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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粒暴躁情种——丧丧又浪浪

时间:2018-11-05 09:39:16  作者:丧丧又浪浪
  对比沈耀荣短短几句话就产生数种情绪的善变和混乱,何令珍冷静多了,也犀利多了,她镜片在灯光下反着偏光,双眼严厉地盯住沈何启:“还是医院那个男孩子对不对?”
  虽然以“对不对”结尾,但是并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在里面,这是一句完完全全的陈述句。
  沈何启自知瞒不过,把头一点,还来不及解释,何令珍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径直回了房间,门关得极重,整间房子都震了震。
  沈耀荣自己不愿上赶着凑不愉快,于是赶鸭子似的赶沈何启:“去去去,还不赶紧滚进去看看你妈。”
  医院的事情只是误会而已,但是说出实情似乎也不恰当,沈何启一筹莫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推开何令珍房门的一瞬间换上了一贯的必杀技笑脸,一声“妈妈”喊的千回百转,这招她从小用到大,百试不爽。
  何令珍头也不抬,坐在床边弓着背垂着头,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沈何启在何令珍面前蹲下来,侧头朝着天嬉皮笑脸探过去看母亲。
  没料到一滴滚烫的水滴砸到她的脸上,稍倾凉了下来,顺着她的脖子流淌下去。
  意识到这滴水是什么东西以后沈何启慌了神,笑意凝固在脸上片刻后隐去,惴惴不安地伸回脖子,手去拉何令珍的手,轻声叫道:“妈妈……”
  何令珍毫无反应。
  “妈妈,你那个病人的孩子不是他的,跟他没有关系……”
  “不是他的,那是谁的?”何令珍沙哑着嗓子开了口,“他这么告诉你的?既然不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出现在医院,为什么作为家属和我谈话?”
  沈何启不好说实话,又一时想不到合理的理由,有苦不能言,一顿支支吾吾。
  何令珍终于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现在想想,自从生下你以后,我就好像一直在为你而活。我什么都原谅了,原谅你奶奶,原谅你伯伯婶婶,甚至原谅……我毫无尊严骨气地妥协,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是怎样硬气的一个人,我死都不会想到后来我会有这样放弃所有骄傲的一天。因为我不忍心让你吃苦,我想让你快快乐乐地长大,想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你是妈妈的全部啊沈何启,你知不知道……”
  她几乎说不下去,颤抖着,双手捂住眼睛试图逼退涌流的泪水,许久才又开口:“你要什么,但凡我能力范围内一定成全你,我只想你高兴,我想为你撑起所有,让你无忧无虑,虽然没有能力让你做一个富二代,可是我自认对你问心无愧。你这么大了我从来没有让你洗过一餐碗、扫过一次地,也从来没有强求过要你考多高的分数,找高薪的工作,我更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找一个多优秀的丈夫。”
  “我不想要你多孝顺,不指望你体会我的辛苦,我拼命为你挡风避雨,可是你怎么可以到别人手里委曲求全,丧失自我,那我这些年所有的牺牲和退步算什么,我想不通,我是不是半辈子都在白忙活。”
  正是因为知道母亲雷厉风行,心高气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沈何启的认知里,一旦让母亲知道父亲出轨,这个家就散定了。所以发现事情之后沈何启的第一反应是隐瞒。谁曾想到母亲早已知晓了一切,并为了女儿亲手拗断了自己一身的傲骨,甘愿困于满目疮痍的婚姻废墟中画地为牢。
  “妈妈。”
  何令珍只是双手掩面。
  “妈妈,他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他学习很好,很善良,很孝顺,还会赚钱,他打游戏也很厉害,什么都好,对我也很好。”
  何令珍仍然不为所动。
  沈何启蹲累了干脆坐到地板上,手机塞在臀后的口袋,硌着不舒服,她把手机拿出来,顺便看了看日期,与其说是在告诉母亲,不说如是在自言自语:“再过八天,我就喜欢金铮整整九年了。从军训的第一天,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他。”
  继叶洋之后,沈何启第二次向他人坦诚这段感情。
  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何令珍迟疑着放下双手,红肿的双眼怔怔地看过来。
  “在他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之后也不会再有。毕业以后我有六年没有再见他,我本来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他永远都不会是我的,但是他居然说他也喜欢我,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妈妈,和他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感到幸福和快乐。我真的好喜欢他。”
  “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出路,如果不是他,我只能是一个绝情断爱的废人。”
  何令珍又是两行泪垂下。她一直以为她的女儿心智发育不成熟、情感认知有严重缺失,殊不知在她不知道的漫长时光里,她以为自己护在温室里那多万无一失的花朵,默默经历情伤、又独自舔舐伤口。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沈何启一愣,下一瞬眼睛亮起来:“他叫金铮。黄金的金,铮铮铁骨的铮。”
  *
  下楼关门前,沈何启不放心地叮嘱沈耀荣:“爸爸,你待会别为难他啊。”
  “小畜生!你怎么现在就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沈耀荣被她气得半死,“到底是谁养了你二十五年,你个没良心的……”
  沈何启尴尬地笑一笑,关上门逃了。
  留沈耀荣一个人在客厅持续碎碎念:“我偏要为难他!什么玩意儿!”
  何令珍从房间出来,准备去厨房准备水果摆盘。
  虽然低着头,和沈耀荣擦肩的时候却还是让沈耀荣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沈耀荣拉住她一看,顿时怒上心头:“你怎么哭了?沈何启跟你顶嘴了是不是,她说什么了?”
  何令珍拂开他的手,淡淡地说:“和何启没关系。”
  “那你哭什么?”
  何令珍没有再回答,匆匆走进厨房,从小隔间拿水果出来,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
  月朗星稀,蛙叫声此起彼伏,八月的夜晚没有一丝风,闷热非常,沈何启出门不过一两分钟,身上就冒了一层薄汗,她突然意识到金铮这几天晚上在车里过夜,应该是睡得很难熬。
  小区地面停车位紧缺,找得到位置就算不错了,车子歇在多远的地方都不奇怪,她没提前告诉他自己要下来,于是自己晃来晃去找他的车。
  穿越了大半个小区终于找到他的车,只是车内没人,门窗都关得死紧。沈何启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把手机落在了父母房间里,她挠挠后脑勺,再上去拿又犯懒,于是就蹲坐在一旁的草坪边揪草玩。
  这么等了有五六分钟,她像有心灵感应似地抬头,果然看到金铮走来,他拿着一瓶冰镇的矿泉水仰脖灌了几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手里还提着一袋,里面还有两三瓶,沈何启估计他是拿冰水来消暑的。他专心地盯着手机屏幕,因此没注意到她,只顾嗒嗒地打着字。
  等他走近了,她流里流气地朝他吹了声口哨,配上丝毫不文雅的坐姿,活像恶霸调戏良家妇女。
  金铮闻声望过来,诧异一下过后,眼睛里盛起笑意。
  沈何启醒来的时候何令珍就守在她床前,后来又来了那一出,所以她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他发信息报平安。
  忽而起风,却很短暂,吹过耳边,轻声呼啸着远去。
  沈何启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去,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嘴里不依不饶:“和哪个小姑娘发消息呢,怎么都没发现我给你带橘子了?”
  “橘子你个头。”金铮把手机横她面前让她看,“你好了?”
  她看了一眼是陈伟业,兴趣缺缺地把脸转过去正对着他的胸膛蹭:“好了呀,我、又是活蹦乱跳的我。”
  她没有兴趣看,金铮抿抿嘴角,一面觉得无处宣泄,一面又因为这差点失之交臂的和平松了口气,手搭上她肩给陈伟业发了条“不说了,她来了”,锁屏。
  没料到陈伟业又发来一条:我操我真服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脾气好成这样了。
  “还没完啊?他不用和李姝杰过性/生活啊?”沈何启说完风凉话把头仰起来,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无端紧张起来,咽一咽口水,“你要不要和我上去坐一会?”
  金铮收起手机,对她的话完全没多想,只当今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她家里没人,捏一把她腰间,挑逗:“干嘛,馋了?”
  “我爸我妈在等你,而且好像已经有一会了。”
  “……”
  “我们暴露了。”
  “……”
  *
  一路上金铮越想越觉得不妥,他虽没见过猪跑但总吃过猪肉,第一次到女朋友家里去哪有空手去的道理。
  沈何启不懂人情世故他不能跟着一块犯浑,何况他没忘记自己给何医生留下了什么坏印象,决不能再扣分。于是打定了主意把人送到楼上就走,第二天备齐了礼数再来拜访。
  谁料到电梯到了22楼,门口大刀阔斧地站着一个目光炯炯的中年男人,犀利的目光几乎在电梯门一开就牢牢锁定了金铮,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金铮:“……叔叔好。”
  他在高中时代很多次见过沈耀荣接送沈何启上下学,所以即便时间已经过去六年,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沈耀荣不应他,只凶巴巴瞪沈何启:“老半天干什么去了?我差点下来找你。”
  沈何启疯狂给他使眼色他也不理,还是一副审犯人的样子,仿佛得了失笑症,率先沿着走廊向家门走去。
  这下金铮是走不了了,沈耀荣在,沈何启连金铮的手也不敢碰,只敢拉过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跟上。
  沈耀荣停在门口,从腰间拿钥匙打算开门,钥匙串叮叮当当发出不小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门从里面被打开,何令珍的身影随着温暖倾泻的灯光一起出现,金铮已经在短短几步路中做好不被何医生欢迎的准备,即便是被指着鼻子骂他都想过了,结果何医生声音轻轻柔柔,客客气气:“金铮来啦?快进来。”
  金铮诧异,快速瞄一眼沈何启,朝何令珍点头应道:“阿姨你好。”
  进门换鞋的空档为自己空手而来致歉。
  “没事的,何启都跟我们解释过了。”
  金铮侧过头朝沈何启笑,沈何启也笑。
  何令珍看在眼里,又看到两人几乎一样的手表,心下对金铮的家庭条件越发有了心理准备,她虽不太懂手表,但也知道这个牌子非常昂贵,之前沈何启怕露馅,从不在家里佩戴。
  金铮粗粗环视了一下沈家,百来平的屋子,只做了两个卧室的缘故看起来很宽敞亮堂,收拾得很干净。不过可能是房子买得早的缘故,家里的装修很混搭风,基调是早些年流行的风格,但是又掺插了不少更符合当下审美的家具和物件,稍有些突兀,但格外有烟火气息。
  他跟着沈何启落座于餐桌旁,桌上零零总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和话梅糖果。沈耀荣坐在主座上,目光始终在他身上转圈,他朝沈耀荣笑一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笑弄得沈耀荣有些不自在,欲盖弥彰地摸了摸鼻子。
  何令珍切着一盘西瓜从厨房出来,金铮起身接过,这才发现何令珍的眼眶有点红,是哭过的样子,他不动声色地把果盘放上桌,何令珍在他对面坐下。
  接下来的环节也算常规,问年龄、问家庭人口、问住址,金铮一一作答。
  沈耀荣关心则乱,比准女婿都紧张,明明大家都是用X市方言在交流,他愣是一本正经问出一句:“你哪里人啊?”
  被沈何启在桌下踢了一脚。
  沈耀荣这才如梦初醒,觉得老脸都丢尽了。
  金铮却仿佛没有察觉出不对,也一本正经地答了:“叔叔,我也是X市人,我和何启是高中同学。”
  他的配合让沈耀荣很是受用……
  问到家庭背景,金铮不想给二老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因此只很笼统地答:“父亲经商,母亲是家庭主妇。”他虽答得委婉,但是他的家庭绝非等闲却是显而易见,沈耀荣和何令珍彼此对视一眼,隐隐都有些担忧。
  整个过程金铮不卑不亢、张弛有度,不至于显得紧张木讷但也不会过度圆滑精明,谦和有礼的态度让人完全挑不出刺。
  何令珍认同沈何启的话,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相貌身材家世风度样样都是上等,这样的人也不怪女儿会喜欢,但正是因为太过优秀,她反而替沈何启担心,自家条件几斤几两她心里清楚,放在普通老百姓里面也算有头有脸,但是配金铮则是完完全全的高攀了,她怕小庙容不下大佛,也怕沈何启嫁到金家不受尊重,更怕有朝一日沈何启会受伤害。何况医院事件没有个合理解释,她心里怎么都有芥蒂。
  所以她保持中立偏不同意的态度,不过还是回房把红包递给了金铮,红包厚厚的一叠,差点撑开,她包了整整五万。
  这种性质的红包X市的普通家庭一般给一万,给两万已经是很大方的给法了。何令珍给的这么大手笔,完全是为了沈何启的底气。
  金铮双手接过:“谢谢阿姨。”
  沈耀荣却不省心,在金铮临走前,阴沉沉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和何启,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沈何启悄悄掐了金铮一把暗示他别乱说话,凭着多年的默契她相信金铮会明白她的意思。
  金铮看她一眼,诚恳望向准岳父,说出的话让沈何启宛如身临世界末日:
  “我会对何启负责。”
  不如她当场死亡?
 
 
第99章 
  沈何启苦心经营并恪守维持了二十五年的小白兔形象尽数瓦解。
  何令珍毕竟是一名妇产科医生,见多了也听多了,虽不可避免有一点白菜被拱了的不舍,倒是没什么反应;至于沈耀荣,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求生欲驱使下,沈何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拽着金铮出去然后把门“呯”地关上了,关门的一瞬间,沈耀荣大声连名带姓喊她的声音平地一声惊雷炸开。
  她大病初愈本来就虚弱,这么一刺激脑袋又昏沉成了一团浆糊,迷瞪瞪地把金铮送到楼下,手软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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