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你们带过来,难道等到有朝一日,人家拿你们当人质?”
马炀儿知道她爹说的对,京中那个,是个狠的,她不曾见过,但也听过的,哪有人能为了搭上马家,能眼睛都不眨的活活饿死五千人,害死视他为知己的好友?
这种人,马家当年拉上了船,现在却没法将他推下船,情况反过来了,现在是他为刀俎,马家为鱼肉。
马炀儿深吸口气,道:“爹,既然事情到了这地步,女儿这招婿不得不进行了。”
“你说什么?”
“如果豫亲王真的来查,那肯定会派人混入那堆公子之内的,他们进了马府,到时候,让他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女子娇好的颜全是狠厉之色。
“但……你要怎么分出来?”马柟愣愣的问着。
“到时候,比试未完,女儿直接宣布这两日看上的一公子为夫婿,其余人,奉上金银,美妾,前途回家,爹,你说到时候不走的,会剩几人?”
马柟深思了下,觉得此法可行,顺带打量了下自己女儿,突然想说句,不必送他们那么多东西的,可能随便一样,他们抱着就乐呵呵的走了……
整个青道县敢娶她的就不多,何况一群细皮嫩肉的?
“你……看上人家什么了?”马柟解决心头大事,开始关心自家女儿婚姻大事,如果可以,也希望人能嫁个高门大户,只是,千万两人别臭味相投就好。
“他是这世上第一个踢女儿踢的毫不犹豫的。”刚刚谋划起来如女中豪杰的马炀儿瞬间脸颊微红,娇羞如寻常女子。
马柟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人忽的颓然的坐回椅子上,一旁灯火摇曳着,他怎么就把她养歪了?
她这什么爱好?
“爹,先跟你说好,他家有一妻两妾,你不能以此为借口,就不答应这婚事!”
马柟猛的抬头:“你要当人家的妾?”
自个亲生女儿,他还是知道的,绝对受不了这种委屈的!
马炀儿嘴角翘着,仿佛稳重的当家主母,她朱唇轻起,一字一句道,:“等女儿进门,还怕收拾不了三个无知女人?”
“你……”
“等前头那个死了,女儿自有办法拿下正妻之位。”
另一边,客栈之内,宁琳琅连打三个喷嚏,打完凄惨抬头:“咩,我还要练到什么时候?”
萧扬坐在窗边,一手拿着书,一手拿起温热茶杯,喝了一口:“折扇扇起来。”
琳琅:“……”
于是,手下折扇不急不缓轻摇,再配着一身月牙白,借着夜色微凉,有点冷……
赵谦看着有点可怜,道:“王爷,差不多了,形似了。”
琳琅点了点头,就这么望着,选择不说话,萧扬抬起头,这回丝毫不知心软为何物,道:“没刻进骨子里。”说完,继续冷漠的看他的书,就是书好久没翻页了。
琳琅:“……”
想当初的温柔贤淑,她可是花了半年才形似加神似的!才把骨子里的放荡不羁给藏的严严实实的!
现在,一晚上……怎么可能?
所以,小白羊还在气头上。
“赵谦,你出去一下。”她道,她该捋羊毛了,要把气的发卷的毛,给捋的顺顺的,软软的。
赵谦看了眼萧扬,见人不发话,赶忙退了出去,忙活了大半夜,他想他的床了。
萧扬放下书,压着微怒,冷淡的看着人,想知道她想干嘛,结果……宁琳琅很乖,很乖的走着路,很乖的摇着扇子,很乖的弄出了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就是不来给他消气……
他又气到了,气着气着,胸腔憋着口气,心口开始泛着酸,转头看着天空一轮月,以前是,现在也是,永远都是他自己一头热,那边那个,永远都是没心没肺……
忽的,一件月牙白外袍从头罩下来,他愣了下,转头,就见自己桌前,人吊儿郎当的坐着,一把折扇抵起他的下巴,再轻挑无比的道:“小美人,独守空房,寂寞吗?”
萧扬刚因那件外袍暖和起来的心肝,瞬间冷到如寒冬腊月那刮起来的嗖嗖北风。
冻死人,不偿命那种。
“谁教你的!”小绵羊一双眸子喷着火,琳琅手随意往外一指,“刚刚赵谦教的啊。”
萧扬“砰”的一声,放下书,准备出门找人算账,琳琅一手拽住,再一脸迷茫,“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他刚刚教了?”
话音一落,萧扬气瞬间焉了,他失职了……刚刚没注意……他转身,叹了口气,两手搭人肩上,郑重的道:“刚刚的话,绝对不可以对一姑娘说!”
否则,白天被当登徒子,晚上被当采花贼,再扭头送官府。
说完,才发现天色已晚,又道:“睡觉吧。”
自己就在那边开始打地铺。
琳琅嘴角翘了下,跳下桌,往自己床爬去,九连采花贼虽然不多,但……她也是遇过的,毕竟收点庇佑人家钱的时候,偶尔也听过人家怎么做事的。
这回第一次用,效果很好。
第二日,几人再次回到马家门外,昨日青一色的四十多人,今天少了一半……
琳琅回头拽了拽打算走的萧扬:“昨天说好的为了人姑娘赴汤蹈火,今天那一半是烧汤了,还是烧火去了?”
萧扬扶额,弯腰低声,提醒道:“正经点!”
琳琅:“……”
好吧,她正经点,她要正经的去勾引小姑娘……
昨日的管家出来,看了眼少了大半的人,眼底划过丝心痛,随即道:“各位公子及陪同的,请里边请。”
所谓的陪同……
琳琅含蓄的看了眼身边的脸色发青的咩,人家意在陪同的,赶忙又拽了拽人,低声道:“咩,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记着,你是去找证据的!”
千万别再把人姑娘打了!
萧扬拳头捏了捏,又捏了捏,然后松开,揉了揉眉心,轻叹了口气,乖乖陪着人进去,刚进去一丫鬟横冲直撞的捧着茶过来,琳琅赶忙一把拽过人,那茶水泼到了地上,微微松了口气,身后,一小厮又撞了过来,萧扬猝不及防的从宁琳琅手中脱落,摔倒在地。
“砰”的一声,溅起一摊泥水。
宁琳琅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那丫鬟,看了看那力大无穷的小厮,又看了看一脸懵的小白羊,敌人太强大,她可能护不住了……
话说,这两日没下雨吧?这泥水来的是否过于明目张胆?
小白羊脸黑了,漆黑漆黑的,一旁丫鬟不怕死的道:“公子,去客房洗漱下吧。”
萧扬抬头,嘴角冷翘了下,满院子杀气腾腾的,宁琳琅赶忙过去扶起人,道:“不必不必,家兄喜欢自己脏兮兮的。”
萧扬:“……”
“这个……但……”小丫鬟想再说什么,萧扬一个眼神杀过去,立马微颤着唇,低着头,死活说不出来。
“公子,您不去的话,倒显得我马家怠慢了,小姐势必会亲自来请您去换洗的。”管家的不愧是饱经风霜,立马对症下药。
萧扬只好跟着人去了客房,转头望了眼站着的宁琳琅,颇有种一去就是分隔天涯海角的凄凉感。
宁琳琅:“……”
想让她给他看门,就直说!
萧扬被带到客房,一应换洗物品均备好了,他看了看屋子,好像没什么问题,偏总有种清白难保的感觉,沈琳给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他想了想,把门拴插上,又挪了张桌子过来,抵在门上,确定别人进不来,才去里间换衣服。
前头,管家说什么以此情此景作诗一首,宁琳琅一听,作诗?她不被这帮人吊打?赶忙溜了,随手拽过一丫鬟,手中匕首抵在人脸上,嘴角阴冷的翘着:“说!刚刚那位被带过来的公子呢?”
小丫鬟抖了抖,道:“不……不知道……”
“那你家小姐呢!”那刀进了两分。
小丫鬟脸色发白着:“我只是扫地的丫鬟,什么都不知道!”
宁琳琅一股挫败感,没事分那么多种丫鬟做什么?想了想,又问道:“有没有看到谁备了男子衣物?”
这回终于知道了,丫鬟指了指最后西边,道:“早上,看到萃儿姐捧着男子衣物往西边客房去了。”
宁琳琅拔腿就往西边那排屋子跑去。
客房内,萧扬换着衣服,他看了眼一旁的大桶水,决定洗个手就好,外面,一书架缓缓打开,马炀儿嘴角愉悦的翘着,看着门口那张大桌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很多宅子都有密道吗?
不过,如此防她,虽然很不给她面子,不过侧面反应了,这个应该不是豫亲王的人,简而言之,她可以安心让人娶了她。
手刚搭上自己的腰间,门外,宁琳琅一脚踹开门,抵在门后的桌子轰然倒下,萧扬一听动静,赶忙穿好衣服,跑出来。
他家王妃正英勇的站在门口,旁边是冷汗直冒的马府丫鬟。
“怎么了?”萧扬一脸迷茫。
宁琳琅看了眼不远处的书架,门踹开的时候好像动了下?她走进去,捧起那张目前什么都不知道的脸,痛心疾首,她前有一大片狼,后有一只虎视眈眈的猛虎。
“我的小蠢羊啊,你这是被叼走了都不知道啊!”
萧扬:“??”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收藏啊收藏^o^
第47章 来来回回
琳琅踮起脚尖, 微拉着萧扬的脑袋, 轻声又哀痛着:“刚刚踹门而入的时候, 旁边的书架好像动了下。”
言下之意, 小白羊, 你差点被生吞活剥了!
萧扬颤了下,僵着脑袋看向那书架, 书架安安静静的,然后, 立马寒着一张脸,拉着宁琳琅往外走,对着一旁的丫鬟道:“你家小姐既然对我弟弟无意, 那青道县我们也不必久留!就此告辞!”
“什么?”丫鬟震惊了, 傻在原地, 回过神来,赶忙开了书架,里面, 女子靠在墙上,嘴角翘着,挥了挥手, 温和着道:“无妨。”
宁琳琅跟着人快走着,怎么想, 这速度跟落荒而逃没两样。
“咩啊,不是你说的我来勾引人马家姑娘吗?”她轻声着道,现在这临时换方法, 那她这两日不是白忙活?
两人转过走廊,再穿过前面的小花园就可以到前方一众青年才俊为前程拼搏的地方,萧扬手下紧了紧,阳光甚好,他心情很不好,他道:“确定是你在勾引人??”
琳琅闭嘴不说话,她的确在努力勾,但……天意如此,有何办法?
毕竟一边是软绵绵,白白净净,看着很好下口,入腹滋味估摸着也不错的小羊,一边是她这个道貌岸然,扔进一堆公子哥绝对再也找不到的伪君子,换成谁都会努力去咬小白羊,萧扬就是一汪浊水中的清流,有他们这帮污水在,他不想显眼也得显。
回到客栈,赵谦三个正打算出门找不知道跑哪去的沈夫人,手上还多了封终于从京城寄回来的密函,看到那么早回来的两人,立马心痛着:“又第一个被淘汰了?”
他昨晚训练的那么辛苦……
琳琅:“……”
被瞧不起了……
萧扬充耳不闻,自个怒气冲冲,径直走到柜子前,找出衣物,就开始宽衣解带,手上青筋暴起,气得衣服解不开,于是,直接用力一扯。
“嘶”的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吓得一屋子的人齐齐退了两步。
赵谦三人相互看了看,一致觉得明哲保身比较重要,赶忙道:“我们出去找沈夫人,这封是京城寄回来的信。”说完,三人立马没义气的跑了。
琳琅叹了口气,手下拆信封,头一抬,某人已经脱的露出上半身,小麦色的肌肉,力量喷涌,跟五年前白白嫩嫩天差地别。
“咩。”她坐了下来,两手拆着信封,饶有兴致的望着面前送到眼前的风景。
“怎么了?”萧扬没好气的回着,头一转,宁琳琅正双眸含笑的望着他,那眼神?
他头一低,赶忙一把扯出柜子里的衣服,把自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一不小心把她忘了,确定捂好了,气急败坏的想吼,结果一对上人那笑到眉眼的样子,立马把火气吞回去。
这种时候,发火就着了她的道了!
“你……出去。”
琳琅拆完信,放在桌上,两手拖着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人,那模样,就跟打死她也不要放过任何一细节一样,嘴巴张了张:“五年多前就看过了,好歹让我看下现在跟以前的区别在哪。”
那语气很认真,很正经。
萧扬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万千气愤加委屈化成自己裹好衣服,钻进床,放下床帐,迅速换衣服。
桌边,宁琳琅心情愉悦的翘着腿,喝着茶,望着窗外的阳光明媚。
她道:“皇上说,让你诸事小心,务必要把事情查出来才回去,一旦查出,立即回京。”
萧扬衣服换好,刚掀开床帐出来,一听,眉头皱着:“皇上这话好像有点奇怪?”
“嗯?怎么说?”琳琅转头,小白羊穿戴整齐,眉头轻皱,正儿八经,有点可惜。
萧扬:“……”
“把你眼神收起来!”他吼着。
琳琅:“哦。所以,怎么个奇怪?”
萧扬起身,拿过密函,上面偌大的国玺印,这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在给他最后保命一样。
他道:“皇上以前从不催本王,除非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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