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就说是刚刚出来吧,陛下您居然还不信。”
苏盼琴顺从的让顾钧牵手走了回去,二人慢慢踱步在常宁殿的小道,周围的安逸与宁静其实是宫里少有的。
顾钧一直喜欢到苏盼琴这里来,不为别的,只是觉得的这个并不算是顶漂亮的女人却让他感到无比的舒服。尤其是此时,她的腹中又怀有了自己的血骨,有些情义也是越来越割舍不下的!
“朕许久没来看你,你可有怪朕?”
此时正好二人,走到廊下,苏盼琴听到顾钧的问话,停下脚步转头定定看着顾钧,轻笑道:“您离宫之前咱们不是说好,嫔妾就好好留在宫里安心养胎,陛下您有空的时候便过来找嫔妾么。”
毕竟,在苏盼琴看来二人并未达到海誓山盟的地步,不过只是细水长流的情分罢了。摸着良心说话,顾钧对自己算是很不错的了。
顾钧是个很标准的皇帝,甚至标准到有些严苛自律的地步。注意力并不会倾注在后宫这小小的天地里,对众位嫔妃都谈不上多么的宠爱。
如果非要说,总是有几个人相对是不同的。
比如,他对嫡妻王皇后的敬重,对表妹梁寄秋的怜惜,冯贵妃、苗淑妃的宠爱和对自己那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苏盼琴不能否认,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中是有些分量的,但却又是理智可控的。
“陛下,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苏盼琴轻轻摇了摇顾钧的手臂,“要是还站这么久,嫔妾可真的是要怪您了呢!”
虽然还是初秋,天气不过刚刚转凉,但是今年常宁殿却早早做好了要入冬的准备。
掀开帘子走进去,顾钧指着在厚厚皮毛毯上玩耍的大呆、二呆两个,笑道:“他们两个怎么也穿的这般厚?”
听到顾钧的声音,内室中原本嬉笑打闹的笑声,宫女、嬷嬷的笑声便全部消失了。
一屋子的人,都愣愣的看着这许久不见的顾钧。
她们现在是常宁殿的奴婢,只要是心思纯正的,便没有人是不希望苏盼琴这位主子混的好的。虽然,之前自己的主子留在宫中协理宫务,但那权力已经随着皇后娘娘的回宫交了回去。皇上若是长时间没到她们这常宁殿来,就算她们伺候这两个小主子,也是要让其它人看不起的。
刚想跪下行礼,宫女、嬷嬷们便看见自家主子在给她们轻微摆手,一边指指在两位皇子,一边示意她们不要说话。她们能在在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着,也具是心思灵巧之人,此时便躬身轻巧地退了出去。
再说顾逍、顾遥两个,幸好都是记忆不错的孩子,虽然很久未曾见到顾钧了,但两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这高山般的人看了起来。
苏盼琴看到他们爷仨儿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便也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自己母妃的笑声,顾逍、顾遥两个忽然福至心灵,一下子想起来这比他们平日在常宁殿见到的任何人都高大的身影究竟是谁。
“父皇”、“虎皇”、“父皇”、“虎皇”的奶声奶气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叫了起来,二呆甚至还打了个奶嗝,险些自己翻了过去,嫩藕般的手臂条件反射似的往旁边一抓,便将本就重心不稳的大呆也看看拽翻过去。兄弟两个倒成一团,相互抱着又都“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顾钧也是忍俊不禁,走过去双手一提,便将两个小家伙抱在膝头,笑问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傻不傻?嗯?你可别将朕的两个好皇子给教傻了去!”
苏盼琴在一旁看着顾钧那含笑的眉眼,忽然明白为何历代后宫众人都要争夺那皇帝的宠爱了。不能否认有些人是为了家族的兴衰,有些人是为了自己后宫的权利与地位,但绝大多数的深宫女人不论有几分真心也都是爱着自己的这个“夫君”的吧!
“陛下说的什么话,大呆二呆机灵着呢!怎么可能被嫔妾教傻了呢!”苏盼琴走过去,用绢帕轻轻将二呆笑着流出的哈喇子给轻轻擦去。
“是逍儿、遥儿。”顾钧认真纠正道。
“好,陛下喜欢咱就这么叫。”苏盼琴含笑转头对着两个小家伙“故意”小声道:“你们最喜欢‘阿呆’这般的名字了对不对,等你们父皇走了咱们在偷偷叫好不好。”
两个团子看见自己的母妃这般神秘,也仿佛真的是喜欢“呆”系的名字似得,在顾钧的怀里笑“咯咯咯”的笑出声来。顾钧连忙托住他俩左扭右扭的小肥屁股,轻斥道:“你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嫔妾可不觉得,每天像看不够似得,恨不得他们永远这般大。”苏盼琴轻轻坐在顾钧的身边,将顾逍从他的手上接过来,小心的放在自己腿上。顾逍也似乎知道自己母妃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妹妹,安安静静地坐着,比刚才在他父皇怀里可是要老实多了。
“要不是嫔妾绘画的技艺粗鄙,真是想将他们每天的小样儿都画下来。”苏盼琴靠在顾钧的身边轻声感叹道。
“这有何难!”顾钧道:“一会儿朕来绘一幅便是。”
苏盼琴一听,便也觉得可行。但转念一想,还是开口询问道:“不知陛下可否让画师将你我四人一同入画?”这不就像拍了一张全家福一样么!
顾钧听罢,便也觉得有趣。原本宫中的如意馆的画师为重大场合作画或是命他们细画个人肖像。此种四人合影还真是未曾听闻。
“安问行!”顾钧朗声道:“宣如意馆画师。”
如意馆离常宁殿也是有些距离的,这一去一回也也要耗些时间。苏盼琴便也拿了个娇,催着顾钧先替她们母子三人作画。
久未作画的顾钧也是兴致大起,笑问道:“你不去换身新衣服再过来么,就穿这般随便?”
此时若是要画肖像,入画之人必定是要好好打扮一番的,有什么好衣服好饰品都要统统带在身上。就像慈禧太后刚拍照片那会儿,不也是要布好景、立好瓷瓶,穿金戴银,在命人列好阵式才开照的?
苏盼琴想了想,笑道:“这次就像画个‘修媛居家图’,陛下你只管这样画便是了!”
好一个“居家”,顾钧听罢,提笔就画。说是工笔,又极其迅速;但若说是写意,却又精细非凡。整片画作挥笔而成,一簇而就。如意馆的画师还未到,顾钧的画就已经画好了。
只见画上母子三人均是开心异常,顾钧的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勾起。
笔墨未干,画师便至。
刚刚听清皇帝的指示,那华发画师也是面带惊讶。但此人也不是墨守成规之人,笔走龙蛇,将帝妃皇子的相貌一一画下。速度之快让人瞠目,仿佛是快门连按一番。
最后还是顾钧又吩咐老画师仔仔细细勾勒一张阖家工笔才算结束。
画上的女子腹部隆起、眉眼含笑;男子气势睥睨,却可以隐隐看出其中的宠溺。两个小孩子坐在二人的腿上,圆润可爱。四人偎依在一起,也是宫中少见之景。
乾封帝招了画师替靖修媛作画一事,不用刻意宣传,也很快传到了宫中各处。
有些人更加坚信,不能将这平日里不声不响的靖修媛小瞧了去,别看没有随驾但皇帝的宠爱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也有的人暗唾苏盼琴会使些狐媚的招数,怀着身孕还能让本就冷情的帝王中意了去。
“娘娘,您仔细气坏了身子。”怜星低声劝道:“不如奴婢明日也请画师为您和陛下绘一幅?”
“你是想让全宫之人都看本宫的笑话不成!到时人人都偷笑本宫是那东施效颦之人!”
第98章 不好
怜星悄悄抬头看了眼半张脸隐藏在床帐阴影里的冯瑾瑜,忽然为自己之前冒冒说出的宽慰之言语后悔不已。
冯瑾瑜还在国公府做姑娘的时候,怜星就已经跟在她身边伺候着了。自家主子心气儿有多高,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偏偏提了刚才那茬儿呢!
怜星“嘭”的一声跪在地上,低声道:“娘娘,是奴婢该死,奴婢刚才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冯瑾瑜收敛起眸中的寒光,平声道:“本宫,明白你的意思。这三个月的俸禄就不用去领了,别进宫久了,该有的记性全都丢了!”
对于怜星这等主子身边一等宫女,自然是从不考那些死俸禄过活,冯瑾瑜这般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
“对了,怜星靖修媛那里的事本宫现在还没空管,你把从昭阳殿打听来的事情再与本宫细细说一遍。”
……
早上送走乾封帝之后,苏盼琴便赶紧让青柳几人伺候的收拾利索了,昨夜顾钧歇在常宁殿里,虽然苏盼琴此时怀着身孕,二人没法真枪实剑的演练一番,但是一下必要的亲昵还是有的。笑闹道后半夜,二人又抱着说了好久的话才相拥睡去。就这样,早上安问行来叫醒的时候,苏盼琴根本困的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陛下昨夜也太闹了些。”青柳一边往自己主子头上簪着白玉簪子,一边小声埋怨道:“明知道娘娘,有着身孕,要早些休息才是,怎么能闹的这般晚呢!”
听到青柳这样说,站在一旁选外衫的青杨转头瞪了她一样,还没开口就听苏盼琴开口道:“之前,青柳你不是还嫌陛下来的少么,怎么这还怨上了。”
“娘娘!”青柳娇声道:“您知道奴婢是什么意思。”
“快些将今天这头梳好吧,别耽误了请安。”
最后就算青柳憋着嘴加快速度,也还是有些迟了。连顾逍、顾遥那里也没来得及看一圈,主仆几人遍急匆匆的往王皇后的立政殿赶过去。
永诚、永义几人的肩舆抬得又快有稳,飞快的在清晨的宫道上走着。
苏盼琴的心里虽然有些焦急,但是她估摸着应该不会误了时辰,那思绪也一路飘回了昨夜。
那时,画师走后直接将顾钧的画作也一并收回如意馆装裱。苏盼琴与顾钧两个也是正常的去梳洗一番。明明是分开睡在两个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顾钧起身去了两次净房,回来的时候身上微微带着些寒气。
当时内室的灯早就已经熄灭了,窗外也没有一丁点的月光或星光透进来。黑蒙蒙屋里,躺在床上的苏盼琴并没有将顾钧的举动看个真切。只记得最后一回,顾钧在床边站了很久。
顾钧的身材在男子中绝对算是高大健硕的,登基前镇守边关的时候自不用说,就算登基后那骑射功夫也没有落下过。朦朦胧胧的看去,苏盼琴只觉得他的身姿如此的高大。
看到穿边的身影一动不动,苏盼琴还是忍不住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陛下?”
顾钧栖身靠了过来,虽然小心避开苏盼琴的肚子,但还是紧紧凑了过来。顾钧的胸膛很结实也很硬,苏盼琴抬手又微微往外推了他一下:“陛下,你不睡么?”
隐隐知道顾钧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理智告诉她,自己是应该拒绝的。甚至,应该身边信得过的娇俏宫女来伺候他,或是大度的将他“请到”别人的宫里去。
嘴上说的简单,谁又能真正做到把自己的男人往外面推呢?
尤其是推到别的女人的床上去!
“陛下,嫔妾现在怀着身孕,这样不好。”苏盼琴将半张脸缩在锦被之下,只露出小巧的鼻子和柔美莹亮的眼睛在外面。听到苏盼琴这般说,顾钧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紧紧相贴。鼻尖靠着鼻尖,一开口说话,两片透着微热的嘴唇就碰到了苏盼琴的嘴上。
“这样不好?”顾钧故意将嘴凑到苏盼琴的耳边,哑声道:“不好,嗯?”
苏盼琴一边往被子里面缩,一边轻轻推着他。
“这样不好。”苏盼琴肯定道。
这次顾钧却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舔了起来。这闺房之乐不过如此,苏盼琴觉得耳朵发痒,禁不住的笑出声来。
“你说这样不好是吧?”顾钧一边重复呢喃着,一边将嘴唇转移回嘴巴的附近,试图将舌头推进她的口中。
苏盼琴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松口。因为,她知道二人的唇舌一旦纠缠在一起,便无法将心头的火焰轻易消减下去。
“嫔妾腹中还有皇儿呢!”凭着残存的理智,苏盼琴使劲想要将顾钧推开。可是实在是太难弄了,只要顾钧不主动起来,她是根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顾钧微微抬身,将那一直推阻在自己胸膛前的小手掰开,按在了苏盼琴的身侧。
那白玉般的手腕十分纤细,捏在手里顾钧也害怕一使劲会将她捏碎。紧紧是稍一用力,就将她牢牢固定在那里。
苏盼琴此时只能尽可能的往下面缩,但刚没缩下去两寸,便听顾钧含笑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他稍一用力,二人便直接换了个位置,变成二人面对面坐在一起。苏盼琴的手紧紧攀住他的双肩,将脸埋在那颈窝里面绝不出来。
“嫔妾,有些冷,陛下咱们还是休息吧!”
因为姿势的原因,顾钧稍一侧头,便能直接吸吮道她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在那里,着实是让人又热又急。
“你,你先别动,朕心里面有数。”顾钧压声道:“朕就抱抱你什么都不干。”
听到顾钧这样说,苏盼琴心里忽然有些想笑。
这话,怎么听着这般耳熟呢!不一向是男人惯用的伎俩么!
既然顾钧这样说,苏盼琴便扯过被子盖在二人的身上,认真盯着那微微滚动的喉结发起楞来。
这温香软玉抱在怀中,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些绮思,顾钧当然也不例外。苏盼琴自打生完顾逍、顾遥两个以后,身上就带些若有若无的体香,此时二人都微微出了薄汗,那香味便丝丝缕缕的钻入鼻腔中,萦绕不去。
细细密密的轻吻落在最敏感的耳垂、脖颈,饶是苏盼琴原本一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没有,此时却也情动了起来。
贝齿微张,灵活的舌头便飞快的钻了进去。
此时,她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攀着,紧紧攀着。
鸾帐微颤,睁眼瞧他,只能看清那英挺的鼻子。一时间她也忍不住了,便朝着那冒出细小胡渣的下颚狠狠咬了下去……
肩舆猛地一颤,将沉浸在昨夜中的苏盼琴颠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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