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眼里流转着万千光华,“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那你为什么要将人留下来?”姜明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可能心底没有一点的在意。
“等回去之后,我带你去看看吧,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将人留下来不可。”
姜明月疑惑地看向人,只见人目光坦荡,想了想她还是选择相信了顾允之。她倒是也不矫情,随后就问人跌入悬崖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悬崖的下方就是一条大河,他们在空中被延伸出来的树枝挡了几回,后来又跌入河中才勉强保住性命。但是因为巨大的冲击,两个人都晕了过去,顺着水流一直飘到了下游,才被打猎回来的葛大叔救了回去。
而这里是离盛京很远的一座小山村,就算是要回去,也需要十来天的时间。
若是家里人知道自己跌入悬崖下落不明,只怕是要急疯了。姜明月盘算着时间,问人,“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我怕要是拖久了,盛京那边只怕要乱起来。”
谁知道说到这个问题,顾允之的脸色莫名地差,“只怕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那日我陪着葛大叔到镇上买药材,发现有个人在打听我们的行踪,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我们两家的人。”
姜明月和人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有些发白,浑身发凉。
顾允之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好了,我们现在是在一个隐秘的山村里,他们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等我伤口好了,我就带你回去。”
第79章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姜明月见到坐在屋子里的男人时,愣了愣。男人身材极为高大,长相周正,一张国字脸,山根很高,骨相突出,最令人诧异的是他有着一双极为纯粹的绿眸,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
顾允之附在她的耳旁悄声说:“这就是葛大叔,他原本是北方边境一个小国的,因为葛大娘才在这里定居的。”
葛正应对她和善地笑了笑,指着凳子示意他们坐下,却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话。
她正觉得奇怪,只见葛大娘端着一锅汤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眼睛直直地对她看着,一双眼睛就像是琉璃一般亮晶晶的,而颜色也是浅淡的青色。
葛大娘将刚炖好的乳鸽汤放在了中间,招呼他们吃饭,“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你们不嫌弃就暂且吃着,明日我让正应上山去,给你们打一些野味。”
“真的麻烦你们了。”姜明月道谢。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相当奇妙。明明他们和葛大娘一家素不相识,可能够感觉到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而那些认识了很久,有着斩断不掉的亲戚关系的人,却如狼如豺般等着扑上来撕咬。
“这也算是一种缘分,莫要太生分了。”
“就是就是。”小姑娘露出一张脸来,脆生生地说着:“我娘亲巴不得有人来我们家陪她说话呢。”
葛大娘用指尖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话多。”可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宠溺。
姜明月去摸孩子的头,小姑娘却往后面一躲,手就落了空。
这个举动本就是突兀的,她尴尬地要收回手的时候,小姑娘偏着头,淡青色的眸中有一点试探和希冀,声音清澈,“大姐姐,你不怕我的吗?”
姜明月略微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的缘故,怕是这双异眸让小姑娘受了别人的排斥。她浅笑着,粉颊浮现出两个酒窝来,“为什么要怕啊,难道你还会吃人不成?”
“他们都说我是妖怪。”小姑娘难得遇见一个不怕她的人,顿时就高兴起来。毕竟是小孩子,心思简单,立即就缠着姜明月叽叽喳喳地说了开了。
说村子里地李二狗多讨厌,拿着木剑指着她说要替天行道,还有张大,一直扯着她的辫子说她是妖精。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她们,说他们一家人是会吃人的妖怪。
晚间的交谈中,姜明月才知道葛正应原本是小有名气的异地商人,做的就是在两国之间倒买倒卖的生意。后来结识了葛大娘,跟着人到中原生活。因为一双绿眸遭受了很多人异样的眼光,才跑到这样一个小山村来生活。
这里的村民虽然也害怕这个异样的人,但是只敢远远的躲着,倒是也不曾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一家人才在这里开始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但是生活的时间久了,难免会觉得孤寂,是以对这两个外来的人格外热情。
顾允之说要在这叨扰一阵的时候,葛大娘立即就同意下来,“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只管住着便是。”
他们有也算是落难的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见人答应地爽快,自己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后来,顾允之说要和葛大叔一起去山上打猎。
晚上睡觉倒是成了一个问题,顾允之坐在简易的长凳上,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抱紧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淡定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他咳嗽了两声,“当时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只好说你是我的夫人,不然他们也不会让我进来照顾你的啊。”
是以葛大娘在安排房间的时候,让小两口住在了一起。木床有些窄,仅仅能够让两个人并排躺下,且他们只有一床被子。
姜明月抿唇,粉颊上已经是一片绯色,在昏黄的油灯下,越发显得面若桃李。顾允之喉咙一阵干涩,脑海中想起了那一身玲珑有致的躯体,浑身欺霜赛雪,只有某处开出两抹艳红。如同茫茫白雪地里盛开的红梅,美得让人心悸。
人昏迷的时候他满心只剩下担忧,现在无事之后,那点子旖念便喷薄而出,随着不安的血液四处流窜,眼底已经是一片炙热。
他咳嗽了两声,遮住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起身往外间走去。
姜明月以为他要去外间睡觉,现在已经是深秋,夜间还是凉得很。终究是不忍心,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故作镇定地说:“一起睡吧。”
顾允之顿了顿,发现身子难受的厉害,不由苦笑一声,“天气有些热,我去外面洗个澡。”
“随你。”
姜明月立即钻到被窝里,将身子给背了过去。等了许久的时间,她终于撑不过睡意,昏昏沉沉地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身上一轻,然后一个带着寒意的身体靠了过来。
一开始手只是规矩地搭在腰间,半天看人没有什么反应,大手渐渐上一移,在那一道凹陷下去的曲线间隔着中衣来回抚摸。最后觉得不满足,摸索到了衣襟的开口出,猛然停顿。
这仿佛是一道界限,越过去之后,所有不理智和兽欲都会挣破牢笼,在暗夜里叫嚣。
一时间心跳如擂,呼吸陡然加重。顾允之抱着女孩,凑到人的耳变轻声地唤着:“明月,明月……”
声音低沉缠绵,如水一般。夜晚已经深沉,整个山林都是寂静的,乱序的心跳声强劲有力。透过过镂空的窗户,月光飘了进来,洒在小姑娘的安静的睡颜上,独有一份圣洁的美好,让人甘愿付出一切。
终究还是不舍得,他不愿意让人有本分的委屈。若是做得太过火了,怕是她以后会埋怨的吧。
如此想着,倒是能保持住几分的清明。
等到心跳声逐渐平复下去之后,顾允之搂着人的腰,沉沉睡去,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女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早上姜明月醒过来的时候,腹间抵着一个火热的物件。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瞬间僵直了身子,推了推身侧的男人。
顾允之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被叫醒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混沌的。低头看见怀里的女孩白净着一张脸,脸颊绯色一片,只有一双眸子里盛着点带你碎光,一时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一定是在梦里,他如此想着,便如同无数次那般,直接翻身压在女孩的身上,挑着人精致的下颌,对着那张嫣红的小嘴咬了上去。
较之平常,格外香甜软糯,娇软异常,像是才做好马奶玉冻,恨不得让人连皮带肉地吞下去。挑开牙关,长舌直驱,在里面征战砍伐,将战场上的那点子蛮横劲儿全都拿了出出来,势要逼着人在他身下喘息、哭泣,战栗……
姜明月不停地挣扎着,可是在强势的男人面前只能一步一步地沦陷。那些陌生的、浓烈的情潮不断涌来,身上起了一个个细小的鸡皮疙瘩,浑身都在发软,那点子抗拒反倒是成了欲拒还迎的,引得男人更加地亢奋。
身下的女孩眼角湿亮发红,乌鸦鸦地头发披散开来,衬得肤色胜雪,像是一个惑人的妖精,只一眼就让人恨不得连命都给了去。衣带渐渐滑落,莹润如玉的肩头出现在男人的视线中,然后是两枚锁骨如同翩跹的蝴蝶,微微颤抖,将两个人的呼吸都搅乱了。
黑曜石般的瞳孔越发深沉,对着女孩的锁骨咬了下去,大手在各处揉搓,然后没入衣服里。
男人的手因为长期练武,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每划过一寸肌肤,都会引起身下人剧烈的颤抖。隔着一层肚兜,攀爬上那团柔软的时候,两个人具是心神一震。
姜明月哭了出来,声音哑得不像话,“不要……”
这句话如石破惊天,所有的神智归位,顾允之瞬间清醒过来。有些狼狈地缩回自己的手,抱着娇软的身子,将头埋在人的颈间。嗅着人身上传来的特有的幽香,声音低沉微喘,“让我抱一会,抱一会就好了,我不做什么的。”
姜明月能感受到某处的火热,咬唇看向头顶的地方。
等到两个人收拾整齐出去之后,葛大娘就招呼他们过来吃早饭。姜明月因为早上的事情心里还是埋怨的,连一个眼光都没有赏给顾允之。
顾允之自觉得理亏,心里尴尬一会之后,又没皮没脸地缠了上去,各种哄人。
用完饭之后,姜明月陪着葛大娘去采摘野果,葛大娘忽然开口,“你相公对你是真的好,你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急得和什么一样,一直就在你的床前前守着,怕你出什么事情。”
“?”姜明月不知道人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葛大娘劝说着:“所以啊,你们两个人也别闹什么别扭了。都说感情是吵架吵出来的,打打闹闹反而感情好。可每次吵架两个人之间就多一道隔阂。等次数多了,后来就怎么都挽救不回来。”
想是人为了早上的事情误会了,姜明月解释了一句,“没有吵架。”
葛大娘睨了她一眼,“你和他还没有成亲的吧?”
姜明月手一紧,熟透了的果子就这么被捏碎,鲜红的果汁留了一手的,她淡定地掏出帕子将手给擦干净,“不是啊,我们成亲了。”
葛大娘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识过,见人的反应就知道人话里的真假,不过也没有拆穿,“我等会给你们多加床被子吧,这个天也有些冷的。”
作者有话要说:顾允之:我能拒绝多加一床被子吗?
冷漠脸:不行。
卡文,明天更新
第80章
顾允之和姜明月失踪了,其实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可微。
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一个是皇帝的亲侄子,一个是定远侯府唯一的女儿,中间还牵扯了皇帝遇刺的事情,谁就敢断定人死了。
搜寻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山上河里,一寸地皮一寸地皮地搜寻着,最后在山林的边上找到了两个人被撕咬成碎片的衣服。山林多野兽,将士继续搜寻,终于在某个山洞里,找到了两幅被啃噬干净的尸骨。
侍卫将尸骨带回皇宫之后,皇帝立刻宣两家人进宫。
敬亲王妃就在宫里,来得格外的快,在看见衣服的碎片和一副白骨之时,不敢置信地瞪大自己的眼睛。她浑身都在颤抖着,脸上的血色消退干净,仿佛一个不稳随时就会跌到。
她自小在太后的宫里长大,皇帝年长她不少,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除却了那些隐秘的心思,他将人当成了最疼爱的妹妹,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人,这也是他对顾允之格外宽容的原因。
现在见人这样,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嫱儿,节哀。”
嫱儿是敬亲王妃的小名,一声似乎就将时间拉回到他们小时候。
她声音有些轻,像小时候那般唤了人一声“赉哥哥”,问着:“你也相信这是允之吗?”
“仵作来看过了,说是身量一样。”
“我不相信,他怎么会突然走了,那天他还说要猎一条白狐给我做领子呢。”敬亲王妃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手扶住身边的太师椅稳住身形,一手抹去了脸颊的泪水,身量笔直,冷静地不像话,“他父亲已经去找他了,我相信不久之后人就会回来的。”
可这都一个多月了,若是人真的还活着,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嫱儿,去的人说山洞里还有衣服的碎片,恐怕人已经不在了。”皇上似乎是想去扶她的肩膀,半天还是忍住了。
这次派过去找人的都是最精锐的士兵,两三千的人呆在那地方部分日夜地寻找,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他心疼自己的侄子,但是作为一个君王来说,他需要考虑的东西更多。
敬亲王妃冷着一张脸,浮肿的眼睛冷漠地扫向人,“你就那么希望他死了不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的侄子,这么多年我可曾对他有半分的不好!”他甚至都没有自称“朕”。
敬亲王妃只是冷眼看他,没有说话,眉眼中藏着疏离。
皇上愤怒之余,只剩下满心的无奈,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定远侯极其世子过来了。
他心口一松,如果定远侯家将尸骨认领了,他也算是对太后和敬亲王府有个交代。这般想着,他扫了一眼敬亲王妃,让黄公公将人请进来。
可为人父母的,谁愿意承认自己孩子好好的一个人,落得一个尸身不全的下场。
姜修玉才掀开锦缎看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那种难以言说的悲伤瞬间将人击倒,张着嘴巴才发现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皇上也觉得有些心酸,当即允诺了,“令爱朕也曾见过,是个出色的。她也是因这件事情而走的,朕定会让她风风光光地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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