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之后,姜修玉又重新看了看,在看见脚骨的时候很快地镇定下来,撩着袍子跪了下来,“皇上,这并非小女的尸身,微臣相信小女还活着。”
皇上觉得有些头疼,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愿意接受现实。这衣服都找到了,要是人还活着,能到哪里去!他手捻着佛珠,“爱卿可看清楚了。”
“这绝非家妹,”姜成安也跪了下来,指着一块脚骨说,“家妹天生来莲足,这显然不是家妹的。”
他接着行叩首之礼,“如今没有消息已经是最好的消息,微臣相信家妹仍旧还活着,哪怕是倾尽全府之力,我们也要将家妹寻回。”
敬亲王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跟着跪了下去,“敬亲王府也会尽全力寻人。”
若是这时候皇帝说些什么,那真真寒了老臣的心,最终下令,增派一支军队,将二人寻回。
带回来的尸骨没有一家认领,反而搜寻的人变多。丹阳公主得知消息之后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碎了,咬牙切齿地问卫登,“我们派去的人可找到他们了?”
卫登现在心里也着急,毕竟人要是真的回来,势必要开始清算当日马匹异样的事情。因为围场遇刺,不少的人都进了天牢。
给马匹下的药毕竟是自己做的,要是真的被查出来的话,卫家也算是毁了。
“万一两个人真的回来了怎么办?”
“死人回来了有什么用。”丹阳公主一片豫色,“多的是人不想让他们回来,不然那尸骨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我们没有找到,其他人找到之后,他们仍旧是一条死路。”
她转头看向卫登,唇上的口脂红得滴血,“回来的必须是死人,懂么?”
将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姜明月和顾允之也准备要回去。
葛大娘听说之后倒是能够理解,“你们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家里人怕是也急坏了。”
从人的谈吐中可以看出这两个人就可以看出人出身世家,绝非什么无名之辈,葛大娘原本就没有打算他们会在这个小山村中呆上多长时间。
她用布擦了擦手,“之前我还腌了写鱼,等会做好了给你们路上带着。”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已是打扰,又怎好让你麻烦的。”
葛浅浅懵懂地抬起头,“姐姐,你们是要走了吗?”
她这个年纪没有经历过分别,隐隐知道以后再也不能看见这个好看的大姐了。眼睛里迅速笼着一层水雾,她想了想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荷叶包成的团子,讨好地举到姜明月的面前,“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冰糖,全部都送给你,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再无数个相同的日出日落里,她孤独了太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有一个姐姐不怕她,会陪着她玩,会给她说好听的故事,会告诉她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应该觉得开心才是。
面对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姜明月不知道怎么开口。身边的顾允之咳嗽了一声,“我们以后会过来看你的。”
他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葛浅浅“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猛地推了顾允之一把,“谁要你回来了……你就是个坏蛋,呜呜呜……你只知道……和我抢姐姐。”
她一把抱着姜明月的腰,抽抽答答好不伤心,“姐姐不要走……好不好,呜呜呜……我会很听话……很听话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保证会比大哥哥好……很多很多,你不要跟他走好不好?”
顾允之的脸一黑,别人和他抢夫人就算了,这个都没他腿长的丫头算是怎么回事!
姜明月的一颗心都给她哭软了,蹲下身子来温柔地给人擦脸,“姐姐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的话,姐姐的家人也会担心的。如果浅浅走丢了,你娘亲也会很伤心的是不是。”
“可是我不想你离开。”葛浅浅抱着人不撒手。
小姑娘平时听话得很,此刻倔脾气却上来了,怎么哄都是止不住的,就算是葛大娘也哄不住。
顾允之伸出手,捏着人的衣服将人拽开,葛浅浅正在气头上,毫不犹豫地给了人一爪子,“坚贞不屈”地冲人坏人吼着:“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看在她还是小孩子的份上,顾允之难得好脾气地说了一声,“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
葛浅浅听懂了之后,抬头看向自己的娘前,咬着嘴唇开始不说话了。显然,她也不舍得自己的家人。
葛大娘将孩子抱了起来,只当他说笑,并未当真,哄着女儿,“以后哥哥姐姐还会回来看你的,你再这个样子就都不喜欢你了。”
“我是说真的,”顾允之受人救命之恩,又在这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想找机会报答一番,诚恳地说:“浅浅年纪这么小,总不能一直在山里面住着。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带着孩子出去看看,就当是游玩了。如果觉得合适的,也可以住下来。我和明月家也算是小有产业,到时候你们不论是做些生意或是其他,我们都能帮上一二。”
姜明月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倒是一条可行之计。盛京比这边开放许多,也常有小国人来觐见,人们对于异国人,虽然觉得好奇,却不会将人当成了妖怪。
她也劝说着:“你们如果呆得不舒心,到时候我们也会派人送你们回来的,你们就当是游玩了一趟吧。”
葛大娘也有些心动,但是在这山里住了这么长时间,说出去就出去还有些不习惯。看看女儿,她叹了一口气,“等正应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吧。”
晚间休息,姜明月躺在床上,突然开口说:“就这样走了,还真的有些不舍得。”
顾允之从那天之后就被赶去了另一个被窝里,现在的胆子倒是大了几分,将被子掀开,直接钻到了姜明月的被窝里。
姜明月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或许两个人都知道,从明天离开之后,等着他们的不知道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像这样两个人静静想拥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点喜欢这个小孩子,姨母笑,等把隔壁的预收写了之后,考虑一下养包子的文
第81章
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变得漫长却格外悠闲。不用整天和人勾心斗角,也不用想着今天该算计谁,又该躲过谁的算计。
他们不是敬亲王府的世子爷,也不是定远侯府的嫡小姐,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夫妻。偶尔也会吵架拌嘴,不服输地和对方赌气,可在下一刻也不知道是谁先低头的,和好如初。
顾允之笑得有些不正经,“也不用舍不得的,要是真的喜欢孩子的话,到时候我们可以生几个,最好全部是些小子。最好有两个,等我们老了之后,他们相互还能有一个扶持,到时候……”
他越说越离谱,姜明月心里面的那点子感伤都消退干净,拧了人的腰一把。
顾允之自幼习武,腰腹精装结实,自然不会将这点力道放在心上,还很好心地捉住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往这里捏,那块的肉比较紧实,别等会将你的手弄疼了。”
手掌心传来燥热,男人还凑过来在她的手上蹭了两下,然后放在唇间亲吻。不带有任何□□的,姜明月却觉得这是他们中间最纯粹的一个吻触。
姜明月想起刚刚他说的话,问人,“你不喜欢女儿吗?”
“不是。”顾允之顿了顿,“儿子好养活,还不用操心,小姑娘太烦人了。”
她只当他和现在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想要一个孩子来传宗接代。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样的想法没有什么错出,可心里终究有些不自在,缩回手,“你是在说我烦的吗?”
“没有,只有你是不烦的。”顾允之也机灵了一回,凑上去哄人,“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是欢喜的。”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面还是觉得儿子比较好。若是有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儿,他就要亲眼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花被别的混小子盯上,然后诱拐回家,对着另一个人掏心掏肺。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有些接受不了,索性的是他见过姜明月小时候的样子,对于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儿没有那么大的执念。
“我现在的院子有些小,等你嫁过来之后,我们不如搬到西南角的院子里。我让人重新装饰一番,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要不要在里面种些山茶花……”
顾允之今天的话格外多,絮絮叨叨甚至都将他们二三十年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姜明月一开始还能看在兴奋的样子忍着听听,可后来他越说越远,也有些不耐烦了。
扶着他的肩膀凑上去,抬头封住唇瓣,瞬间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呼吸陡然加重,顾允之的手移到人的后脑勺,然后一个用力就直接翻到女孩的身上压了下去。心爱的姑娘在身边躺了一个月,除了最初的失控和偶尔的亲亲抱抱,他愣是没有动人分毫。
他正是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也受不得任何的撩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就已经是方寸打乱。
衣襟散乱,大手如愿攀上那一方柔软之际,两个人俱是浑身一震。
软到不像话,手里就像是笼着一滩水,仿佛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将其揉碎。而后有一枚小石子顶在掌心,下意识的他用手指拨弄了两下。
身下的女孩发出一声极其粘腻的嘤咛声,像是痛苦的又像是愉悦到极致的,引得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它原本的轨迹。
这是一个迷乱的夜晚,在最关键的时候,顾允之还是停了下来,扯过散乱的衣服给人披上,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女孩的额头,喘着气说,“睡吧。”
姜明月能够感觉到人某一处的躁动,脸颊红得像三月春风里开得正好的桃花,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声,“你这样没事?”
“要不我们继续,嗯?”男人邪恶地挺了挺身子。
耳坠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顿时就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地仍由他抱着。
等第二日辞行的时候,就看见葛浅浅背着一个小布包坐在矮凳上。看见顾允之来,扭头哼哼了几声,就强势地挤到两个人的中间,仰着头去牵姜明月的手,“姐姐,娘亲说和你们一起出去看看,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顾允之去拽她头上的小啾啾,“我有没有说要带上你,我是说和你的父母亲一起。”
葛浅浅扭过头,摸着自己的头发一本正经地教训他,“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
她一副“你果然不知道”的表情,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去和姜明月说:“他不好,我很好的。”
姜明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了,以后我只喜欢你,不喜欢他了。”
葛浅浅这时候才捂住自己的脸,眸子里亮晶晶的。
“这孩子。”葛大娘有些无奈,“我昨天和浅浅他爹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们说的还是对的。我和他两个人什么都经历了一遍,在这山村中过一辈子倒是没有什么的。可浅浅不一样,她以后总是要出去的。”
等有一天,她和正应都不在了,他们怎么舍得让女儿一个人在深山里。为人父母,总是盼着能给子女自己的所有。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刚好葛正应也转过头来看她,绿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了然和安慰,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肩膀,用蹩脚的话安慰人,“没有关系,会、陪你一直的,我。”
葛大娘差点哭了出来,擦擦自己的眼睛,笑话人:“都这么久了,还不会说我们这边的话。”
“会、学的。”葛正应长相不属于清秀的哪一类,可对着葛大娘笑的时候,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
姜明月觉得这样的感情真的不容易,地域不同,习惯不同,甚至语言不通,但是两个人还是走到了一起,相互扶持这么多年。
顾允之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站到姜明月的身后,弯下腰在人的耳旁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也说给你听,保证比他说得还有顺畅。”
“……”
因为葛家以打猎为生,倒是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每个人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和路上的干粮盘缠。
小丫头兴奋地很,一路上围着人叽叽喳喳的,对什么都好奇。救连平时她不爱搭理的顾允之,兴奋起来,也拉着他的手,问了不少的问题。
可毕竟还是个孩子,折腾了一上午之后,就有些扛不住。中午就着清水吃了一些干粮之后,就趴在葛正应的背上睡着了。
本来葛家带的东西比较多,又全部都在葛正应的身上背着。顾允之为了照顾人一些,干脆就抱着孩子赶路。紧赶慢赶最后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镇子上,一行人特意避开人群,选了小镇遍边上的一家客栈。
等走进客栈,顾允之几乎瞬间感觉到两道锁在他身边的视线。他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坐在楼梯边的两个男人低下头,装作去夹菜的样子。
他按下心思,用本地特有的方言对姜明月说:“娃要睡觉哩,你和大嫂去让人首饰两间屋子来。”
在山村里住了一个多月,他早就将当地的方言学得七七八八,但是对着姜明月的时候,他从来不用这种腔调说话。
姜明月心思转了转,就差距出不对劲来,同样用方言回他,“好哩。”
葛大娘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正要说话,姜明月就走过来挽着她的手,“大嫂,我们去问问价钱吧。”
这边人在围着店小二问价的时候,那两个男人盯着那一对年轻一些的夫妇看了半天。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这两个人?”
“我看不太像,没有听说两个人有个孩子,听他们的口音有些像是本地人。”
另一个男人饮了一杯酒,杀机顿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宁愿错杀一百,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
两个人用得都是气因,谁知道这些话都一字不拉地被顾允之听到了。不过他也没有多少的反应,淡定地抱着孩子上去睡觉,晚上的时候甚至多吃了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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