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嘴里的毒药已经取出来了,就是没有毒药,他还有其它自尽方法。”
比如咬舌自尽。
琳琅摸着下巴想了想,在内的全是或多或少知道她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干脆直接把礼仪扔的一干二净,给身后的人一个巨大冲击。
她道:“把牙拔了,不好咬舌自尽了吧?”
萧扬思忖着这法子,完善道:“这得全拔了。”
三人忽然牙疼,默默的退了两步。
琳琅点了点头,随即困惑了下:“一下子全拔完,会不会疼死?”
这个“死”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
萧扬打量了下刺客:“没那么弱吧?”
琳琅:“那会不会流血而亡?”
萧扬碰到难题了……
这是条价值巨大却又脆弱的生命,得小心呵护。
“本王没把人牙全拔光过,不知道会不会死。”他看向一旁的人,一旁的人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道,“虽说我曾经是不是个好人,但那么无聊的事,我向来懒得做。”
萧扬:……
他一直以为,她平常就很无聊的。
“所以……现在怎么办?一直这样塞着他,他也会活活饿死,不塞的话,他又会自尽。”
刺客傲骨般的仰了下脑袋,表示下自己誓死不从。
琳琅想了想,道:“要不,一颗颗拔?等拔掉的那颗不流血了,等他不那么疼了,再接着拔,这样应该不会死。吧”
刺客双眸大睁的看着人,这是一正常王妃会说的?对了,他忘了,她不正常。
萧扬点了点头:“饿个两天,好像死不了。”
“不过,拔完牙,估摸着口齿会不清楚,到时候,审问的时候,也是个麻烦。”
萧扬道:“无妨,总比人死了强。好不容易抓到个活的。”
刺客抖了下,他为什么之前没死?
两人打定注意,随即对王六道:“慢慢把牙全拔了,然后每天精心伺候,什么都不用审,不用问,等本王跟王妃出去玩,玩腻了再回来审。”
王六深吸口气,连审都不给人一个痛快……
“是,王爷。”
两人往外走,三人颤了颤,立马给让路,往王六身边挪了挪,所以,他们让他们进来的目的,就是看他们如何摧残犯人?
这警示很深刻。
裴七跟严岬有点郁闷的站在走廊上,萧扬带着宁琳琅出来,道:“裴七,严岬,里面的人千万不能死了,但本王回来后,要看到一个身心俱疲,接近奔溃的。”把人意识磨薄弱了,就什么都好问了。
两人:“是王爷。”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三个刚来的,丢了魂一样的站着,王六正一副他在造孽一样的叫着三人:“过来,搭把手。”
三人颤悠悠的走过去搭手。
裴七:“你们在干嘛?”
王六苦着张脸道:“王爷说,为了防止他自尽,所以要慢慢给他拔牙。”
严岬神色黯然,裴七一看就懂他黯然什么,王爷居然没告诉他们这事,他们明明以前都是亲信,但最近总觉得他好像在瞒着他们什么,而且他们几个后来的还什么都知道。
“王爷似乎更信任你们……”他苦笑了下。
王六咽了咽口水,看着两人,这两个是还不知道?他问道:“你们觉得王妃如何?”
严岬:“端庄,温婉。”
裴七:“感觉有时候……有点普通人家姑娘的无忧无虑,总有种活泼的感觉。”
端庄?温柔?活泼?
四个人看着那两个,齐齐羡慕道:“王爷……待你们可真好。”
裴七:“??”
严岬:“??”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们真幸福。”王六拿着钳子悲哀一拔,刺客立刻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你们想知道吗?”王六看着两人,充满希望。
裴七严岬对视了下,道:“王爷不告诉我们,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们决定不嫉妒了,感觉事实会不怎么好。
四人:“……”
所谓的理由就是他们发现王妃不可告人的事实。
第41章 忘了说了
宁琳琅受伤未愈, 心有郁结的消息, 萧扬随便在路上一感叹, 立马跟长了翅膀一样, 飞遍京城大大小小角落。一众夫人, 甭管认不认识的,一律送贴上门来慰问下, 顺带捎上自家闺女,少数捎上了家里不受待见的儿子。
一来, 给自己家那位还在提心吊胆的拉拉关系,二来,再给家里那位找找保障, 万一女儿或儿子入了豫亲王的眼呢?虽然, 女儿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满朝大臣家的闺女, 除了还不会说话走路的,萧扬都已经以各种“偶遇”见过了,所以, 一大早的,他看着人一口气喝完药,立马出门整理下公务的尾巴, 顺带躲躲。
于是,向来门口罗雀的豫亲王府, 瞬间热闹非凡,隔一会来辆马车,隔一会, 来对母女,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
宁琳琅一身单薄衣裳,外面象征性的披了件披风,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棵树叶泛黄飘落的歪脖子树。
那模样萧索万分。
她想了想,万一这个之后,她们还不来,她下面要换哪摆个神伤的背影?
一旁,丫鬟过来了,轻声细语,深怕语气一个一重,就将这个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散的王妃给吓晕过去。
她道:“王夫人携王公子来了。”
宁琳琅缓缓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转了个脑袋,再慢悠悠的朝着人礼貌性的笑了下,她们还没来……
王夫人望着廊下美人,心肝颤了颤,这模样……跟她小姑子消香玉陨的时候有的一拼,都命比纸薄!
丫鬟领着王夫人走过去,宁琳琅转了个身,偷偷捏了捏嗓子,有点干痒,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日近黄昏,再忍忍或许该来了?这一定会是最后一个的!再不来,嗓子估计要废了。
王夫人站在一旁,行礼,随即关怀万分道:“王妃现在如何了?”
琳琅闻言,又慢悠悠转回身,轻“咳”了下,那一声“咳”,那叫一个沙哑,像在喉咙上狠狠割了一刀,听得王夫人,面上揪心,心口欢快的跳个不停。
王妃体弱,总有义务给豫亲王找个贴心人!不然,善妒的名声,传出去总归不好。
“御医说……心有郁结,要放宽心才能好。”她气若游丝着,一手紧捂着胸口,像是痛苦万分。
王夫人心肝又跳了下,随即用着天妒红颜的伤怀语气道:“王妃,小妇无用,无法为王妃分忧,不过……”她顿了顿,万分“不舍”的看了眼一侧小公子:“我家然儿或许能帮王妃排忧解难下。”
琳琅揪在胸口的手顿了下,看向人身边一脸苍白,魂不守舍的人。
男的?
“小公子也病了?”她困惑着,还不轻?那站着的姿势都有种虚浮感,没准,她还没倒下,他会比她先一命呜呼?
王夫人尴尬了下,也就一下,立马脑子一转,给了个合理又恭维的理由:“昨夜听说今日要带他来豫亲王府,高兴的一夜睡不着,才弄成现在这样的,王妃不要见笑。”
王小公子身形晃了下。
琳琅:“……”
他刚刚是不是抖了下?所以,这个其实是……
“王妃您现在身子要好好调养,少劳累才是。”王夫人又道。
琳琅点了点头,每个人说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不愧是同为官家夫人,心有灵犀。
“然儿生性稳重,还聪明伶俐,没准能讨王妃一笑,病也好得快点。”王夫人夸赞着,嘴角含笑,一男子不会威胁她王妃之位,所以,她信心满满,总能把这个外室女生的塞进来!
既解决掉碍眼的,还能给自家老爷博安稳,一举两得。她又笑了下。
琳琅愣着,又看了眼已经彻底摇摇欲坠,病的比她还重的小公子,前面的都是顺带给咩咩塞女子,她还是能给人记着的,回头让他自己挑,但……男子?
她还不想咩从此断子绝孙……
“王然,愿……为王妃分忧。”小公子行着礼,那行礼的手,轻颤着,垂着的脸上,泪珠滚了滚,又憋住了。
琳琅看着心疼,一手执起王夫人的手,道:“夫人好意,本王妃心领了,只是……王小公子年纪尚轻,琳琅实在做不出老牛吃嫩草的事。”
王夫人笑到一半的嘴角卡住了,一脸懵:“啊?”
琳琅又看了眼王然,似乎在忍痛弃爱:“况且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到时候让小公子守活寡就不好了。”
王夫人抖了下,是她想岔了,对吧?
“最后,本王妃也没打算给王爷带绿帽。”她端庄贤淑的继续道。
王夫人又抖了下,脑中一道天雷直劈断而下,赶忙颤悠着手,行礼:“王……王妃,小妇家中还有……还有……急事,先告退。”说完,牵着王小公子跑了,又急又快的,就像再不跑快点,就会被萧扬发现,他们给他带绿帽了。
琳琅轻叹了口气,虽说把人吓走了,但……给她一女子难道比给小羊那只公的好?还跑得那么快?
她突然来了点郁闷,咩咩比她受欢迎。
宁琳琅又等了会,这回选择在锦鲤挤挤的湖边,风吹了那长发飘了飘,煞是凄凉,不过,总算等到了真正要等的人,她娘,徐璐笙,以及连家长女,连明,还有个跟过来的连穗。
徐璐笙一脸心疼的过来,道:“脸怎么这么苍白?”
琳琅凄苦的嘴角翘了下,无奈着,其实一开始还是挺红润的,但……黑心羊没义气,不厚道,把她一个扔着,自己躲出去了,她应付人应付了整整一天!
“没什么大碍的。”她乖巧含泪着,顺带视线扫过连明,人果然还不信她。
“你手怎么那么冷?身子不好,还出来吹什么风?”徐璐笙执起宁琳琅的手,一摸,凉透了。
琳琅双目戚戚的看了眼一旁活跃的鱼,在屋里躺着,她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睡得太好,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娘,躺久了,出来走走。”
“你嗓子都这样了,还在外面?”说着,牵着人就回了屋子。
她逢人必“咳”几下,一天下来,嗓子差不多冒烟了……
“为什么一亲王府,丫鬟那么少?你屋里还一个都没?”
琳琅自己爬回床,道:“都被王爷送出去了,合适的还没挑好。”
所以说啊,小羊那么挑的一只羊,知道自己挑,还一口气把人全清了!虽然,没人,她更自在,但……气场不够了!
今日来的夫人们,眼睛里的同情一不小心泛滥成灾。
“娘去让人给你来点润嗓子的,明儿先陪你。”说完,走了,连穗赶忙道:“娘,你走慢点。”说完,跟了过去。
琳琅看着离开的两人出了下神。
连明坐下来,一手给自己倒着茶,头也不回的开始正题:“王妃真被吓坏了?”
宁琳琅回神,望着床帐,不知道想什么:“不然呢?”
连明听着沙哑的声音,手下翘了翘桌,眉头微皱:“咱们都撕破脸了,王妃还需要装?”
宁琳琅捏了捏嗓子,想说,她是真哑了,随便换个谁,咳一天,嗓子还能跟黄莺一样?
“嗓子是真伤到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装。”
“是吗?但王妃这病装的很不错,不是吗?区区刺客,对于您的身手来说,会吓到?请恕连明不信。”
宁琳琅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吹了一下午的风,吹的有点乱了,还打结了,她尽职尽业的嘴下嘲讽着:“你们大概猜出我从哪来的吧?好好的日子差点回到原地,换你们,你们不被吓到?”
连明想了想,如果连成突然回到原地,他会受多大打击?突然发现,自己连想都不敢想,赶忙慌张的想把刚刚那想法赶出脑子,他们付出太多,绝不可回去!转身就去看人,琳琅连忙放下手,抬头看向人,一脸憔悴不堪。
她道:“你看我的样子像?”
为了把自己弄的像一点,她可是豁出去了的,怎么说也是受伤的,一天下来,身心俱疲,虚弱的很真实。
连明疑虑消了大半,的确不像。
“我啊,早就被穷怕了,所以,要这滔天富贵。我总得拉着萧扬一块出去散心,好巩固宠爱。”
连明沉默不语,她懂那种野心。
徐璐笙回来了,看着人说了会话,又跟下人说仔细了,才离开。
连家
连明垂手行礼:“似乎真的,一脸憔悴,声音沙哑,像是被病痛折磨的,所以,出去散心,也可能是真的。”
连成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还是小心为上,任何可能的危险,都不能放过。”
他们就是这样,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明儿,一路派人盯着。”
“是,爹,不过,盯豫亲王府的人,恐怕有点难。”
连成:“尽量吧,看他们要去哪。”
“是。”
王府,萧扬安排完事,回来一看,早上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快死了?
“怎么回事?伤势加重了?”
宁琳琅喝了口水,润了下,道:“没加重,就是压着嗓子说了一天的话,又在帮你物色未来真王妃,就成这样……了……”
30/58 首页 上一页 28 29 30 31 32 3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