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燥热的他,此刻更是有些兴奋起来。
一滴滴的汗水顺着脖颈流下来,有的顺着肌肉的纹理消失在交叠的地方,有的却直接滴在了苏盼琴的脸上。苏盼琴觉得二人发丝混着如雨的汗珠有些发腻,刚想抬手擦拭一下,却被他钳住动弹不得。顾钧的臂膀宽阔有力,胸膛亦是有着属于男子的坚硬。
“能不能,轻一点。”苏盼琴忽然开口求饶道。
顾钧却似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奋斗着。
他很久没有这般放纵自己了,不,应该说从来都没有这般过。与之前那次与苏盼琴在沐浴时的感受又完全不同,这时他带着一种不要命般的躁动,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粗重的鼻息也渐渐变成了大口大口地喘息。
“陛下,这样不行,不行的。”
顾钧的嗓音低沉暗哑,完全没有将她的反抗当回事,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还在苏盼琴小巧的耳垂边撩抚,粗声粗气地咬牙问道:“不行?你是说朕不行?”
苏盼琴的头刚被顾钧微微捧了起来,他那带电的火热唇舌立刻压了下来,将她那还未说完的反抗话语牢牢压了回去。像是要惩罚她那不敬的话语,没一下都愈发的用力开来。
不由自主的,苏盼琴的手紧紧的环住了顾钧的脖颈,纤细的手指将一道道指痕留在那宽阔有力的后背之上。
常宁殿正室的雕花木床吱吱扭扭的响了很久,久到从艳阳高照到了落日西斜。外院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罗帐内偶尔的哼哼声与低喘声时隐时现,斜阳含羞浮云带怯。
……
与顾钧的神清气爽不同,苏盼琴此时是累极了的。侧着身子半眯着眼睛靠在顾钧的怀里,二人的身姿带着说不出的契合。
顾钧低头看了看苏盼琴,问道:“那女人是你娘家的表妹?”
原本朦朦胧胧,疲惫到快要睡着的苏盼琴忽然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顾钧的眼睛开口道:“是,她确实是嫔妾的表妹。”
这件事虽然和苏盼琴没有直接关系,但确实绝对可以算在她头上的。毕竟,程婉婉这个人是她招进宫的,那还是很近的亲戚关系也是抹不掉的。
苏盼琴想要跪坐起来回话,但刚动了一下就被顾钧扣住了肩膀。
“躺着说就行。”
既然顾钧这样说,苏盼琴便从善如流的躺了下来。毕竟,刚刚这腰也是快被顾钧折断了。
“这程娘子是嫔妾舅父的独生女,也是新科探花张文远的前妻。”苏盼琴说完这句,抬眸看了顾钧一眼,见她神色未变才继续道:“前几日,舅母吴氏和表妹两个进宫让嫔妾帮忙,看那意思是想在陛下面前鸣不平。但后来不知道怎么这儿,就好像又改主意了。”
苏盼琴看见顾钧的眉心微颦,便连忙开口说道:“之前嫔妾就没有答应她。”
顾钧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但是昨日太后因为敬安公主与张文远的事情,又将嫔妾叫到了永寿殿让嫔妾同同舅父家说清楚还给了好几箱的东西。今日,就是将程家表妹叫来把这些东西给她。”
随后,又细细讲程婉婉如何在她准备送客的时候,忽然又将衣服弄湿然后要去换一下的事详细说了出来。
“嫔妾真的不知道她会如此胆大包天。”
苏盼琴虽然感觉程婉婉有所谋划,但却没有想到她谋的居然会是顾钧!
“嫔妾真的不知道她居然敢这样。”
程婉婉也是色胆包天,穿自己的旧衣服就不说了,就单单是将催情的迷药用在皇帝的身上这一条整死她就已经够了!
……
虽然一直让青柳盯着程婉婉,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程婉婉居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情来,当时苏盼琴同安问行等人分别赶到的时候,就见程婉婉被推倒在一旁,顾钧正涨红脸瞪着她。
安问行是宫里的老人了,一看便明白是怎么一会事,立刻带着常宁殿几个年轻太监将还想挣扎的程婉婉制服住了。
苏盼琴当时想要上前扶住顾钧,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半拎着般急切的甩到了正殿内室那张雕花的木床上。
“是都是嫔妾的错。”自己先认错,总比让人指出强。
顾钧的手掌原本在苏盼琴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听见她这样说便直接停了下来。“恩,确实是你的错。原本还以为在花丛中等朕的人是你呢!朕之前明明同你说过那镜花绫于朕的意义,你却还将它随意收到库中,今日还让此等人穿上了身。你说,朕要如何罚你?”
经顾钧这样一提,苏盼琴忽然想起这条梁寄秋给的镜花绫裙还是当年顾钧的生母郑贵妃赏赐的衣料,自己能在顾钧心中留下印象这条裙子也功不可没。
“嫔妾此番一定亲手将此裙浣洗干净。”苏盼琴赶紧表决心道,但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只是自从嫔妾生了大呆、二呆两个后,有些衣服便穿不上了。”
顾钧的眼中带着戏谑,用手在柔软处轻点一下,正色道:“可是这里紧了?”
对于顾钧一本正兴地问出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苏盼琴还是有些不能适应,只能再看他闭口不言。与之前正常的欢愉不同,顾钧今日是闻过情药的,此时精神是说不出抖擞。苏盼琴可不敢在从这方面和她进行深入讨论,只能将正事摆出来。
按照惯例,苏盼琴是绝对不会在床上与顾钧讨论别的女人的,但此刻却决定往顾钧心头那未熄灭的小火苗交上一大盆冷水才行。
“那,嫔妾的表妹您打算如何处置?”
其实张文远原本在顾钧眼里也是个好的,文章写得不错又难得对应时事,殿试当日见他斯文俊秀便直接点了探花。后面,听说他家中并无妻妾便直接列入了招选妹婿的行列。毕竟像张文远这样周边府县来的年轻学子想要金榜题名后再在京中娶个世家女的不在少数。
后来,顾钧也是派人探访了一些,知道了张文远曾经休弃过原配妻子,本想就此作罢,但耐不住太后和敬安公主一定要嫁此人。顾钧虽然不知道敬安公主顾铷已经未婚先孕,却也知晓顾铷与张文远之间早有私情。
原本要是程婉婉不来今日这么一下,她不但会收到来自冯太后的“封口费”,而且还会收到来自乾封帝的“心灵安抚费”。但现在,就算不死,估计也要拖了半层皮了。
“陛下要交给皇后娘娘处理吗?”
其实在宫里若是发生宫女爬龙床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皇后处理的,但是程婉婉确是以宫外的身份勾引皇帝的,而且还是最低级的勾引——用药。
顾钧此时的□□也被苏盼琴的问话浇灭了,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让这女人算计了,若是让宫里“有心”的嫔妃学去了,那岂不是乱了套去。
今日之事,若真是让这人得逞了,即便事后是当场处死,他心里头也是够膈应一阵的。
顾钧的语气冷了几分,“她虽是你的亲戚,但就凭她胆敢像朕用药这一点死罪定是跑不了的,不知你可舍得大义灭亲?”
苏盼琴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舍得,当然舍得,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但却又有些担心顾钧觉得她心狠,不顾念骨肉亲情,心思一转还是说了出来,“嫔妾也不记得之前有没有同陛下说过……”苏盼琴言简意赅的将之前吴氏母女俩贪了自己的嫁妆一事说了出来,“只是,舅父平日对嫔妾与兄长都是极好的,只是当时听信了舅母的话,蒙昧了心窍才同意她们做出这种事。”
“还有那太后娘娘的赏赐?”要怎么办?这程婉婉要是一死,也就彻底闭了嘴,冯太后给的封口费也是用不到到了呢!
“这一码归一码,太后赏赐的物件朕会派人送到你舅父那里。该拿的东西你列个单子,朕也会替你取回来。”
第90章 处置
第二日一早,正巧是个不用去王皇后那里请安的日子,苏盼琴在送顾钧出门早朝后,便直接带人去了常宁殿的暗室。
刚刚入宫那会儿,苏盼琴还不知道原来每个宫殿都有专门关人的暗室,之前教训紫荆的时候还是直接在侧殿进行的。没想到,她入住常宁殿以来,这第一次去暗室竟让是为了处置自己的“娘家表妹”。
关着程婉婉的屋子虽然不小,但是却十分黑暗。即使现在天已经大亮,但是不点灯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苏盼琴看见,程婉婉缩在最角落的那张椅子上,原本偷换上的镜花绫裙也早被人扒掉了,只有一身白色的中衣裹在她的身上,头发也是凌乱不堪。一下子,程婉婉便失去了昨日的妩媚与娇俏。
吓得一夜没睡的她,早早就听讲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宫女太监端水的声音、上早膳的声音、众人恭送乾封帝上早朝的声音,最后就是苏盼琴一行推木门的声音。
“表姐!”
程婉婉出声叫道,她的嗓子有些哑。
不,是很哑才对。虽然暗室里面也有放水,但她哪里敢喝一口啊!
“盼琴姐!”程婉婉又叫了一声。
苏盼琴寻了一张离她很远的椅子坐下,认真的看着这一直很招她烦的便宜表妹。
仔细看看,她们两个的眉眼还是有几分相似的。都是大大的杏眼、秀气的眉毛,只不过苏盼琴是有些圆润的鹅蛋脸,程婉婉是颧骨微高的瓜子脸罢了。
“昨天本宫同你说的那些太后给的赏赐,已经让人给你送回西秀县的家中了。”
苏盼琴也从来没有杀过人,以前觉得,又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只用一杯毒酒灌下去,很快就能将那脆弱的性命了结了。但此时,她看着这和自己明明差不多大的姑娘,马上就要死在自己面前,若说心中没有不忍,那绝对是假的。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程婉婉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恨。只不过是个嫉妒心强,占有欲高,经过了老公的婚内劈腿失去孩子后,才去追寻心中原欲的高中小女生罢了。
“哎。”
苏盼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扯了扯嘴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程婉婉经过昨天一晚上的禁闭生活,早都变成了惊弓之鸟,一双耳朵不敢错过任何的声响。此番听讲苏盼琴的叹气声本能的觉得不好,赶紧求饶道:“盼琴姐,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你去同陛下讲,让他放过我吧,我想回家!”
“陛下不会见你的。”苏盼琴开口吐出这几个字。
程婉婉一听便更着急了,一下子站起身来,想往苏盼琴身边靠过来。一天没敢吃没敢喝的日子对于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的程婉婉是根本不能想象的,此时她早都想软脚虾一般扑到在地上。
钝钝的扑倒身,让苏盼琴也绝对很疼。不要说苏盼琴此时的心软是白莲圣母,只是对于任何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普通人来说杀人或是赐死一个人,都是只一个存在于电影、电视、小说、漫画中的血腥情节而已。
“是你自己之前昏了头,怎么会想到用那样龌龊的手段勾引皇帝呢!”苏盼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冷漠,一板一眼的说道:“昨日陛下已经吩咐下来,这个你自己干干脆脆的喝了吧!”
“你若是还有什么话想对舅父舅母说,可以现在写下来。”苏盼琴说完便又补充道。端着笔墨的青杨应声上前,走到扑倒在地的程婉婉身边。
“程娘子,请。”
程婉婉没有想到,自己心惊胆战的等了一个晚上,就等着自家表姐将自己就出去。未成想,苏盼琴今日一早居然是来亲自解决自己姓名的。
程婉婉一下将青杨手中的托盘掀翻,笔墨纸砚就这样撒了一地。她忽然大笑了两声,刚刚泼洒到脸上的墨汁顺着五官留下,显得万分恐怖。
“表姐,哈哈哈,修媛娘娘,靖修媛!依我看,是你想置我于死地吧!”程婉婉怪笑道:“你是担心,我进宫后抢了你在宫里的宠爱与风头,才假借陛下的名义将我处死吧!”
苏盼琴原本想说的话,以及那些同情心与怜悯心全部被程婉婉这句话堵在了胸口。
“我要见陛下!是你这毒妇想要害我,我要见陛下!”
她想不明白,原本
程婉婉忽然像是打了鸡血般站里起来,踉踉跄跄地朝苏盼琴扑来,立刻便被一直守在身边的来乐与禄升赶紧上前钳制住了她。
苏盼琴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冷声道:“不是本宫要害你,你自己犯下的错事,就应该对自己负责,是生是死怨不了其他人!”
“哈哈哈,表姐,娘娘,就是怕进宫后,陛下就不会再来你这常宁殿了吧!”
程婉婉的脸上居然在此时露出了嘲讽与讥笑:“怎样,昨夜皇帝陛下是不是勇勐异常,看你今早这副疲惫的样子定然是受不住了吧!既然这样,不如换我来?”
此时在场的都算是跟在苏盼琴身边的老人了,但此时却都听不得程家娘子这有些放浪形骸的淫词艳语,即使守夜的那几个人心里知道昨天陛下与他们娘娘闹的有多么过分。
但这些床笫之欢是可以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么!!!
“你闭嘴!”苏盼琴厉声喝道。
“怎么,我的话可是戳到你的痛处了?”程婉婉娇笑道。
“表姐,我可是同你说实话,原本那张文远还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二人就用过这个助兴。只不过,那手不能提将不能抗的文弱书生,就算是再有技巧,也比不上这能纵横沙场、驰骋万里行军打仗出身的皇帝陛下来的刺激爽快啊!表姐,你非但不感谢我,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青柳!”
苏盼琴厌恶地朝身旁看了一眼,青柳立刻端着盘子应声上前。
青柳原本是奉命监视这程家娘子的,最后却却让她溜到了前面,还企图勾引皇帝。这一连串的举动简直气炸了青柳的肺,就算她长这么大也从没有害过人,仍然奋勇决定要替自己主子制住着程婉婉。
“程家娘子,就这一盅,你一口闷下去就行,不会难受的!”青柳从安问行特地送了的酒壶中倒出了一杯,递到程婉婉的面前。程婉婉伸手就想要掀翻在地,亏得青柳早做准备,立刻敏捷的避开身来。
“你知不知道,这宫里的毒酒都是定量的,你若是弄撒了这一杯,奴婢可无法向安总管回话呢!”青柳因为着急声音变得有些尖刻,细着嗓子对程婉婉道。
程婉婉没有理会青柳的话,只是盯着苏盼琴的眼睛,开口道:“表姐,今日就因为我勾引了皇帝,我就非死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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