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中水靖又和管事说了会儿家常,去附近农舍逛了一圈,见屋里摆设虽然简陋但却摆放得干净整齐,想来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水靖心里不由一阵得意。
将近一个时辰后,两小姑娘才拎着装的满满两个篮子意犹未尽得回来,还说等这些蔬菜吃完,她们还要过来。
回去途中两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得给水靖看她们的战利品,都是色鲜饱满,两小姑娘十分得意洋洋。
“等我们回山庄了也种些瓜果蔬菜。”
“听说葡萄藤很好看,我们种葡萄既能吃也能赏心悦目。”
“还有草莓,我喜欢吃草莓。嗯,再养鸡和鸭,我们就有蛋吃了。”
……
两小姑娘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日后要种的东西和养的动物,水靖听得一阵头疼,不敢去想无忧山庄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水靖让两小姑娘噤声,再驻足细听,应是孩哭声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哒
番外——逼宫(1)
一袭明黄凤袍, 长长拖曳至地, 以金色丝线勾勒的凤凰栩栩如生。又有两名宫女将双凤翊龙冠小心翼翼的戴在女子头上, 金龙、九尾翠凤、龙衔珠更衬得女子华丽不可方物。
“果然也只有这样的打扮才能配的上咱们娘娘。”一宫女舔着笑脸谄媚的说道,“也只有咱们娘娘穿戴着, 才是真真的母仪天下。”
“那可不。”另有一宫搭着腔说道, “咱们娘娘本就是皇后的命格,只可惜被鸠占凤巢委屈了这么多年, 如今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女子闻言笑容嫣然, 眼中虽说露出满意之色, 嘴上却不免的谦虚两句。
宫女们明知她是口不对心,但继续说着恭维话。侯贵妃等了多年终于登上皇后的宝座, 如此喜庆的日子, 自是要多说些好话。
“纵使皇恩浩荡,那也是娘娘福泽深厚之故。奴婢可还记得之前那位的模样,那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哪里比的上娘娘端庄。”
“那位就没那个命。”声音带着嫌弃,“这就叫有福没命享, 这天大的福气岂是她能承受的,可不就及早的归天了嘛!”
“够了, 怎可妄议元后, 再说死者为大,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话虽是这么说, 语气却是轻松的笑骂,半点生气的意思皆无。两宫女对视一眼, 相视而笑,继续整理凤袍。
其实这话倒是说到侯贵妃的心坎里去了。
侯贵妃一直都以为元后是走了狗屎运才能成为皇后。论聪慧才学比不过自己,论美貌温柔比不过甄贵妃,相貌平平才华一般,也难怪皇帝只逢初一十五去她那里。若自己是男人也懒的去多瞧她一眼。不过元后倒是狗屎运连连,竟在如此不受宠的情况下产下两子。如她与甄贵妃那般受宠也不过独得一子而已。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没有将元后放在眼里。在她心里,无论是元后还是太子水阑,那都是被废的命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虽说元后早逝不在她预计的范畴内,但死了更得她心意。毕竟被废复立并非没有可能。如今元后和水阑身死,水钰早已被养废逐出宫外,她唯一需要防备的就只有甄贵妃和她所出的水泰而已。
说来几乎和她平分后宫天下的甄贵妃一直是她的心腹大患。幸而她出身高贵,背后有四王八公支持,不似甄贵妃,甄家不过是个有个当过奶娘的母亲兴起的家族而已。
侯贵妃每次一想到曾经和如此出身低微的人平起平坐心里就难受的紧。从今往后,总算能将她踩到脚底下了。
侯贵妃越想越高兴,尖尖的指甲依着金色丝线轻轻描绘凤袍上的凤凰,那展翅高飞犹如她的未来一般。
又过片刻,有太监前来传话,说宴会已准备好,人员也已经到齐,只等帝后驾临。
侯贵妃原本就开心的心情更是上了一层楼。这宴会是皇帝为了庆贺她成为皇后而举办。今儿是她成为皇后的第一日,也是她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去面见群臣及众贵妇。不仅如此,今儿早朝还颁布了册封她的三皇子为太子的圣旨,可谓是双喜临门。
待宫女们又象征性的整理了下凤袍与凤冠,侯贵妃一甩长袖,率先走出大殿。她已经迫不及待欣赏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了。
因出了两桩国之喜事,三品以上的王侯官宦皆携家人进宫赴宴。满殿的权贵内眷,因分属不同阵营而神色各有不同。侯贵妃一系自是喜上眉梢,为他日飞黄腾达推杯换盏;甄贵妃一系则在苦着脸默默饮酒,自古以来站错队就没有好下场,稍一不注意就是掉脑袋的结果。
而心里最愤恨不满的自是当属甄贵妃,帝后携手驾临的场面简直刺痛了她的眼睛,帕子几乎都要揉碎了,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全然不在意欢天喜地的模样,行礼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这一切原本该是她的。甄贵妃在心里恨恨的想。
居高临下的看着咬牙切齿却还不得不面露微笑的甄贵妃,侯贵妃的心情更是飞上了天际,只觉此刻是她过去几十年最舒心的时刻,而下一次,估计就要等到三皇子继承大统她荣升为太后的时候了。到那时,她定会好好‘照顾’昔日敢跟她争锋相对的甄妹妹。
还未成为太上皇的皇帝可不知道新出炉的皇后已经开始暗自琢磨未来将要如何收拾他的爱妃,正兴致勃勃的显摆自己往日的功绩,顺便豪情万丈一下,定下来年再做出一番成绩的决心来。说了一刻钟,皇帝才开始将话题转移到侯贵妃身上,大夸特夸后又动情的追忆了一把二人昔日的点点滴滴,好像不册封侯贵妃为皇后简直对不起天下人一般,直把甄贵妃气的脸色发青。
最后皇帝让众人一起举起酒杯,庆贺这举国欢庆的时刻。
“既是如此举国欢庆的时刻,怎没叫本王一起?不知皇侄是何用意?”
声音传来,刚放下酒杯的众人都愣了愣,有些耳熟,唯有皇帝瞬间黑了脸面。
似是眨眼间,一群人从殿外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人白净面皮,一双眼睛锐利深邃,配的一袭黑衣,颇为霸气。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人竟是瑞亲王水靖。
跟在他身后半步的是一红衣清丽妇人,五官柔美端庄大方温婉优雅,比之京中大家闺秀更胜一筹。
众人看着有些陌生,一些贵妇倒是有些印象,是仅在京城露过一面的瑞亲王妃。
两人身后,则是三男一女。
其中两个男子都是年岁不大,外貌俊美气度不凡,透着一股子王家贵气,大殿之上不少姑娘们都春心荡漾羞红了脸,低着头偷偷拿眼睛瞧。
王公大臣虽说没见过他们,但从他们的长相倒是能猜出一二,分别是九皇子水钰和瑞亲王世子水沐。
唯一的姑娘长相也不差,只是不同于京中自幼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英气。
而剩下的那名男子是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书生,有些瘦弱,但眉目清俊,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弧度,手上鹅毛扇缓缓摇曳。
武将们陌生,文官们却对他记忆深刻,公然拒绝皇上的恩赐跟着瑞亲王跑了的‘站着茅坑不拉屎’的状元文东延。
再看他们身后那一排排身着银色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士,一看就知来者不善。
想想也是,瑞亲王水靖可是前太子水阑最坚定不移的支持者,如今水阑被废又葬身火海,脾气本就不好的水靖不发飚才怪。
众人神色也不禁凝重起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也不知道遭殃的会不会是自己。
刚才还欢乐的气氛瞬间全无,大殿内处处散发着紧张的情绪。
“皇叔这是何意!?”皇帝手中酒杯被用力捏紧,显然是在强忍着怒气。
水靖似是没有察觉到,歪着头笑眯眯道:“奇怪,这不是本王刚才问你的问题吗?你怎么又反过来问我?莫非是年纪大了,脑子不行了?”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竟然直咧咧说皇上脑子坏掉了,以前水靖再嚣张也不会公然下皇上面子,果然是要撕破脸皮了吗!?
皇帝气的浑身发抖,因此慢了一步,让刚当上太子的三皇子抢先蹦了出来,“大胆瑞亲王!你竟敢出言不逊,辱骂父皇!?”
闻言,水靖看都不看三皇子一眼,直接扭头对沐沅说道:“瞧瞧,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王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就被安了个‘辱骂皇上’的罪名了,这是要逼着本王说假话啊!难怪最近朝堂上乌烟瘴气的,原来是有一□□佞小人在兴风作浪。”
一竿子打翻一群人。
三皇子在心里冷笑。瑞亲王真是个白目,竟然四处树敌。
精明的三皇子可不会错过这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立刻正气凛然的反驳起来。
“瑞亲王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可惜话才刚起了头,就被水靖很是粗暴的打断。
“滚!本王跟你老子说话呢!不知道长辈说话晚辈不能插嘴的吗!?本王看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没有规矩!”
大庭广众下被如此打脸,三皇子气结,一张脸涨的通红。
“既然瑞亲王这般懂规矩,为何却又不以身作则!?”皇帝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无旨入宫,带武器上殿,还有你身后的那些人……”他猛地将手里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吼一声,“瑞亲王,你这是要造反吗!?”
水靖一拍手,“恭喜你,总算长点脑子了。本王就是这么个打算。”说着还重重点了下脑袋。
皇帝:……
一众王公大臣:……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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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逼宫(2)
主题直入的太快, 众人都有些发懵。这么光明正大的承认造反真的好吗?好歹也加个清君侧的理由啊。不怕遗臭万年啊。没见过这么造反的, 因此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帝冷笑一声。虽说有些出乎意料, 但他等的就是水靖这句话。
眼睛又不瞎,水靖带着军队进宫摆明了是要逼宫。按理说水靖一进殿他就应该让侍卫将水靖压下去打入天牢。只是看到那一群手拿长刀的兵, 他决定暂时忍下一时之气。这绝对不是他怂了, 而是战略性的计划。殿内虽然有侍卫,但从数量上就不占上风。因此这才按兵不动, 降低水靖的警觉性, 争取时间, 让侍卫头子从后面的暖阁偷偷出去传递消息。等到他的大队人马到了,水靖也就死定了。
而刚刚, 侍卫头子已经顺利的潜进了暖阁。
皇帝冷笑完, “乱臣贼子,其罪当诛。”
皇帝很是霸气的说完,还未来的及高兴, 笑容却突然凝固在脸上,眼睛睁大, 不可置信的看着从殿外走来的人,显然吃惊不小。
水靖斜着眼睛瞅了一眼, 慢条斯理道:“这侍卫刚刚一个不小心从殿内迷路到了外面。本王做做好事, 将他送了回来,不用太感激本王。”
这被两名银色铠甲的士兵驾进来的俨然是刚刚出去通报消息的侍卫头子。士兵倒没有为难他, 只用刀抵着他回到原本的位置就离开了,好似真的‘只是’把‘迷路’的人送回来一般。
侍卫头子一直懵懵的回不过神来。他刚翻过暖阁的窗户还未来的及踏出半步就被刀架住了脖子。打眼一看才发现, 原来宫殿已经被银色铠甲士兵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侍卫头子还以为自己会命丧当场,谁想竟又被送了回来,简直不按常理出牌。
侍卫头子抬起头,正对上从他进门就一直看着他的皇帝的震惊的眼神。愣了一下,侍卫头子很羞愧的低下头,脸火辣辣的烫。不是他不想挣救驾之功,而是众寡太悬殊,他抛了头颅也发挥不了半点作用。
皇帝张着嘴巴好不容易从侍卫头子身上收回视线,转脸又看水靖。
水靖微抬下巴,一副‘刚做完好事我很满足你们不要谢我’的模样,让想明白事情始末的众人在心里暗骂一句,睁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这脸皮绝对是已经突破天际的厚。
最想以头撞地的当属皇帝了。刚撕破脸皮就闹这一出,这叫已经把狠话说完的他如何是好。皇帝突然有一种自己已经到了前有虎后有狼进退两难的地步。进,继续翻脸下去,水靖说不定会直接将他杀了;退,说刚刚都是在开玩笑,估计‘缩头乌龟’这顶帽子就要戴在头上了。
想到这,皇帝狠狠瞪了一眼侍卫头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被压进来他也就不会这么为难了。宫中的侍卫全是一群饭桶,水靖带着军队进宫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等他脱围后定要将宫里的侍卫大清洗一番。
皇帝恨恨的想。
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靠自己了。
虽说不知宫里已经被水靖控制到何种地步,但想要破这种局面唯有等在京的军队知晓消息赶过来才可。也就是说,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皇城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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