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众人说:“这小子这些年,手下的功夫还没落下,说打哪里,就打哪里,还有的救。”
至于那姑娘满心欢喜的拿着两千两银子去找他的情郎时,那人得知眼前的小姑娘已经不是江家的人。
当即翻脸不认人,将那姑娘一人仍在半途中,独自走了。
最后,江绯白让人将那姑娘带回江家,好好反省。至于那男子,大概在哪个海岛上挖矿呢吧。
所以,江星辰与萧默宇都知道,要是真的踩到江绯白的底线,打断他们的腿这种话,可不是随意说说。
萧默宇不死心的继续鼓动:“那你想办法让爹爹回来呗,海岛那里,让其他人盯着也行啊。”
江星辰浑身无力的躺在榻上,连最喜欢的葡萄都懒得吃了。
“弟弟要是有那本事,就不会被大哥您逮住,还被您威胁了。”
萧默宇也默默的叹口气,“是啊,咱两在爹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不够重啊。”
江星辰点头同意,“弟弟算是看明白了,自从长辈一个个离世啊,爹爹就不愿意住在京城这块熟悉的地方。”
“爹爹是个念旧的人呢,现在就让他过他喜欢的自由日子吧。”
随即,两个老头子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唉声叹气,一个当今皇帝,一个今上亲封的福康王。
一点仪态都不顾,大喇喇四仰八叉的躺着。
“我好想念爹爹啊,想和爹爹一起去海外称王称霸。”
另一人懒得回应。
突然,萧默宇翻身起来,“我得监督我那不成器的孩子,让他早日熟悉政务,我好把这重任交给他。”
江星辰看着风风火火冲出去的老头子,叹口气,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出皇宫,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王公大臣,无不恭敬的行礼问好。
江星辰也只是淡淡的颔首示意,一点没有主动打交道的意思,众人见了,态度却是更加恭敬。
身后还跟着一连串小太监,嘴里喊着:“王爷哦,奴才就去陛下的私库给您拿东西的功夫,您怎么就自己走了呢。”
瞧瞧,人家对陛下的私库都不屑一顾,还要陛下主动送上去呢。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位王爷几乎是陛下看着长大的,不是亲兄弟,但绝对比亲兄弟还亲。
江星辰心里默默地同情自家大哥:楠北那孩子,哪里是对政务上手慢,分明就是看出了自家大哥的想法,知道他能掌控朝政的时候,就是自家大哥传位给他的时候。
那孩子在外面养的野了,不想这么早就接手这个担子,故意拖着呢。也就大哥灯下黑,以为自己真的养了个傻儿子。
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这“定北闲人”二人组还在哼哧哼哧的写他们的第一本见闻录的第一卷 呢。
两人在江绯染的带领下,基本上走遍了云南的每一个角落,然后两人就有些膨胀了。
太上皇见二人的样子,觉得一切都很合他的意,于是开口:“既然如此,那咱们三人就走另一条路吧。”
两个孩子很开心,江绯染很憋屈,只能委委屈屈的给江绯白去信:“大哥,太上皇老人家带走了星星和阳阳,弟弟无力阻止,怎么办?”
江绯白淡定的回信:“无事。”
然后,《南方见闻录》继续书写中,太上皇有时觉得两个孩子写的不是很合他的心意。
忍不住自己动手,写上几篇,然后得意洋洋的对两人说:“看见没,你们的叙述方式是有问题的,要像爷爷这样写,才能让行文更加流畅自然。”
然后,还啧啧几声,“你们父亲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结果自然是引来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的白眼。
于是,两人当着太上皇的面,将前几日遇到的新鲜玩意儿全部亲自动手装起来,然后让人送回兴庆府。
另外附上两封厚厚的,表达对家人想念的书信。
这种行为,引得太上皇给江绯白去信:“我萧家的孩子,都让你小子养得小家子气,一点都不大气。”
江绯白还能不知道太上皇对星星的满意?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了。于是给星星单独去信,叮嘱一番。
之后两个猴精的孩子,在给刘氏准备好玩的物件儿的同时,给太上皇也准备一份儿。
另外嘴甜的送上一句:“萧爷爷,这是星星和阳阳特意为您找来的,”就能让那老头子傻乐着开心半天。
即使老头子知道,两个孩子只是顺手给他买的。
兴庆府今年的粮食大丰收,官府的粮仓与民间都有了存粮,整个北疆都有余粮开始酿酒这种奢侈的行为。
江绯白上书朝廷,明确表明,今年北疆三十万驻军的粮饷,可以直接在兴庆府境内调配。
这一上书,让北疆正式走进大景的官方视线。
这年代,百姓毕生所求,就是吃饱、穿暖。
北疆作为大景最贫穷的州府之一,在十年前,还与许多州府一样,每年冬天,不仅要因为寒冷而死去很多人。
还要因为饥饿,死去更多的人,卖儿卖女都是常态。在大景境内,那已经是常见的事情,人们一点都不会感到惊奇。
但是随着江绯白的上书一起的,还有各种有据可查的数据,上面明确的显示,北疆在七年前,就没有因为饥饿,而死过一人。
在六年前,就没有因为冬季的寒冷,而冻死过一人。
在五年前,百姓家中都有了冬季可以饱腹的粮食。
在四年前,百姓家中,一年四季都有了余粮。
在三年前,百姓家中的余粮,开始有了精粮和粗粮的分别。
在两年前,百姓家中的存粮,已经全部换成了精细的小麦和大米。
去年,兴庆府民间的酿酒业开始缓慢的发展起来。
今年,北疆的余粮,可以让三十万驻军一天三顿饱饭,吃一整年。
这不仅是震惊了朝野,也是震惊天下的大事。
于是,土豆这种在北疆,已经被人们吃腻了的粮食,才真正进入大景百姓的眼中。
之前,江绯白靠着自己在北疆的绝对权威,加上北疆的环境,已经不能在坏了,大家也就豁出去,才相信江绯白的话。
得以让土豆在北疆成功的扎根生长,进而改变北疆百姓的生活环境。
但是出了北疆,外地的环境与北疆不同,江绯白的影响力也不足以让当外地官府和百姓,拼着一年的收成不要,相信他的话。
因而,即使江绯白想了很多办法推广土豆,那东西也只是成为了各大酒楼里的私房菜。
除此之外,也就一些有远见的大家族私下里悄悄的找人种了一些,留着给自家用,或是高价出售。
要是江绯白满天下的吆喝,说土豆可以亩产五十石,估计立马就会有很多人说江绯白是得了失心疯。
说不定还会有相熟的人家,直接给江家送来几个医术精湛的大夫,让他们帮忙给江大人看看,是不是想粮食想的疯魔了。
第120章 太子
这就是这个年代,信息不畅的弊端。像亩产五十石这种超出正常认知的事情,大家不亲眼所见,是不会真正相信的。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大景百姓,一辈子能走出所在的县城,就算是出过远门,有大见识的人。
至于不远万里,来兴庆府实地勘察,就像是傻子与大家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样。
因而,之前有传闻说,北疆那些穷山僻壤的人,能吃饱饭了,大家都当是个笑话,从没放在心上。
都以为是路过北疆的行商,为了讨好江绯白,搭上江家的商队,给江绯白的政绩上添点光,特意拍江绯白的马屁。
官场上的人,听了那话,都是相视一笑,露出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也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人家正儿八经的上折子来说了,那就是真有其事,容不得大家不重视。
不说假报民情是多大的罪责,就说下个月就是朝廷要给北疆驻军调拨粮草的日子,到时候朝廷要是不给粮食。
江绯白那边不能及时把粮食交到驻军手里,怕不是要在太平之世引起军变吧?
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
但是看江家这些年的生意,做的全大景都是,就知道江家的掌舵人,不是个傻子。
因此,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传言竟然是真的?
第二个想到的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朝廷核实了这一消息的准确性。北疆知州江绯白江大人从籍籍无名的官吏群中的一员。
变身成能臣干吏,虽然这干吏的画风和以往的不太相同。
因为他实在太年轻了些,而他的家族,现在也太富有了些。
但是大家对这些也无从置喙,江大人年轻,是因为他从小就聪慧,十六的年纪,就高中探花,自身是有真才实学的。
至于他的家族太富有了,那更是没有什么问题,江家每年给朝廷上缴的税收,每一笔,都是有明确记载的。
每年年末,江家不仅主动配合朝廷的人查账,江家还会把自家生意的账本,只要不是事关机密的,都会在各大商会中公开。
几乎没有作假的可能。
然后,兴庆府从定北书院调配所有会种土豆的学生,还有兴庆府种土豆大户,配合朝廷的推广,去全国各地详细的讲解土豆的种植技术。
不说书院学生可以因此得到几个社会实践学分,顺带增加了见识,做的出色的,还得到当地官府与书院的双重奖励。
就是那些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突然就有机会,可以去给外地官员讲解怎么种地,还因此公费出差旅游,去外面见识了不少的世面,回到家时,简直可以对乡亲们吹上好几年的。
江绯白有了如此大的功劳,朝廷自然不会没有表示。
因此,很快,江绯白就有了新鲜出炉的爵位——定北伯。
对于江绯白这种实打实有利于天下苍生的功劳,而且是功在千秋的大功劳,封一个伯爵,还是降等承袭的伯爵,朝中虽有人眼红,但绝对没有人反对。
因此,兴庆府江家,在来到兴庆府的第十个年头,摇身一变,从官宦人家,变身为贵族。
从此以后,江家也成了有自己仪仗的人家。
为此,沈映康代表江绯白一行人,特意去江家的祠堂祭拜了一趟老祖宗。当然,如果不是京中江家族人强烈要求,江家人大概是想不起来让自家老祖宗也跟着高兴高兴这种事情的。
没看就连一向最为孝顺的江清云,知道的时候,也只写信对江绯白表达了祝贺,丝毫没有其他。
尤其是荣安堂的老太太去了之后,江清云在京城给老太太守了一年的孝,就继续在外游山玩水去了。
当然,他的说辞是:家母去世,身为儿子,悲痛难当,郁结在心,去外面放松心情,开阔心胸。
谁让他是宁王迄今为止唯一的岳父,宁王世子的亲外公,也只能他老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了,大家捏着鼻子认了就是。
反正这位老爷子一没有在朝中结党营私,二没有违法乱纪祸害百姓,而且人家也在家中给母亲守了一年的孝。
不管是人情还是法理上,都说得过去。
因此,江绯白受不了京中族人一封封信的连连哀求,就让沈映康代替全家,给老祖宗说一下江家从此以后,改换门庭的大事。
要说沈映康为什么能代替江绯白来这一趟,还没有江家族老出来反对,还要得益于江家族中这一代得用的年轻人,基本都是依附兴庆府江家这一脉。
所以江绯白把沈映康几人记入江家族谱的事,基本没遭到任何反对,就连沈映康作为江家人,依然保持沈姓这种离谱的事。
江家族人也只是私下小声的议论几声了事,谁也不敢大喇喇的直接在江绯白面前提出不同意见。
为这事,江绯白不止一次的感叹:权势真是好东西啊,在权势面前,祖宗礼法就要为权势服务。
为此,还得了刘氏的好一顿白眼。
“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口无遮拦,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江绯白摸摸鼻子,没说话,刘氏就知道自己儿子这是心虚了。
刘氏心里叹气:自己这儿子那是千好万好,唯一一点,就是在亲人面前,有时候太放得开了一些。
要说这放得开,平日里一家人相处起来,自然有利于家庭和谐,但是像现在这样,刘氏就很是为自己这个从小就不太遵从礼教的儿子头疼。
江绯白还以为自己从小就一直掩饰的很好,从来就是一个积极向上,遵从礼法的好青年。
只是在兴庆府站稳后,才逐渐表达了他一些与众不同的观点。
没想到,早就被刘氏看透了。
其实何止是刘氏,就是与他相熟的人,哪个不是从心里觉得江大人是个乐于挑战的性子。
怕是只有江绯白自己,才会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父母官吧。
另一边,星星与阳阳两人,跟着太上皇满大景的乱转,每日里都过得惊险又刺激。
太上皇这人,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这次终于又有机会出宫,当然是想放开了手脚,怎么自在怎么随他心意,就怎么做。
所以,两个孩子跟着太上皇,那真是有了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要不是太上皇还惦记着培养自己孙子,一路上随时不忘给孙子见缝插针的讲解各种治国之道,太上皇他老人家怕是早就带两个孩子去进行更加深入的探险去了。
江绯白对此很是坦然,总之,他是相信太上皇不会将大景未来的继承人往邪路上带的,于是对江绯染送来的各种哭诉求助的信件,看看就轻轻放过了。
江绯染是真的心里苦啊,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的大侄子已经成了皇家的人,但是他好歹知道,是太上皇带走了自己的两个宝贝侄子。
明知道太上皇不可能就带表面上那几个人出来,还是忍不住担心,要是万一有什么事,那跟在太上皇身边的两个孩子,首当其冲就是要被牵连的。
所以,江绯染让人每日都关注这几人的动态,太上皇也不阻止他的行为。
于是江绯染就更加着急上火,他又拿几人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自家大哥。
可惜江绯白一点都不能体会他的忧愁,只把他让人加急送去的信件,看一遍就放过了。
甚至江绯染催的急了,江绯白连安慰的信件都懒得回了,直接放在一边,不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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