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儿一说这个想法她就动心了。要是让苾棠失身给儿子,那就算沈皇后不乐意,她也得乖乖做侧妃。
一想到沈氏一族的势力能归顺到儿子身边,惠妃好像已经看到了萧昱霖坐上了金光灿灿的龙椅。
她想了想,让萧昱霖直接用强肯定不行,那非惹怒了沈家的人不可,最好是给苾棠下药,让她主动勾引萧昱霖。
不过这个想法一出口就被萧玉娴否定了,“给美人下药,谁最后得了美人,谁就最有可能是下药的人。”
惠妃一听也有道理,到时候人们肯定怀疑是自己儿子做了手脚。虽然她在宫里也有几个亲信,能瞒过沈皇后给苾棠下药,让人不怀疑到自家身上来,可这也难免会引起沈家人的不满。万一他们认定了是自己儿子给苾棠下药,非但不帮他夺位,反而要报复他就糟了。
萧玉娴的想法是,让人给萧昱霖下药,再把苾棠引到萧昱霖身边去。这样,不仅苾棠是受害者,萧昱霖自己也是被人给害了,他是身不由己,怪就怪苾棠正好遇上了。
对于女儿的提议,惠妃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苾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计划中的目标,今日这家宴是专门为她办的,相熟的女眷都过来和她打招呼,她难免多喝了几杯,好在是百花酿,不像梨花白那么烈,她还不至于喝醉。
觉得身上有些热,苾棠离开了大殿,来到花园,四月的风温凉,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而萧昱霖则来到了他平时最喜欢待的假山旁,他安静地等着,等有人来给自己“下药”。
第59章
四月的风温凉舒适, 拂起她绯红色的裙摆, 苾棠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想着姨母的事。
姨母一直想要有个孩子, 家宴前她说起将来要抱一抱自己生的孩子时, 那表情并不是和自己开玩笑,而是真心这么期盼的。苾棠心里叹了口气, 她并没有成亲的打算, 自然也不可能有孩子给姨母抱,要是姨母自己能生下一儿半女该有多好,也能让姨母一尝多年的夙愿。可姨母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对面跑了过来, 低着头只管往前冲的小宫女险些撞到苾棠身上, 她吓了一跳, 身子猛地一扭,栽倒在一旁的地上, “沈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要冲撞您的。”
“好了, 起来吧,这宫里贵人多,你可别跑这么快了。”苾棠无意和她为难,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宫女罢了,再说她为了避开自己还摔倒了。
“多谢沈姑娘。”小宫女起身, “奴婢是急着要寻庆王殿下,他王府里的小郡主突然病了, 听说他在曲澜亭,可奴婢怎么也找不到那地方。”
“小郡主病了?”那小郡主还没有满月,这么小的孩子可是很脆弱的,苾棠给小宫女指了路,想了想,“算了,还是我带你过去吧,曲曲折折的,没准你又迷路了,耽误工夫。”
小宫女感激涕零,“那真是太好了!多谢沈姑娘。”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打裙子上沾着的泥土,匆忙跟上了苾棠的脚步。
走了几步,苾棠发现她走得很慢,还一瘸一拐的,她扭头看了看,见那小宫女脸色惨白,皱眉道:“你受伤了?”
“没事没事。”小宫女摇头,“奴婢忍得住,咱们走吧,得赶紧告诉庆王殿下回王府才行。”
曲澜亭还有一段距离,她这样子怎么走过去?苾棠道:“算了,我替你过去说一声好了,你赶紧回去看看脚上的伤吧。”
小宫女又感激又不安,“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没什么,反正我本来也是要带你过去的。”苾棠摆摆手,去了曲澜亭。
曲澜亭架在伴月湖上,沿着弯弯折折搭建在水上的木制栈道,苾棠到了曲澜亭。
她没有进去,隔着十几步看了看,庆王确实在里面,他胖胖的身子坐在椅子上,手肘支在亭中的木桌上,手掌撑着脑袋,似乎在闭目养神。木桌上摆着的精致茶点已经动过了,杯子里的茶水只剩一半,显然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了。
“庆王殿下。”苾棠唤了一声。
庆王毫无反应。
苾棠走近了几步,扬声唤道:“庆王殿下。”
庆王一动不动。
苾棠有些纳闷,迈步进了曲澜亭,只见庆王满脸通红,硕大的脑门上密密麻麻一层汗珠子,他撑着脑袋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苾棠吓了一跳,她本来以为庆王喝醉了,看这样子可不像啊,难道他也病了?难道他和王府里的小郡主得了一样的病?她轻轻推了推庆王,“庆王殿下,你还好吧?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叫太医过来!”
她转身就想离开,不妨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了。
苾棠回身一看,只见庆王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双目通红,眼睛里的神色满是痛苦,好像在拼命克制着自己。
“你、你是棠棠?”他的声音沙哑。
“是我。”苾棠安慰道:“殿下你是不是很难受,你再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叫太医。”
“你、你快走!”庆王萧昱厚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带着苾棠的胳膊也抖了起来,他喃喃地念叨着:“快走,快离开我身边!”
苾棠眼看着他越来越不对劲,心里害怕起来。她自幼和四个皇子一起长大,虽然这位二皇子纨绔痴肥,喜欢吃喝玩乐,可他性格最为温和,真正的与世无争,她一点儿也不希望这样的人出什么意外。
她扯了扯自己的手腕,被庆王握得死死的,苾棠柔声安慰道:“殿下你别急,我这就离开,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萧昱厚用力摇了摇脑袋,他的眼神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成了迷迷茫茫的疯狂,苾棠看得心惊胆颤,她的手腕也被庆王握得生疼。
“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快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太医过来。”苾棠甩不开庆王的手,她用力去推他。
她的手推在萧昱厚的胳膊上,才发现他的身体很烫。虽然他一直抓着她的手,可隔着她厚厚的袖口,她刚才没有发现。
她越发着急,隔着湖面看了看岸边,想着要是有人经过,就喊一声让人来帮忙。
连着瞅了几眼,也没见有人经过。
她回过头来,又看看庆王,猛然发现他的眼中已经不见了清明,只剩下混乱。
苾棠刚想高喊几声,也许能有人听到,萧昱厚却一下子抱住了她,“美人!”
成王虽然纨绔,但是和王妃的感情很好,成王妃有孕以来,他虽然也歇在通房那里,但都是比较克制,次数很少。王妃生下小郡主之后,他更是再也没有去过通房那里。他是一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男子,开了荤又素了很久的正常男人,在药物的影响下,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苾棠吓得魂飞魄散,她不敢再高声喊人了,要是被人看到她和庆王这种情形,恐怕她只能嫁到庆王府去,做一个给刚刚生完孩子的庆王妃添堵的侧妃。
“殿下,殿下你清醒一点儿!”苾棠连声唤道。
“唔。”萧昱厚嘿嘿一笑,通红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的王妃,别着急,本王这就来疼你。”
……他认错人了。他的意识并不清醒!他刚才明明还认得自己的!
“我不是你的王妃!我是苾棠!”她拼命挣扎,躲避着萧昱厚亲过来的嘴,好容易一条胳膊挣脱开,她用力挥起手,甩了萧昱厚一个重重的耳光,“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王妃!”
萧昱厚顿住了,他长这么大,不管怎么纨绔,也从来没有挨过耳光,苾棠这一下打过来,他有了片刻的迷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庆王殿下!想想你的王妃,想想你刚出生的小郡主!”苾棠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小郡主生病了,她正等着你回王府去呢。”
“王妃……小郡主……”萧昱厚喃喃地念叨了几句,突然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猛地松开了手,转身抱住了亭子的立柱,头也不回地喊道:“你快走!快离开!”
苾棠松了口气,转身就走,冷不防又被萧昱厚一把抱住,“不,你不能走,美人,留下来陪我。”
苾棠用力挣扎,萧昱厚的力气却大得出奇,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又气又急,苾棠在萧昱厚的胳膊上用力咬了下去。
“嘶——”疼痛没有让庆王清醒,反而刺激得他更加疯狂,他一把将苾棠按在了木桌上,茶壶、茶杯和装着精美点心的小碟子叮叮哐哐地滚到地上。
苾棠仰面朝上,纤弱的后背抵在木桌上,她看见了萧昱厚赤红的双眸,他脸上的肥肉在兴奋地颤抖,腮帮子用力鼓着,脑门的汗珠滴了下来,正落在她的脖子上。
那汗珠似乎带着萧昱厚吓人的体温,烫得苾棠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萧昱厚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被自己压在桌上的人是谁,男人的本能在血液里疯狂地叫嚣着,他只是被本能驱使的躯壳。
大手握住了苾棠的衣襟,“刺啦”一声,沈皇后精心为苾棠准备的绯红彩绣云锦春衫裂开,露出里面绣着迎春花的淡粉色小衣。
看着眼前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白腻的肌肤,萧昱厚的眼睛更加红了。
苾棠的眼睛也红了,这情形让她想起了前世被萧昱霖杀死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被死死地压制着,衣襟被撕开,下一刻,冰冷刺骨的匕首就刺进了她的胸膛。
不、不能就这样认输!她已经重活了一次,绝不能就这样再死一次!她还有姨母,还有母亲,甚至还有了父亲!
苾棠的指甲抓住了萧昱厚的脖子,在那粗壮的脖子上留下了几道血印子。
萧昱厚吃痛,肥厚的手掌高高扬了起来,苾棠死死地盯着他的手,她知道,他想打自己。
趁着这个空档,苾棠摸了摸头发,可惜,今天她戴的是花冠,没有尖利的簪子可用。
那手掌在空中抖了抖,慢慢地落下,抓住了苾棠的头发。
苾棠上半身仰起,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下去。庆王体胖怕热,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苾棠死死的咬着,口中传来了血腥的味道。
萧昱厚揪着她的头发用力一扯,苾棠头皮炸裂般疼痛,她忍着要涌出的眼泪,忍着口中血腥气引起的恶心感,更加用力的咬着,那血腥的味道也更浓烈了。
萧昱厚扯掉了她的一缕头发,也扯掉了她头上那华美精致的花冠,那是沈皇后为了庆祝她及笄精心准备的。萧昱厚的手一抬,花冠滚落在地上。
肩膀上的疼痛和体内疯狂叫嚣的本能一样急切,萧昱厚不知道该优先解决哪个,他抓住了苾棠的裙子,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怒不可遏的暴喝,有人抓着他的后颈把他扯到了一旁,随即胸口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肥硕的身子飞出了曲澜亭,“噗通”一声掉进了伴月湖里。
第60章
肃王没想到自己见到的是这样一副情形, 暴怒之下, 他一脚踢在了庆王胸口。
“棠棠!”他把倒在木桌上的苾棠扶了起来,见那小脸惨白得像一张白纸, 没有一丝血色, 偏偏嘴唇上沾着鲜血,殷红一片, 红白强烈的对比, 就好像白雪上洒落了红梅花瓣。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泪,眼神空洞,瞳孔却有些涣散了。
向来沉稳肃穆的人此时慌乱了,萧昱琛的手有些抖, 他把她的衣襟拢起来, 遮住了精致可爱的锁骨和小衣上面露出的大片白腻肌肤, 继而把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棠棠,别怕, 我来了。”
身上一痛,苾棠咬住了他的肩膀。
萧昱琛的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又马上放松了。他不怕被咬,只怕会这样下去会伤了她的牙。
“棠棠,别怕, 我是三表哥。”萧昱琛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她的发髻散乱, 精美的花冠掉在了地上,上面还缠着一缕长发,萧昱琛心头大痛,沉声道:“棠棠,你放松些,别害怕,你看看,我是三表哥。”
他这样低声抚慰着她,完全没理会在水里拼命扑腾的萧昱厚。褔公公站在一旁,低着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苾棠的牙慢慢松开了,是谁在自己耳边念叨着自己的名字?是谁的声音这样温柔?
她茫然地抬起头来,眼前光影斑驳,她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了这张脸——是萧昱琛。
“三……表哥?”
“是我,棠棠,是三表哥。”她的魂魄似乎终于回来了,萧昱琛的大手小心地扶在她的后背。
“萧……昱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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