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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掌中宝——雪花肉

时间:2018-11-02 09:09:14  作者:雪花肉

 《天子掌中宝》作者:雪花肉

 
文案:
宝瑜是苏大儒的老来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朝家道中落,宝瑜差些流落街头。
好在衡阳王赵蔺及时赴约,带走了恩师掌中珠。
从此把小祖宗养在膝下,如珠似玉地娇宠。
不料无心插柳,小闺女杏眼含泪,噘嘴不乐:“赵蔺!你这老家伙到底何时,能坦然说心悦于我?”
 
老干部作风清心寡欲男X娇气任性天真女
 
阅读需知:
1、本文1v1,有年龄差。
2、男主后期登基,前期藩王。
3、架空,所以谢绝考据,勿扒!
4、甜。
5、女主苏,无脑,无逻辑,不喜点X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宝瑜 ┃ 配角:赵蔺 ┃ 其它:赵苍
 
 
第1章 
  雨渐渐下大了,黄豆大小的雨珠啪嗒啪嗒往下落,把外头回廊边的芭蕉叶儿打得唉声叹气,朱红的廊柱也蒙上了细细密密的雾气,一切琐碎的声音皆被雨声覆盖,叫人朦胧着听不真切。
  花厅里几个姑娘为在一块吃茶闲聊,有有两三个靠在一道喁喁细语,声音仿佛带着闺中少女娇软的香气。
  赵媛拉着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女,嘴里叽叽喳喳笑说着些家常趣事。
  她身边的少女身着淡紫色刻银丝石楠花褙子,下身是一条竖纹浅色罗裙,一张脸白皙细腻,脸上带着笑意,静静听着自家表妹的声音,时不时含笑点一下头。
  赵媛拿了放在一边的甜白瓷茶盏,轻啜一口,拿了帕子抿一下,才笑道:“得亏她今儿个没来呢,不然可把这难得的小聚,搅和得不成样儿了。”说罢,她眼里露出些嫌恶,但并不明显,很快便收了回去。
  江淑容一早儿便听闻那位小姐的名声许多趟了,只从来无缘见到罢了。听闻衡阳王把那个姑娘宝贝得很了,不论是学课也好,学琴也罢,都是亲自教学。而向来威严冷淡的老王妃也把那个姑娘视如亲孙女,即便是赵媛这般大房的孙女,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江淑容听着赵媛又编排那位姑娘,倒也不阻止,白净纤细的手握着莹润如白糖的瓷盏,一双翦水秋瞳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四周皆静下来,外头的雨声愈发清晰,姑娘们仿佛也不说话了。
  江淑容这才抬起头,却见门边站着一个淡紫衣裳的少女。那姑娘把手中的油纸伞交给一边恭敬侍立着的丫鬟,一双明亮如春的杏眸一眼,便对上了江淑容的。
  她眼睛一亮,小步上前,走得却不慢,在江淑容面前站定了,才对着赵媛不紧不慢一礼:“媛姐姐好。”
  赵媛露出一个笑:“这不是阿瑜么?我还道是你今儿又不来了。”
  阿瑜嗯一声,从容道:“本是起晚了,外头雨大,身子乏力便不想过来的。”
  她眨一下眼,露出一对梨涡,笑眯眯道:“不想听闻江姐姐来了,即便再是乏力难支,我也要来瞧瞧的。”
  她说着又对着江淑容一笑,雪白面颊上皆是欢喜之色,仿佛她与江淑容很熟似的,满眼都是亲近之色。
  江淑容见她如此,自然不好摆出生疏的样子,只得也露出三分笑意,语声柔和夸赞道:“这便是瑜妹妹罢,果真生的一副金玉样的相貌呢。”
  话虽是赞叹,但是在场的姑娘都非是傻的。
  知晓要私下一道吃茶小聚,众人在穿着衣饰上皆挑的是寻常料子,即便是衣裳的颜色,也皆与旁人的喜好避开,不然若真是撞上同色又相类的,也不知多尴尬。
  这宝瑜姑娘是后来的,而在王府里头过活的,又谁没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会不命人小探一番?
  她刻意与江淑容穿差不多的衣裳,说不得便是故意的。
  阿瑜的皮肤雪白莹润,一双杏眼明媚灵动,笑起来像是个小仙子,粉嫩的唇瓣微微一抿,便是酥软可人的样子。反观江淑容,长相是不错,肤色也白皙,与宝瑜却是不能比。
  阿瑜也回以一笑:“哪里,江姐姐才是花容月貌,阿瑜慕名许久了。”
  江淑容是衡阳有名的才女,而在才女里头又数长得不错的,于是在闺秀间很是有盛名。
  江淑容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接话了。
  阿瑜并不觉得尴尬,反倒再走进了些,又凑着说起话来。一边的赵媛实在瞧不下去了,微微皱了眉道:“阿瑜,我与表姐还有些话讲,你一来便打断了咱们,是否有些不妥当?”
  寻常闺秀之间也甚少会用这般言辞的,向来是温和浅语,只赵媛与宝瑜相处久了,自然知晓,同这位讲话,若是客气些,她还真不当回事了。
  可若是不客气些……
  宝瑜抿嘴一笑,坐在一边撒娇道:“也不是,我就是想瞧瞧,传言中会嫁给蔺叔叔的姑娘长甚么样子。媛姐姐可不要怪我了……”她说着又有些委屈,拿一双水润的杏眼瞧着她们俩,并不说话了。
  赵媛目瞪口呆:“……”她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还是不会同苏宝瑜讲话呢!她这么说话,叫人怎么接!
  她与宝瑜处久了,自然知晓宝瑜不是无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
  今天一进门,就是冲着自家表姐去的!
  江淑容很少见到这样说话的姑娘,不由愣住了,回过神才蹙眉道:“苏姑娘莫要这般说话,我与王上并不相识,又如何受得起这般编排?我劝姑娘还是多读些圣贤书,如此才不负王府养你一遭。若是成日说这些话,也实在太遭人嫌。”
  女儿家的名声事大,若是江淑容不义正言辞些,只怕要给她连累了去。
  宝瑜起身,对着江淑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揶揄道:“江姐姐反应怎地如此大?我又没说甚么,更不曾编排您与谁有私,并且也不准备到处嚷嚷,您看您这一声声的,四处姐妹们皆瞧着您呢。”
  江淑容这才意识到,四周几位王府的小姐都转头看着她们,一个个的面色也不明朗,就是几双眼睛里皆含着探究。
  她有些生气,早就听表妹说,这位寄住在王府的姑娘性子不多文静,只一张脸长得漂亮,旁的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这姑娘虽不曾及笄,年纪不大,却还与衡阳王走得很近,虽无人敢说甚么小话,私下里觉着不妥当的比比皆是。
  江淑容心里憋着气,却只得也拉着宝瑜的手,作一副友道的样子,面上挂了笑模样,亲切得不成。
  于是四周众人也便回过头,继续叽叽喳喳说笑去了。
  宝瑜却不肯给她拉手了,转眼又一把抽开自己的手,对着她轻声道:“今儿个便不奉陪了,江姐姐好自为之罢。”
  说着,她又对江淑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有些微的恶意,却仿佛只是单纯天真的不喜。
  身边的佩玉为宝瑜撑开油纸伞,小心扶着她走出花厅。
  宝瑜从她手里头接过伞柄自己撑,走出了回廊,踏着青石板一步步漫步目的地往回走。她撑伞撑得很不用心,没走多久裙摆便湿了一块,肩膀上的绸缎浸湿了,也有些微的深紫色氤氲开来。
  回了老太太的院子,宝瑜刚进门便给佩剑逮了个正着。
  佩剑性子泼辣些,见着自家姐儿这般,心里头便给憋出气来,只皱着眉头同宝瑜身边的佩扇道:“你怎地照顾姐儿的?没瞧见这都淋着雨了,等会子还不冻着了?!到时候瞧我不把你打发了去!”
  佩扇性子柔和,也只低着头不说话,倒是佩玉瞧不下去了,把佩剑一指头拉开:“姐儿自家不乐意咱们就近跟着呢,你可甭再说佩玉了,便是我也拿这小祖宗没招。”
  宝瑜待她们好着,如此说上两句也不以为意,只就这佩环的手吃了温热的姜汤,才回过神来,指着碗碟道:“谁送来的?”
  佩环道:“是老太太那头叫温着的,说是您一回来,便端上来与您吃。”
  宝瑜捻了一块深红的蜜饯,放在舌间尝着,酸甜的滋味满眼开来。她眯起眼睛,哦一声道:“那你去回了老太太,只说我已回来了,现有些疲乏了,先睡下了。”
  旁人倒还好,只佩剑听了她这么一说,立即挑了眉头道:“姐儿,您是不是又闯祸了?”
  她家姐儿身子弱,可却是即便没精神,也要挤出精神气儿来做些甚么的,可不爱病歪歪靠榻上。能叫宝瑜歪榻上的,除了闯了祸,便是要给逼着学课。
  宝瑜不答,只由着佩扇适合着洗漱了,便歪在架子床里头,合着眼仿佛是睡着了。
  几个丫鬟皆退到了外间去,佩玉这才道:“姐儿之前,刚把江家姐儿给得罪了。先头巴巴的穿了同人一般的裙袄去,又说了些任性话,如今才怯了气。只咱家姐儿便是怯了,也不肯说的,可不就歪床上去了。”
  佩剑也没说什么了,自家姐儿的性子她自是了解,若非是真的不喜欢,也不爱胡乱得罪人。
  只她们这姐儿,自小给主子娇纵着,待老主人……没了,又给衡阳王宠纵,便没人真儿个敢与她甚个教训吃。
  与宝瑜想的不同的是,隔日也没人找上她。老太太还是笑呵呵的样子,见了她宝爱得不成。
  而蔺叔叔也没有来。
  宝瑜想着便靠在窗边,有些恍神。从前她任性些,他总会耐心教,告诉她阿瑜不可这般,不可那般,这样不对,那样亦不好了。
  可现在他或许都厌烦她了,就连同她讲话都懒得。
  然而她没有纠结太久。
  今日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便见着他在与老太太下棋,老太太边落子便絮叨些甚么。男人眉眼轻垂,唇角含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却并不多语,修长好看的指尖捻着一粒光滑玉质的棋子。
  宝瑜站在帘子外头,抿着唇不知怎么讲话。
  他执子落定,声线低沉优雅:“站着作甚,进来。”
  宝瑜于是磨磨蹭蹭提着裙摆进去,乖巧地坐在一边。她雪白的面颊上有些婴儿肥,瞧着就像个不谙事的小囡。
 
 
第2章 
  宝瑜坐在一边,等他同老太太下完了棋,便起身行礼。
  老王妃戴着一圈绛紫色双喜纹抹额,巧妙的遮住了大半泛白的鬓发。她的脸有些富态,只一对眼睛却是清明锐利的,平日里同人讲话,皆是慢条斯理,审视而威严的样子。然而她待宝瑜从来都含着三分笑意,和蔼可亲的像邻家的老奶奶。
  老太太见着她,心里头很是喜欢,便含着笑把小姑娘招来逗:“阿瑜这是怎么了,今儿个怎的话也少说。”
  宝瑜想起前日里头自己冲动之下做的事,也有些脸红,抬起头来对老太太笑出一对儿梨涡:“老祖宗不是在同蔺叔叔下棋么?阿瑜对棋道生疏得很,故而不敢插嘴的。”
  老太太指着棋盘笑道:“你蔺叔叔这几日事忙,好容易来这儿陪着我下两盘棋,却又次次都赢,却是没意思的紧。”
  宝瑜对她眨眨眼:“老太太不若同阿瑜下两盘,不就找回来了!”身后仿佛有一条绒绒的圆尾对着老太太可劲儿摇。
  一边的衡阳王开口,声音低沉:“今次的大字,可交了?”
  宝瑜顿时便蔫了,这两日她心情不好,写是写了,但叫人一瞧这字形,便觉得不够精神饱满。若是交给蔺叔叔瞧了,他是不会说什么,顶多便是拿笔给她圈几处不足的,可仍旧叫她害臊。
  她于是摇摇头,声音软绵绵的:“前日我回屋子淋了些雨,吃了姜汤后虽无事,却还是有些精神不好,写得字儿也不够用心。我今儿个归去再认真写几张,赶明儿就给您送去。”
  阿瑜同衡阳王相处,是有些害怕的,他虽从不曾对她说甚么严肃教诲的话,一言一行却很是深沉,一双眸子云淡风轻,从来叫人瞧不出喜怒,可只他想叫她知错,有的是可怕的法子,压根不需要费神说教。
  于是阿瑜想起自己犯错,便能立时想到他,接着便有些害怕起来。
  他结果婢子递来的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修长的手指,淡淡道:“怎么淋雨的,嗯?”
  宝瑜心想,自个儿总不能讲,是我巴巴儿地跑去把江家小姐嘲讽一通,一时热血翻涌,满脑子都乱糟糟的,便没有好生撑伞罢?怎么想这通话讲出来都是不妥当。
  可是不说实话那就更糟糕了。
  她还是小心翼翼道:“就是……伞没撑好,雨太大了。”
  他淡淡瞧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却对老太太道:“儿子还有政务要处理,便不多陪母亲了。”
  老太太点点头,简略说一句:“你自个儿当心着身子。”
  宝瑜看他走了,心里的大石头便落了地,转眼便与老太太讲起话来,皆是些家长里短的事体,左不过便是东扯一些,西拉一些,给老太太解解厌气。
  老太太平日里积威甚重,小辈们在她面前也只有夹紧尾巴的份儿,只有宝瑜身份特殊些,既能够与她道家常,不用避讳,性子也纯然讨喜,并不怕她。
  老太太想起一件事,只抿嘴笑道:“再过两日,便是二房老太爷的生辰,这趟算是整岁,故而有几个你没见过的亲眷也要归来的。”
  宝瑜想了想,便知晓是谁了,心里也叹气,王府这些人事也是够烦人的了,这下子又来几个,也不知是甚么性子的。不求能处到一处去,只不要再多个赵媛这般的,日日吹胡子瞪眼便好。
  老太太又带着她一道用了些甜食,宝瑜喜甜,从前在家时每日爹爹归家皆会给她带一份甜点,有时是酥饼甜糕,或是藕香团子之类的。而老太太恰巧也喜欢这些,于是二人便常常一道用着,有同好相对,吃得也香甜。
  用了美食,丫鬟端来漱口茶和帕子,两人梳洗一遍,老太太便把阿瑜的手握着,轻拍两下笑道:“你来王府也快两年了罢。”
  宝瑜点点头,嗓音轻柔道:“是,两年前来的。”
  老太太眯眼笑,和蔼道:“我也知晓,王府里的女眷们,心思各异,并不单纯。比如阿媛罢,性子尖锐些,待你便多有些不礼。你也莫要在意她,都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话,放在心头也不利修身。”
  阿瑜大大方方看着老太太,抿嘴一笑道:“媛姐姐不过与我闹着玩儿的,哪能当真呢?”
  老太太呵呵一笑,拍拍她的手。
  出了老太太那里,阿瑜的心跳才渐渐缓下来,拿略带冰凉的手捂住微红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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