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大疑,当晚亲自去了一趟, 却不想被诡异阵法所挡,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原路返回,费了许多功夫才查到秦质也来了这处, 而官府竟然有了二人的婚书入册。
这等婚书一落印, 他与白骨便隔出了鸿沟, 先不提他能不能娶她, 这般局势, 他再插手其中便是夺□□室,公良候府这么多人盯着,一旦一纸状告到圣上面前,不止他担不起,候府也担不起……
白骨前程往事皆不记得,怎么可能与只见过几面的秦质结为夫妻,必然是他使了手段从中作梗。
公良亶想起先前与她别离之时,没将自己的心意及时表明惹出这般恨事,心口就闷疼不已,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勉力遏制了许久才透过气来,恨声道:“你以为你骗她签了婚书,你们就是夫妻了?纸永远包不住火,等她知道了你真正的为人,还不是一拍两散,到时留在白骨身边的人还是我……”
秦质笑不达眼底,微微垂眼慢条斯理淡道:“你选得真是好时候,今日我成婚大喜不兴血腥,勉强放你一马。”
公良亶冷笑一声,眉目越显冷硬,“我公良候府可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似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当真以为能与她长久?”
秦质闻言不见半点恼意,眉眼依旧温和清润,“公良兄是候府的嫡子,以势压人确是好手段……”他玩味一笑,“可惜你现下有的哪一样不是我成全的,做人感觉知晓报恩,毕竟没有我,你还是暗厂的一条狗。”
公良亶呼吸一下下起伏,心中气苦,却无法反驳他的话。
秦质眼帘轻掀,言辞轻缓慢声道:“公良候府的公子与暗厂勾结,朝中政敌知晓必然会很惊喜,侯爷想必会很失望……”
公良亶闻言额间青筋暴起,险些喷出一口血,可恨当初不知此人真面目,还以为他是个做派君子,助他找到父亲重归世族,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他谋取父亲好感的工具。
父亲欣赏他,每每总以他的标准来衡量,对自己越发不满,本就是半道父子,那经得起这般蹉跎,现下想来都是秦质故意这般,其居心叵测,实属可恨!
“你休要拿暗厂来威胁我,无论如何我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你再怎么别有用心,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越过我去!”
“公良兄在侯爷心中是何地位还要看公良兄自己的选择,我要得很简单,今日公良兄知道的一切若是叫白骨知道了零星半点,就不要怪前尘往事落在人前。”秦质话到此已然说得很明白,自不耐烦再与他多言,转身行出几步随手揭了符纸,楚复褚行当即上前准备送公良亶走。
公良亶见秦质转身离开,自然知晓他要回那一处,心中酸涩难当,“你即便骗了她去,却不可能骗一辈子,早晚有一日她终会知道,我与她相识数载,她一半的人生都有我的存在,而你不过是匆匆而去的过客……”
秦质脚下一顿,转头看向他,眼神凛冽,阴郁自眼底透出,不复温润。
日头高起,万里无云的天际阳光散落,窗子微微敞开,外头的夏风徐徐拂来,几只轻鸟落在屋檐之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屋里散落阳光,明亮宽敞,只唯独四处凌乱,衣衫散落,颇为荒唐狼藉。
白白觉少,往日即便再累也能早起,可今日却睡得死沉,全身都好像被拆过一般,很是疲惫,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只觉肚皮上搭着一只手,指腹摩挲着她的肚皮上的软肉,时不时轻轻揉一揉,颇为乐此不疲。
她抬眼便见秦质躺在她身旁手支着头看着她,眉目清澄,姿态闲适,安静无言时越显文雅。
这看着斯斯文文的人,怎么就这般可怕,跟变了个人似的,她怎么求都不理,还越发凶狠起来,白白感觉自己的腰肢都要被折断了,她撩开被子看了眼里头,顿时心痛如刀绞,小雪团都红肿了!
白白眉头一蹙,直推秦质往外去。
却不防秦质趁机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将她揽抱在怀里,“娘子,怎么了?”
现下倒是温温和和地来做好人了,可昨个儿夜里那模样简直与豺狼虎豹没什么区别,白白感觉自己能在他这处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
她心中可不乐意他碰着自己了,一个劲儿地想挣开他,只这般力气哪推得开秦质,左右扭来扭去倒是让身上的薄被滑落了一大块,露出凝脂一般的细白肌肤。
秦质看在眼里也不说,眼神倒是周正,心中想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白白见他又这般看着自己,那还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一时心慌不已,撇开视线看向别处,半真半假道:“你放开我,我都饿了。”
秦质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声音低哑认真道:“我也饿了……”
白白被压得动弹不得,见他神情又与昨日如出一辙,彻底慌了,直怕乎乎道:“你不要这样……”
秦质会放过才有鬼,昨日那滋味真是食之入髓,叫人念念不忘,“娘子总是说不要这样,不要那样,可就是不明说那一样,叫我如何猜得出来,嗯?”
白白现下已经完全不能正视他,原本在她眼中可是温润如玉的人,却不想床笫之间这般荒唐妄为,说的那些话简直叫人羞于入耳,她有些不适应,直小声喃喃道:“不要欺负我……”
秦质唇角微弯,低声逗道:“你叫我一声相公,我就答应你。”
白白感觉这话都听出耳茧子了,昨日就是这般说,她越听话就越狠,很是可怕,不过现下他是清醒的,总不可能这般不要面皮……
“相公。”她羞得扭了下身子往里挪了挪,轻轻唤了句。
可显然没有什么用,她话还没说完,秦质已然低头吻了下来,唇瓣落在她眉间,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白白正被这轻柔的触碰弄得舒服放松了,却不防他一碰上她的唇瓣就开始肆无忌惮地乱来,舌根子直被搅得生疼。
“唔!”白白连忙想要避开,却被锢得死死的,她吓得不轻,趁着他一路向下吻去的空隙,连忙求道:“我好累,晚些好不好,等到夜里就都依你……”
秦质闻言顿在她的脖间,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笑意。
他微微支起身子看向她,那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面上,惹得她心口慌跳,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意味深长,“娘子可要说话算话。”
白白捂着被子慌忙点头,“我一定说话算话,你快起来罢,我要穿衣裳了。”
秦质亲了下她的唇瓣,才抱着她坐起来。
白白这才意识到他穿着白色里衣,而自己一丝。不挂,她忙捂紧身上的薄被,面热得不行,往日睡觉她都是着里衣的,现下却赤条条的躺别人被窝里睡,实在太过羞人,一时全身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偏生秦质还半点没察觉到女儿家的娇羞,伸手过来扯她的被子,准备给她穿衣裳。
白白捂得紧紧的直往他怀里避,小眉头蹙成川字,花娘们说得对,男人在床榻上说的话果然是不能信的,刚头都答应了,现下又来缠磨,说话不算话的登徒子。
秦质见白嫩嫩地一直往他怀里钻,心软得不像话,不由又捞起来搂着亲亲抱抱,耳鬓厮磨地亲昵,不过半晌就变了味道。
白白坐在他怀里极为顺从,末了趁他不注意狠给了一肘子,连滚带爬逃出了他的怀抱,裹着被单跳下床榻,才避开了坏坏的兽。
可惜才一下床榻就险些腿软扑倒在地上,她微微站稳便木着一张脸瞪了一眼秦质。
秦质见人跑了也不急,手撑着床榻视线落在她身上,神情散漫,白色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颇一番风流意味。
白白的腿细白修长,薄被半遮半掩间越显勾人,秦质的视线从上到下慢慢扫过,想起昨日,眼神微微一暗,这腿确实很会勾人。
白白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忙捂紧被子吃力地走到衣柜前随意找了件衣裳,正准备换却根本没处去,这屋子宽敞视线不错,就秦质那个位置一眼望去基本是一览无余,根本没有私密的地方,她躲到哪一处都能被他瞧见。
她转头看向秦质,便见他已然下来床榻走到她身旁,伸手环住她,极为温和有礼道:“娘子,我帮你拿被子。”
还拿被子,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被子里头空荡荡的,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拿了被子还得了,一时羞耻地差点哭出来,“你走开,不要你拿被子!”
秦质向前一步抱住她抵在身后的衣柜上,低声浅笑,语气温柔低沉,“娘子好生欺负人,既不给为夫吃,又不给为夫看,这是何道理?”
第105章
白白被他抵在衣柜上, 腿肚子都开始发颤, 心中很是慌张, 实在是昨日被折腾怕了,她连忙伸手抵着他的胸膛, “秦质,你不要这样……”
秦质靠近她,看向她湿漉漉的眼,提醒道:“你现下该叫我什么?”
白白闻言羞意难当, 低头靠在他肩膀上,手扒着他的里衣,轻轻喃喃道:“相公……”话音刚落,便感觉他越发搂紧自己,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蹭了蹭,似乎很是喜欢听她这样叫。
白白乖乖窝在他怀里,紧紧捂着被子的手也微微放松下来,却不防过了一会儿,秦质突然松开她,俯身拦腰抱起她。
白白吓得睁圆了眼儿, 身上的被子半掉不掉很是慌张, 顾不得秦质, 直手忙脚乱地拉被子。
秦质自她醒转唇角就没落下来过, 见她这般更是笑弯了眼, 抱着软绵绵的一只往床榻那处行去, “娘子好不知羞, 大清早这般光溜溜在我眼前晃。”
白白的被子被他的手夹着半点扯不动,一时越发慌乱连忙抱住秦质的颈脖,直往他怀里缩,听他这般颠倒黑白很是羞恼,这般说的倒好像自己刻意勾引他一般,她很不服气,闷声道:“明明是你总缠人……”
秦质行至床榻边坐下,将她揽在怀里,“我喜欢你才缠着你,你不是也喜欢我这样对你吗,昨日那你的腿缠……”
白白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连被子都来不及整理了,当即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掌心触碰到温软的唇瓣叫她颇有些受不住,想起他昨日亲了那么多地方,一时脚趾头都缩起来了。
白白羞答答了一会儿,见他看着自己眼露无辜,那神情要多纯良有多纯良,想来是知道自己错了,她便安心地松了手。
却不想才松开手,秦质就低头靠近她耳畔,接着刚头未说完的话低声道:“缠着我可紧了……”
白白气血猛地上涌至脸,就差头顶冒烟,如同炸了毛的猫儿,“相公,你能不能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真的招架不住了,明明是一副温润公子的做派,偏生要一本正经说出这些荒唐话来羞人。
秦质眉眼染笑,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粉嫩嫩的肌肤摩挲,“娘子怎么恼了,为夫说得明明是实话,你想想看你的腿昨夜里是不是缠我了?”说着,那手往下而去,抚上她的长腿,看着她颇为意有所指。
白白想起昨日的光景便无地自容,垂着脑袋手抵着他的胸膛直往外推,那模样颇有些恼羞成怒。
秦质默不作声看了许久,才伸手握住她的手,极为好意温和提醒道:“娘子,你的被子掉了。”
白白恼得直怒叫了一声,连忙直起身去拉掉了的被子裹粉嫩嫩的身子,那面红耳赤模样可是被欺负调戏的惨了。
秦质却又伸手过来将被子扯开,神情似乎很是意外,“好像红肿了?”
“都是因为你老是……”白白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一脸幽怨垂眸看了眼小雪团,可心疼坏了,直瞪向他,希望他能有一点愧疚之心,以后能不要这样对她。
秦质见这湿漉漉的眼儿满是谴责,忍不住轻笑出声,拿起她拽在手中的衣裳哄道:“今晚我轻点好不好,咱们现下先穿衣裳去吃早上饭。”
白白见他没有半点同情心才不乐意让他穿,拽着衣裳木着张小脸不理人。
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这衣裳还是由被秦质压在床榻狠揉了几把才给穿上的,不该看的都给看了,不该说的话也都听了。
白白穿好了衣裳,连眼珠子都不知往哪处放,等秦质起身去穿衣衫的时候,连忙抓住机会奔逃出屋,再与他呆在屋里,还不知道要说什么荒唐话来磨人。
秦质见她慌慌张张跑出屋去也不急,反正到了夜里还是得回来的,现下倒不必逼得太紧。
待他慢条斯理穿好衣衫,迈出屋子去了堂屋,却不见了白白的人影,院子的门虚虚掩着,桌案上的白兔模样的馒头少了一半,他不由无奈一笑,连早上饭都不和他一道吃,弄得他好似毒蛇猛兽一般。
秦质在桌案前坐下,伸手拿起勺子在白粥里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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