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害已?这话儿你好像也对甄士隐说过吧。让他把女儿舍给你,否则会累及爹娘。”水靖冷笑一声,“本王不知道甄士隐有没有相信你们,但甄家姑娘走丢后甄家才发生大火毁于一旦却是事实。本王想要知道,这场大火是怎么回事?如果甄士隐当时把甄家姑娘舍给你们,这场大火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还有甄家姑娘累及爹娘的话,本王只看到甄家姑娘在家时,甄家平安富裕,甄家姑娘一丢失,甄家就毁了,好像和你们说的不一样啊。就如同现在,甄家姑娘和她娘一起生活,也没见她娘出什么事,反倒是她爹,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不知二位可能给个解释?”
“而且……”水靖又道:“本王记得出家人应该不近女色才是,你们一个道士一个和尚身边带着个姑娘,合适吗?”
“原来是一对淫僧和淫道啊……”贾赦摇摇头,“真是世风日下。”
文东延微微一笑,“或许连出家人都不是,只是打着出家人的名号行诱拐罢了。”
“休要浑说!”僧道二人怒道,“汝等凡人,愚昧无知,参不透天机,吾等不过是顺应天命。这些人在下凡投胎之际就早已沾染上了因果。既在因果中,就要遵循因果。没有哪个能逃脱的了因果循环!”
水靖垂下眼帘,面无表情,摩挲扳指的拇指却停了下来,“那么水阑呢?忠义亲王水阑!他也在你们口中的因果之中?”
“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还是莫要再问的好。我二人此次前来也只是想要告诫施主,倘若汝还执迷不悟,吾等只好得罪了。”
水靖闷笑一声,抬起眼帘,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冷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你以为你二人今日还能活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么哒!!!
第74章
水靖话音刚落,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或从屋顶一跃而下, 或从两侧飞身而出,将僧道二人团团围了起来。
僧道二人丝毫不见惧色,摇头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惜施主一意孤行,因一己之私却要坏了因果循环, 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二人只好替天行道,以恢复天行纲常。”
水靖脸色一沉,低声喝道:“给本王拿下!”
众暗卫一听,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数道银芒如同流星般在僧道二人周围闪动。
僧道二人身影突然飘忽起来,一众暗卫竟无一人刺中。
水靖和文东延面色俱是凝重起来。他们也曾设想过这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是会武功的, 而且武功不弱, 但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尤其这些暗卫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武功高强的好手。可是这么多人,却连僧道二人的衣角都摸不到。这僧道二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贾赦只觉眼花缭乱,看的他目瞪口呆。他以前见过的最大的场面也不过是两个纨绔指挥着一群家丁在街头斗殴,但和眼前的场面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
只听空中传来几声叹息, “也罢!也罢!如此执迷不悟,就休要怪我们狠心了!”
不知僧道二人使了什么手段, 一众暗卫似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一个接一个横飞出去, 霎时间,桌椅门窗被砸烂的声音此起彼伏。
水靖紧皱眉头,“难怪他二人敢只身前来, 倒是有点身手。”
文东延直直盯着僧道二人的身影,若有所思,手中的鹅毛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扇动。
贾赦此时心头直跳,背后直冒冷汗。他本以为水靖运筹帷幄,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抓不到个和尚道士,却没想到那一僧一道如有神助似的,顷刻间就让形势逆转。也不知道这僧道二人是谁派来暗杀水靖的。
贾赦把心一横,两步上前挡在水靖前面,扭过头,白着脸说道:“爷,您快走,我来掩护您!”
水靖见贾赦两腿打颤却还要强作镇定,不觉有些好笑。贾赦平日里一副二不挂五的样子,关键时刻倒是挺可靠,虽然起不来多大作用,但这份心意却是不错的。
文东延抬眼看向贾赦,面带赞许道:“既然如此,那主子就有劳恩侯保护了。”
贾赦愣了一下,下一刻就见文东延身形一闪,冲了过去,与僧道二人缠斗起来。文东延身影同样飘忽不定,根本看不清他的踪影。
贾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爷,我记得文东延好像是文状元吧……?”
水靖“嗯”了一声,“当时的探花不就是你妹夫吗?”
贾赦张大了嘴巴,道:“但我瞧着应该是武状元啊。就是武状元也不一定有他厉害吧……”
“他最早的时候就是在江湖上混的,好像当年足可以列入十大高手。后来觉得武林没意思了,就跑去参加了科举。”水靖双眸直视前方的打斗,淡然道,“他参加科举不过就是想测试一下自己的能耐,没有当官的意思,所以那时才会拒官。”
贾赦听得心里直抽抽。若是让他那个屡试不中的二弟还有为了科举累心而死的大侄子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怕是会气的吐血吧。
可惜,不知是文东延多年疏于练武还是僧道二人太多厉害,文东延渐渐落了下乘,急声喊道:“主子快走,这一僧一道身手古怪,不是武功这么简单!”
水靖脸色顿时一变,心底一寒。连文东延都这么说,难道今日大祸临头的竟是自己?
但见一人影摆脱纠缠只身冲了过来,水靖一惊,下意识推开身前的贾赦,拔出长剑,照着来人一剑挥下。
水靖到底武功低微,虽然气势十足,但却被来人轻松闪过。水靖眼前一花,那人已经出现在他的身侧,一掌打了过来。
眼见那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水靖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一声大喝脱口而出,“尔敢!”
一道金光突然以水靖为中心犹如波浪般涌荡开来,只听得两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起,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身上冒起一阵青烟。
水靖看看自己身旁哀嚎不断的跛足道士,再看向倒在文东延脚下同样惨叫不已的癞头和尚,一脸茫然。
贾赦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确定不是在做梦,嘴巴半天没合拢。
文东延却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之色,对水靖笑道:“还是主子厉害,属下自愧不如。”
水靖眨巴眨巴眼睛,依旧迷茫的很。
贾赦缓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刚、刚刚发生了什么?爷,您、您身上怎么会、会出现金光?”
水靖白了贾赦一眼。问他做什么,他还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文东延慢腾腾的走到水靖身旁,将跛足道士踢到一边与癞头和尚作伴,轻摇鹅毛扇,笑眯眯道:“那应该就是主子的王霸之气吧,果然不同凡响!”
水靖:“……”
贾赦困惑,重复道:“什么王、王八之气?”
水靖立刻拍了下贾赦的脑袋,没好气道:“怎么听得!是‘王霸’,‘霸气’的‘霸’!爷是那千年老王八吗!?”他又瞪向文东延,“不是说过不许再提了吗?怎么现在又说?”
文东延很无辜的说道:“除了这个,属下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难道主子能想出其他理由?”
水靖认真的想了一想,想不出来,索性不再理会文东延,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僧道二人身上。
此时,僧道二人已经不再惨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水靖朝他们走了两步,僧道二人似是有所察觉,抬起头惊恐的看了水靖一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于是僧道二人努力向后挪动身子,尽一切可能远离水靖,好似水靖是洪水猛兽一般,哪儿还有之前闲云野鹤的模样。
水靖心里隐隐浮现出几分爽快,先命人将僧道二人跪着绑起来,又把受伤的暗卫送去疗伤。文东延坚持要留下来一同审问顺便保护,水靖无法,只得同意。
僧道二人似是受伤不轻,挣扎不得,只能畏惧的看着水靖,喃喃“不可能”云云。
水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良久,方睁开眼睛,一字一句道:“本王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做了这么多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僧道二人垂下头,不言不语。
水靖也不催促,悠然的品了口茶,看着浮动的茶叶,轻声道:“那孩子是叫贾宝玉吧……”
僧道二人猛地抬起头,大惊失色。
“果然和他有关啊……”水靖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笑意,眼中却是凶光闪烁,“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贾宝玉能不能活过今晚就在你二人的一念之间了。”
“万万不可!”僧道二人激动起来,“他动不得!动不得!”
“在本王这里,就没有本王动不得的人!”水靖盯着他们,阴森森的说道,“不只贾宝玉会死,你们二人一样会死……就连他出生时口里衔着的那块玉,本王也会一同砸了!”
僧道二人恐惧的畏缩了下身子。
水靖轻笑一声,“最后会如何,那就要看二位的表现了。”
僧道二人犹豫的对视一眼。他们下世本是想抢些功德,以助他们修成仙身,却不想竟遇到了硬茬子,原本的修为几乎毁于一旦。但好在还有根基在,以后还可继续修行。若是死在这里,那他们可就亏大发了。
癞头和尚叹口气道:“当日西方灵河岸边有颗绛珠仙草,因赤霞宫神瑛侍者日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仙草才得延续岁月,化为人形。后神瑛侍者下凡历劫,这绛珠仙草便也同去,还道‘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来日就将一辈子的眼泪还他’,因此一事,就勾出许多风流冤家都要下凡,造历幻缘……”
水靖皱了下眉头,“……那绛珠仙草就是巡盐御史林家的姑娘?”
跛足道士惊讶了一下,脸色复杂道:“你竟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不是猜出来的,而是梦到的。
水靖回想了下梦中的情景,那条河应该就是癞头和尚口中的灵河,就是不知道那河岸边站着的一男一女是谁。男子曾说女子在他眼里与绛珠草无异,莫非这男子就是整日以甘露灌溉绛珠草的赤霞宫神瑛侍者?就是不知道那女子是个什么来历……
“贾宝玉就是赤霞宫神瑛侍者?你们口中所谓的因果就是让林家姑娘还泪于贾宝玉?”问及此,水靖语气不由严厉起来。林黛玉可是他看好的儿媳妇,若是去给贾宝玉还泪去了,他儿子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僧道二人无奈点头,“现在施主可明白了?因因果果,果果因因。若绛珠仙草无法还泪,这果就结不成,日后又是一桩公案。”
“不明白!”水靖冷声打断道,“若是这样,那紫薇舍人薛家姑娘,葫芦庙甄家姑娘还有……保龄侯史家姑娘吧,她们莫不是也要还泪于贾宝玉?”
“这……”僧道二人犹豫起来。
水靖幽幽道:“可别忘了,你们的命还有贾宝玉的命,可俱在本王手上呢!”
跛足道士只好硬着头皮道:“施主有所不知,离恨天之上的灌愁海中,有一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她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太虚幻境中又分‘痴情司’、‘结怨司’等六司,这六司存着天下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其中有‘金陵十二正册’和‘金陵十二副册’,那薛宝钗、甄英莲、史湘云还有林黛玉就在这两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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