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中滑过愉悦。
“可以。”
“那就开始吧。”她立刻欢喜,挺了挺小腰板,满含期待地看向了他。
说也奇怪,按说这人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哪怕因为某些原因见过世面,可当他神色淡漠,眼透凉薄,似乎是这世间万事万物,根本就不值得被他给放在心上地冲她走过来的样子,却比原身见过的任何一位城里人都要来的自信、高贵。
也恍若是天生的贵族。
难道,这也是标记带来的影响?
她忍不住如此猜测,心跳略微有些加速。
因为,哪怕他此时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但是他的身高和俊脸,完全可以弥补着装上的不足。那行走有风,王者风范的样子,完全就是她想要的有没有?
简直少女心爆棚呀!
脸红红地看着对方的帅模样,她再脑补着这人穿着一身贵族服饰的样子,笑得差点没绷住。
等他来到她的面前,大长腿立住并拢,又果然弯下了那似乎轻易不会为他人折下的虎腰,再牵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指尖上落下轻轻一吻,温柔地唤了一声“殿下”,她再无矜持,同时也是无法克制地当下嘻嘻笑开。
闲着的白嫩小手抬起,略略捂住嫩红小嘴的模样,一下天真灿烂得就跟个小女孩。
殷锐直起腰看过去的时候,一颗心都要被她的小模样给融化了。
他唐突而又冒犯地并没有松开,反而牵住那已经吻过的软嫩小手,拽到自己唇瓣,继续轻轻啜吻。
“好痒……”
她被弄得嘻嘻笑,娇声道,“不要了。”
并且打算抽回手,可是小手一动,就被对方给拽紧了。
咦?
她诧异地止了笑看过去的时候,却对上了男人那再次深得仿佛望不到底的眼。只是这一次,对方眼中跳跃的灼热,简直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感觉似乎在下一秒,他就会爆。
那灼热,都能烫伤她,让她无端地脸上又飞上了两抹红彩。
“你……你快放开我呀。”她气弱地命令,眼珠子转着,游移到了一旁,不敢看他。
却不知道那娇滴滴、羞答答的小模样,简直比那成熟的水蜜桃还要来的香甜诱人。
他胳膊稍一用力,就将她给拽入了怀里。
“喂!”她抗议,也慌乱,“你怎么不听话呢?”
但是他抱紧了她之后,却在她耳畔低语,恍若吟游诗人般地赞叹——
“你好美!”
她瞬间心花怒放,傲娇地跟孔雀开屏似的。
“那是当然。嘻嘻,你可真会说好话,我允许你,可以多夸夸本殿下!”
还在这自称殿下呢,真是演戏演上瘾了。
男人“噗”地一声,低低笑了。
那低沉的笑声,宛如大提琴的音符在那跳跃着,轻快地步入她的耳朵里,钻入她的心头。
她觉得被笑得身子有些热的同时,耳朵也诡异地有点热了,就敏感地伸手,胡乱抓了抓,抓得那白嫩嫩的耳朵一下发了红。
他见不得她如此,将她的小手给拽下,改用自己的唇,含住了,轻轻抚慰。
她低呼一声,赶紧推开了他,娇哼——
“大胆!”
他握手成拳,抵在唇上,看着她捂着自己的耳朵,嘟着小嘴,一脸气呼呼地看着他的小样儿,隐忍而克制地微微翘起了唇角。
这就算大胆了吗?
那她还没见过他真正大胆起来,会是什么样呢。
他的思绪一下狂野,脑中瞬间就闪过将她给压在床上的样子。然后,不受控制地,粗大的喉结重重地滚了滚,盯着她的目光,深沉地恨不能吞没了她。
她被盯得心慌意乱,再次感觉到,男人的听话程度真的存在着问题。这就好像一个看上去还行的机器,虽然会完成她的指示,却总会给她搞出点小故障一样。
算了,拿点东西就赶紧走吧。等他对她的好感度降到正常范围了,她再找他好了。
她赶紧祈求,“我好饿,你能不能给我点吃的?从前天晚上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呢。”
他一听,愤怒和心疼立刻盖过了心中的欲求。
“你怎么不早说?!”他训她,拽住她的小手,就赶紧往厨房去。
给她拿了碗筷之后,他又掀了锅盖。
白烟升腾,缓缓散开,露出那大锅里的东西的时候,她孩子气地“哇”了一声,冲着那一小碗片得薄薄的,却油滋滋得泛着光的腊肉,使劲地咽了咽口水。
看着就好好吃的样子哦。
而且,还有窝窝头、大白馒头和小红薯呢。
她馋得不得了,只觉得自己一双眼都要不够看了。
殷锐见她这样,就更心疼了。他先将整碗腊肉给端了出来,示意她先吃,又夹出一个大白馒头,努力吹了吹,等不再那么烫手了,才递给了她。
她狠狠压下那股馋意,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想拿回去和我小弟一起吃,可以吗?”
他立刻皱眉,“等你拿过去,东西都要凉了。你先吃,你小弟的,一会儿再带回去。你不是说你饿坏了吗,快吃吧。”
但被他给盯着,她很不好意思的啊,就借口道,“我小弟也饿坏了,正等着我回去呢。”
他就显得有些不高兴,幽幽地问:“你小弟对你就这么重要?”
她自然点头。
而他一下就沉下了脸。看上去,整个人又阴郁了。
危险!
脑中的雷达一下被点亮,她恍惚觉得自己的毛似乎又炸开了。
“你……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蓦然问:“我和你小弟,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我……呃——”
对方瞬间缩紧的瞳孔,一下发出了阴冷得恍若毒蛇的目光,又跟淬了毒似的,让她猛地激灵了之后,硬生生地改了答案。
“当然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啦。”
嘤嘤嘤,这人突然就好吓人啊。
可是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喜欢的才不是他呢。
让他威胁她,哼!
他冷厉的面色,立刻舒缓。但大佬到底是大佬,依旧有着商人的精明,又鉴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他就眯了眯眼,凉凉地质问,“你要怎么证明?”
证明?!
她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可看着男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在那等待,仿佛她要是证明不了,他就会跟她耗到天长地久的模样,她只得咬了咬牙,豁了出去,去亲了他。
一吻,稍纵即逝。
她垂下眼眸,立刻转身,借故去拿馒头等,掩饰道,“这就是证明。”
其实心里想的是赶紧逃之夭夭。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不想,男人却亲昵地一下从后往前抱住了她,又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头。
她僵硬地顿住,就听男人懒懒地问:“怎么拿得这么少?都拿走吧。”
看上去,她的表现是让他满意了。他的心情还不错。
她松了一口气,腹诽不已。
若是可以,她也想一锅端啊,但是,她哪有这脸啊?看男人厨房那破败样,感觉他家条件其实也不太好。他现在一门心思地想对她好,但她自己得有分寸啊。
于是,她立刻借口自己胃不舒服,吃不了那么多,最终就只捡了几片肉,分别塞到了两个馒头里,又拿了两个窝窝头和一个小小的地瓜后,走了。
心里想着,短期内,她是能不来这里,就不来这里了。
这哪里是护卫家啊,这根本就是个魔王窟嘛!
可她没有想到,知青们对她的集体发难,会这么快让她破了这决定。
第10章 找打
事情的起因,还是在张月鹿拿回来的食物上。
张月鹿急匆匆从殷锐的家里逃了出来,这越靠近知青点,心里就越喜悦。一想到自家小弟会欢喜地围着她,夸她怎么这么能干,给他弄回来这么多好吃的,她那漂亮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上翘。
到了院子,正好赶上一些知青已经在食堂吃了饭,慢悠悠地走出来。其中一小撮,正是王艳以及她的伙伴们。
一看到张月鹿手上拿着的大碗,以及碗里堆着的食物,尤其这当中还有白白胖胖的大馒头,王艳忍不住睁大了眼。
新来的知青的口粮,村里还没给送过来呢。也就是说,这新来的知青,都得借别人的粮食吃,这当中,基本都是借同宿舍的舍友的。
张月鹿这边有她在,不可能有人借她粮食的。所以,那大碗里的,是谁给她的?
最重要的是,这会儿新麦子还没到收成的时候,去年打了麦子磨成的面,大家早就吃没了,这会儿大家都吃着玉米面和黄豆面做的窝窝头,那口感粗糙又寡淡无味的,哪能比得上香甜松软的大白馒头?
“你这手里端着的,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目光贪婪地在那大白馒头上扫过,尖锐地质问。
张月鹿下意识就抬手,将自己的大碗给遮了遮。
“你管不着!”
嘿,不过一个晚上,这就长脾气了,敢这样冲她说话了啊?
王艳很是生气,“你在这无亲无故的,这么一大碗的东西,该不是……你偷的吧!”
偷?!
这可是一个敏感的字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了过来。
张月鹿生气了,“你怎么说话的?无凭无据,就说人偷,太坏了吧。这些吃的,是别人送我的。你再胡说,我……我就让你好看!”
嗬,这人竟敢威胁她?!
一个资本家的女儿,敢用这种态度对她,真是反了天了!
王艳恼怒地双眼冒了火,“你要不是偷,就老实交代,是谁给你的东西?”
但张月鹿膈应王艳这态度。
凭什么王艳就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地用审问犯人一般的口吻,来审问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你一问,我就必须回答?”她呛声。
王艳好久没被人这样给顶嘴了,立刻气得红唇微微发抖。她的狗腿之一,平珍珍立刻跳了出来,训斥张月鹿。
“张月鹿,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艳是我们食堂的事务长,管着我们所有知青的吃食。她问你这些东西的来历,你就得老老实实回答。你要是不回答,那你就是做贼心虚!”
“是啊,是啊……”不少人跟着附和。
这一瞅,这些人就又是一伙的,又把她给隔离了开。
她心中厌烦,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回答,“我没偷,东西是殷锐给我的。”
“你胡说!”王艳率先惊叫,表示了否定,“他怎么可能会给你这些?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那你就去问他啊,问这些吃的,到底是不是他给的。还有,话我说得很清楚了,我没偷东西,你们可以给我让一让了吧。”
王艳没动,依旧堵着张月鹿的去路。
王艳冷着艳丽的脸庞,眼里藏针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末了,尖锐地疑问,“殷锐昨天才认识的你,又和你不欢而散,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多吃的?你该不会用了什么手段吧?我告诉你,别的知青点的确有些人会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来得到吃的,但我们这,就没这样的。我不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张月鹿被其中的一句话给搞得有点心虚。
不入流的手段?
她对殷锐做的,应该不算不入流吧。她给了他极为珍贵的长寿啊,而且,她又是被亲,又是被摸的,现在不过只是拿了点吃的,她这分明是亏大了好吗?
但她拧眉思索,并没有及时回应的样子,却让王艳立刻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她气坏了,没想到这新来的张月鹿,还真去撬她的墙角。
她立刻破口大骂,“不要脸,无耻!仗着自己漂亮,就随随便便地勾搭人,给人好处。你这种人,简直给我们女知青丢脸!”
张月鹿不高兴了,回骂,“你没病吧,突然就这样骂人,太过分了吧。”
“你才有病!我骂的就是你!不要脸,勾搭村民。为点吃的,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
张月鹿顿时又气又慌,被观念保守的原身给影响的,猛地“吧嗒吧嗒”掉下泪来。
虽然她很清楚,她和殷锐之间发生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她想那样的,但被王艳这么一说,她还是有点被刺伤了,同时,也更生气了。
她气吼吼的,“你才不要脸,胡说八道。我和殷锐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总之,这些吃的,是他自愿给我的就是了。你没资格说我!”
说完,她干脆绕开她们,往宿舍去。
可王艳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扬手,就恶狠狠地拍掉了她捧着的大碗。
哐当,大碗坠地,立刻碎成了好几瓣。那碗里的窝窝头、馒头等,也跟着四散着滚开,沾了一地的黄泥。
都脏了!
最关键的是,她珍惜地夹在馒头里的腊肉,也洒了两片出来,和泥土沾在了一起。
昨夜有过小雨,这黄泥可是半湿着的!
她的眼眶,猛地涨红了,抬头,她恶狠狠地瞪向那依旧趾高气昂、没有半点愧疚之色的王艳,神色冷厉间,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
脆响声,迎风扬开,落入大家的耳朵里,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张月鹿。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遇事只会哭唧唧的娇娇女,竟然会有这样刚硬的一面!
也就只有被她给救过的王慧慧,大为诧异之后,却在想起她当初纵身一跃,将那发狂的马给生生拽住的事后,又觉得,这样的张月鹿,才是真正的张月鹿。
然而,当事人之一的王艳,却也是不敢置信的。
她捂住了自己被打疼的脸,惊诧得双眼都瞪大了。
“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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