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尤三姐现在不过是平民百姓,根本没有资格去林府拜见。于是她便等在林府门外,认为总归会有一日能见到林黛玉。也是巧了,才去不过一日,尤三姐就见一姑娘带着帷帽在丫鬟的簇拥下走出来,准备上停在门外的马车。
尤三姐二话不说冲了出去。她出现的太过突然,不少人反应不过来,只曾经见过她彪悍行径的柳湘莲反应最迅速,快速上前将她拦住。
柳湘莲见尤三姐张嘴似是要说话,心知她说不了什么好坏,恐会有碍水沐和林黛玉的名声,忙让两个粗壮嬷嬷堵上她嘴巴拖了下去。
尤三姐不停挣扎,柳湘莲靠近她小声的道:“劝姑娘识相些。你自己将生死置之事外,别忘了还有你老娘和姐姐。”眼神充满了警告。
尤三姐与尤老娘及尤二姐感情极深,闻言果真不再挣扎,老实被拖了下去。直到她没了踪影,柳湘莲这才转身看那带着帷帽的姑娘,微微拱手道:“苏姑娘没事吧?”
已经在众人的劝说下还俗的妙玉轻轻点了下头,“多谢柳公子了。”声音如娟娟泉水一般。
柳湘莲脸微微有些发红。
妙玉回到王府刚休息了会儿,苏皓玉就匆匆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听说姐姐差点遭一疯女人的袭击,可曾受伤?”
妙玉嗔怪苏皓玉不该如此慌乱,竟惊出了一身冷汗,递了帕子过去,才又说道:“幸而柳公子及时将她拦住,我并未受伤。”
苏皓玉胡乱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那就好,那就好。等下次见到柳大哥,我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言罢,又问妙玉在林府玩的怎么样,林姑娘等人可还好。
妙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就是想知道英莲现如今怎么样了吗?”
苏皓玉顿时无措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妙玉作弄了他会儿,这才告诉他。
原甄英莲的亲爹甄士隐突然归家,说要补偿她们母女。甄封氏终于等到一家团聚的这天,自是喜极而泣,欢喜不已,唯甄英莲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些年她已经隐约猜出甄士隐当年并非因为疯癫而离开的她们,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有家不回。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甄英莲都有些寒心。不过甄英莲不想让甄封氏伤心,因此勉强做出欢迎甄士隐的模样,只私下里冲她们这些姐妹倒了不少苦水。妙玉此番去林府,就是去陪她解闷的。
“英莲心里面有伤,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他爹也很正常。不过英莲是极容易心软的一人,只要甄老爷真心愿意补过,时间长了自会磨平她心里面的伤痕。到那时这一家三口就真的团聚了。”妙玉有些感伤,不禁想着若她的父母还活着,她是否能够心无芥蒂的接受他们。
“姐姐,你还有我,我会照顾好你的。”
苏皓玉一本正经保证的声冲散了妙玉的愁绪,妙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怕你有了媳妇就要把我忘在脑后了。”
苏皓玉忙用力的摇头,“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将姐姐忘在脑后。”
“傻瓜。”妙玉敲了下苏皓玉的额头,笑的更欢。
金陵土霸王甄家满门抄斩后,金陵依旧如往昔般繁华热闹。正印证了一句老话,这世上少了谁都不会产生任何变化,千万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这一年的花灯节,各式色彩艳丽造型精美的花灯再一次开遍整个秦淮河。林黛玉和水沐站在画舫的船头,轻柔的风吹拂,花灯随之在河面上轻轻的荡漾,更是说不出的唯美。
林黛玉痴痴的看着,忍不住赞叹道:“难怪都说花灯节这夜的秦淮河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景,果真所言不虚。”
“你喜欢就好。”水沐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声音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林黛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很喜欢。”
去年岁他们也曾在秦淮河上夜游,也曾像现在这般站立在船头欣赏秦淮河的夜景。那时水沐与她约定,明年的花灯节再来此处,好像就是那时,她对水沐的感情产生了微微的变化。
林黛玉转头去看水沐。明明还是一样的人,但她此刻的心情却与去年完全不一样了。
水沐察觉到林黛玉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了?”眼神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林黛玉脸微微有些发烫,摇摇头,抿嘴笑了笑,“没什么。”
只听见几声沉闷的声音,一个个烟花在黑色的夜空绽放,五彩斑斓,流光溢彩,与秦淮河上的点点花灯相映成辉。
二人四目相对,彼此对望,眼中印着彼此的身影以及绽放烟花散去的余光,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彼此。
突然“咔嚓”声响起,水沐和林黛玉皆回过神来,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见水颜如小鹿般跳了出来,喊道:“姐姐,快,咱们去打叶子牌!”
林黛玉无奈的冲水沐笑了笑,顺从的被水颜拉进船舱里。却不知,水颜在进船舱时转头冲水沐得意的做了个鬼脸。
水沐觉得手有些痒,决定将这笔账与先前的账留作日后一并算了。
警幻事了,太上皇也已经息了闹腾的心思,又因谋反一事,水钰在众朝臣权贵跟前树立了威信,水靖总算可以彻底悠闲下来。
这日,他穿上熟悉的青衣素衫,戴上冠帽,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向门外。那里,文东延正拿着算命幡恭候。待水靖走到跟前,才将算命幡呈过去——
“主子,慢走!”
这日,偏僻的小城镇新来了位算命先生。这位算命先生不似其他算命先生般仙风道骨,却是个美大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女老少都慢下脚步,想要多看一眼。可惜价钱太贵,竟十两一卦,打消了众人想要近距离接触的念头。因此一日下来,这算命摊依旧空无一人。
谁想太阳西落之时,一直闭目养神的算命先生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微微一笑道:“观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不若为你算上一卦,消灾解难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哒,迟了两日后,正文顺利完结。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没有放弃码字慢慢的言午。因为你们的支持,这篇文才能写到最后。之后会有番外,到时会替代一些小天使们认为太水的章节。小天使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等待本文标签完结时,来看一下番外。鉴于上篇文的教训,言午会在正式完结时再开新文。
新文——驸马白玉堂,对七五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哦!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日后江湖相见!!
“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公主看着断成两截的尚方宝剑,欲哭无泪——是毁尸灭迹呢还是找个傻瓜来嫁祸呢——
“那就是尚方宝剑?”
啊!傻瓜出现了!
包拯:启禀皇上,公主与尚方宝剑都被盗了!
宋仁宗:何人如此大胆!?
包拯:是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展护卫说他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英年才俊,不知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情。
宋仁宗:英年才俊……他成亲了吗?有婚约吗?有红颜知己吗?公主这次是不是有嫁出去的希望了?
包拯:…………
江湖中人:白玉堂,你竟敢把我家的门给踹飞了!?
白玉堂:不是我。
公主:是我干的!
江湖中人:……白玉堂,你也太不要脸了!竟然想让小姑娘替你背锅!?
白玉堂捶墙:明明背锅的一直是我好不好!
217、番外——逼宫(完)
“说吧, 究竟是谁搞的鬼?”水靖问。
“不关我们的事!”侯贵妃总算明白水靖搞这么大的阵仗其实是为了给水阑报仇, 急忙争辩起来。
“王爷久不再京城许是不知道京城里面的事情, 大皇子早已不是王爷记忆中的模样,不仅变得荒淫无道, 还暴戾不仁, 时常恣行殴打宫人,甚至截留贡品, 放纵手下人四处作恶……”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响起, 将正说的滔滔不绝的侯贵妃吓了一跳, 哑然失声起来。
侯贵妃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三皇子脸扭到了另一侧, 对着她的那面脸颊上面有个大大五指印, 迅速的红肿起来。
侯贵妃当即尖叫一声,朝三皇子扑了过去,脸上满是心疼, 眼泪都沁了出来。
水靖垂着眼眸,正在用手帕子擦手, “本王不打女人。但是你说的话本王又不爱听,只好母债子偿了。”
水靖将帕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看向侯贵妃和三皇子, “本王可不是被你们耍的团团转的皇帝,少把你们用在那个蠢货身上的花样用来对付本王。记住, 下次再说错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巴掌了。好好想清楚再说。当然,不说的后果不会比说错话好到哪里去。”
“臣妾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谎言就天打雷劈!”侯贵妃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如果王爷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人!臣妾不明白,峰儿和大皇子一样都是您的侄孙,您为何要如此厚此薄彼!?您已经没了一个侄孙了,难道还想要逼死另一个吗!?”
侯贵妃的话声声泣血,字里行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愤然,水靖不禁失神的想,那个时候的水阑,可曾有如侯贵妃这般,控诉他们对自己的不公。
不,不会的。
水靖苦笑摇了摇头。那个笨蛋,只会将一肚子的苦水咽到肚子里去,从来不知道也不愿意向别人诉说自己的委屈。
真是个傻子,明明会哭的孩子才会有奶吃,没有谁会在意,在阴暗的角落里,是否有人在默默舔舐着伤口。
水靖眼神更冷了几分,“某个当爹的都不在意自己儿子的生死,更何况本王还是隔着辈的。再说本王也是跟你们学的,人有亲疏远近,偏心眼就要偏到胳肢窝里。今儿本王也让你们体会体会这个滋味儿。”
“那个谁,你给本王过来。”水靖对侯贵妃身边的一贴身大宫女招了招手。
那宫女面色惨白走了过来,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你们主子平日里可有处罚过下人?”水靖问。
“有、有……”那宫女急忙点头。“不过都是因为……”
“有那些手段?”水靖对原因完全没有兴趣。
“掌嘴、罚跪……”
“还有呢?”
“没、没有了。”那宫女使劲摇头。
“不诚实啊……”水靖的摇了摇头,“既是如此,本王换个人再问。来人,把她拖出去。”
那宫女见两个士兵架起自己就要往殿外拖,以为自己死定了,急忙高呼出声,“奴婢、奴婢想起来了!娘娘最喜欢用针扎人!用针扎人!”她怕水靖不信,又慌张的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个细细的竹筒递给水靖,“就是这个。针就放在里面。”
侯贵妃杀人的视线当即射向了那宫女。那宫女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侯贵妃的眼睛。
水靖打开竹筒,从里面抽出一根细细的长针,在光线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什么原理?”水靖问。
那宫女忙解释道:“用这个扎人,扎进去很疼但外表却看不出任何的伤口。既可以折磨人还不会被人发现。”
水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会随身带在身上,估计侯贵妃经常用这个处罚人。
“想好怎么回答了吗?”水靖把玩着长针,看向侯贵妃。
“说什么?”侯贵妃眼神有些躲闪。
“你们怎么加害水阑的?”水靖目光阴冷。
侯贵妃紧闭着嘴巴不吭声。
“不说是吧。”水靖将长针递给那宫女,说道,“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
那宫女怔住。
“你敢!”侯贵妃想要将长针抢回来,却被士兵压住,于是不停的挣扎起来,嘴里不断的威胁那宫女。
水靖瞅了那宫女一眼,“想好了,没有你还有其他人。”
侯贵妃的威胁虽然让那宫女有些害怕,但水靖的这一句话却让她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那宫女看了看手里的银针,又看了看面带恐惧不断对自己摇头的三皇子,咬紧牙关一狠心,紧闭眼睛高高抬起胳膊一针扎了下去。
三皇子随之发出一声惨叫。
“够了!够了!”侯贵妃嚎啕大哭起来,“我说!我全说!放了峰儿!放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水靖看着侯贵妃,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人真的很奇怪 。明明可以冷眼看着别人被针扎的惨叫不已,也可以毫无愧疚的谋害别人的儿子,但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时,却连丁点的痛苦都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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