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愣了下,发现自己刚才最后那一句简直话媚得不行。
这个唐应钦搞突然袭击,弄得她全身酥软,连声音都变了。
她赶紧去抓他的手:“你也老实点别乱动,我跟你说话呢。”
“我听着,你就说吧。”
“好,那我也不拐弯抹脚。我听说你给张天天找了很多资源,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是。”唐应钦点头,“我给他找了经纪公司,给他安排了一系列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剧本。接下来我还打算给他找所学校,让他回去继续念书。十三岁的孩子正要念初中,他整天泡在剧组里,文化课全都落下了。”
“你怎么回答得这么爽快?”
“因为我怕和你分手啊。”
温故笑了,摸摸他一整晚长的胡茬子:“那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你难道不知道吗?”
“跟我有关是吗?”
“是。”
温故的脸上没了嘻嘻哈哈的笑容,眉头微微皱起。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唐应钦。”
“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总想说,又总想不好该找个什么样的时机和你说。可能是太在乎你,怕你受伤吧。”
“可我总要知道的。”
“是,但我希望能慢慢地让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太快怕你接受不了。”
温故紧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唐应钦你还记得元旦我们去游船吃烛光晚餐的事情吗?”
“记得,那天我迟到了。”
“是,我在等你的时候碰到了余医生。你记得余医生吗?”
“记得,他是你父亲的朋友。”
“当时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有事打给他。我思来想去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名片给扔了。”
“为什么?”
温故眨眨眼:“因为我当时以为,很多事情是你故意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在想,既然你不想我知道,那我就永远不知道好了。我就做个快乐的傻瓜吧。”
说到最后,温故眼眶微微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 问我要行车记录仪和车票的妹子们你们赢了,在下甘拜下风。
第67章 小气
早上唐应钦去上班后,温故就在家中的厨房里忙活开了。
罗姨依旧做她的助手。
“又要做面包啊?”
“煲汤。罗姨你说伤了头该煲什么汤好?”不等罗姨回答,温故在那儿自言自语,“我国饮食中有伤什么吃什么的说法。可是伤了头也不能煲个猪头汤啊。猪脑汤怎么样?”
罗姨一脸为难:“猪脑做好了味道也挺鲜。不过你那朋友吃那个吗,万一他不喜欢猪脑看了恶心就不好了。你就煲个猪骨汤吧,简单又方便,一般人都爱喝。”
温故听了罗姨的建议,开始一步步学着煲汤。等到晚上唐应钦下班回来时,屋里已弥漫着浓浓的肉汤香味。
他进厨房一看,温故两手油呼呼的,正在那里拿手背撩额上细碎的头发。他上前几步替她弄了下头发,又探头往灶台上看:“怎么,做汤?”
“嗯,很好喝很成功,罗姨都夸我能干。”
“她跟你客气客气,你别当真。”
罗姨过来笑道:“确实有进步,比上次面包做得好,你得给她点鼓励。”
“听见没有,我需要鼓励。”
“好好,一定鼓励,回头签张支票给你,物质奖励。”
“真的?那得有个保证。”
“罗姨就是最好的人证。”
“可她已经走了。”
唐应钦一回头,发现罗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厨房里除了他和温故能出声之外,也就灶台上那两个锅还在时不时咕噜两下。
温故冲他伸出小指,唐应钦不解:“干嘛?”
“拉钩啊。”
“也没个人证,就算拉了我想赖,你也拿我没办法。”
温故强行把唐应钦的手拉起来,勾了勾他的小指:“没关系,我对你的人品还是信任的。”
那还要拉钩?
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前后矛盾。
唐应钦没跟她计较,揭开锅盖闻了闻,问温故要汤喝。
温故却不给:“不是给你熬的,你吃别的吧。”
“我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家连晚汤都不给喝。太过分了吧温故。”
说着又揭开另一个盖子,里面正炖着甜汤,红豆沙看起来细腻又绵软,甜丝丝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这我能吃吗?”
温故笑得不太好意思。
唐应钦装作生气地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甩手就要走。温故赶紧拉住他:“给你吃一点点,好不好?”
“一碗。”
“半碗。”
唐应钦又要甩开她的手,温故赶紧道:“大半碗,大半碗行了吗?”
“两种都要尝。”
温故无语:“唐应钦你就这么差一口吃的吗?罗姨做了很多好菜,够你吃了。”
“可这是你做的,意义非凡。”
温故想说我这也不是给你做的啊。怕对方翻脸没敢说出来,小心翼翼盛了半碗红豆沙给唐应钦,还贴心地替他吹了吹。
“很烫哦,别把嘴烫坏了。”
“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我被烫着呢。”
“哪有,别把我想得这么坏嘛。”
“是我想歪了吗?”
唐应钦笑得有点坏,搞得温故很不好意思,赶紧转身去找碗,以便躲开那目光。
“我再帮你盛碗咸的。别喝太多啊,一会儿就吃饭了。”
说来说去,还是有点舍不得。
唐应钦觉得这样的温故很有意思,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温故伸手推他的脑袋:“别闹,罗姨会看到。”
“罗姨比你有眼力劲儿多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我家工作这么久。”
“她在这个家多久了?”
“几十年了,年轻的时候就帮着我妈管家,后来跟我到了这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虽说是阿姨,其实也跟亲人没什么不同了。”
“是啊,罗姨人真的不错,不过如果她不那么为你着想,这会儿能进来救救我就更好了。”
温故低头,看着唐应钦的手抚在自己的腹部,手指很不老实的在两个扣子间的缝隙里来回地乱摸。指尖有一丝薄茧,略微粗糙的手感反而让人更有感觉。
她赶紧把那碗汤端起来:“喝汤吧,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可我现在不想喝了。”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比汤更美味。”
温故吓一跳,搁下汤碗挣扎了两下,终于挣脱出来后便往厨房门口跑。可惜没跑两步又被对方抓了回来。
“那什么,我饿了。”
“温故,你就不能换个新招吗?”
温故心说我也想啊,可我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我午饭吃得少,我真的饿了。”
唐应钦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不再逗她。
“好,那你陪我喝汤,喝完咱们去吃饭。”
“那你保证不再动手动脚?”
唐应钦无奈叹口气:“行,听你的。不过温故,你也快二十了,戏也演了几年,上一本还跟两位男主角有感情纠葛。所以以后能不能更放开一些?”
“要怎么放开?”
“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你不用太过紧张。明白吗?”
温故呲了下牙:“道理都懂,可一想到以前管你叫叔叔,思想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来。叫太久了,很难改的你知道吗?”
“那咱们就一点点改,今天先改第一步。”
“哪一步?”
唐应钦过去搂住温故的腰:“要习惯我的拥抱,不要动不动就跑。你要知道即便我要做什么,也不会选择在厨房。这地儿太硬。”
“太硬?”
温故没太明白他的意思,要唐应钦解释对方也不理她,只自顾自喝着刚煲好的汤,顺便夸了她两句。
“给张天天准备的吧。”
“是,本来想煲猪脑汤,罗姨说怕他不吃,就改成排骨汤。”
“罗姨说得有道理,你以后多听她的。”
猪脑什么的,唐应钦也不爱吃。
“怎么给他送去?”
“一会麻烦司机跑一趟吧,反正有护工在,交给她就行。我弟哦不张天天他,今天应该能吃东西了吧。”
“为什么改口,他就是你弟,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道理我懂,但一落实到实际又有些难以接受。唐应钦你没搞错吗,我们要不要再做个鉴定什么的?”
“你要不放心就验一验,但我看张天天对你的态度也足够说明一切。他要以前不认识你,也不会对你这么态度恶劣。”
温故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所以把汤交给司机老郭的时候特意叮嘱他:“跟护工说,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她给买的,别提我知道吗?”
老郭笑着应了,拿了两壶汤去了医院。
温故在家里忐忑了一晚上,夜里都没睡好。第二天见着老郭后追问情况,听对方说没什么问题,一颗心才放下来。
然后又担心张天天的恢复情况。
还是想去医院看他,偏偏赶上工作扎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连汤都只能拜托罗姨帮着熬。
就这么过了三四天,温故终于等来了一天休息。那天一大早就出门去医院,也不要唐应钦陪。
“我就去看看,也许都不会见他。”
“为什么不见他?”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吧。”
亲生弟弟,接触了几个月,结果却对他一无所知,甚至没有一点记忆。温故的心空空的,想要记起点什么却又害怕想起从前的事情。
那像是一头住在她心头的巨兽。
她悄悄地去了医院,利用唐应钦的关系找到了张天天的主治医生,向他询问对方的情况。
医生对情况表示乐观,说他年纪小恢复好,再住个几天就能出院:“……就是脑袋上可能会留疤。好在有头发掩饰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次是他运气好,但凡这花盆再往脑袋这里偏个几公分,事情就难办了。”
温故知道他说得对。
B市这几个月发生了好几起高空掷物的案子,一直没抓到犯罪嫌疑人。前几次也是伤了几个路人,最可怕的是上个月丢下来的花盆砸中了一只狗狗,一只成年的拉布拉多就这么生生给砸死了。
温故当时看新闻为狗狗哭了很久,没想到时隔不到一个月,自己的弟弟糟了殃。
医生也对这个事情很是恼火,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温故这才起身告辞。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张天天一个人从走廊的那头朝这里走来。他走得挺慢,像是没有目的四处溜达。碰见医生护士还会礼貌地和人打招呼。
有间病房里跑出个小朋友来,不小心在他面前摔倒,张天天立马蹲下身扶起他,还给他擦眼泪。
看上去和一般的懂事乖巧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温故想起在傅导的剧组时,张天天和别人的相处模式,也是忍让听话好说话的样子。唯独对她永远透着股不耐烦和不屑。
唐应钦说得对,张天天对她的态度已说明一切。
可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这个姐姐?
温故站在那里不动,默默地看张天天。直到对方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才抬头与她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看上有几分抱歉,温故以为自己看错了,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
张天天手都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放,在病号服上胡乱摸了两下,开口道:“你来啦。”
语气平和,没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
第68章 互怼
温故也微微一笑。
“是,我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头还疼吗?医院里东西吃不吃得惯,晚上睡得好吗?”
“打住打住。”张天天一张脸皱成一团,“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这头不疼也该疼了。”
“那我们回房间慢慢聊好吗?”
张天天似乎想拒绝,犟了两下还是没说出口。只潇洒地转身,往自己病房走去。
温故跟在后面进门,张天天还替她扶着门,一直到她进屋,才把门关上。
单人病房条件不错,这会儿阳光正盛,屋子被照得暖意融融。
张天天站在门边,显得有些局促。
倒是温故一脸自然,找了个椅子坐下,还招手让他回床上躺着:“你还没恢复,多休息得好。”
“我睡得够多了,再睡人该废了。”
张天天绕到沙发边准备坐下,突然又问:“你要喝水吗?”
“不用。”
“水果呢?别人送了很多过来,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拿。我不会削苹果梨,你自己削吧。”
明知他在撒谎,温故还是笑了。她最后很给面子挑了只桔子剥来吃。
看着病房里摆满角落的各类水果营养品,温故有些好奇:“都什么人送的?”
“有朋友,也有前辈,以前剧组认识的人。”
这次生病张天天也是很有一番感触。他从前当龙套的时候,每回在剧组都很不起眼。吃饭永远是最后一个拿,有时候分到手的盒饭都凉了。剧组发水要是不够的话,他肯定是没份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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