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们努力。”许夏客气的回道。
林军见她兴致缺缺于是干笑两声:“是是,以他们现在的成绩,如果高考时稳定发挥的话,应该都可以进清华北大,许小姐,你觉得我们家思意怎么样?”
许夏实话实说:“挺不错的孩子,学习好,人也漂亮。”
“那你觉得她能不能配得上你家席泽?”林军一边问一边观察许夏的脸色。
果然,许夏的眼睛里明显有情绪波动。
许夏愣了一下严肃道:“林先生,现在说这样的话题不合适吧。”
林军嬉皮笑脸:“也没什么不合适,孩子们马上就大学了,现在也不是过去那种保守的年代,谈个恋爱也没什么,最主要的是我家思意很是喜欢你家席泽,我又是出了名的宝贝女儿,所以在这里冒昧的向许小姐你讨个人情,以后多帮我家思意说说好话,如果我们能够成了一家人,我林某必定不会忘记许小姐你的好。”
许夏完全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咋一听是爱女深切,实际却是想要攀上豪门,而且还试图内部站队。
“林先生,我想您是太高看我了。”
“哎,许小姐谦虚了,席总都把阿泽交给你照看,可见是很信任你的。”
许夏不想再与他纠缠,于是走向被家长们包围的周晋源,正好周晋源也想找她,这才把林军给甩掉。
回家的路上,许夏想着林军的话,忍不住问席泽:“你觉得林思意怎么样?”
席泽不明所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今天他爸让我撮合你俩。”许夏不由自主的带了小情绪。
“那你怎么回他的?”席泽有些期待的问道。
“我没说什么,不过,我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席泽见她什么也没说隐隐有些失落:“你也别多想了,他无非是想和我们攀上关系,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
许夏还是有些惆怅:“但愿吧。”
家长会之后,餐厅也筹备妥当,因为席明居安排的人都很得力,许夏倒没怎么操心,或许真如席明居所说,不用她做什么,跟着学习就行。
开业那天,许夏还是很忐忑的,虽然全场有经理撑着,但毕竟她是挂名的老板,还是不由自主的就去关心营业状况。
中午的人并不多,因为学生们大多数都在食堂吃饭,许夏看着餐厅里稀落落的几个人,不由埋怨席泽竟然也不来捧个场。
“晚上,你必须来店里吃饭,还有叫上杨旭和你的那几个朋友,我请客。”她拿出手机给席泽下达命令。
过了好一会儿席泽才回信息:“中午没人吗?”
许夏发了个哭泣的表情:“是啊,惨淡,自我怀疑中。”
“好。”席泽发来一个字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下午下课后,席泽果然带着杨旭和几个朋友来到店里,许夏热情的招呼着,除了杨旭,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席泽的表姐,也一个个跟着喊姐姐。
许夏脸微微发热,以后他们肯定会知道自己和席泽的关系,那时候要该怎么面对啊。
就在她招呼的时候,餐厅突然涌进一大批学生,而且以女孩子居多,有几个还是许夏曾经代课的班上的,她们纷纷以席泽为中心坐下,个个目光灼灼,丝毫不怯场,但许夏不忧反喜,毕竟这些都是真金白银啊,至于是谁的带来缘故,她就装作看不见吧。
之后的时间,有了席泽的加持,餐厅生意一直很稳定。
而席泽,自从上次奖励未遂事件后,一直都在专心学业,每日早出晚归,许夏要见他竟然也只能是他来餐厅吃饭的时候。
时间飞快,转眼便是新年。期末考结束后一中抓的紧,席泽一直补课到过年的前两天才放假。
他一回家就看见许夏在收拾行李:“你这是要去哪?”
许夏见他回来忙说道:“快点收拾东西,你妈妈刚才打电话来让我们去西北和你姥爷一起过年,机票已经订好了,晚上七点,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得出门了。”
席泽兴致缺缺的坐在沙发上:“我不想去。”
许夏自然不同意:“这怎么行,过年是阖家团圆的大日子,不能缺席的,你快点。”
席泽还僵在沙发上不动:“我姥爷肯定又是在哪个小寺庙修行,那些地方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条件很艰苦的,连个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有,我不要去。”
许夏将行李箱往他面前一搁:“不行,刀山火海也得去。”
席泽说的没错,他姥爷林道文真的选了一个坐落在小山沟的寺庙修行,乾元集团其实并不是席家的,而是林道文白手起家的成果,林道文只有林秀一个独女,在林秀嫁给席明居后,林道文就渐渐将权力移交给席明居,自己则一心向佛,席明居完全接班后,他更是直接离开城市去山里修行,再也不问世事。
越野车载着两人颠簸在山路上,许夏被颠的有些晕车,吃了晕车药就窝在车上睡觉,等她睡醒了天快要黑了,而车也停在路上没有前行。
“已经到了吗?”她昏昏沉沉的透过窗户往外看,却见地上白茫茫的一片,竟然是下雪了。
这可是今年她看到的第一场雪,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可很快她就被席泽泼了一盆冷水:“车不能走了,我们得找地方过夜。”
“为什么不能走了?”
“之前下过一场雪,路上都结了冰,又是山路,我们车没有装防滑链,再走就有危险。”接他们的司机小吴解释道。
许夏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并无人家,好在小吴是本地人,经常走这条路,知道前面有两户人家,便带着两人提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约莫半个小时后,终于见到了两座老旧的平房,小吴用方言和那两户人家交流一番,房主热情的同意了他们借住的要求,小吴选了条件差的那一户人家,把条件稍微好一点的让给了许夏和席泽。
席泽看了看屋子的环境,眉毛都快拧成一根麻花,许夏倒是无所谓,她经历过苦日子,荒郊野岭的她也不奢求什么。
“来来,烤一下火。”男主人热情的将暖炉里的火拨旺,随后又搓着手不好意思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小吴说,你们是贵客,我这里条件不好,还请你们不要嫌弃,你们隔壁房间是我儿子儿媳的,他们去镇上还没回来,我和我老婆就住你们对面,有什么事你们就叫我。”
许夏见男主人说话拘谨,知道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于是客气的说了些感谢的话。
她本想如果有多余的房间就和席泽一人一间,但这栋房子就两个卧室,人家儿子儿媳一间,主人夫妻一间,这间房子还是刚才专门收拾出来,所以她就不好开口了,好在是冬天,大家穿的都比较厚实,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给林秀打电话说明情况后,林秀倒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们小心别感冒了,席明居也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并表示明天一早就会从镇里再派装好防滑链的车过来。
挂掉电话后,许夏脱掉外套睡到最里面,席泽则躺在最外面的床沿上,两人都有点心照不宣的安静。
因为暖炉烧的很烫,屋子里极暖和,人很容易就犯困,即便在车上睡了一下午的许夏还是忍不住瞌睡连连,席泽也同样如此,不一会儿两人就睡着了。
可是到了半夜,许夏却被一阵木床摇晃的声音吵醒,声音是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的,伴随着木床的咯吱声,隐约还有年轻女子的娇泣。
“你轻一点,爸妈说隔壁……隔壁住着贵客呢。”女子的语调断断续续,似乎在极力忍耐。
“没事,他们早就睡着了,媳妇,你……你松一点,别要了……要了我的命。”男子咬着牙关说道。
女子似乎笑了一声,但紧接着又嘤嘤的啜泣着,男子的呼吸也越发的沉重。
许夏因为贴着墙睡,所以那边传来的任何声音她都听的真真切切,她本来想继续睡的,可那对小夫妻动静实在是太大,她听得身体渐渐也有了奇怪的变化,她下意识的往一旁移动想离墙壁远一点,可刚挪动了一下,就感觉后面有一具身体靠着自己,是席泽。
她瞬间就不敢有动作了,甚至是呼吸也刻意放缓,他是睡着了吗,还是也被吵醒了,自己要不要回头看看,还是继续装睡?
啊,隔壁那对打的火热的男女,请你们快点结束好不好,会教坏小朋友的,快停止啊!!!许夏心中默默的祈祷。
然而对方身体素质很好,约莫十分钟过去了都还没停止的意思,反而还愈演愈烈。
“媳妇儿,你坐上来。”男人粗哑的声音传来。
“我没力气了。”女子娇声道。
“没事,我帮你动。”男子说完,许夏又听见床响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持续响起。
许夏哀叹着,之前就不应该选这户人家而是小吴那户的,虽然条件差一点,但住的却是老夫妻,如今自己却在这里被迫听墙角,更担心的是床上还睡着一头随时会觉醒的小狼。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席泽的声音却从她耳边传来:“你睡了吗?”
他的声音嘶哑,吐出的热气惹的她的耳朵直痒痒,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她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更别说回答了。
她不回答,席泽也没了动静,就在她以为自己装鸵鸟成功的时候,席泽突然贴上她。
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虽然隔着毛衣,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热度,她更加的不敢动了。
席泽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他的手顺着她的曲线慢慢下滑,鼻尖亦轻轻触碰着她的耳垂,若即若离的,似乎想要更近但又怕将她惊醒,紧接着是她的脸庞,她的脖颈,那里,他能感觉到血管在跳动,让他忍不住张开嘴轻轻的咬上去,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贴的更紧。
许夏感觉到脖子上的湿热以及他身体的变化,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抓着床单,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醒过来叫停,还是继续装睡让他为所欲为?
苍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隔壁终于传来一声短促的叫声,一直响个不停的木床也终于安静下来。
那叫声让迷乱的席泽终于清醒过来,他愣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动作,手也缓缓的从许夏的身上拿开,嘴唇虽然贪恋她的脉搏,但最终还是远离。
许夏紧绷的身体也终敢稍稍放松,然而下一刻身下的床铺又轻微震动起来,席泽急促的呼吸响起,几分钟后,他闷哼一声终于安静下来,许夏闻到一股檀腥的味道,她的脸烫的像发烧一样,虽然知道男孩子们大多会这样,但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自然紧张又害羞。
第32章
许夏紧张兮兮的保持不动约莫二十分钟后,她终于听见席泽的呼吸声均匀起来,看来,他是睡着了。
可是,他怎么能就这么睡着了而她还这么清醒?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睡意,但睡得却极不安稳,期间醒了三四次,每次都要看看席泽在哪个位置,好在后来他都没有逾矩。
第二天,她在公鸡嘹亮的鸣叫中醒来,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六点,扭头一瞧,席泽的位置已经空了,这么早他去哪里了?
穿好衣服走出去,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雪,压的树枝咯吱咯吱的响,偶尔有一只寒鸦飞过,惊起一片薄雾。
“大妹子,起来啦。”一个年轻的女子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许夏听这声音就知道她是昨夜那木床声响的制造者之一,一想到昨夜那些声音和脑补的画面,她的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姐姐好。”她羞涩一笑。
“昨天晚上睡得还……还好吧?”女子试探的问道,她知道自己和丈夫昨日的动静有点大,所以有些担心。
“还好……还好。”许夏尴尬的回道。
席泽这时也从屋子后面走了出来,见到许夏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色,眼神也有些闪躲,终究是做贼心虚。
许夏昨夜还在担心起床后要怎么相处,现在见到他人了反而还冷静下来,她清了清嗓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席泽随手抓了一把雪在手里揉成团:“睡不着就起来了。”
许夏听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明明他一直睡得很安稳好不好。
“我们这条件差,比不上你们大城市。”女子抱歉的说道。
席泽也不敢看那女子:“不……不是,只是有些认床。”
许夏心里嘀咕着,姐姐,不是你家条件不好,都是你和你老公动静太大我们才这样的啦。
三人正在说话间,房主和他儿子也端着碗走过来:“小兄弟,过来,给你喝个好东西。”
许夏闻到一股血腥味,味道有些恶心,她不由往后退了退。
“来,这是用鹿血调的白酒,大补。”房主儿子将碗递到席泽面前。
席泽显然也不习惯这个气味,连连摆手拒绝,但房主儿子热情,硬要他尝一口。
许夏心道,没喝鹿血他都年轻气盛的,这要是喝了还得了,于是在一旁劝阻道:“大哥,谢谢啊,不过他还小,喝这个不好吧。”
房主儿子嘿嘿一笑:“我们家也没什么个好东西招待,就这酒还行,是别处买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就想着请你们尝一尝。”
许夏忙感谢:“他还在读书呢,喝不得酒。”
房主儿媳惊了一下:“还在读书?那你们结婚挺早啊。”
许夏看了眼席泽,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是……是有点早。”
席泽依旧捏着手里的雪团,他的手掌已经冻的通红,可他并没有将雪团扔掉的意思。
简单的吃过早饭,来接他们的车就到了,席明居和许文友都从车里走下来,许夏见到父亲愣了一下,随后才高兴的跑过去:“爸,你怎么来了?”
她在来之前一直担心父亲,毕竟自己一走,父亲就是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她也劝他跟着自己一起来,但却被拒绝了,如今他和席明居同行,看来是席明居做了思想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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