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观众笑个不停。
李光久愤恨的拿手去推斑斑要求蹭蹭求摸摸的脑袋,怒道:“坐下。”
斑斑乖乖的坐下了,尾巴一甩一甩的,但是眼神仍旧可怜巴巴的看向李光久。
还在那里呜咽。
李光久从自己准备的道具袋里,拿出一堆道具出来:“去,给我把球拿过来。”
斑斑呜咽一声,撇过头,拿屁股对着他。
这可把李光久给气得,他准备回身给下面的观众道个歉,结果人家倒是看得挺乐乎的,所以这歉也就被他自个儿收了回来,他也是没辙,一边摸着斑斑的脑袋,一边哄着它叫它听话。
斑斑那尾巴甩个不停,仰起头,眯起眼睛一副超级享受的样子,最后倒在地板上,摊开肚皮,意思这里也要摸摸。
等全摸完之后,斑斑才心满意足的蹭着李光久站起来,等它慢悠悠的把李光久指出来的球叼给李光久后,又甩着尾巴,一脸期待的求摸摸。
李光久却没心情再去顾及他,他只觉得脸上发烧,认为自己把节目搞砸了,忙不迭的鞠躬,拉着斑斑退场,等他下台下到一半,底下掌声雷动。
据后来的同学说,觉得挺精彩的,还问李光久是不是故意编的,简直太有才,太有趣了。
夸得李光久脸上发烧,他只能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接下了所有的赞美,不过斑斑自此一举成名,大家都觉得斑斑有灵性,很多人觉得斑斑有许多自己的小心思,更何况这还是一只格外爱撒娇的狗,于是更是备受宠爱,大家都觉得斑斑是狗精。
有的人传得邪乎,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狗主人李光久都有些半信半疑,毕竟他自己身上就有这种比较邪乎的事情,说不定斑斑身上就有一个人类的灵魂呢,这也说不定啊。
于是他私下里还真的跟斑斑聊过。
“说吧,跟我有什么不能坦诚的是不是?其实……你是人类吧?”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李光久抱住斑斑的脖子,在它耳边低声道。
斑斑动了动耳朵,拿鼻子去拱李光久。
“你不用掩盖了,其实我也是穿越的,我知道你一个人类穿越到狗上面很痛苦吧,我能够理解你,你跟我坦白,我以后保证不喂你吃菜叶子了。”李光久努力瞪大一双写着真诚的眼睛。
斑斑伸出舌头给他舔了满脸的口水。
李光久一边拿衣服擦脸,一边叹气:“还在装傻吗?看来是不能打动你,难道你就不想跟人交流吗?”
在他口干舌燥,威逼利诱下逼供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能够肯定的确定斑斑就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狗。
这让他觉得听信谣言的自己仿若一个大傻瓜。
不过好在这是一场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对话,而斑斑作为一只狗,自然不会跑去跟别人说:“嘿,老伙计,我家主人竟然以为我是人变的,还对我进行一场人类之间的逼供,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这事只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李光久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有毒的翻译腔给甩了出去,就算斑斑真的会说话,也不会说一口见鬼的翻译腔。
李光久决定把这件事烂在心底,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
元旦过后没多久,学校又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期末考试自然不是李光久担心的,他明年就要跳到五年级了,但是目前石家小学还没有几个五年级的学生,所以他仍旧和三年级的学生们一起上课。
只是想要要跟班上的小伙伴们分开一段时间,竟然莫名的有一些不舍……
不对,李光久,你注意一点,你是个成年人,你可比孩子多几十年的记忆,怎么能够沉浸在小朋友的友谊当中……
但是无论李光久怎么警醒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如此幼稚,陷入丢人现眼的幼稚友谊里,但是他仍旧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有不舍的情绪。
最后在几个小伙伴的哀切怀念中,李光久没出息的也掉了两滴眼泪:“我会想你们的。”
呜呜呜——
几个孩子抱作一团。
等哭过之后,李光久意识到又不是生离死别,过两个月就又见面的事哭什么哭!不就是放个寒假吗!!
于是即跟狗坦陈之后,第二件要烂在心底的事情新鲜出炉。
今年过年,李全有提前送过信,说回不来,道了歉,也说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儿。确实是很忙,听他说,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候,于是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其实周香和李光久心里面也有准备,他不知道周香是不是这样,但是他自己是想着,只要李全有能够安安稳稳的就行了,不奢求那么多,他除了担心李全有的安全,其他的也就没得要求了。
没有李全有的年,也要过。
今年也是个丰收年,感谢所有为今天得来的一切付出过的人,李家村的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准备要过好这个年,村里的广播已经时不时的播放一些喜气洋洋的音乐,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
阳历二月初下了第一场雪,李光久一大早起来,就见世界素白一片,他跟周香依偎在炕上,洗漱完后的李光久搓着手又钻回了被子。
“娘,下雪了。”他用兴奋地声音说道。
☆、第四十六章
这个年比往年过得大气一些, 从历史的角度, 纵观前后, 在四十年代,那个时候正是打仗的时候, 朝不保夕的, 今儿听说前村被屠了, 赶紧就收拾东西一路小跑,唯恐哪天自己就被屠了。
总之来讲, 那个时候没人能过上几天好日子, 好歹还算是熬过来了, 然后就开始重建, 这几年抗战下来,能剩下些什么, 地也荒了, 房子也被烧了,再怎么的, 房子也得重整整吧,在战乱中破碎的家庭也得收拾收拾伤口盼盼新生活了吧,以后得找个活儿来干吧,不可能继续打仗了吧。
这还没寻思呢, 就碰上抗美援朝了, 这先一辈还没歇口气,新的一辈就要上战场,这战场哪能不死人, 这死了人,哪还有什么心情去过年。
且不说这些,在53年之前,其实新中国还没有实现完全的统一,有的地方是在这期间陆陆续续的解放的,而53年这年开始,就是一个非常新的开始。
抗美援朝会在这年结束,然后这一年也是初级农民公社普遍的开始。
“那个公社是什么?”有人举手发问。
村长家聚集一堆村民,村长身边跟着郭幼斌,正在跟村民们普及村广播刚刚放的一篇新闻报道——《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
外面还下着雪,村长家烧着碳,郭幼斌穿得很厚实,他拿着一根在外面捡的木棍子,木棍子湿了一半,还有未融化的雪,他拿棍子在地上划着:“这个公社就相当于一个团体,由公社来合理分配资源,这样说吧,原本你的田是你的,你种多少,就收多少,比如今年收成不佳了,那你就要赔,但是如果加入公社的,你的损失可以大家一起摊,就不会赔那么多……”
此时周香并没有加入这场村民内部会议,二叔倒是去了,李家去一个就够了,她也就没参与,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做。
李光久缩在床上,提笔写过节的春联。
“小心点,别弄到床上去了。”她出声嘱咐。
“娘。”李光久放下笔,把春联举起来一点:“你看这个行吗?”
“敲锣打鼓百花竞艳,红旗飘飘万象更新……”周香念了一遍:“行吧,凑合,你给我把那窗花剪了。”
“娘。”李光久磨蹭了一下:“你帮我拿过来呗,不想从床上起来。”
“你啊。”周香想说两句,最后还是把东西给他递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斑斑也跟着过来了,摇着尾巴扒在李光久的床边。
“别让它上去,脏死了。”周香嘱咐:“我去把灶台上的饺子包了。”
“晓得了。”李光久伸手摸了摸斑斑的脑袋:“等下我们出去玩雪。”
斑斑死摇着尾巴,一副超级兴奋的样子。
李光久穿好衣服,拉着斑斑往外面走,站在门口处朝里头喊了一句:“娘!我去外面玩一会儿!”
周香应了一声,李光久笑了起来,小声催促道:“走吧,快走。”
这雪下了三天,算是难得的一次,其实李家村并不属于北方,往年也就偶尔下雪,但是只要下完雪,来年的收成肯定很好。
等真正过年的那天到来,李光久简直不想回忆大清早被周香拉起来在刺骨的寒风当中一家一家的磕头拜年的情景,这种日子在后世已经很少看见了,但是在此时,却是非常平常的一件事,他还去了全某某家,看来全某某所说的没错,他这个单身汉,家就是学校,学校就是家,可怜人,哪怕是过年的时候也还在忙着工作。
赶在年后,全某某告诉他,要准备出发了,这一次是去首都,路途非常的远,他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去,李光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开玩笑,从暑假就一直等着这一天呢。
怎么可能不去,他就要亲眼看到全某某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就算参与不了其中,他也要站在最近的地方观看。
他们一行人,包括他在内,还有陈有之,和那位新来的老师‘地中海’,当然人家不叫地中海,姓方,名有,算是个比较好记的名字,只不过李光久一看到这位老师那独特的地中海发型,脑海一片空白,就只记得他的外号地中海了。
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半,李光久算半个,与其它学校动不动就是一个代表团来讲,相差甚大。
他们先到省会歇了几天,由领导派专车转机把他们送往首都,否则这几个人想过去,还是一件难事。
当然也有人会提出疑问了,这几个人带上个孩子,是不是会有些不妥当,但是那个时候也有人是直接把家庭都带去了,比如顺便去见见世面什么的,还有的去了干脆就不打算回来的……
天南地北那么多人,形形色色的,总有些比较打眼的存在,比如这一行带上个孩子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会去多嘴问上两句,在省会的时候,接送的士兵就问了李光久的名字,两人还聊了两句,不过时间不长,这位士兵就被队长给批评了。
好像是说这位士兵不遵守纪律什么,不应该去多问。
领导那天接见了代表团,有个学校别出心裁把他们学校的少先队也给带上了,咚咚锵锵的一阵敲锣打鼓,然后几个十几岁的少年还唱了几首歌,歌颂祖国什么的,领导跟少年说了几句,还很高兴,夸那学校有想法,想来也是带去大会上表现一下的,没有什么比成果展现在眼前更具直观了。
于是李光久大概也是被认为也是这样的作用,不过相比较其他,他们这个三人半实在是不怎么打眼,但是领导还是很给面子的也慰问到这里来。
相比较那几个十几岁的少先队,李光久显得更稚嫩一些,他先时营养不良,整个人瘦弱矮小,直至今年才开始抽条,彼时也就跟普通的八九岁的男孩差不多高,当得上一句幼童。
领导问了他的名字,还问他上几年级,总是就是关心一下,在这里李光久也没什么要表现的,他表现欲望也没有那么强,穿越的事情自己最亲近的人知道就行了,也没必要嚷嚷给全世界听。
所以,他就是照实说,也没上去唱两首歌展示自己的音乐天赋,他音乐是实打实的五音不全,更没有现场作诗表现自己高人一等的才能,领导问啥他就回答啥。
不过大概是孩子比较惹人喜爱,他这么质朴的答案还让领导挺高兴的,还夸他踏实。
领导高兴了,就多问了几句,不过时间关系,也就匆匆了解了一下李光久的生活,在李光久说完自家那条成了精的狗之后,讲话就到此结束了。
接着,李光久在他撇去现代那档子事儿不谈,他算是人生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的坐飞机,感觉……
还是后世的飞机舒服。
很多人第一次来到首都,有一个地方绝对会去,那就是故宫。
再往下排……
主席纪念馆?
但此时主席还没躺在纪念馆上呢,所以这个时候的首都与后世的首都差距甚大,当然也充满着这个时代的风情。
李光久这人爱好不多,一个是吃,一个是睡,再有就是玩,他性子野,父母又不在身边,心里的那些自己身负天命的责任感早在平常朴实的日常生活中一点点的抛却。
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过时间,总而言之,他现在身心都是个孩子,还是个比较调皮的孩子。
所以……
“全老师!”李光久睁大眼睛看向全某某,神色充满着期盼。
“叫陈老师……”全某某有些无所适从:“他不怕冷……”
陈友之悄摸摸的往外面走。
“陈老师!”
陈友之停下步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光久啊……这大冷天的玩雪,小心生病,你看看方老师……”
他说着朝地中海望去。
地中海咳嗽一声。
于是陈友之的声音充满了唏嘘感叹:“你看看,都已经病成这个德行了。”
地中海:“……”
李光久嘟囔:“那我自己……”
于是三位大人齐声阻止:“不行!”
接着全某某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李光久明白这是全某某的标准说教模式开启的状态,在他每次犯错之后,就会出现在全某某的脸上。
李光久一声长长的哀叹,倒在了房间的床上:“啊………………”
“李光久。”全某某开始叫起他的名字,而且是连名带姓儿一起。
李光久立刻从床上蹦起来,一副认错的老实模样:“全老师,我知道错了,这次来我是带着任务来的,我一定会好好的表现出我们石家小学的学生风采,不应该任性,让别人捉住把柄,我一定……”
“好了。”全某某嘴角轻轻一勾:“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
陈友之补充:“第三遍。”
倒是地中海还算仁慈:“毕竟是孩子吗,贪玩是孩子的天性,不要太强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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