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孔王山的宁凝对白得得和容舍的羞辱,容舍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还击了回去。
白得得看着容舍,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容舍比自己的报复心可强了不止一百倍呢。然后白得得还真有些后怕,当初她跟容舍有这段情之前,她可没少得罪容舍,容舍那时候居然没报复她,那还真是手下留情啊,太幸运了。
不过也许不是幸运,也许那时候容舍就开始暗恋她了呢?
白得得想到这儿,又开始忍不住自恋了,已经完全忘记当初她追容舍追得有多艰难了。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个上界就是你的老家吗?”白得得问,她有些紧张,万一容舍张口说是,那她岂不是有可能就见到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真的是好紧张啊。
“不是。”容舍道。
“不是?”白得得是既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儿失望。松了口气是因为不用见公婆,而失望么,也是因为不用见公婆。而容舍依旧还是没有透露他的来历。
但是白得得偶尔也会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容舍啊?她们得一宗的开派祖师真是容舍的爷爷?
白得得一边畅想容舍的故事,一边无意识地喝着孔雀蛋汤。待喝完之后,白得得抚着肚子朝容舍抱怨道:“下次别做蛋汤了行吗?做点儿什么蛋皮也行啊,有点儿创造力行吗?”
兰有雪就那么看着白得得得了便宜还卖乖。
却见容舍还真就钻到了厨房里,给白得得折腾出了一道新鲜的菜——蛋挞。很奇怪的名字,但容舍就是这么叫它的。
在大约吃了一百多个孔雀蛋挞后,孔王山的后代都被灭光了之后,白得得终于合道了。
合道对白得得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今元气补足,修为的积累也足够了,是以很自然地就突破了。
尾椎骨开始升腾起白得得熟悉的酥痒感,白得得赶紧凝神静心。阴阳修容花的副作用已经是她的老朋友了,按说抵抗力应该变得越来越强,但实则却是越来越难熬。
虽然容舍就在身边,可是根据以往的经验,他通常都要等自己熬不住了才会出手帮自己。俗话怎么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反正容舍是无时无刻都不会忘了锻炼她。
但是痒,其实远远比痛让人更难受。
白得得以为自己这一次又得把全身都抓烂才能被解救,哪知道尾椎骨才刚刚过电,嘴唇就被柔软的唇瓣覆盖住了。
可能是幸福来得太容易,以至于白得得拼命地睁开了一线眼睛,以确定眼前这人的确是容舍,而不是别人假扮的。
白得得心里嘀咕,真是奇怪,这一次容舍怎么这么好心了?
嘴唇被细细地啄着,被轻轻地吮吸着,舌头被卷起来共舞,身体被燥热了。
香汗淋漓的白得得软得像一团粉棉瘫在容舍身下,她的突破早就完成了,阴阳修容花也乖乖地归位了,容舍似乎还不知疲倦地在帮她“解毒”。
白得得双手撑在床栏上,艰难地扭过头,想对容舍说,她已经好了。可惜容舍似乎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反而往前探了探身,重新咬住了她的唇。
白得得心里哀嚎一声,眼下这动作真的是突破人类柔韧极限,亏得她是修士呢,星体虽然脆弱,但好在柔韧度极好,不然她的腰真要折了。
容舍似乎不是嗜好欲之人,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折腾不休。顿时让白得得有种又坠入了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梦的感觉。
说实话,白得得都许久许久没跟容舍亲热过了,上一次好像也是突破的时候才有交流过。
容舍平日虽然任白得得予取予求,但唯独在床榻的求欢之事上,比较别扭。白得得过了最开始那股子新鲜劲之后,也就不再为难容舍了。毕竟到了她们这个境界,肉身的欲望之乐已经不算什么了,重要的是精神境界。
是以南草给白得得灌输的一切东西最后都被她斥之为情趣太低级了。本来老魔头就是个猥琐货。
重逢后,南草和唐不野的事儿,白得得虽然没太多功夫去关心,但这俩人的动静真的是不小。白得得就撞见过好几次,这俩人竟然没羞没臊的一点儿遮掩都没有的就野合。
白得得有私下说过南草,结果南草居然猥琐地说来不及设结界。白得得信他才有鬼,她觉得南草就是个暴露癖。
南草却嘴里叼着草问,“容舍就从来没这么猴急过?”
“当然,容舍怎么会跟我舅舅一样不……”讲究。白得得没往下说,突然想起来唐不野是她舅舅,不能说自己舅舅的坏话。
以前白得得以为她舅舅是要当和尚的,结果现在居然和南草如此没有下限,动静大不说,而且还特别频繁。
白得得曾经是去自己外婆那里告过状的,让她规劝自己舅舅两句,毕竟自己是小辈嘛,不好说。结果她外婆张若也心更大,说是年轻人没开过荤就这样,过几百年就好了。
“可是你不觉得他们太过火了吗?这样不利于修行吧?多浪费时间啊?”白得得道。
张若也摆手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当初你外公和我刚成亲的时候,比你舅舅还夸张呢。”
白得得认真思考后道:“我不喜欢这么夸张。”
所以,容舍现在这么激进,白得得并没觉得被恭维了,好容易熬过这一波,她轻轻推了推揽着她正上下摩挲她光裸的脊背的容舍道:“我想去观想一下星空,突破合道之后肯定能有更深的感受。”
容舍的手顿了顿,“现在?”
白得得坐起身道:“对啊。”然后还开始拖容舍的手臂,“大好的时光可不能这么浪费。”
容舍眯了眯眼睛,什么时候,床笫之事在白得得眼里成了浪费大好时光的事了?从杜北生回来以后么?
白得得将容舍拉起来之后,去叠瀑图里洗漱更衣之后,就又拉着他上了露台。
白得得枕在容舍的肩头,仰望星空。她似乎格外亲近星空,但凡有空闲,总是会在屋顶仰望星河。
容舍将星河水递给白得得,她满足地啜了一口,喝着星河水,仰望星空,这才是高级审美情趣嘛。
“就这么喜欢星河吗?”容舍问。
“对啊。”白得得抬起头,亲了亲容舍的下巴,“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在准备一份礼物送给你。”
这不是容舍第一次听白得得这般说了,“哦,是什么?”
“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惊喜了。”白得得吃吃地笑了笑,她预想中的是,若是能在容舍向自己求婚之前准备好礼物就好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光是想一想容舍那时候的表情,白得得就觉得美,看以后傻鸟还敢不敢叫自己草包。似乎以前容舍也骂过自己呢,到时候非得叫他把说过的话给吞回去。
第222章
“得得。”容舍出声喊了喊躺在露台蒲席上的白得得, 她观想星空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得连容舍都觉得不对了。
白得得没有反应。
“得得。”容舍将食指和中指贴在白得得的额头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反应。
容舍吃惊地收回手指, 却也没有再叫白得得。
兰有雪看见容舍从露台下来,后面却不见白得得有些惊奇, 需知白得得缠容舍可不是一般的紧。
“宗主。”兰有雪上前朝容舍行了一礼。
容舍点了点头, 走到桌边坐下。
兰有雪也走到桌边坐下,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
容舍抬手将三根手指搭在兰有雪的腕脉上, 过了三息才收回手,然后袖子在桌面一拂, 桌上便多出了一碗药汁。
兰有雪收回手, 放下袖子, 看着容舍从指间挤出一滴血滴入碗中,然后才端起药碗来一口饮尽。
以往这之后容舍就该离开了,但是今天却破天荒地留了下来。
兰有雪的心急跳了几下, 看向容舍。
“有什么心愿吗?”容舍问。
从某方面来说,兰有雪的确比白得得更聪慧和敏锐, 她的脸色一白,身体止不住地抖动。
容舍对她从来不是说废话的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自有其深意。
而今天的这个问题, 兰有雪也只有一次机会。她深呼吸了一口,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鼓起了勇气。
“我,我希望宗主能给我一个孩子。”兰有雪终于艰难地把话说完了。说完之后, 只觉得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害羞的时候,连话都说得这般委婉。以前想跟男人睡觉,从来都不需要她说出口的,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容舍没说话,兰有雪也没有低头回避他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从白得得手里抢走容舍,兰有雪目前是不指望了,但是容舍成了她的执念,她怎么也得争一争。更何况一旦有了孩子,很多事儿就不好预料了。
在兰有雪紧张得快把自己的指甲都掐断的时候,容舍才挑挑眉,“行。”
刹那间,兰有雪的脑子里就像有烟花盛放一般,整个人都懵了。她以为容舍会拒绝的。
“宗主,我,我……”兰有雪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别误会。”容舍看着两靥发红的兰有雪,“你应该庆幸你提的愿望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实现。”
兰有雪一时不能明白,容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实话,到现在她都没看透容舍,这个男人的心那么凉,别看他对白得得似乎出奇的好,但实则,身为局外人,兰有雪总觉得容舍和白得得之间也不是没有距离的,要不然她自己也不会有非分之想。
星辰梭在星河里飞了九十余年,对修士来说并不是多长的时间,打打坐观想一下也就过去了。
按说白得得破虚之后是能跨越星河距离的,但奈何容舍和兰有雪都没有破虚,是以也只能乘坐星辰梭。
这九十余年里,除了开头那几日,兰有雪见过白得得之外,后来的日子里她都再没见过,只知道白得得一直待在露台上。而容舍则会每天下来给她一碗药喝。
为了这样独处的时间,兰有雪从来没放任自己进入观想状态。都说日久生情,她也一直抱着那微弱的期望。还有那个孩子,虽然容舍说让她别误会,但是兰有雪依旧好奇,容舍会怎么给她一个孩子。
到达恒星域的时候,容舍才彻底将白得得唤醒。
白得得一醒过来就欢喜地道:“好神奇啊,容舍,你知道吗?我观想星空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像能在上面走动一样,我就试了试,然后去了好多好多地方。”以至于都乐不思蜀了。“没想到合道之后会这般神奇。”
容舍道:“这不是合道境。”
“不是?”白得得不解。
“合道所谓的成神,或者半神,都只是修士的自我安慰,若是成神能那么简单,这世上就神满为患了。”容舍道。
“那我是什么境?”白得得好奇地问。
“合道之上已经没有严格划分,一切都靠自己的体悟。”容舍道。
白得得想了想自己观想时的感受道:“可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无所不能的神似的,感觉还挺好。”
容舍替白得得理了理额发,“即使是神,也不可能无所不能。都有规则限制,不同的只是限制神的规则少了一点儿而已。”
白得得眯了眯眼睛,开始体悟容舍的话。
“走吧,已经到恒星域了。”容舍道。
“这么快?”白得得很惊讶,“不是说要飞九十几年吗?”
“嗯。”容舍应了声。
白得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观想就过去了九十几年,她心里有些难受,她居然离开了容舍九十几年。她跟上去拉住容舍的手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沉迷观想了,没有陪着你是我不对。”
容舍诧异地看着白得得,“不用,你能专心修炼我很高兴。”
白得得摇摇头,“不对,是我本末倒置了。我想修炼,只是为了增加寿元和救我的亲人,目的就是为了大家能在一起。可是现在好像越是修炼,时间就流得越快,陪你的时间反而更少了,连和爷爷、奶奶相聚的时间都那么少。”白得得低下头,有些郁郁。
白得得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变成自己曾经鄙视的人,随便闭个关就是几十年,而淡化了感情。
不过好在白得得没颓丧多久,她搂住容舍的手臂道:“等我救出爹爹和娘亲,就再也不修行了,我只要天天看着你就好。说来说去,还是你最好,一直保持了本心,没在修行上浪费功夫。”
很好,白元一和夜有盐听了,估计都得吐血,到白得得这儿,修行居然成了浪费功夫了。
原本到达恒星域之后,下界的人和星辰梭都是没有办法穿破恒星域最外层的隔离带的。但白元一惊才绝艳,居然通过和白圣一的心灵感应而炼制出了针对恒星域的“节律梭”。
有了这个节律梭,下界的人就能不被隔离带所排斥。
白元一也正是因为成功地炼出了“节律梭”,练云裳才不得不封锁他的元神,否则白元一就会离开了。
兰有雪将节律梭取来递给容舍,容舍则直接交给了白得得。白得得偏了偏脑袋,“为什么我感觉我不用节律梭,也能自由穿梭进入恒星域了呢?”
容舍看了看白得得,星体,本就诞生于星河,有可能主宰星河。但那也只是有可能。
白得得之前,容舍是见过其他星体的,但是从无一人能达到白得得的境界,她只是才合道,就已经摸到了神意,连容舍都没料到白得得能这么快真正地摸到神的边界。
“那就试试吧。”容舍道。
有了白得得,他们一行抵达恒星域非常顺利。
说起来恒星域远远没有白盟域来得热闹,因为后者本就是养殖场,自然是肉越多越好。而茫茫众生要修行到恒星域民的境界却是极其艰难。整个白盟域也就只有当初的练云裳和龙灵山的老龙有资格飞升恒星域。
白圣一和唐色空,作为被献祭给恒星域的“神”的人,祸福就难料了。
白得得一落地,就直奔西南而去。她和白圣一有着血缘联系,如今的境界更是今非昔比,轻易地就能感应到白圣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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