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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钟意里

时间:2018-11-19 10:37:44  作者:钟意里
  李力民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尴尬,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说人家坏话的时候当事人有没有在场,话说是谁跟他说等闲少女是个黑妹来着?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一旁的陈舟。
  陈舟却是面色沉稳,向赵逢春点头示意,自我介绍道:“大二信科,陈舟。”
  随即皱了皱眉,陈舟看着赵逢春有点面熟,审视地看向了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赵逢春灿烂一笑,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周围的人一听乐了,马上开始起哄。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啊?”
  “不是耳熟,是面熟,学妹我也觉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赵逢春认真想了想,笑眯了眼,“应该吧,学校这么大,可能路上碰到过好多次呢。”
  没想到刚才还拘谨的学妹竟然也会开玩笑,气氛瞬间热闹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旁边的几拨人看见也过来凑热闹,组织聚会的大三学姐看人差不多了,就带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向了订好的餐厅。
  路上男生女生不自觉地分成了两只队伍,赵逢春和家乡的女生们混到了一起,吃饭时候也挨着坐到了一桌,说说笑笑互相介绍认识,耳朵边乱糟糟的,到头来也没记住几个。
  房间几张餐桌挤满了人,在活跃人士的带动下十分热闹,赵逢春没什么胃口,看着面前的一张张陌生的脸,有些头疼,只觉得看着没什么差,好多人都长得一样。
  她是XXX,还是她是XXX?他是XX?还是XXX?
  刚开始还有很多人跟她搭话,只是赵逢春要么就是别人问一句才回一句,要么就是礼貌笑笑不说话,大家兴奋地跟新认识的人聊天,渐渐地就没人理她了。
  赵逢春自哂一笑,她表面上变得开朗了很多,但习惯了独处,还是更喜欢安静一点。
  目光随意一瞟,竟然和陈舟看过来的眼神对上了,赵逢春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兀自低下了头。
  陈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在场的人都很捧他,据说他才大一就拼过了一群学长学姐拿到了一家知名大企业的offer,暑假过后现在还在里面实习,刚下班后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过来了,讲这件事的人无一不带着羡慕嫉妒恨,听到的人更是目光崇拜称叹。
  赵逢春赞赏的同时,又觉得很没意思。
  聚餐后半场分明变成了炫耀大会,一群大一的新人充当捧场的观众,给了优秀的学长学姐们一个平台来自夸或者互夸,让她深刻理解了前几天听到的一个网络名词,商业互吹。
  赵逢春借口去洗手间出去透了口气,然而出来后却有点不想回去了。
  晃神间差点撞到人,赵逢春抬眼一看,居然又是陈舟。
  “赵逢春同学。”
  陈舟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赵逢春点了点头。
  “学长。”
  这方向明显不是要回房间的,陈舟眉梢一凝,问道:“你是要回学校吗?”
  面对陈舟直视过来的目光,赵逢春动了动唇,不知道该不该撒谎,眼神往后瞟了眼实在不想回去,就点了点头。
  “我有点事要先回去。”
  “我也准备回去,正好一起,我送你。”
  陈舟没给人拒绝的机会,先行一步回头一看,后面的赵逢春只得跟上。
  赵逢春很快想通了,有个男生送也好,毕竟一个女生晚上不安全。
  他们算是陌生人,今晚刚认识,赵逢春不吭声,陈舟也保持沉默。
  一路无言,直到走到女生宿舍大楼附近陈舟才突然开口。
  “你是X县一中的?我们高中一个学校。”
  陈舟目光灼灼,赵逢春坦然一笑。
  “是么,好巧。”
  “我记得去年回校宣讲的时候有人找我要签名,该不会是你吧?”
  “去年?”赵逢春皱眉想了想,回道:“我跟好多人都要了签名,原来去年H大宣讲的人就是学长你啊,真的好巧。”
  陈舟抿紧了唇,声音沉闷,“没记错的话,我们学校考上H大的只有我一个。”
  “不对!”赵逢春笑着摇了摇头,举起了两根手指,道:“现在是两个!”
  “学妹你很有意思。”
  “这是在夸我吗?谢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一时无话,只剩尴尬。
  快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赵逢春拦住了陈舟,向他道谢。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学长!”
  “不用谢,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说着陈舟自然而然地拿出了手机,道:“加一下微信吧。”
  赵逢春默默退后了一小步,笑着婉拒,“我手机没电了。”
  陈舟被拒面色却没有明显变化,也笑着望向赵逢春,道:“没关系,说下你的微信号,我加你。”
  这次赵逢春爽快地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却是眼睛亮亮地盯着陈舟。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么看我?”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一声,不要告诉李力民学长我的微信。”
  陈舟脸上笑容愉悦,挑眉问道:“为什么?”
  “因为啊,”赵逢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戏谑一笑:“我今晚化妆了,朋友圈里有我照片,是个黑妹!”
  话落道了声再见,赵逢春就转身跑没影了,只留下陈舟站在原地羞愧地面红耳热。
  她都听到了。
  进了宿舍区的大楼,赵逢春顿住脚步往外面扫了一眼,意兴阑珊。
  曾经的曾经,她是想着考上H大,有一天碰见了,她能够自信大方地站到陈舟面前,认真跟他道一声谢,谢谢他当初的举手之劳,帮她捡起书本送回了教室,这对那时候情绪低落的她是很大的温暖。
  宣讲会的时候她还不够优秀,陈舟记不起来,她也没有资格去这么说,没想到现在有资格了,她却不想说了。
  她一点都不傻,军训的她是个黑妹,那陈舟遇见高二时候的她,回到班里会不会也指着自己的脑袋开玩笑说,刚才路上碰到了一个女生,呆呆的,看着好像有点这里不正常。
  以貌取人,不过尔尔。
  回宿舍短短的路程赵逢春想了很多,心中一个结算是消了,另一个结却还在。
  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她都军训结束遇见陈舟了,陆远帆怎么还没联系她?
  是不是那个黑衣保镖忘记了啊?桐城这么大,遇见很难吧。
  不过听天天说他家就在H大边上,但是想想,天天很大可能是在骗她啊!
  “她很傻很好欺负的!”
  赵逢春又想起了天天的那句话,不是很生气,只是很纠结,陆远帆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走着走着寝室就到了,赵逢春调整了下情绪,摆出大大的笑容,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
  舍友们那么期待老乡会,还是给她们保留点幻想比较好。
 
 
第32章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夜晚。
  城市的另一头,远山别墅区一片静谧安和,偌大的山头只零零散散立着几座独栋别墅,周边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绿树成荫,花圃成群,坪间的路上亮着一盏盏小夜灯,从远处看山上宛如繁星点点,美不胜收。
  最亮的一颗星,也是最大的一座别墅,里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宽敞明亮的画室内,飘散着浓浓的墨香,质地精良的宣纸泛着莹白的光芒,陆远帆长身而立,眉眼认真,在书桌前挥毫泼墨,凝心作画,甚至连屋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笔墨渲染在纸上,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曼妙身影,笔尖轻点,转而开始细致描绘她淡淡的眉眼,梨涡成形收笔,泼墨上色,点画淋漓,清丽佳人跃然眼前。
  大红色的嫁衣下肌肤胜雪,凝霜皓腕微微掀起红色盖头,抬眸一笑,秋水含波,千娇百媚,勾人心魄。
  陆远帆低头静静看着画纸,画中人和脑海中的身影重合,眸色渐深,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拇指轻轻抿向了她的唇,墨迹未干沾染在指上,同时在纸上拉出一道靡丽的红。
  然而余光瞟见袖侧繁复美丽的花纹,陆远帆心头倏然升起一丝烦躁,画再好再精致也不过是在遮掩自己那颤抖的一笔。
  心境瞬转,再看这幅画,那眉不够弯,那眼不够美,线条不流畅,比例不协调,角度经不起推敲……陆远帆只觉得哪里都是瑕疵,刺眼得紧!
  劣作!
  眉眼一狠,陆远帆猛然抓起画纸揉成了团,心中怨愤无处发泄,随后又挥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通通扫到了地上。
  目光下移,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眼看它在空气中无力地轻轻颤抖。
  “啊——”
  陆远帆怒吼了一声,右手握拳狠狠捶向桌子,眼红泣血,咬牙切齿。
  “阿远!你在干什么?”
  屋内默默观看的男人再也站不住,慌忙跨步来到了陆远帆身前,着急地查看他的手,神色严肃厉声相向。
  “阿远,你疯了!”
  陆远帆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敌不过对方力气,只好作罢。
  冷漠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陆远帆脸上忽地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反正也废了。”
  闻言对面的男人眸中露出了心疼和苦痛,沉声唤他:“阿远!”
  陆远帆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抬眼看向面前和自己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脸色变得柔和。
  “寻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就来了,是你太专注。”
  待检查陆远帆的手没有大碍后,陆寻才松了一口气,抓着他的手动了动。
  “动一下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明天再让李医生再过来一趟。”
  陆寻温声劝导,在他的目光下,陆远帆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低头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归位,又将陆远帆扔掉的纸团展平,看着上面的画,陆寻眼神晦涩,不由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阿远,其实你不必,你不必要求那么完美的,你已经够好了!”
  陆远帆抬手打住了陆寻的话,“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
  知道又如何,但是做不到啊,登上过高山的巅峰,就忍受不了在山下游移不定,更别说已经注定再也回不到原来的高度。
  陆远帆从小习画,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已经在画坛成名,由于外界不知道他实际年龄,看他画作沉着大气,甚至冠以了他“国画大师”的名号,可见其艺术造诣之高。
  那时候的陆远帆就是精益求精,宁缺毋滥,画不够好就毁掉,哪怕他随手一画就是佳作,在外千金难求!而今在他看来,他的右手画不出想要的画,就等于是废了。
  陆寻何尝不懂,三年来陆远帆从握不住笔到现在翩然成画,天知道他用烂了多少只笔画烂了多少张纸,身和心双倍的煎熬,其间所承受的辛苦和痛苦可想而知。
  每一次都是满地废纸,陆寻习惯了帮他把丢掉的废画捡起偷偷收藏起来,那么多画已经堆满了一间屋子,但是却没有一幅作品能合他心意,到后来陆远帆甚至都不进画室了。
  距离陆远帆上一次作画,已经忘记有多久了,所以刚看到他在潜心作画,陆寻才不舍得打扰。
  抱着一丝庆幸他已经想通了,到头来却还是原样。
  陆寻有时候甚至会想,或许真的放弃了,对他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然而陆远帆对自己远比他想象地更狠,陆寻还没开口,他就已经作出了抉择。
  “哥,对不起,当年沁姨只收一个,是你主动把机会让给了我,如今我却……”
  陆远帆失语,落寞垂眸。
  他和陆寻是表兄弟,而沁姨是陆寻的生母,陆家历来独门画艺只传授一人,若是陆寻想,陆远帆必定争不过。
  但那时陆寻却放弃画画选择了从商,不惜与母亲反目也要离家打拼,这才有了陆远帆学画的机会。直到生下了天天,陆寻和家里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兄弟二人从小一起学画,虽然陆寻画得比陆远帆差了些许,但他也是喜欢的,陆远帆曾亲眼见过他偷偷在卧室里练画。
  是后来听说了这件事后,陆寻才开始变得散漫,因为他知道陆远帆多么痴迷绘画,他不想跟可怜的表弟去争。
  “阿远,别这么说,我本来就对做生意更有兴趣,如果当初换做我,画画没有所成,我妈非得怄死不可。”
  陆寻拍了拍陆远帆的背给予安抚,说笑着略过这件事,不想让陆远帆再度纠结过去。
  陆远帆轻轻笑了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似乎想通了一般,蓦地抬头和陆寻对视。
  “寻哥,我决定了,洛远从此封笔,以后再也没有陆行舟的画了。”
  洛远是陆远帆的笔名,行舟是他的字。
  陆寻听了眉梢一凝,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可能是已经在内心设想过很多次了,他并不是太过震惊。
  “阿远,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现在的画,对不起洛远这两个字。”
  陆寻沉思半晌,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说道:“哥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两厢对立,沉默良久,同样高大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
  为了缓解气氛,陆寻没话找话,问起了陆远帆天天的事情。
  “对了,天天那小子是怎么着你了?都不敢上你家来,还哭着闹着要我赔你一座玉山,你觉得我新到手的那个玉矿怎么样?”
  陆远帆听了脸色一黑,不自觉地瞟向了陆寻展平的那张画。
  天天把赵逢春的那块玉给弄丢了。
  当时在赵逢春家里,接到了陆寻的电话,说是天天不小心撞到了怀孕的陈觅夏,先兆流产住院了。陈觅夏可是他哥哥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从电话里都能听出陆寻的慌乱,这世界上能让陆寻谎称那样的也就她一个了。
  之前陆远帆气恼远走,陆寻包揽了一切,现在他老婆住院,公司的事天天的事还有沁姨的事一大堆要烦的,陆远帆自是要赶回去帮哥哥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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