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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资格证[星际]——小镜湖

时间:2018-11-18 09:44:38  作者:小镜湖
  小凡看了她一眼,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了一点点:“多谢你没有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这种话。你知道吗?这种话实在让我很恶心。”
  苏郁檀失笑。作为专业社工,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如果“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还有《父母资格证》和社工存在的必要吗?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伤害孩子的事,在这个星球的历史上,发生得还少吗?
  “我不相信他们。”考验过苏郁檀的立场后,小凡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如果他们以前没有那样嫌弃过我、没有后悔生下我,我或许还会相信……”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略微嘶哑。
  “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打这个电话?”苏郁檀见他很有倾诉的欲望,就当起了临时的心理辅导员。
  小凡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淡漠:“我猜测,他们是怕自己老了没人养,先来跟我缓和一下关系。反正他们已经摆脱我了,这样做并没有坏处。万一我将来不小心发达了,他们还可以找上门来,痛哭忏悔一番,然后继续让我孝顺他们。”
  苏郁檀觉得,小凡父母那一番“为你好”的表白,应该是半真半假。
  真的地方在于:小凡进入儿童福利中心,的确比跟着他们好。
  假的地方在于:他们抛弃孩子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觉得小凡的一些想法过于灰暗。可她不能直接对他说:你这样想是不对的。
  因为小凡已经有了自己的观念。简单否定他的想法,只会降低他的沟通意愿,让他的精神感觉更加孤独。
  想把阳光照进他那积满泪水的心里,需要一个漫长而耐心的过程。
  再去看小凡时,苏郁檀送给他一个日记本。
  “你试着写日记吧!”她对小凡说,“把你的想法在日记本上写下来。写完了,就别再去想那个念头了。宇宙这么大,有好多东西可以想、可以写,不能总在某些念头上打转,对不对?”
  写日记,也是一种倾诉。
  另外,小凡其实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孩子,可以鼓励他往写作的道路上走。
  小凡看了看那个不算精美也不算粗糙的日记本,伸手接过。
  “谢谢你,苏阿姨。我会记得你的。”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生硬的、客套的微笑。
 
 
第47章 意外事故
  弗罗拉是苏郁檀当社工后,随访的第一个小孩儿。
  因为接手她随访工作的辛迪感染了一阵病毒,需要隔离治疗,苏郁檀就暂时代了她的班,又见到了这名小案主。
  苏郁檀在复生医院变异症治疗中心再次见到弗罗拉时,这孩子比以前更憔悴、更苍白了。
  与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这回她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没精打采地躺在了病床上,情绪十分低落的样子。
  与那次相同的是:她的父母依然不在她身边。
  看见苏郁檀之后,弗罗拉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她高兴地说:“我记得你!你就是送我伽马通讯器的那个社工,我记得你姓苏。”
  “我很荣幸能被你记住。”苏郁檀在床边坐下,握了握弗罗拉的小手。那只手很凉很瘦,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手。
  “苏阿姨,你看了最新的剧集吗?伽马好厉害啊!把人贩子的飞船都炸掉了!”弗罗拉兴致勃勃地跟苏郁檀聊起了《流浪全星际》。
  “是啊!他竟然那样炸掉了飞船的能量炉,真是太聪明了!”苏郁檀庆幸自己一直在追剧,不然现在就接不上弗罗拉的话了。
  《流浪全星际》最新一集的故事里,贝塔落在了人贩子的手里,阿尔法和伽马潜入人贩子的飞船营救。
  救出贝塔和另外两个被人贩子控制的孩子后,伽马拆了一枚很普通的热熔弹,将弹药粉装进冷聚变反应炉的进料口,炸掉了飞船的能量炉。能量炉被炸毁,飞船自然也被炸成了破烂。
  而在能量炉爆炸之前,伽马还侵入了那艘飞船的控制系统,弹出了全部逃生装置,让那些人贩子无法逃生。
  如果伽马炸毁飞船的方法只是编剧瞎编的也就算了。
  关键是这一集播出之后,居然有专家出来说:将热熔弹的药粉装进冷聚变反应炉的进料口,是真的可以炸毁能量炉和飞船的。
  于是,无数剧迷纷纷向编剧献上了膝盖,觉得编剧是个有故事的人,呼吁编剧出来接受采访。
  但就像以前一样,神秘编剧拒不露面,只通过剧组发了一条声明:他只是一个宅男,并没有剧迷想的那样厉害;他会知道那些,是因为他有一个很牛的科学顾问。
  两人聊了一会了《流浪全星际》的剧情以后,弗罗拉突然抓着苏郁檀的手,一脸乞求地说:“苏阿姨,你带我去星空广场吧!”
  “去星空广场做什么?”苏郁檀问。
  “今天是伽马的生日。新海市的粉丝会在星空广场聚会,给伽马庆生。到时候,伽马会发私家视频跟粉丝互动……苏阿姨,我想去参加这个生日会。”
  苏郁檀深吸一口气,觉得有点为难。
  如果一个健康的孩子这样求她,那么她在征得监护人的同意之后,是不介意满足孩子这样一个小小心愿的。
  但弗罗拉的身体,允许她去参加这个活动吗?
  见她迟疑,弗罗拉晃着她的手,更加可怜兮兮地说:“求你了,苏阿姨!我都快要死了,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达成吗?”
  听到“我都快要死了”这几个字时,苏郁檀心里猛然一揪,不由自主地心软下来。
  她叹息一声,对弗罗拉说:“我先去问问你的医生,看医生同不同意你去这一趟。”
  弗罗拉兴奋地点点头,就要跳下床跟她一起去。
  苏郁檀制止了她:“你在病房等着,我自己去问医生。”
  她找到了弗罗拉的医生。
  那名女医生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弗罗拉的日子确实不多了。如果你方便,就满足她的这个愿望吧!”
  她向苏郁檀微笑了一下:“弗罗拉这几天的情况还比较稳定,走这一趟不会有大问题,你可以放心带她去。”
  苏郁檀又给弗罗拉的父母打电话。要把孩子带出医院,必须征得监护人的同意。
  她爸爸班迪的电话打不通。
  她妈妈雷思丽接了电话后,非常简单地说:“行!你带她去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似乎很忙碌的样子。
  苏郁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弗罗拉。
  弗罗拉很兴奋地开始翻衣柜,从有限的衣服里,挑出了她认为最漂亮的一套,又让苏郁檀给她梳头。
  一向是短发的苏郁檀,笨手笨脚地给她梳了一个公主头,弗罗拉倒也不嫌弃她梳得难看。
  星空广场的地下碟库已经没有空位了。
  飞碟只好在广场上的临时降落点将她们放下来,然后飞到附近另一个碟库去停放。
  下了飞碟之后,苏郁檀让弗罗拉坐在轮椅上,她推着她走。
  弗罗拉不太情愿,但她的确没有力气走太多路,只好同意了。
  一路走,弗罗拉就一路说她用通讯器跟伽马聊天的事。
  苏郁檀也不时地附和两句。
  突然之间,苏郁檀听到身后有惊叫、喧闹的声音。
  她刚想回头看一看,就被一股极其巨大的力量直接撞飞,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感到身上似乎很痛,却又不知道哪里痛。
  很快,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苏郁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乔忘川坐在病床边,两眼通红,满脸胡渣,完全失去了平时的从容优雅。
  “你感觉怎么样?”乔忘川用右手握着她的右手,左手轻轻拨了拔她额角的头发。
  苏郁檀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觉得整个左侧都很难受,又麻又痒又痛,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在咬。
  虽然她学的是临床精神医学,但基本的创伤治疗常识还是有的。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说明她的左侧身体刚经历了大范围的神经修复甚至重建。
  “发生什么事了?”苏郁檀没有回答乔忘川的话,而是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会受这么重的伤?
  乔忘川说:“星河广场上空发生了飞碟连环撞击事故。你受了池鱼之殃,被一艘坠毁的飞碟撞伤了。”
  苏郁檀木木的脑袋里,终于想起了她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她狠狠地撞飞了。
  “弗罗拉怎么样了?”苏郁檀立刻焦急地问,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乔忘川迟疑了一下,勉强微笑说:“你别着急,弗罗拉在另外一个地方。”
  苏郁檀捕捉到了他脸上的迟疑,心中的惊恐焦虑有增无减:“她在什么地方?你不要骗我!”
  乔忘川再次迟疑,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对她说:“弗罗拉……到天堂去了。”
  苏郁檀瞪着他,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
  怎么会?怎么可能?
  似乎在上一刻,弗罗拉还兴高采烈地聊着伽马,还在期待着伽马的生日会和私家视频。
  可现在,弗罗拉竟然不在了?
  苏郁檀脑海中一片空白,不愿意相信乔忘川的话。
  可理智上,她又非常明白乔忘川的话不可能是假的,因为他不可能用这样一个谎言跟她开玩笑。
  乔忘川抓紧了她的手,非常急切地安慰她:“阿檀,你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一个意外!”
  苏郁檀木木地躺在病床上发呆,脑子里全是弗罗拉的样子。
  那个孩子……不在了……
  从现在起,她再也不会真实地看到弗罗拉的脸,再也不会真实地听到她的声音。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苍白虚弱的小女孩,坐在轮椅或病床上,兴高采烈地跟她一起讨论《流浪全星际》了。
  那个小小的孩子,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她存在过的痕迹,只剩下一些视频资料和一座即将立起来的墓碑了。
  苏郁檀能够接受弗罗拉的死亡,因为她心里早有准备。
  她不能接受的是:弗罗拉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
  更让她难受的是:是她在那个时刻,将弗罗拉带到了那个地方,让弗罗拉的生命提前终结。
  弗罗拉甚至可能没有机会交代遗言,没有机会去完成生前的心愿。
  苏郁檀从不抗拒、从不害怕死亡。
  但她觉得,死亡应该是圆满的。
  如果死亡已无法避免,那么在做好了心理准备时,带着一点唯美的气息,带着一点释然的情绪,没有牵挂、没有遗憾地离开,才算是为人的一生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想着弗罗拉那样突然而残酷地死去,苏郁檀心里似乎多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空洞处那种钝钝的疼痛感,让她感到窒息。
  乔忘川无比忧心地看着她,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放在他的脸上不断摩擦。
  “阿檀,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了,你就会好受一些。”他无比急切、无比心痛地说。
  苏郁檀神情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想抬起左手,左手却一点也不听使唤。
  她只好将自己的右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手指在自己眼睛下抹了抹,指尖上一点水渍都没有。
  她果然没有哭。
  心里那么难受,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这……可真是怪物才会有的反应。
  她叹息一声,朝乔忘川挥了挥手,倦倦地说:“我没事的。不用哭。”
  乔忘川看着她,眼神更加忧虑。
  敲门声响了两下,病房门被推开,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乔东风走了进来。
  他检查了一下苏郁檀的手,然后说:“你的左肩、左臂和左手受创太重,细胞和神经修复量太大,今天会有一些麻痒和刺痛的感觉。到了明天,这种感觉就会消退。再有一两天,你左手的功能就会完全恢复了。”
  住院的时候,苏郁檀的病房里人来人往。
  艾薇儿和陈若水一有空就过来跟她混。陆晓知保持着每天两次的频率探望她,顺便观察她的精神状况。乔家人举家出动,一起来探望她。她的上司唐恩和同事波比,也代表同事们来看过她。
  苏郁檀在医院里住了三天。
  等左手功能完全恢复后,她才被乔医生批准出院。
  她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弗罗拉的妈妈打电话,打听弗罗拉葬礼的时间。
  她没能按照约定,将弗罗拉平安送到伽马的生日会现场,至少应该向弗罗拉说一声对不起。所以,她想去参加弗罗拉的葬礼。
 
 
第48章 停职
  “你想来就来呗!”电话里,弗罗拉的妈妈雷思丽无所谓地说,“星期六上午十点,新海树葬园。”
  “树葬?”听到葬礼的方式时,苏郁檀略微迟疑了一下。
  太空时代,主流的殡葬方式包括:墓葬、塔葬、水葬、树葬、太空葬。
  墓葬和塔葬是比较传统的殡葬方式,适合观念比较传统的人。
  水葬和树葬都比较环保,喜欢大自然的人通常会选择这两种方式。
  太空葬是向往星空、喜欢自由的人更中意的方式。
  苏郁檀觉得,弗罗拉可能更喜欢太空葬。
  因为她那么喜欢《流浪全星际》,对球状星团、漩涡星系、造父变星、绝对星等之类的天文术语也是张口就来、非常熟悉。平时的言谈中,她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对星空的好奇和向往。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雷思丽。
  雷思丽却讽刺地说:“你觉得自己很了解她?”
  苏郁檀忍耐地说:“不敢说特别了解,但这一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她把自己这样判断的理由也说了。
  雷思丽很不耐烦地说:“你们这些社工可真够烦人的!弗罗拉活着的时候你们指手画脚,弗罗拉死了怎么埋,你们还要继续指手画脚,简直高高在上得让人恶心。我就要用树葬,你能把我怎么着?再去法庭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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