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保证一定会中意你。”
“那只能说明,我还不够努力。”霍伟聪坚定得态度令人刮目相看,“只要我足够努力,加倍对你好,我相信未来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唐心相当感动,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反握住了霍伟聪的手:“我可以试下。”
霍伟聪则激动地当场抱住她:“我发誓,一定会用毕生的心血来爱你。”
“恭喜,恭喜。”围观者纷纷道贺,唐心也红着脸大方地接受了祝福。
婉兰诚心地道了贺之后,向唐心说明自己还要去医院看义父,便跟众人告辞了。
宋家齐忙说要回公司做完剩下的事,众人见时间不早,便也各自离开了。
周亦霏是坐宋家齐的车跟他一起来警局的,就又坐了他的车回公司,顺便上去问问师父,林健外孙的绑架案有没有进展。
“最新进展是绑匪提出了赎金的要求,三千万港币。”
周亦霏自然吃了一惊:“林健怎么可能拿得出这笔钱?”
“所以这笔钱不是向林健要的,是向钱记海味铺的钱根要的。绑匪给警方留言,说看到报纸,知道这个小孩是钱日安的私生子,而钱日安又是钱根的私生子,所以这个小孩就是钱根的亲生孙子,当然要问他要钱了。”
“钱日安是钱根私生子?消息已经被证实了吗?”周亦霏立刻想起凌倩儿、李展风来。
昨天晚上自己才告诉凌倩儿有在网上看到过钱日安与钱根有亲属关系的猜测,李展风还说要问问长辈,怎么今天就证实了两人的关系?难道查过DNA了吗?可是就算要查DNA,钱日安已经死了两年,去哪里找DNA来查?
“我叫助理看过报纸,没有一份报道是有确实证据的。”陈锦蓉也觉得难以理解,“我看过资料,年纪上钱根的确有可能有钱日安那么大的私生子。但是事实上这两个人的经历根本没有任何交集。钱根早年只是一个打鱼的卖鱼佬,白手起家开了几十间海味铺,挣下几亿身家。”
“而钱日安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职员,不过年轻的时候样生得靓,就被公司大小姐看中下嫁。得到老婆的大笔嫁妆之后,才有钱去内地开工厂做了大老板,再后来才有的花边新闻。但是同他太太的关系保持的不错,两人还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现在他的工厂就是由他的大仔打理的。”
周亦霏看着这份资料也觉得这两个人着实毫无瓜葛,实在弄不明白绑匪的逻辑。
等到晚上回家,周亦霏又向凌倩儿打听,还把师父那边的资料全都告诉给了她。
凌倩儿摊在沙发上:“阿Wind说问过伯母,他们一家人同这个钱日安完全没有来往过。就算两个钱家都是有钱人,但是钱日安是开工厂的,而钱记是卖海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所以正式场合也都没有碰在一起过。完全不清楚报纸是怎么得出这个猜测的。”
她只觉得头疼:“彭Sir说,报纸一向善于捕风捉影,叫阿Wind回去再好好同他外公商量下,出来发一份声明。”
周亦霏突发奇想:“需要钱记来发声明?那会不会是钱记生意上的对手做的?”
“你是说,钱记的竞争对手收买报纸,写钱记同钱日安有关系?”凌倩儿不但没觉得周亦霏是在瞎说,反而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而绑匪误会了报纸上写的是真的,就绑架起那个小朋友来敲诈钱家?嗯,的确有这个可能。”
周亦霏看着凌倩儿哭笑不得:“倩儿,你千万别当真,我只是随口讲下,不负责任的。你们查案还是按照证据,一点一点来查吧。”
“有时候往往是看似荒谬地推测就是事实的真相。”凌倩儿不以为意,“而且,这同你之前特意通知我的你师父的怀疑联系得上。”
“我来给你分析下。你看,林健是台山人,今年60岁。几十年前内地搞运动的时候林健应该是几岁长到十几岁,可能学得都是一些热血冲动的东西,对法律相关的知识没有认识。之后林家的家庭条件应该也一直不好,教育子女也都有些问题,所以他的女想赚钱都不肯去工厂做事,反而到夜总会坐台。”
不得不说,凌倩儿这番分析很有道理,连周亦霏也觉得说得过去。
“一个人的受教育程度很容易从这个人的言谈里面反映出来。你见过林健被抓住之后给警方的口供吧?他说,钱日安去大陆开厂整天花天酒地,是个花花公子;又话他自己的女单纯,信钱日安对她是真心的所以肯怀上他的孩子,等着他离婚跟来香港。从这份口供可以看得出,林健的确文化水平不高。”
周亦霏不由地笑了:“在内地开工厂本来就要跟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不是在饭桌上边吃边谈,就是去夜总会边喝边谈,说不到花花公子去。至于他的女怀孕等着被香港来的大老板接走享福,把钱日安在香港的富家大小姐老婆摆在哪里了?应该是说他的女有野心才对吧?”
☆、134
“这一点林健可能真是想不到, 因为他的背景让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或者说,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我不信你没看过类似的新闻报道。”凌倩儿笑道, “林健所受到的教育让他不能分辨报纸上写的是真是假, 但是不妨碍他相信钱日安真是钱记的私生子, 因为这代表着他可以为外孙找到另一个有钱的亲属了。”
“他来香港只是六七年, 在台山一定还有其他亲属。只要许诺从钱记拿到的钱分给亲属一部分,我相信会有大把人愿意帮他做绑架小朋友、敲诈巨额赎金这件事。”
周亦霏点点头:“这样的确说得通。但是,全部都是推测。”
凌倩儿笑道:“查案最怕的不是推测,而是连推测都没有。有推测就代表着有线索,有追查方向。最多不过是此路不通,但是都可以排除一种可能性。我还有很多其他推测, 例如林健全然不知情完全是绑匪误会;例如林健的律师为了赢官司设计;例如……”
“好了好了, 你不需要再讲我也知道你有很多调查方向了。”周亦霏笑道, “倩儿,你现在真的变了很多。说实话, 之前……啊, 我不是故意要说谁的坏话的。不过……之前你查案真的被钟学心提出的所谓线索限制了思路,好似一件案只有一种可能性似的。”
“所以我现在不是改了?”凌倩儿感叹道, “再不改就真的很对不起高Sir了。”
“你现在面对着严厉的彭Sir,是不是开始怀念那个爱摆pose的高Sir了?”
“有少少啦。”凌倩儿笑道, “不过彭Sir严厉归严厉,做事也真的很拼命。西九龙总区的工作已经很多了,他在保证本职工作之外还要完成PNC的谈判工作;今年PNC招收学员, 他还担任了PNC培训班的教练,主持学员的培训工作。”
“遇到这种工作狂上司,倩儿,你自求多福吧。”
“其实也没关系,彭Sir这个总督察主要做办公室的工作,查案已经不需要亲自出现场了。你知了,我们组主要是我带队出现场,以前高Sir在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周亦霏眨眨眼:“但是这种工作狂上司很有可能会压迫下属,让你们也变成工作狂啊。”
“那都没办法,他是上司嘛。”
“对了,明天周末,你有没有节目?”
“约了阿Wind。”
见凌倩儿周末又有约会,周亦霏也有点见猎心喜。考虑良久,她拨了杨光的电话:“明天周末,有没有节目?”
“节目?爬山有没有兴趣?阿武说,爬山有助于安抚我受伤的心灵。”杨光搞怪道。
“爬山啊,都可以的。去哪里爬山?几点钟?”
“大屿山,明天早上七点见。”
“七点啊?可以。啊对了,你的心灵受到了什么伤害?”
“我不是同你讲过,过美国之前无意中救了一个人叫阿全的?他日日都跟着我。我过美国那阵他找不到我,就以为我之前在骗他,又失望到跑去跳海,好在被警民关系组的一个女同事救了。现在那个女同事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要我对阿全付出点耐心同爱心。”
“你没有帮阿全介绍工作吗?”
“有介绍。你记不记得我同你第一次见的那个牛腩店?那里的牛佬跳槽了,老板一直没有找到新的伙计。我就介绍了阿全过去打杂。”
“那阿全应该明白你不是不当他是朋友了?”
“唉,你不明白的了。明天见到你亲自体会一下,可能会明白我的感受。”
“原来你准备的明天的节目就是跟阿全一起爬山啊?”
“还有那个女警叶可人呢,她说自己也是阿全的好朋友。”
“看来你就算去爬了山,也不是像你弟弟说的那样能安抚你受伤的心灵啦。”
“是可人说阿全的心灵受到了我的伤害,”杨光特意把“阿全”和“我”字咬得重了一点,“需要我做点事来弥补一下。而且她不放心阿全单独跟我出游,所以她都要一起。”
听得周亦霏不由笑出声来:“那你真是有点悲催。”
“这个不算悲催,悲催的事你还不知道。”
“说来听下。”
“你知道我有几个偶像的哦?其中两个就是西九龙总区的彭Sir同Madam简,他们两个又同时担任了警队的谈判专家。”
“即是PNC吧?”
“是的。今年PNC招收学员的条件放得很低,Madam简就叫我报名。那,我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偶像失望了,所以就报了名。其实我觉得平时的工作已经很忙了,不想业余时间还去做这种没有报酬的事,所以就打算不通过招生考试。这样既对Madam有交代,又不会让自己难做。结果……”
“结果你通过了考试?”周亦霏简直能够想象出杨光一脸无奈的样子,更加笑得不能自已。
“就是喽,”杨光的声音果然充满了怨念,“所以阿武才叫我去爬山的。讲到这个,阿武本来打算叫我去练赛车的,不过可人找到我叫我照顾阿全,没办法才改了爬山的。”
“说到赛车,你通过了PNC的考试,会不会很忙?下周珠海的赛车还有没有时间参加?”
“喂喂喂,你莫诅咒我,上一次赛车我就因为意外没能参加,今次我不想参加不到了。”
两个人正聊到兴头上,周亦霏的电话有第二个人打进来,她只好跟杨光道了歉,接起另一个电话:“Man?有什么事?”
“Eva,我跟芊芊商量过了,决定明天送义父回疗养院。”
“曹先生不是刚刚才心脏病发?怎么不在医院多住几天?”
“本来我同芊芊说让他在医院多住一阵的,不过义父说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可以回疗养院继续休养。义父还说,芊芊的复健要继续,不能就这么中断了来照顾他,我也要去探望爹地,同时还要再找一份工作。所以他请了一个护士,明天开始就会到疗养院去照顾他了。”
“曹先生的安排不错,的确不应该为了照顾他一个人耽误你跟芊芊两个人的事。”
“义父就是这么说的。啊对了,方医生也到医院来过,他说明天也会一起去疗养院。”婉兰的声音突然变小了点,“方医生说义父的心理也很值得研究,还叫我同芊芊不要告诉义父他把义父当做研究对象了。”
“哈哈,Jim这个心理专家还挺能发掘客户的。”周亦霏笑过一阵,才继续跟婉兰通话,“不过我想Jim应该不会收费了,你就帮着瞒着点曹先生吧。”
“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收了线,周亦霏这才发现杨光那边居然没挂断:“杨光?你还没收线啊?”
“本来就想收线了的,不过听到你在说心理专家。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阿武,谁知听下去,却是Jim,而不是Jackie。”
“Jim?Jim方啊?”杨孝武的声音也在电话里响起,“三哥,你几时认得Jim方的?”
“我同Eva讲电话,是Eva说的Jim。我都知不知道谁是Jim方。”
“哦?你同Eva煲电话粥啊?”杨孝武一边对杨光挤眉弄眼,一边专门在电话里向周亦霏打了个招呼,“嗨,Eva。”
“你好,Jackie杨。”
“我不打扰你们了,拜拜。”杨孝武道。
“哎呀!”杨光叫了一声,随即从电话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
周亦霏笑着问他怎么了。
“阿武喽,走就走了,还要拿一只枕头砸我一下,我当然要砸回去啦。”
“杨光,时间不早,我想早点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
第二天在约好的地点会面时,杨光先给几人做了介绍:“这位是Eva,大律师;可人,普通警员;家全,牛腩店伙计。”
周亦霏和几人打过招呼,见三人都只身前来,便笑着说:“看来只有我开车过来了,那就大家挤一挤了,刚好坐得下。”
“我知道你有车,所以就没有向阿武借啦。”
“喂,你是男士,又中意玩赛车,那就开车这种粗活交给你,让我偷下懒吧?”
“没问题。”杨光非常乐意接手开车的活,周亦霏便把钥匙递给他,又请可人和家全到后排坐下。
家全手里拎着一个装着零钱的塑料袋不安地说:“我……我都是不坐了,我怕弄脏你的车。”
“没关系,只管坐。”周亦霏笑道,“脏了也可以洗的。”
家全还在犹豫时,杨光问他:“我们说好了几个朋友一起去爬山的,你不坐车怎么去?难道你不当我们是朋友了吗?”
“没有,没有。”家全慌忙否认,可人也笑着叫他上车,家全这才上了车。周亦霏看着可人教他系好安全带,才在副驾驶座上坐下。
87/168 首页 上一页 85 86 87 88 89 9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