过女兵不如男兵,让一个女人指挥男人们冲锋陷阵,太不像话这种话吗!”
“我当然没有!”
面对他如此果断的否决,突然,一直冷静的秦蛮“砰”地一下起身,目光里透着杀意,“你再说一遍你没有!”
她毫无预兆的爆发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每个字透过镜头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是完全不加遮掩的歇斯底里和暴怒。
就连秦蛮身后的看押士兵也被她的情绪所震慑到了,愣了几秒后,才上前扣住她的肩,命令道:“坐下。”
被硬生生按在椅子上的秦蛮压着心里的怒意,面罩寒霜,“贺常良,是男人就敢说敢当,别让人看不起。”
她的表情不再是冷漠和疏离的。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并且无法克制的怒意。
不为其他,就为了那一句质问!
事实上,当初在看到贺常良收东西的时候,她有震惊和不可置信,但这并不是引起她离去的那根导火索。
真正引起她离开的,是她站在了贺常良的办公室,被他用那一句让女人指挥男人们冲锋陷阵,不像话所击倒。
她从来没想过在这个地方竟然会有歧视!
那完全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299 只剩下恨和厌恶(3)
秦蛮到现在都能记得当时他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秦满,这段时间你做的不错,各项考核都堪称完美,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继续做这个队长。”
他又说:“毕竟女兵的体能和身体机能各个方面都比男兵要弱一些,我怕到时候出意外。”
他还说:“因为9区是所有区里面最重要的一支部队,它不能让一个女兵来指挥,这太不像话了。别的部队看在眼里,会笑话的。”
会笑话的?
呵!
前一秒看这位上级偷偷摸摸拿人东西,后一秒又站在自己的面前说女兵不如男兵这种话。
在那瞬间,她的信仰和信念彻底崩了。
她才发现,原来合作了那么久的上级是这样一个人,原来和自己并肩战斗的人也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一个人。
就好像所有的东西被全盘否定了。
她突然找不到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值得!
放弃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耗费了那么多,甚至最后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最终却落了个这样的结局。
信仰没了。
热血凉了。
剩下的,只有恨和厌恶。
她厌恶部队,厌恶士兵,但最厌恶的……还是毁了她人生的贺常良!
秦蛮想,既然他觉得女人不如男人,那她就造出一片天!
她就是要让贺常良看看,她指挥着一群男人到底像不像话!
所以,这也是她后来建造鬼区的原因之一。
最开始的时候鬼区在她的带领下,霸得即使是9区都没有办法攻破。
不仅如此,她在道上抢地盘,占山头,树规矩,震得道上的那些男人们看到她都得尊一声秦小姐。
将鬼区变成了一个闻风丧胆的存在。
为的也是要证明,她秦满到底有没有指挥男人的资格!
这是她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如此厌恶贺常良的情况下,还会贺常良有所牵扯的其中一个原因。
因为她就想看看,没了女人这个身份,他贺常良是否认可她的能力!
结果,不出她所料,卧底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也就是说,她的能力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贺常良!
气氛凝固。
让人莫名感觉到了一种窒息。
面对秦蛮那灼热而又阴鸷的恨,在场的人似乎多少感觉到了一些问题。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蒋州暗暗地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
旁边的人这时候也轻点了下头,“我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秦蛮眼里迸发出的恨意太明显了。
而且那种恨意还不是简单的恨,而是一种极为刻骨的恨。
可明明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就算有关系,也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吧?
不仅他们觉得奇怪,事实上就连贺常良自己都觉得奇怪,欺瞒的这份恨到底从何而来?
“你说我说过,那我问你,我什么时候说过?”
秦蛮下意识地回答,“当然是……”
可说到一半,却忽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那就是,秦满早就死了。
她现在是秦蛮,秦蛮凭什么替秦满说话?
她又有什么证据可以去证明当时贺常良对秦满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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