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河嘴角微扬,修长的手指摸住她头上的发卡,发卡一按,她的头发整个散落了下来,绸缎般的头发又黑又软,冰凉柔软的发丝包裹着他的手,他的手指插在她的头发里,轻轻托着她的后脑,贴着她耳畔低声开口:“那玉儿是在因为你老爷长得好看,所以觊觎我美色偷偷亲我的了?”
关玉儿反驳:“那、那是你先亲我的!”
方金河的声音又低落了点儿:“玉儿一定是因为觉得我可怜巴巴的,所以这是安慰我的吧…….”
关玉儿连忙改口:“不是…….”她整个身体半斜着坐在梳妆镜前,无依无靠,全靠方金河的手托住了腰,她的手不得不搂着他脖子才得以平衡。
“那玉儿是喜欢我才亲我的吧?”方金河搂住她腰的手紧了点儿。
“当然。”关玉儿下意识地出了口。
方金河终于笑了起来:“好呀我的宝贝儿,既然这么喜欢我,那你刚刚亲我就是勾引我了!”
“我没有!”关玉儿冤。
“还没有?小手儿往哪里摸?搂着你老爷的脖子使劲往上贴呢!”
关玉儿立刻放了搂着他脖子的手,但她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向后跌了下去!
方金河立刻把她抱了起来,嘻嘻笑道:“这招式叫什么‘欲拒还迎’?小脑瓜还挺好使,装作跌倒要你老爷抱吧?”他过去亲亲她脑袋,“直接说就好,老爷满足你。”
关玉儿简直六月飞雪:“没有没有!”
“还没有?在柜子里呆了那么久,还说喜欢我,肯定是在想什么招数!”方金河按着她揉了一顿,又吻了一通,他气息有些不稳,捧着她的脸贴得极近,“你瞧瞧,你的招数可把你老爷套住了……”
关玉儿正想喊冤,方金河又将她搂了起来,接着又换了个地。
她背脊被软软的贴着,方金河已经在给她脱鞋子了。
她恍恍惚惚看着头上的床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被捉住。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还使了招数…..”她的手被捉住着套在他的腰带上,“那老爷就如了你的愿……哎哎哎怎么着这么着急啊?还解你老爷的腰带了!啧啧啧宝贝儿好了老爷帮你——”
关玉儿这一刻内心震惊极了,没想到方金河这样厚颜无耻——
明明是他捉着她的手!
腰带不是她解的!这锅她不背!
第26章 亲亲抱抱
第二天中午关玉儿睁开眼睛, 她感觉自己全身就像被车碾过一样,浑身骨头差不多都散了架。
她耳边传来了不知名的哼曲, 她沿着声音看去,正看见方金河神清气爽地拿着个大盆端进屋里,哼着小曲儿亲手洗着床单!
然后他突然抬眼,对着她露出个大笑脸:“宝贝儿你醒了?正温着木瓜鸡汤粥呢, 老爷端来喂你。”
他甩了甩手,用干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 起身就出去端粥。
关玉儿想开口, 但一张口,嗓子哑到不行,声音还没出来, 方金河就已经出了门。
关玉儿牙痒痒的,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毛病, 居然端着个大盆子到房间里来洗被单!还自己亲手洗!
关玉儿又瞄了眼梳妆台、桌子、衣柜, 在仔细看了看地上。
干干净净,很好, 还知道清理。
关玉儿又看看被单和被子,全部换了新的, 她自己身上也干干爽爽。
方金河简直不是人!
正在这时,方金河端着粥进来了。
他手的手已经洗得干净,再用毛巾擦了一遍, 粥放在床头, 他还拿了个垫子过来给关玉儿垫子起身。
关玉儿瞪着他, 声音哑哑地嗔骂:“都是你!”
方金河把枕头垫高,让她好坐,用勺子盛了口粥吹了吹,试了试温度哄唤道:“宝贝儿张嘴,老爷我亲自煮的,可香了,你尝尝。”
关玉儿也饿了好久,下意识的张嘴,别说,味道还不错,手艺还挺好。
但是关玉儿浑身疼痛,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方金河说话了:“我哪里做错了,还不是事事如了我宝贝玉儿的愿。”
他说着又盛了勺粥轻轻地吹。
“哼,哪里是如了我的愿,明明是你的愿,你瞧瞧我可疼死了,我起码走不了路……”关玉儿说着又声音小了点儿,还特意看了看门外有没有人。
方金河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昨天差点把她折腾死,从黄昏到后半夜,还换着花样。
床上、桌子上、梳妆镜前还在窗台上有一回。
那时候正在晚饭时间,窗台也是紧闭,窗台前有个小软塌,方金河正压着她在做,阿香突然敲了敲窗——
关玉儿吓得紧紧崩了起来。
“小姐,晚饭做好了,请您出来吃饭。”
关玉儿心脏跳得简直要蹦出来,阿香还在敲门,方金河却轻笑着不合时宜地作妖,他非但不停,还重重地一顶,关玉儿因这出其不意的动作惊呼出声。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磕到了?”外头的阿香认真地听,仿佛还能听见细细的呻.呤,她有点儿急,“小姐,姑爷呢!?您开门我进来看看!”
关玉儿捂住嘴以免有什么不雅的声音传进外人的耳里,她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紧紧抓住窗塌上的软布,忍着呻.呤艰难地开口:“没什么……看见了只虫子…….”
阿香听见关玉儿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小姐,您是不是磕着了?我去拿药?”
“不…….别,啊,我是说磕着了…….方金河在给我上药呢…….不用你来了…….”
阿香仔细听了听,好像还听着几许哭腔,但是小姐也说了姑爷在里头,姑爷在给上药,已然轮不到她做什么,她一面心里酸酸,一面又觉得姑爷定然没轻没重,关玉儿细皮嫩肉的,指不定会被弄哭。
接着她终于听见了方金河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哑:“阿香,玉儿今日累了,要早点歇息,你让下人远点儿,别扰了她。”
阿香得了命令让下人远点儿,而屋子里的关玉儿捂住嘴的手终于被方金河拿了开来,方金河一边听着她止不住的叫喊与呻.呤,一边哑声轻笑:“宝贝儿说得好呀,老爷给你‘上药’了!”
然后因为关玉儿担惊受怕,忍着叫喊,方金河骗着她到柜子里做了一次,还半哄半威胁,说要么就开窗了,要么在柜子里关着柜门,里头紧闭着,谁也发现不了,怎么喊都行。
恰巧方金河做的这些衣柜都是比较大,两个人虽说挤了点儿,但是莫名地格外的刺激,关玉儿被暗示着“怎么喊都没人发现”,所以在柜子里也格外激烈。
捞出来的时候关玉儿简直都快站不稳了,方金河抱着她坐在梳妆镜前,突然又动了情,对着镜子又来了一次。
到了最后关玉儿迷迷糊糊,都不知道怎么睡下的,只知道方金河还给她洗了个澡,换了被单,换了干爽的衣裳。
方金河瞧着关玉儿脸蛋红润润的,样貌愈发的娇媚,像是绽放地正好的花儿,又娇娇软软小小的矫情生气,好似只被撸毛到炸毛的猫儿。方金河心痒痒地,又想逗逗她。
他嗯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可是玉儿一直在喊,老爷我怕停下了你会生气,毕竟玉儿故意勾引你老爷的。”
关玉儿冤到炸裂:“我才没有勾引你!”
方金河思考了一下,又说:“可是玉儿哭着喊着不放手,小手儿跟小猫爪子似的,把老爷的背抓了好多印子。”
还不是你把我给做哭了,跟吃了什么药似的,脱了衣服简直不是人,跟这会儿一本正经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装!给我装!关玉儿闭着嘴,不再决定吃东西,她要好好惩罚一下方金河,不然他不会知道错。
“来宝贝儿张嘴,这勺子粥不烫了。”
关玉儿铁了心要惩罚他,当然不会再吃,除非他服了软,什么她勾引他?这家伙一开始就给她下了套,亏她昨天还觉得他可怜兮兮的,心中同情怜悯爱意泛滥,结果着了他的道,让他拿捏到现在。
方金河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又可爱又娇媚,简直想再揉揉,方金河轻笑了一声:“哎呀我的宝贝玉儿,这是要老爷换个法子喂呀?嗯……我想想嗷,就是成亲次日喂药那样?啧啧玉儿的小脑瓜子可真好使,又想出了勾引你老爷的新手段!”
关玉儿冤到要上天,方金河段位实在太高,样样把她吃的死死的,还是非颠倒、指鹿为马!反正什么到她嘴边都是成了她勾引他了!他明明脑袋里全部是什么不正经的事,偏偏还要说她勾引他,看起来像他“勉为其难”,而她才是跟个小哈巴狗似的围着他转,好不要脸!
她明明看见他偷乐过好几次。
关玉儿终于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盖着被子,娇娇气气但是威力十足:“你欺负我!我要回娘家告状了…….”
方金河终于被克制到了,他立马恢复了本性,赶紧把粥放一边来哄人:“宝贝儿我错了,全是逗你的!”
关玉儿哭道:“哦,那你逗得好开心呢,我嗓子都哑了,都怪你!现在又被你弄哭了,我嗓子更加不好,到时候要吃药,那可真苦!我不想吃!”
“不吃不吃,许大夫说有个糖能治嗓子!一点也不苦,玉儿别担心!”他拿出手绢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给她整被子。
关玉儿哼哼哭了片刻,最后打起了哭嗝。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那你说,是不是我勾引你?”
方金河心说,是是是,就是你勾引我,现在就是在勾引我,又娇媚又楚楚可怜清纯动人,简直像个小妖精,哭起来更好看,像是水做的一般,嘤嘤嘤的哭腔伴着呻.呤都要把人的魂喊出来,老爷我迟早要被你榨干。
但是他可不能这样回答,他咳了一声,哄着人,又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是我勾引你,玉儿都说了我长得好,我就是个狐狸精祸害!”
关玉儿噗嗤一声被逗笑了,但是她立刻捂住了嘴,止住了笑声,哭嗝还是依旧有节奏的打着,她整了整表情,板着脸:“哼,不要脸,那你说你是不是超黏糊?”
“对!我超黏糊,我不亲亲抱抱玉儿我浑身难受,离了玉儿我就活不了,恨不得钻进玉儿的口袋,挂在玉儿的身上,对,我还故意把玉儿吓到躲进了柜子里,还设计要玉儿亲亲我!哎呀,我实在太坏了!”方金河心说,这的确没错了。
关玉儿仰着下巴,跟只趾高气昂得了大便宜的猫儿似的:“你可真坏,而且还撒谎呢!把责任推在我身上!你说要怎么惩罚你?”
方金河立刻说:“就罚我一天只能抱五次玉儿,只能亲十次玉儿,哎呀像我这样黏黏糊糊的坏人,离了玉儿就活不了,这就是大惩罚呀!”
“想得美!还套我,当我三岁小姑娘来哄吗?啧啧方金河你可真不要脸!从前都少有亲亲抱抱,你还想这么多次呀?”
方金河一脸痛苦:“那玉儿给我定次数呀,从前我也是忍着呢特别痛苦,现在都给玉儿说了大实话,玉儿你说吧,无论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知道我从前也是这样过来的,我特别能忍,也能耐苦……”
关玉儿这会儿又被触动了,结合起她给他编的“深夜独自吞泪”“少年忍耐欺辱”等等特别戳心的情节,她又软了态度。
“那、那就各减一次呗……”
方金河立刻接了话:“好的宝贝玉儿,那我一天只抱玉儿四次,只亲玉儿九次,嗯,知道了,每天我写十三张亲亲抱抱的申请书,每天早上给玉儿签一下字。”
签字?关玉儿忘了这事了,没想到方金河这样守规矩,还记着什么签字。
方金河小心翼翼问:“那玉儿把粥吃了,现在刚好不烫了,我可是煮了好久,就等着玉儿起来吃呢!”
关玉儿被一顿好手段的顺毛,顺得心情舒畅,决定撤了惩罚,继续喝粥。
她一边吃一边问:“你怎么亲自洗床单呀,还搬来了屋里,老管事没有派人洗吗?”
正在剪花枝的老管事打了个喷嚏,他若是听了这话也会把这古怪倾述,方老爷不知道出来什么毛病,一大早起来精神倍儿爽,就扛着盆子水抹布什么的开始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擦拭把房间擦了个澄亮,再用干布轻手轻脚的擦了一遍,完了之后拿着大盆子开始洗床单被单,亲自下手不说,还搬进了屋里洗。
方金河心里有点儿乐:“在屋里是希望玉儿醒来了我在这里,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也能照应,不过那被单,玉儿要谁洗呀?你知道的,这上面……”
关玉儿脸立刻红了起来,马上开了口:“别说了…….”她顿了一下,又偷偷看了眼方金河,“那你洗被单不累吗?要不…….给信得过的婆子?或者不要了?”
方金河语重心长说:“如今百姓们疾苦的多得是,如果被单用一次丢一次,着实太浪费了。”
关玉儿立刻受了教,并且开始反思自己。
好吧,方金河不要把这什么恩爱证明的被单丢了呢,他会晒得干干爽爽,换被单的时候又给铺上。
“玉儿说给婆子洗……玉儿知道的,下人们喜欢议论,不知道会说什么。”
关玉儿心说是呀,这样隐私的东西,下人们虽说不当着主子的面说什么,背地里肯定在议论。
“既是如此,还是我来洗吧。”方金河一本正经的说着。
“那你累不累呀?”关玉儿有点心疼他,摸了摸他的手,茧还挺多。
方金河心说当然不累,我乐意着呢,感觉还有点开心。
方金河笑了笑,眼睛特别温柔:“不累的,只要和玉儿沾了边的东西,怎么着都不累。”
关玉儿被这些情话、哄骗话说得晕晕乎乎,脸蛋红扑扑的,一碗鸡汤木瓜粥下了肚,身体也暖洋洋的。
她摸了摸头发,感觉自己衣着不整大白天的有失体统,想起来梳个头,结果一动,疼得她“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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