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副是真不知道的懵懂样子,花无渐觉得有些挫败,他无奈道:“富埒陶白,赀巨程罗。燕京花氏,家藏金穴。你没有听过吗?”
叶挽听懂了,就是他家很有钱的意思。燕京花氏……花无渐抵着她下巴的手指冰凉,让她有些不适地扬起头,脑中闪过在叶家时叶云雪曾经说过如果叶家也能做到跟花家一样富甲天下可就好了的话。“你是大燕首富花家的人?”叶挽愣了愣,问道。
换来的是花无渐更加幽怨的眼神,“你难道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曾经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土豪摆在我的眼前,我没有珍惜,直到把人甩了才后悔莫及。叶挽不由抽了抽嘴角,她居然从大燕首富开的赌坊里赢了两万两银子,是不是应该很偶像效应地让他在银票上签个名然后卖掉?“所以……花大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却州?”
花无渐听到问话冷哼了声,甩了甩衣袖子道:“叶家找死,动了我在云州和却州的生意,魏老头跟他们有些牵扯,来看看罢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又抬手摸了一把叶挽的脸蛋,“我知道无眠跟叶家那两个狗东西没什么关系,不会迁怒你的。”
叶挽在他手碰到自己脸的一瞬间就拍开了他的手,冷道:“叶家跟魏知州也有关系?”她知道叶家二老爷叶驰跟云州知州司马宥私底下有不少交易,没想到跟却州知州也有联系?
花无渐却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笑道:“无眠来这儿是想做什么?”
“查一查却州的人口失踪案。”叶挽也不瞒他,如果花无渐知道自己是来自镇西军,那么来却州的目的就很显而易见了。
花无渐点点头:“听说了,那看来无眠跟我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那魏老头?”
“应该是。”叶挽环顾了一圈书房,摊手道,“不过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准备等会儿去魏知州的卧室看看。
“笨,”花无渐敲了一下她的脑门道,“走,带你去个地方。”说罢他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叶挽难看的夜行衣,袖子一拢把她包裹进宽大的袖袍里,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书房里。
☆、第51章 她大概是嫁不出去了
月光皎洁,春意正浓。
魏府后院知州夫人房内,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呻*吟声。
叶挽满头黑线地看着搬开瓦片的空隙中,一个年轻力壮的光裸青年正在不断起伏,那青年肩膀处露出一张半老徐娘的中年女人忘情地脸。
“那不是魏知州?”叶挽清楚这是知州夫人的屋顶,但那女人身子上方的男人一看就年轻得多,显然不是年过四十的魏知州。
夫人房内,帐帘淬玉点珠,香闺奢华,案边的熏香弥漫着一股催人情欲的幽香。
花无渐嫌恶地撇了撇嘴,似乎这画面很污染他高贵的眼睛。“魏老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西街的养的外室那,魏夫人深闺空虚,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能忍受丈夫一个月才回来几天?而且回来的时候都宿在小妾院中,这人老珠黄的模样怎么吸引魏老头。那是管家的儿子,跟她有一段时间的关系了。”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来打探魏府?”叶挽奇怪道。不过他这么一说,就是自己的查探方向错了,魏知州既然长年累月呆在外室那边,重要的东西肯定也在西街的宅子中才是。
花无渐好心情地掐了掐叶挽的脸,只觉得手中一片软嫩细腻。“我是跟着你来的啊。”
“跟着我?”叶挽眉头一抽。
“是啊,你从一进城我就知道了,客云来是我的地方啊。”花无渐笑眯眯地搓着手指,怀念着手中滑腻的触感,想再掐一下,但是收到叶挽阴的能滴出水的眼神悻悻地收回了手。
叶挽再一次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准来,她知道客云来里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但是没想到从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她得好好反思一下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人口失踪案的事情吗?”有个现成的情报网摆在自己眼前,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虽然我不怎么关心……不过既然是无眠想要查,我提供些消息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我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花无渐弯起眼。
叶挽挑眉:“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无眠有什么可以跟我做交易的呢?要不……你亲我一下?”花无渐摸了摸下巴。
要不是他眼角流露出的开玩笑的阴险,叶挽几乎就要怀疑他万能的知道了自己是女的的事实。叶挽冷道:“我竟然不知道花大公子还是个断袖?”
花无渐被噎了一下,清咳了一声:“说笑的,无眠是我的朋友,告诉你一点小道消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我让人查到了去客栈通知你。”
叶挽点点头,也不管脚下的瓦片是不是盖上了,扭头就离开了魏府。这个正大光明的府邸显然没有什么值得查探的消息,趁着夜色正浓,她要去探一探那外室的宅子。
看着她清瘦远去的背影,花无渐若有所思地扶额,不经意瞥到下方还在交媾的两人,俊美无箸的脸上面无表情。他随意拍出一掌,纵身一跃,魏府的屋顶就在一阵稀里哗啦地破碎声中散架掉了下去,引来一阵男女的惊呼声。
……
叶挽看着脚下西街整齐排列的屋顶,翻入了那修葺最豪华守卫最森严的一家。能在自己家里放这么多贵重的摆饰,面对宠爱的外室定也不会吝啬。重重守卫对她来说不过是沙盘上的玩具兵,随意就能躲过。她先潜入了这间宅子的书房,却同样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难道在魏知州会把东西藏在外室的房中?叶挽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去查探一下。也不知道甄玉和周建行动如何了,能不能适时地把魏知州引出去。她要不要提前动手呢。
身体的行动永远比她的想法更快,等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外室的厢房外时,已经能从开着的窗口听到屋内传来的调笑呻吟声,还有跟魏大夫人房中味道一样的催情香的气味传出。叶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任谁一晚上要看两场春宫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跟那魏夫人房事要点灯的特殊癖好不同,魏大人和外室的屋中没有点灯,正巧给了叶挽可趁之机。她悄声从那窗口溜进去,错身站到了视觉的死角处。
那外室听声音显然比魏夫人年轻得多,难怪魏大人如此宠爱了。魏大人虽然年逾四十,却龙精虎猛,两人沉醉迷离,一点都没注意到房中多了个人。
再次感叹画面辣眼睛的叶挽满头黑线地在房中摸索,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待她全部翻找过一遍都没线索时,叶挽黑着脸把目光落到了床榻处。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直觉的告诉她线索就在这张床上!
叶挽猫着腰伏低了身子贴在床边,强忍着听到床上两人发出的淫靡声音的恶心,伸出手在床边摸索着。果然摸到了一处凸起!叶挽心一横,大不了就被发现大打一场!她猛地朝那凸起按了下去,发出了“嘎达”一声脆响。
好在那声音在充满孟浪情欲的闺房中并不明显,叶挽惊喜地看着手边探出的一个小抽屉,探手进去,果然摸到了一本厚厚的书册。
然而在她还没来得及取出书册时,却感觉到床上的人影又变换了一个姿势,眼看着那手挥下来就要碰到她!叶挽现在正是一个伏低了身子身手取书的姿势,紧紧地被墙壁和床围在中间,并没有多余的空间让她变换动作。
叶挽眯起眼,手立刻就要抚上腿上绑着的匕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落入了一个熟悉的冷硬的怀抱。来人在那外室的手即将搭在她头上的时候抱着她一起滚进了床底。叶挽察觉到来人是谁,也不反抗,是在滚进床底的一瞬间取出了那书册,把抽屉“啪”的合上。
“什么声音?”魏大人迟疑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外室娇笑道:“哪有声音,老爷你听错了……来嘛,咱们继续。”随即又是一阵黏黏糊糊的亲吻声。
床底下空间狭小,叶挽不得不把头闷在来人的胸口,她牢牢地抓紧了手中书册,只听头顶那人往她耳中传声道:“胆子真大,知道魏卓青养了多少暗卫府兵么?”
叶挽努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泛着冷幽的桃花眼。她没那个武功传音入密跟褚洄对话,只得勾唇一笑,眼神表达出:知道啊,我就是这么溜进来的啊。她有那个把握溜进来,就有把握抢了手中书册逃出去,受点伤什么的是小意思,只是打草惊蛇就不美了。
褚洄在她耳边发出一声气音的冷笑,也不再运功跟她说话,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看什么时候溜走。
耳边却充斥着那小妾和魏大人的淫言浪语。
叶挽有些尴尬,不自在地挪了挪脑袋,脑门不小心顶到了褚洄的下巴。她整个人伏在褚洄身上,一手拿着书册,一手按在褚洄肩上,身下是结实健壮的胸腹。一晚上和两个不同的男人看了两场不同的春宫……她就算恢复了女子身份大概也是嫁不出去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
☆、第52章 谁变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催情的幽香和淫靡的气味。
“别动。”褚洄皱眉,瞪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想忍着想一巴掌拍上去的冲动。
“啊~老爷~”
床顶上传来“啪”的脆响,估计是魏大人在那小妾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虽然没见过魏大人,但是已经从侧面偷听过魏大人房事的叶挽只觉得三观都要崩塌了。她挣扎着就要爬出去,被褚洄按住了脑袋:“别动,有人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叶挽嫉妒地看了褚洄一眼,武功好就是好,她已经算是耳力惊人,也没有人还在老远的时候就能听得到脚步声的。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公子在杏春阁跟人打起来了!”一阵焦虑的叫喊声在房外响起,叶挽顿时听到了魏大人一阵咒骂声和小妾欲求不满的呻吟。
“滚进来!”魏大人快速地披了一件外衣,点亮了烛火。
叶挽一下子就看清了头顶褚洄俊冷的脸,那对招人的桃花眼正目光灼灼地瞪着她,颇有一番咬牙切齿的意味。叶挽不好意思地撑着他的胸口拉开一点距离,只觉入手一片坚硬。
门口的人推开门立刻跪倒在地上,连忙喊道:“杏春阁的小厮来报信,人就在前门口,说大公子在杏春阁跟一个外地来的公子因为争琴欢姑娘打起来了,打的头破血流!老爷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这混账玩意儿,一日都不给我安生!”魏大人怒气冲冲地立刻更衣,一边回头缓和着神色跟小妾道,“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
小妾再不甘也只能点头应是,在魏大人走后就去了屏风后头叫丫头给自己打水沐浴。
她口中念叨着:“死老头,下手真狠,呸!”
早在魏大人带着人走后褚洄就环着叶挽滚出床底从窗口闪了出去,此时正抱着胳膊站在房顶上看叶挽得意洋洋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册。
“哇,竟然是魏大人的暗帐……啧啧,这魏老头真够有钱的啊。”叶挽就着月光查看手里的书册,一笔笔记着的几乎都是进账,少则千两多则万两,“他当知州当个五百年也领不到这么多俸禄吧。”叶挽看的仔细,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乌衣男子正神色不善地看着她。
褚洄额角的青筋微跳,低沉磁性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真是好本事,偷看人家闺房情趣?”
叶挽摊开手:“我也不想的,谁让他把账册藏在小妾床上。不对啊,你怎么会来却州?”她上一次看见褚洄还是好几天前他教自己骑马,然后他莫名其妙的就生气消失了,没想到只比他们迟了半天赶到却州?
“马悠说了却州的事,不放心,来看看。”褚洄言简意赅地说。他第二天早上等叶挽他们走了才听马悠跟自己汇报了却州的事情,这才知道为什么前一天晚上为什么叶挽急匆匆地要学骑马。
不放心?来看看?叶挽黑着脸:“你这是怀疑我的办事能力?”
褚洄冷哼一声,也不解释自己是担心这件事情牵扯广大,叶挽就带了两个人可能应付不了。他问:“和魏卓青儿子打起来的是斥候营的人?谁?甄玉?”他上下一联想就猜到了叶挽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利用甄玉制造出的骚动把魏卓青支走,再趁机搜查魏卓青的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迟迟没有动作,叶挽才忍不住先溜了进去。好在甄玉他们这一场闹的也不算迟,虽然有些危险,但还是让叶挽趁机又溜出来了。
“嗯,我只是让他们随便闹点乱子分散魏大人身边的人,没想到甄玉眼光独到,竟然直接揍了魏大人的儿子。”叶挽轻笑,这下直接把魏卓青骗出去了,可谓是快捷省事。
“你眼光也不错,偷看完魏夫人还要来偷看魏夫人的小妾,不知学了几分本事。”褚洄凉凉地皮笑肉不笑,桃花眼吊起,显得十分欠揍。
叶挽脸色又一沉,“你跟踪我?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找我?”她甚至怀疑要不是自己差点被魏卓青发现,褚洄是不是打算一直呆在暗中看好戏。还说什么不放心所以跟过来看看,根本就是想看她闹笑话吧?
“早点出来干什么,跟你和花无渐一起偷看年过四十的魏夫人?我变态?”
叶挽一噎,解释道:“不是我要看的……是花无渐拉我看的……”她把责任推给花无渐良心丝毫不会痛。而且事实就是花无渐拉她去偷看魏夫人想告诉她魏夫人和魏大人感情不和,常年分居,并且跟官家的儿子有一腿啊!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很正经的事情,从褚洄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变态?
“以后离花无渐远点。”褚洄冷道。
镇西军的大将军知道大燕首富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新闻,像她这样一问三不知才比较可疑,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宗的大燕人。叶挽好奇道:“为什么?他哪里得罪过你么?”虽然叶挽对花无渐没什么好感,不过也没有利益冲突,更何况人家刚答应自己帮忙打听一点消息……
“白痴会传染。”
“……我不会被他传染。”
“我说的是你传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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