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梭醒悟过来,赶紧追上去一把抓住唐建斌的胳膊。
唐建斌无比恶心的赶紧甩掉她。
银梭看了一眼唐晓芙的小吃店,切换到可怜巴巴的模式,对唐建斌哀求道:“三哥,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是我的三哥,这是血缘关系无法更改,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了,饿的都快晕过去了,你能不能先给我吃顿饭?”
唐健斌冷笑道:“你那么有本事的一个人在哪里弄不到一碗饭吃?”说完调头就走,却听背后传来一声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喊:“看,那个姑娘晕倒了!”
唐建斌回头就见银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反感的皱了皱眉,快步走进了小吃店。
很快有不少人围了上来,看着银梭议论纷纷。
“这么热的天,这孩子是不是中暑了呀。”
有好些人赶紧从包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藿香正气丸或者风油精给银梭外抹和内服。
一通折腾,银梭悠悠的醒了过来。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暗暗扫了一眼身边围着的人,不见唐建斌的影子,不禁恨得咬牙,她装晕就是想引起唐建斌的怜悯,谁知人家置之不理。
有个好心的大妈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银梭装作很虚弱的样子,流下眼泪:“大妈,我没家了,我三哥不认我了。”
那个大妈气愤道:“你三哥住在哪里?我这就把你送到他身边去,他要是敢不认你,我就找当地居委会!”
银梭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唐晓芙的小吃店:“我三哥就住在这栋楼里,这栋楼里住的是我大妈一家,我三哥和我大妈一家人住在一起。”
围观的人群愤怒了:“这是什么大妈!简直猪狗不如!自己的侄女晕在她家店门口,居然置之不理!还有这女孩子的三哥简直是个畜生,一点也不念手足之情,一定要揪出来让他曝光!”
银梭心中暗喜,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现在舆论全都站在她这一边,她不相信唐建斌能够顶得住这些舆论。
唐建斌根本就没有上楼,而是坐在一楼的小吃店,点了一碗绿豆沙在慢慢的喝着,门外发生的一切他都留意着,见那些激愤的吃瓜群众要闯进小吃店找他和唐晓芙一家兴师问罪,他自己主动的走了出去把那些人拦住。
唐建斌气定神闲的看着那些被利用了的好心人沉声道:“你们不用往里闯,我就是这个无耻渣女的三哥,有什么咱们出去说,别惊动我大妈一家人。”
那些激愤的人们听到唐建斌称呼自己的妹妹为无耻渣女,再看唐建斌长得一脸正气,不像个渣哥,心想,这兄妹两个之间恐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于是都暂且安静下来。
唐建斌沉着脸不慌不忙的走出老远一段距离,他不想自己兄妹之间的事波及到唐晓芙一家人身上。
唐建斌站定,看着那群满是迷惑的吃瓜群众,慢慢的说道:“请你们先把我的话听完,你们到那时觉得我还应该收留这个无耻渣女的话,我愿意出钱让这个无耻渣女住在你们家。”
众人哗然,这兄妹两个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做哥哥的宁愿出钱让这个女孩子寄住在别人家里也不要她住在自己身边,这是为什么?
银梭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没想到唐建斌居然会来这么一手,沉不住气的对着那些围观群众大喊大叫:“你们千万别听他的,他满嘴谎言,他所说的话肯定都是诋毁我的!”
唐建斌冷冷的盯着她:“你就这么心虚吗?“
银梭露出几分慌乱,却硬着脖子争辩道:“我才没有心虚,我只是怕这些善良的人们被你误导了。”
唐建斌不屑道:“你刚才装晕那才是真正地地道道的误导他人。”
“什么,这个小泵娘刚才是装晕呀!”人群中有人惊叹道。
“我没有!我刚才没有装晕!”银梭焦急的分辩。
唐建斌不齿一笑:“你刚才没有装晕?你一醒过来就这么生龙活虎,谁会相信你刚才不是装晕!”
银梭愣住,她刚才只顾着担心唐建斌把她的丑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抖落出来,所以忘了装娇弱,结果就露了馅。
唐建斌完全隐藏不住自己对银梭的轻蔑和厌恶,把她怎样算计大妈一家人以及设计欺骗老首长,并且让自己的亲姐姐掉进她挖的坑里失去清白,还有伪造亲子鉴定认贼作父、手脚不干净到处偷窃林林总总大大小小所有的丑事都说给众人听。
虽然银梭在一旁大喊大叫,不停的为自己辩解,可是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唐建斌身上。
唐建斌从容不迫的把银梭的丑事抖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对那些吃瓜群众道:“我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负责,你们可以去调查的,如果有一句话是假的,你们尽避来打死我好了,我住的地方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许多人听唐建斌这么说,对他的话信了七八分,因此不打算再管银梭了,这么一个渣女如果他们还出手帮她的话,那他们岂不成了没有是非观的糊涂人了。
可是总有那么一小撮奇葩喜欢装白莲花绿茶婊的人劝唐建斌道:“你妹妹再不好是你的亲妹妹,她现在都这么惨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是应该照顾她的。”
银梭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心想你唐建斌费了这么大的力,最后还是得管我的死活!
第523章 回乡
唐建斌气得恨不能一拳揍在那几朵绿茶婊的脸上。
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平静地盯着那几朵年纪很大的绿茶婊和白莲花说道:“这几位大婶,你们心地真善良,我自愧弗如,那这样好了,我每个月出五十块钱让这个渣女寄养在你们家里,你们看怎么样?”
那几朵老绿茶婊和白莲花立刻哑口无言。
她们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银梭可是有偷东西的恶习的,就算唐建斌给的钱再高,让小偷寄住在自己家里还不把自己家给偷个底朝天呀。
并且这个银梭还喜欢勾引男人,她们让银梭住到自己家里去,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那几朵白莲花和绿茶婊脸上讪讪的,一个个的都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其他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因此也都散去了。
刚才还热闹哄哄的,现在只剩下唐建斌兄妹两个。
银梭仇恨的死盯着唐建斌,恨不能用眼神杀死他!
唐建斌满是轻蔑的嘴角一勾,冷视着银梭道:“你再敢来找我和大妈一家的麻烦,我就把你卖到深山老林,或者用水泥把你浇灌到地底下让你变鬼!你说你众叛亲离,你死了也好还是失踪了也好,连个报案的人都没有!我杀了你也是白杀!“
银梭见唐建斌一脸杀气腾腾,根本就不像开玩笑,吓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跑了。
唐建斌一直盯着她的身影跑得杳无踪迹,这才返回了小吃店往楼上走去。
刚才店门前一阵喧哗方文静母女几个在三楼并没有留意到。
再说她们家处在司门口商业圈的正中心,人来人往的,每天都会有事发生,就算唐晓芙她们听到刚才店门前的吵闹也不会深想。
唐建斌提心吊胆的上了楼,见没人问他楼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大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怕银梭会伤害到方文静母女,唐晓芙那么厉害,以前银梭就很难伤害到她母女几个,现在就更没这个能力了。
他只是不想方文静她们知道银梭出现在她们家附近,怕方文静母女几个恶心反胃,特别是方文静,马上就要生宝宝了,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
唐晓芙做了一大桌陆卓然爱吃的菜,苏苡尘还特意跑到汉口最有名的皇冠西点店买了一个大生日蛋糕回来,大家一起给陆卓然庆祝生日。
陆卓然听说苏苡尘是顶着骄阳特意跑那么远给他买的生日蛋糕,恨不能把那个生日蛋糕珍藏起来谁都不让吃,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把那个蛋糕分吃了。
好在庆祝完生日之后,苏苡尘送了他一个非常漂亮的硬壳笔记本。
陆卓然如获珍宝一样藏了起来。
虽然这场生日宴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不过唐晓兰还是有些遗憾的。
简明在乡下的爷爷病了,所以简明回乡下看爷爷了,顺便想把爷爷接到城里来,在城里有亲人可以贴身照顾爷爷,毕竟爷爷的年纪一天天老了,谁知道哪天会出个意外呢。
再说银梭一口气跑出很远,这才敢停下脚步,累得气喘吁吁,又加上肚子饿,一屁股坐在一家店门前的台阶上喘气,在心里不断恶毒的咒骂着唐建斌不得好死,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还想杀人灭口!
看来自己和唐建斌的兄妹情算是彻底玩完了。
她在心里分析着自己还能投靠谁。
投靠唐振中吗?
先不谈唐振中和自己已经撕破了脸皮,就算两个人还没有撕破脸皮,唐振中现在连收入都没有,自己跑到他那里去连口剩羹残饭都讨不到一口,那还去个屁啊!
细细想了一圈,银梭发现自己除了金波这条忠犬外,再没有人可以投靠了。
其实银梭以前靠着自己舌灿生莲的本事也交到过几个所谓的“知心朋友”。
可是她交朋友的原则是尽可能从朋友那里捞到好处,而她自己按湖北话来说则是“蟮鱼篓子有进没出”。
时间长了,那几个“知心朋友”看出她的真面目来,谁愿意当凯子被她宰!因此渐渐的和她断了联系,所以她才落得在落魄时无人投靠的惨状。
银梭想了很久,自己一时半会儿在江城找不到工作,决定还是回老家暂且在唐振华那里安身,看能不能骗几块钱再想办法回江城咸鱼翻身。
——至于金波那条忠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先不动他。
银梭以前就很爱钱,为了钱她可以不择手段。
落魄之际银梭更是感受到了钱的弥足珍贵。
特别是在江城这个连一根草都得花钱买的大都市里,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怪不得有句话这么说,钱是英雄的胆。
没钱买长途汽车票没关系,反正自己会装可怜,那年过年从吴春燕家出来回到城里还不是装可怜搭的免费长途车!
但现在肚子饿是个大问题,必须得赶紧解决,银梭都觉得自己饿的头晕眼花了。
没钱谁会给自己东西吃啊,自己一个打扮的光鲜的大姑娘在大马路上向别人讨吃要喝的,她也拉不下那个脸来。
银梭的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有了主意。
她去工地捡了好几个蛇皮袋子,在工地的水龙头上洗干净甩甩水,晒干,折起来,然后回到了新房东那里,她的行李都还寄放在新房东那里。
银梭腼腆的对新房东说,她的钱大概是被小偷偷了,她已经报了案,可是公安一时找不回她的钱。
所以必须得回去拿钱才能交得上房租,她想把行李想继续寄放在新房东这里。
新房东是个面相和善的大婶。
房东大婶表示很为难,找了许多理由表示自己不能再让她把行李寄放在这儿了。
银梭表示万分理解,和房东大婶商量道:“这样好了,我的行李放在大婶这里,寄放一天五毛钱,寄放两天一块钱,以此类推,大婶,你看可不可以?”
这个价很高,房东大婶占便宜的心理作祟,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银梭信誓旦旦的向房东大婶保证,她最多五天就会返回交房租的,然后向房东大婶借三块钱当路费。
房东大婶一把年纪的人,多少有些阅历,哪肯轻易借钱给陌生人!
三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足够买好几天的菜了。
银梭就问她的行李放在哪里。
房东大婶把她带到她准备租的那间房间里,指着一大堆东西说:“你的行李我全部都放在这里,等你回来拿了钱交了房租你就可以住在这间房子里了。”
银梭故意当着房东大婶的面把她的行李一件件的打开,行李箱里,大帆布包里,几个纸箱里装的全都是时髦的好衣服、昂贵的小皮鞋,还有几个不便宜的包包。
房东大婶的眼睛都看直了,真没看出这小姑娘这么有钱!
银梭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大婶,你也看见了,我放在你这里的衣物少说值几百块钱,我这么值钱的衣物放在你这里我都放心,你借我三块钱怎么还怕我不还你呢?我要是不还你这三块钱,你完全可以把我这几百块钱的衣服当抵押,你稳赚不赔,你还怕什么呢。”
房租大婶一想她这话说得有道理,再怎么说这个小姑娘总不可能为了占三块钱的便宜舍弃这价值几百块钱的衣物吧,于是爽快的拿出三块钱给银说。
银梭又说:“大婶,你看我今天在外奔波了一天,全身都是汗,我在你这里洗个澡我就走,我不用你的热水,我只接一盆冷水就行了。”
房东大婶想了想就答应了,江城的水费便宜,一盆冷水也要不了几分钱。
银梭接了一盆冷水进来把门一锁,并没有洗澡,只是飞快的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把自己那堆行李里凡是值钱的衣物全都从窗户后面扔了出去。
窗户后面是一条背街的小巷,几乎无人走动,长出的野草有半人高,那些扔出的衣物全都被野草掩盖了。
把所有值钱的衣物扔出窗户之后,银梭把那些行李箱帆布包和纸箱子全都关好,然后装模作样的端着那一盆冷水出门倒掉,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连声对着房东大婶说着感谢的话,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一出了房东大叔的院子,银梭就一口气跑到窗户后面,飞快地把自己的衣物全都拾起来,装在自己事先准备的蛇皮袋子里背起就跑了。
她怕以后自己不回这里来这些值钱的衣物就拿不回来了。
现在既骗到三块钱又把自己值钱的衣物全都悄悄的带走了,银梭默默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一直跑出几站路银梭才停了下来,进了一家国营饭馆买了一大碗北方饺子吃了,又去小商店买了一瓶冰冻汽水喝了,这才吃饱喝足去了长途汽车站。
正好有一辆五福镇的车子开了出来,银梭赶紧招手。
那个年代的长途汽车是随招随停的,司机就把车子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银梭就扛着好几个蛇皮袋子上了车。
售票员走过来问她去哪里。
银梭一面在身上摸着钱包,一面答道:“回五福镇。”
“两块钱一张车票。”售票员见银梭长得好看,身上穿的也好,跟她说话特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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