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前世受训的结果,更让叶挽能轻轻松松地修正自己的声线和举止,让她看起来只是个斯文的少年。
比较麻烦的是那次初潮之后,她的胸前每日都隐隐有些胀痛,明显是小白兔不甘寂寞想要长大了。
“马都尉,找卑职前来有何要事?”叶挽行了个军礼,声音清冷低沉略带沙哑,完全符合一个变声期间少年的声线。
马悠收回落在少年身上的视线,把一封字迹潦草的信函递给叶挽。
叶挽接过信函一目十行地粗粗看过,蹙眉道:“却州堰塘镇最近发生了十数起人口失踪事件?”那封信是一名自称是却州堰塘镇普通商户的百姓所写,信中交代了他家长子自从一次外出收账后就一直未归,报官了却州官府也只是象征性地派出几个官兵寻找,一直未有下文。
并且同样的还有不少百姓家也出现了家中子女失踪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是十几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年壮年,堰塘镇官府发觉事情不对想要大力搜查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失踪人口,不得已把事情压了下来,禁止任何人议论或作出有关行动,并且加大了镇内巡查和提前了宵禁时间。那名商户想把事情捅到上面去却频频遭到阻拦,不得已托了在自家铺子帮忙的一个远方外甥借着回羡州省亲的名头让他把消息送到羡州军营来。
那信函后头还有不少百姓的签名,不会写字的也按上了自己的手印,不过都是匆匆潦草,看上去当时情况不怎么乐观。
看上去这封信函送到中护军来的目的很正大光明,因为豫王和镇西军是整个陇西百姓心中的守护神,有什么事官府靠不住而找豫王和镇西军很正常,但是叶挽怎么都觉得这个事情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是几日前你们还在山中操练时发生的事,叶千户怎么看?”马悠见她面色不善,开口问道。
“那名送信的远方亲戚人在哪里?”叶挽问。
“来时一路上受到不明身份的人追杀,到军营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军医救治不及,前天刚死。”马悠回答道。
叶挽挑起眉:“死了?这么巧?”她抬头看向马悠,“有一个疑问,如果却州官府有心要压下这个事情,没道理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人放到羡州让他把信送到中护军手里再死。”怎么看都像是个故意要把镇西军牵扯进来的陷阱。
☆、第47章 再接任务(2更求收)
她能想到的事马悠这个老狐狸自然也想到了,点了点头。
“大将军怎么说?”
“大将军觉得有人有意要对镇西军或是豫王不利,所以讲事情交给了我们斥候营,让我们先去查探一下情况。”马悠幽幽地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
几天前的事情,没道理马悠现在才想起她吩咐她去做这个事情,肯定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马悠耽搁到现在。叶挽也不说话,任由马悠目光幽深地打量自己,满脸怨念。
半晌马悠才叹了口气,拿起桌上另外一张只有一根手指这么大的小纸条递给叶挽,那纸条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沾着不少血迹。“早在几日前大将军刚把信给我让斥候营去办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派了一支十人队伍去堰塘镇查探,但是……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传来的消息,在前天,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联系上,可能已经……”马悠心里有些烦躁,他不说自己带出来的斥候个个都是本事超群屡战屡胜的神人,但每次派出去出任务的绝对都是营中的精英,这么不声不响地折了十人委实让他心痛不已,并为那十个优秀的士兵感到痛惜。
叶挽接过纸条一看,上面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多,仅仅是查到不仅是堰塘镇,附近好几个城镇都有人口失踪事件,只不过分布的较散所以看上去才不明显。这件事好像不是一件普通的拐卖人口的小事。“却州官府有问题。”叶挽说。
大燕的一个州,有这种事发生,不仅仅是知州管理不善的问题,他竟然能压的水泄不通,附近几个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恐怕不止是怕上头责怪。“这件事你没告诉大将军?”叶挽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马悠的眼神有些不善。
马悠神情有些尴尬,他确实有意没有把已经折损十个斥候的事情告知大将军,也不能怪叶挽看向他的表情有些责备。他一开始只当是事情还在调查中,足足两日没有收到斥候的消息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跟大将军报告就想起叶挽来了。
“不知马都尉叫我前来,是否是要派我前去却州调查此事?”叶挽悠悠地把纸条放回马悠的桌上,抱着胳膊淡道。
马悠脸一沉:“难道叶千户不愿意?想违抗命令?”他平时对叶挽客气是一回事,但是容不得这个小子在他面前端架子。
“不,我只是觉得马都尉应该把此事的严重性告知大将军,而不是想办法继续派人补救。”叶挽说的极为不客气,她知道马悠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斥候营都尉能担得下来的事情。她看马悠黑如锅底的脸色,安抚地说道:“我明日就启程去却州。”
“你想一个人去?”马悠刚缓和的脸色又难看起来,看叶挽一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的表情,他咬牙道,“你确定不需要多的人手?”马悠本想说派个二十人跟她一起去,毕竟前头十个斥候都折进去了,别他们几个几个派去又一波一波地损失。
像刺探情报这种事情又不是行军打仗,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但是叶挽考虑到如果有突发情况或许需要人回来报信搬救兵,她想了想道:“让甄玉和周建同我一起吧。”
马悠气极,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不可爱了。但是总比她只身一人前去的好,联想到那日他派人去后头抬那些北汉士兵时,抬回来的尸体一个个被干脆利落地一刀割喉,或许叶挽还真的不需要什么帮手。他沉着脸点点头,取出一只小盒子递给叶挽:“这是斥候营专门养的识香蜥,你传回情报时只要把信绑在它的脚上,它会自己回斥候营来的。”
叶挽接过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惊讶于斥候营居然会养这么高端的生物来传递情报,一边也怀疑道:“蜥蜴?等它爬回来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是识、香、蜥!大将军特地从南疆弄回来的,可日行百里,比你们两条腿跑的都快!”马悠一字一句地强调蜥蜴的名字,生怕叶挽再不知好歹的说这个是普通的蜥蜴。他翻了个白眼,连忙挥挥手示意叶挽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好像不想再看见她了一般。
“对了,”叶挽突然开口,从怀里掏出一张明显是新画的地图,“将军那份手稿被我在山里不小心弄丢了,这是我照着记忆和在山里的实地考察新画的。”
“什么?!你把那张老图弄丢了?”马悠脸色难看,那张羊皮是几年前将军亲手画的,已经在斥候营各队中传了几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但是考虑到叶挽他们这次操练情况特殊,马悠还是强压下了心中怒气。接过叶挽递过来的图纸一看,竟然与原来那份丝毫不差,只有细微的地方有过改动。
叶挽道:“放心吧,应该没问题的。”她对自己的绘图水平相当有信心。
有了一份新的地图,马悠决定还是要再拓一份以后以防万一。他没好气地把地图收起来,道:“行了,放过你了。滚滚滚!”
叶挽却笑眯眯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反而向他摊开了手。
“干什么?”马悠没好气地问。
“盘缠啊,”叶挽瞪大眼,“派我们出任务不要给路费的么?难道让我们查探消息的这几天都取喝西北风?”
马悠噎了一下,顿时脸黑的能滴出墨水来:“明天早上我会派阿明给你们送过去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清新脱俗地直接开口问他这个上级要钱的士兵,真是……上辈子欠了她血债吗?
叶挽虽然口袋里有银子,但是一码归一码,公是公私是私,没道理她一个月的月饷都还没领呢就要她自掏腰包出任务的事情吧。她点点头,轻快地走出了帐子,随意拉了两个小兵要他们去通知甄玉和周建收拾行李,明天有事要去却州。自己则调转了步子往马厩走去。
明天就要赶路去却州,上次还有借口是马车里还有行李,这次总不能当着二十万大军的面说自己不会骑马要人帮忙喊辆马车走吧?
考虑到斥候营士兵的特殊性,斥候营给每个士兵都配了马匹,马厩足足养了五千匹良马。叶挽刚来几天就被马悠派去带领七队山中操练,根本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马长什么样子。
她跟马厩守夜的士兵打了个招呼,那守卫见是这几日营中的风云人物叶千户,也不多说什么,笑嘻嘻地就将叶挽带去了最里面一个马厩,将叶挽的战马指给她看。
叶挽没什么兴趣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不会骑马才会选择大半夜的不睡觉来马厩,当即就挥了挥手谢过那名士兵,让他回前头站岗去,自己只是吃多了想消消食随意来遛遛马。
那是一匹浑身灰毛,只有四个蹄子是白色的母马。在滢滢的月光下油量的皮毛泛着银光,一双温柔的大眼睛藏在长长的睫毛下忽闪忽闪地对叶挽眨着眼。它看见陌生人也不闹,安静地站着等待叶挽的靠近。
叶挽从小对马就有阴影,她七八岁时在部队里第一次被人带着一起骑马的时候,那匹脾气暴躁的公马就对这个小豆丁打了个响鼻,然后很不耐烦地左右晃动就是不肯让她碰,还把她军绿色的小军装当成草嚼了个稀巴烂。叶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哭鼻子,就是穿着被马嚼的破破烂烂的军装光天化日地露出了小肚皮。从那以后她看见马都绕着走,加上有各种越野车武装直升机摩托车等工具,完全用不着这古老的生物,她半点都没有学骑马的念头。
但是她现在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交通工具让她使用,除非她一辈子都靠两条腿在军中行走,否则她必须克服这个难关。
☆、第48章 骑马(这是糖渣)
叶挽不怕蛇不怕虫,不怕老鼠不怕猛兽,偏偏对这种人类的朋友有些心惊胆战,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也不敢用手去触摸这匹灰马,而是尽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打开了马厩的门。
她取过放在一边的马鞍和缰绳,对那匹灰马摇了摇手,抱着视死如归地决心示意它跟自己走。
那匹灰马很乖,也通人性,好像察觉到叶挽对它有些恐惧所以并不靠近,只是乖巧地跟在叶挽身后,马蹄踏在泥地上发出“哒哒哒”的脆响。
叶挽庆幸这匹马不像自己小时候碰到的那匹一样性格暴躁,她走在灰马的前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一路走来碰到不少巡逻的人都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想知道为什么叶千户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出来遛马。叶挽由于巨大的生物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全身的汗毛立起,也没多余的心思跟巡逻的士兵们说话,绷着神经走到了斥候营的校场上。
大半夜的校场上空无一人,正好适合叶挽学习骑马。
她提着一套马鞍马缰,搜刮着怎么套马的书面知识,尽管心中不安还是尽量地靠近那匹比自己还高出不少的灰马。叶挽深吸了一口气,围着马转了一圈,看哪个位置比较适合靠近它又不会被踢到,想把马鞍安放到马背上去。
突然她手背上汗毛一竖,只觉有人靠近!想也不想就以缰为鞭,势如破竹地朝已经贴到身后的人身上抽去,缰绳在黑夜中划出了一道疾利地破空声。大半夜的出现在斥候营,还能不被她发现地靠近,想也知道没有其他人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了缰绳的一端,那手的主人发出了一阵低沉愉悦的闷笑声。“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崽子。”她分明猜到是自己了,还这么势如闪电地出手,真是不给面子。
“大将军深更半夜潜入斥候营才是别有用心吧。”叶挽收回手,语气冷淡地嘲讽道。
“整个中护军都是本将军的,说潜入似乎不太准确。”褚洄松开缰绳,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看着她,“怎么?叶千户大晚上的不睡觉,遛马消食来了?”
这个家伙,从她进马厩开始就跟踪她到现在了吧!叶挽暗恨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褚洄的武功果然是深不可测。她面上却不显,面不改色地把缰绳和马鞍拢起来,道:“嗯,消完了,正准备回去睡觉。大将军也请早日休息。”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要往校场外走,也不管灰马是不是还在原地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身后的褚洄溢出了一丝轻笑,朝前走了两步从背后接过了叶挽拿在手里的马套,好脾气地拍了拍她的额头:“不是要学骑马?过来,我教你。”
叶挽止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只不过是被一个有些讨人厌的家伙发现了自己不会骑马而已,每个人都有不会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表情冰冷,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褚洄白皙又有些粗糙的大手。
“马是一种很通人性的动物,你喜欢它,它也会喜欢你。”褚洄勾起嘴角,伸出一只手抚摸着灰马的鼻子和下巴,轻轻挠了挠。灰马舒服地发出了呼噜呼噜像猫一样的声音。“来。”褚洄漂亮的桃花眼带着笑意幽深地看向叶挽,抓起她一只手慢慢往灰马靠近。
叶挽极力克制着手上的颤抖,也不矫情自己在褚洄面前露了怯,被褚洄带着手掌轻轻落在了灰马的鼻子上,手底下一片湿漉漉的柔软。那细腻的短毛像抹了油一样光滑软糯,毛下的皮肤又透着底下肌肉的坚硬。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靠近一匹马,这么温和地抚摸它柔软的皮毛。
褚洄送开那纤细的手腕,诧异于放在掌心的细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放在马鼻子上的手,虽然白皙但是已有些粗糙,指甲圆润饱满,关节处微微凸起。
“看着。”褚洄收回目光,将手中的马鞍动作轻缓地放在马背上,迅速将下方的围带扣起。
灰马突然难受的甩了甩头,叶挽倏地收回了抚摸着马鼻子的手。那马有些焦虑的来回踱了几步,想把背上的马鞍甩下来。
“不要怕,它只是有些不适应。”褚洄看出叶挽眼底的慌张,继续引导她去抚摸马。
果然不一会儿,灰马就渐渐安静了下来,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叶挽,好像在诉说你为什么要绑着我。
叶挽看着褚洄又把马鞍拆下来递给她:“试试?”她结果马鞍,深吸了一口气站到了马腹旁边,有些苦恼地看着比自己还高的马背……好像够不着?她又不能踩着马爬上去安,生怕那马产生什么焦躁的情绪更加激动。
就在她烦恼该怎么把马鞍举到这个比自己还高的马背上时,蓦地伸过来一双手托住了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就把她举到了手与马背平行的地方。叶挽恼怒地大喊了一声:“褚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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