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验,头发中的DNA与波利夫卡妹妹的DNA吻合。由此,奥地利的警方证明了弗拉德.博尔曼的确与凶案有关,所以三天后他们就正式对弗拉德.博尔曼提起了十一项谋杀罪的指控。
祝安生和池澄因为参与破案的原因,他们俩也被当作证人传唤到了奥地利。
法庭上,祝安生和池澄又一次见到了弗拉德.博尔曼。
今天的弗拉德.博尔曼穿着抖擞的西装,这让他看起来分外地迷人,如果是一个完全不知情的陌生人,那祝安生和池澄相信他肯定不会觉得弗拉德.博尔曼会是一个杀人犯。
审判期间,弗拉德.博尔曼一直在竭力地为自己辩诉,比如他提到自己是完美地通过了心理测试才得以出狱,以及他出狱后曾经做过许多的善事,甚至他还信奉了上帝,他已经竭力清洗了自己曾经的罪孽,而他会永远因此感到自责。
弗拉德.博尔曼的巧言善辩显然说服了好几个陪审员,他的神态也一直很轻松,直到池澄走上证人席,弗拉德.博尔曼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池澄作为权威,他的证言将是决定最终结果的关键。
正式发言以前,池澄的目光扫过了所有人,每个人都屏息以待地注视着他,连祝安生都暗自攥紧了拳头。
忽然,在那些前来听审的人中,池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弗拉德.博尔曼的律师向池澄提出了疑问:“我想请问一下池澄先生,你是全世界最知名的鉴证专家,所以你怎么看待,我的当事人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被指认成了杀人犯呢?”
池澄犹豫了一下,他看到了安娜注视自己的目光,他在这目光里看到了安娜的期盼,可最终,池澄选择了闭上双眼。
“我想我们都应该询问自己一个问题,弗拉德.博尔曼先生到底还有多少无辜的可能,我想大家其实都应该早就有了答案,所以我只能为大家做一个提醒。在还没有真正的直接证据以前,弗拉德.博尔曼永远都会有无罪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是有野心的,我想写的并不是一个快餐式的文章,所以大家会发现后期会很深刻的讨论。
然而真相是什么呢?大家觉得弗拉德.博尔曼到底是不是凶手呢?
下一章将会有一个重大的转折。
☆、Chapter·116
池澄说话时一直不敢去看听审席,直到他发言结束,池澄终于还是忍不住朝听审席看了一眼,他随即与安娜的目光对上。让池澄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在安娜的眼睛里看到任何埋怨,相反,安娜正冲着他微笑。
又经过三个小时的审理,陪审团终于做出了决定,其中六人相信弗拉德.博尔曼就是真凶,只有两人觉得弗拉德.博尔曼是无罪的,所以法官也做出了判决,弗拉德.博尔曼被判处了终身监禁的刑罚,不过他还有再次上诉的权力,所以这并不一定是最终的结果。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就算弗拉德.博尔曼再次上诉,他反转的机会也十分渺茫了,连弗拉德.博尔曼自己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自从判决宣布以后,他便一直阴沉着整张脸。
审判结束后,池澄到处寻找安娜想要再次和她谈谈,他远远地看到了安娜的背影,于是他追了出去,但走出法院的一瞬间他就被蜂拥的记者包围住了,池澄只能从缝隙里看着安娜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祝安生及时赶来把池澄从记者的包围中救了出来,艾丹也及时把车开了过来,祝安生和池澄钻进车后才总算摆脱了那些记者的纠缠。
“我们去哪儿?”艾丹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池澄忽然在想,安娜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呢?于是他一下子就有了答案:“去公墓。”
艾丹随即转向,然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池澄和祝安生的狼狈模样。
“这恐怕是我们奥地利有史以来最轰动的一件案子了,全球的媒体都来了。”艾丹笑着说道。
池澄倒是对此不甚在意,这样的场景他早已见过不少,真正吸引他注意的还是艾丹脸上轻松的笑容:“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啦,我们可是抓到了奥地利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罪犯。”
“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弗拉德.博尔曼杀人的直接证据。”
艾丹想起了池澄方才在法庭上的那番话,他当时着实捏了一把汗,好在最后的结果不算太坏,所以艾丹有点不理解池澄:“可是自从弗拉德.博尔曼被捕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命案啦,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听到艾丹的回答,池澄先是一愣,然后他笑着弯下了眼角。
“是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艾丹有点不明白池澄的话,祝安生则一直在旁边默默地注视池澄,很快,墓园就到了。
池澄谢绝了艾丹与祝安生的陪同,他独自一人走进了公墓,当初海蒂下葬的时候,他特地来维也纳送了她一程。安娜没有拒绝,因为加上池澄,最终送海蒂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的也只有三人。
海蒂的墓前,池澄果然看到了伫立在那里凝视着墓碑的安娜。
安娜听到了池澄的脚步,不过她却没有移开视线,她只是平静地说道:“你来了。”
“我猜到了你会在这里。”池澄说话间站到了安娜的身侧,他看到了墓碑上海蒂的样子,海蒂还是那么烂漫地笑着,“你是来告诉海蒂结果的吗?”
“我是来和她告别的。”安娜依然淡淡地说道,池澄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我帮多丽丝找到了一对很好的夫妇,现在她终于可以拥有真正的爸爸和妈妈了。”
“我以为你会留在多丽丝的身边。”池澄没想到安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多丽丝需要的不是我,她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生活。”
池澄一直张着嘴,他好像是想说什么,紧张的情绪使他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对不起。”
池澄的道歉终于让安娜看向了他,安娜的眉眼中露出了一丝不解:“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作为一个朋友,我不应该在法庭上说出那样的话。”
安娜听出了池澄没有说出的话,然后她笑着说道:“可是你是池澄啊,如果你不说出那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开口呢?”
“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池澄没有料想到安娜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确实很生气,不过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池澄,谢谢你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
“已经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记了。”
安娜的声音仿佛这阴郁的天气,带着悲戚的苦涩。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还是继续当赏金猎人吗?”
“不然呢?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安娜说着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离去,只不过她还没有走多远便停住了脚步,安娜转身再次向池澄问了一个问题。
“池澄,你还记得我的外号吗?”
池澄不明白安娜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但他还是犹豫地回答了:“你是说红发忒弥斯吗?”
“对呀,正义的女神忒弥斯。”
安娜最后给了池澄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她就离开了墓园。
池澄的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复杂感情,他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海蒂,随后他从原路返回找到了等待他的祝安生和艾丹。池澄没有发觉,安娜与他离开的方向是截然不同的。
————
五天后,池澄与祝安生来到了英国。
在当地警察的带领下,祝安生和池澄走进了那间教堂。
今天原本应该是教徒礼拜的日子,可教堂里却没有一个人影,祝安生和池澄是这间教堂今天的第一个访客。
刚走进教堂,祝安生和池澄就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迹,他们一直随着血迹前行,直到在耶稣的神像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祝安生说着从怀中的文件里拿出了一些照片。
池澄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而他所跪的地方正是池澄和祝安生此刻所站的位置,只不过现在这个男人早已不在这里,而他留在这里的也只有地上一滩干涸的血迹。
池澄又翻了几张照片,他自然看到了男人的样子。照片里的男人紧闭着双眼,他赤-裸着身体,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所有的特征都说明了,照片中的男人已经死亡。
只是虽然这个男人已死,但他却还一直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还背负着一个荆棘的十字架。
“死者名叫凯文.布拉纳,是这间教堂的神父,于四天前被人发现死于教堂,死因是割喉导致的大出血。”
池澄一边听祝安生讲述,一边走向了墙壁,墙壁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这正好与死者割喉致死的原因符合。
“另外死者生前遭受过一定程度的虐待,比如他背负的那个荆棘十字架,另外根据教堂地板上的血迹来看,死者应该遭到了凶手的胁迫,他是被逼着走到了这里,然后凶手在他跪下以后将他割喉。”
池澄脑补着那样的画面,赤-裸着身体的凯文神父在黑夜里背着一个荆棘十字架缓慢前行,疼痛令他的五官都变得扭曲,然而他不敢停下,因为在他的身后便是紧随着他的凶手。
凯文神父依照凶手的话跪在了耶稣神像下,他泪流满面地向凶手求饶,可是他还不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根本无法拯救自己的性命。
最终在耶稣的神像下,凶手割开了凯文神父的脖子,血液仿佛洪水那样喷涌而出,而凶手就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他欣赏着这一切。
“这是报复性的杀人,不管是荆棘十字架还是凶手对凯文神父的折磨,以及让他在耶稣神像下受死的行为,这一切都是在复仇。”池澄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可是据当地警方的调查,凯文神父似乎拥有着很好的人缘,他们正是因为找不到嫌疑人所以才会委托我们前来。”
祝安生补充地说道,正在两人思考时,突然一个修女走了进来,她一直走到那滩血迹前,做了一个简单的祷告后她才看向祝安生和池澄两人:“很抱歉两位,我必须要请你们离开了。”
祝安生和池澄面面相觑,他们俩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是被邀请来破案的吗,怎么现在调查现场还要被赶出去呢?
但两人也不愿意与修女发生冲突,所以他们只能暂时离开教堂,而他们刚走出教堂,修女就关上了教堂的大门。
等修女离开后,祝安生向带领自己前来的警察问道:“发生了什么?”
警察抱歉地看着祝安生和池澄,然后他无奈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突然接到了警长的一通电话,电话里让我按照修女的吩咐去做,然后警长就挂断了电话。”
祝安生与池澄默默地对视了一眼,他们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案子里一定还有什么隐情,有人不想让真相曝光。
可操纵这一切的人不会想到,恰恰是他的这种行为激起了祝安生和池澄的好奇心,两人决定去警察局问个明白。
不过就在池澄和祝安生准备上车时,池澄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祝安生看到池澄的脸色随着电话变得愈发铁青。
“怎么了?”池澄一挂断电话祝安生便开口问道。
池澄复杂地看了一眼祝安生,然后他十分艰难地说道:“弗拉德.博尔曼,他死了。”
☆、Chapter·117
“弗拉德.博尔曼,他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祝安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会听见弗拉德.博尔曼的死讯,她甚至还思考了一下,然后她才想起弗拉德.博尔曼是谁。
“弗拉德.博尔曼死了?”
“对,是艾丹打来的电话,就在昨天,他在监狱里上吊自杀了。”
“他怎么会上吊自杀呢?”祝安生一边说一边回想弗拉德.博尔曼的样子,她可不觉得弗拉德.博尔曼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我也觉得很奇怪。”池澄忧心忡忡地说道。
祝安生看出了池澄的担心:“你怀疑弗拉德.博尔曼并不是自杀,你是在担心安娜对吗?”
池澄默认了祝安生的疑问,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现在才早上九点钟,而从伦敦到维也纳只需要大概两个小时的机程,所以池澄当即做出了决定:“安生,我可能要再去一趟维也纳。”
祝安生完全能明白池澄此刻的心情,于是他们都坐进了车。开车的警察断断续续地听到了池澄和祝安生的对话,他明白池澄似乎是有要紧的事,于是他一路都没有放松过油门。
池澄快要下车的时候,祝安生对他说了几句嘱咐:“池澄你到了维也纳以后记得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不要贸然地就去质问安娜。还有,记得一切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我知道,等我回来。”池澄看着祝安生担忧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他对祝安生说出承诺以后就下了车。
祝安生从车窗里看着池澄坐上一辆出租车以后才收回了目光,她暗暗地在祈祷,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和池澄的胡思乱想。
开车的警察见池澄坐出租车离开后侧身问道:“祝小姐,请问你要去什么地方呢?”
“带我回警察局吧,我有些问题需要请教一下警长。”祝安生礼貌地微笑道,虽然池澄离开了,但她也要为两人讨个说法才行,被人从犯罪现场赶出来,祝安生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这警察当然明白祝安生去找警长肯定不是为了请教,不过他并不想为警长处理这个麻烦,于是他还是将祝安生带回了警察局。
祝安生被带到警察局后有人去通报了她想要见警长的想法,不过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警长临时有事已经外出了。
一瞬间祝安生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但她还是保持着不失风度的笑容,然后她落落大方地为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祝安生便这么坦然地留了下来。
见到祝安生的这番举动,传消息的人忍不住与带祝安生来的警察窃窃私语了几句,祝安生将他们的小动作都收入了眼底,于是她就坐得更加理直气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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