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情景,曲鸿铭本也想跟着一起去的,可是想到那些看到就令人作呕的毒蛇,终是怂得退了回去……
清雪临出发前就曾吩咐众将,今日无需再怕那些毒物,只要放开手脚跟他们打就好。众将领命后,便按之前的阵势,出关口后以扇形方阵应敌。
出了关口还没什么状况,可是一离了火把的照射范围,清雪和宴真就敏锐的听到了动物爬行的沙沙声。看着月光映射下不远处蓄势待发的南疆军队,清雪一声令下,大齐的将士便向着他们奔涌而去。
今日南疆的进攻本是预谋已久的,就等着夜晚难以视物,好用毒蛇折损一些大齐的兵力。看着大齐将士如猛虎一般冲出关口时,南疆的统帅岩袭还在那里沾沾自喜。要知道此时正有成千上万的各式毒蛇在等着大齐的将士们。
可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惊讶的发现,前方的毒蛇好似根本就没有攻击大齐将士。因为他没听到一声惨叫和惊呼,就听到对方的马蹄声,好似离自己军队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岩袭顾不上许多,只好带领自己的军队和大齐将士打斗了起来。
清雪本就被南疆人的突然袭击搞的憋着火,如今上了战场更是就有些热血沸腾,毕竟从她带兵出征以来,这是真刀真枪的第一场战役。之前在昱国,她在战场上连面都没露,不是她不想露,而是本就在演戏给别人看。她怕自己面对方斌,万一绷不住笑了场,那就尴尬了。
而今夜面对南疆人,她却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宴真坐在她身后,用皮绳把两人的腰捆在了一起,以防在打斗中一人摔下马去。
宴真平日惯用的兵器,是柄银光闪闪的柳叶剑。这样单薄的兵器在战场上虽有些吃亏,可清雪却惊喜的发现宴真的剑法耍的极为霸道利落。两人一枪一剑虽是第一次共同迎敌,却配合分外默契。
而其他战士看到主帅奋勇杀敌的潇洒模样,顿时也被调动起了积极性,更加玩命的跟敌军干了起来。就这样,还未到午夜,南疆军队就被打的溃不成军,不得不匆忙鸣金收兵。
清雪带着将士们返回大营时,众将各个神采奕奕,没有半分疲累之态,嘴里还不停的讨论起刚才的战况,大呼过瘾。看着大伙的样子,清雪也被感染了,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自混战爆发,她已经很少这样笑了,面上仅有的笑容,也不过是形式化的样子。
经过刚才的一战,众将士对于这个新来的统帅,更多了几分了解。而她奋勇杀敌的样子,更是让大伙敬佩不已。若清雪是个男儿,也许今日的表现也无非是得众人一个普通的夸赞。可是一个小姑娘能做到她这般,已经是非常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此次大获全胜,一来有阿阳配的驱蛇药粉,二来清雪他们占了个出其不意。南疆人本以为毒蛇会给她们带来重创,却没想到他们会安然无恙。可是明日又该如何呢?
今日折腾了大半夜,众人虽情绪高涨,可到底人困马乏。清雪安顿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又妥善安排了巡夜将士,便各自回营安寝不在话下。
第二日天一亮,清雪一行人再次来到了昨天交战的地方,看到那里的情景,大家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地方本是一处开阔的平原,可如今已是一片狼藉。南疆人的尸体和被马蹄踩死的毒蛇随处可见。而那些毒蛇各个彩色斑斓,可想而知其毒性之大。
想到昨夜原本的凶险,清雪神色凝重,若不是他们早到了几日,而阿阳又提早配出了驱蛇的药粉,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如今大齐虽有人员伤亡,可也是正常作战的伤亡,并没有一人被蛇咬伤,这已经是万幸了。
回到营地,清雪又多加了几队巡防人员,便拉着阿阳进了营帐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毒蛇丧失战斗力,或者干脆返回头去攻击南疆人?还有,若是十一月所有的蛇都冬眠后,他们会不会又用别的毒物来捣乱?”
阿阳听后思索一番,随后说道:“丧失战斗能力倒是好说,可是返过头去攻击南疆人就有点难办了,他们那里必然会有好的驱蛇人,那些蛇想来不会听我指挥…”
“至于别的毒物,五毒之中,唯有蛇最好驱使,想来若是蛇都冬眠了,那别的毒物给咱们带来的冲击也不会太大,我完全可以应付!”
清雪听后点点头,还未开口,宴真便一打帘走了进来道:“我道有个主意,咱们也许可以试试!”
另一方的南疆大营里,岩袭一边用南疆语粗暴的骂着,跪在他营帐里的几个驱蛇人,一边任由军医为他治伤。
岩袭本人功夫极好,可昨日交手时却没防住清雪的背后还坐着个宴真,肩膀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宴真一剑。自从他率领南疆军队出征以来还未吃过这么大的亏,此时气的肝胆冒火,只能拿那些驱蛇人出气。
☆、第二五零章:窝棚里的女子
阿阳和宴真潜入南疆大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阿阳看着岩袭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再看看大帐中跪在地上的几个驱蛇人,心中鄙视道: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两人办完正事儿刚要离开,宴真突然听到大营旁的大窝棚里有女子的哭声,随后给阿阳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悄悄的往窝棚潜了过去。
透过破败上锁的木门,两人发现窝棚里居然有许多女子,老少皆有不说,年轻女子居多,看样子足有三、四百人。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他们诧异。
其中一个哭泣的女子对另一个面色冷若冰霜的少女说道:“阿玲,我们该怎么办啊,难不成就像牛羊一般被囚禁在这里吗?”
被称作阿玲的女子秀眉微皱道:“目前咱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听到这样的对话,宴真和阿阳更是一头雾水,可两人此次前来任务重大,没有时间多耽搁,他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也不准备再多管闲事,两人互换了眼神便离开了南疆大营。
虽说宴真的轻功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可毕竟两人去的是敌军大营,清雪心中着实担心。等看到两人平安无事的回来,清雪的心才又放回了肚子里。
宴真看着清雪顿时放松的神情,邪魅一笑调侃道:“闪闪是担心贫僧了吧?贫僧的本事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还至于担心成这样啊?可见闪闪对贫僧情深意重呢!”
不想清雪还未开口,阿阳就接话道:“少自作多情,大嫂是担心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宴真给了阿阳一个白眼道:“就算是担心你,也是担心你给贫僧拖了后腿,办砸了咱俩这次的差事!”
阿阳的轻功确实不太好,被宴真这么说,也没法子还嘴,气的“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下一句。
阿阳没有宴真嘴上厉害,次次都被宴真噎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场景清雪最近都看烦了。懒得理他两,便准备去寻文鸳。
清雪刚想出帐,就看到曲鸿鸣手捧着一束漂亮的野花走到了她跟前。这个地方气候温暖湿润,就连野花都长得分外美丽。就连清雪这样不喜欢侍弄花草的,看到那些野花都忍不住多瞅几眼。
看到清雪这样的神情,曲鸿鸣心中颇为受用,随后捧着花对清雪说道:“闪闪,这花儿送给你,喜欢吗?”
听到他这么说,清雪浅笑着说道:“多谢了,只不过我不喜欢花儿,你还是送给文鸳吧!”
看到清雪说完话就想走,曲鸿鸣急着拦在她面前道:“哎哎…其实,其实我不是纵情声色之人,那天的事是有原因的,我已经吩咐人把那两个妓子送走了……”
清雪听他提起那日的事情,便直言不讳的说道:“之前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可是如今这大营既然归我统帅,若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我就只能军法处置了…”
说完后也不等曲鸿鸣开口,便离开了那里,刚走到曲伯父的大帐外,就有将士来回禀,清雪的城南大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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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弦的姥爷今天去世了,小弦的宝宝又发起了高烧。今天一天,小弦的状态差到爆……只希望老人家一路走好,在天堂里不再有病痛折磨……
☆、第二五一章:打算
清雪听到后,满脸喜色的吩咐那个小将去为他们划分营帐,便向大营口走去。她到时,正看到颜如玉在下马车,可更令她惊异的是,随后他的马车里又钻出一名穿着南疆服饰的女子。
那名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皮肤稍黑,长相只算中等,长得人高马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男子的粗旷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颜如玉路上艳遇啊……
看着清雪一副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惊讶表情,颜如玉温和一笑道:“傻站着干什么呢?快过来!”
颜如玉一开口,清雪才仿佛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走到了他的身边,浅笑着说道:“大哥,路上可还顺利?”
不想那名南疆女子看到清雪后,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用大齐话说道:“请云将军救我全族老小,流霞给您磕头了!”
清雪诧异的看着颜如玉,仿佛在询问这又是唱的哪出儿,颜如玉浅笑着对跪在地上的女子道:“流霞先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帐再说吧。”
因着冯进亭父子要和其他将领,先安顿大军安营扎寨之事,所以清雪便先带着颜如玉和流霞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刚坐下,阿阳、宴真和文鸳便找了过来。在昱国那段时间,众人都已相熟,所以看到颜如玉带回一个女子,都有些惊讶。
颜如玉温和的对流霞说:“把你的事告诉几位将军吧,至于云将军救不救你的族人,还得看她的意思……”
流霞听后便含泪开了口,原来流霞所在的村子虽在南疆境内,可村里的大多数人却是大齐人。前朝亡国之时,边境的一个大户人家为了躲避战乱,便带着一家老小躲到了山中,这户人家几代都以倒卖药材为生,因而十分富足。
到了如今这一代,虽富可敌国,夫妇两却只有一个女儿,加上又处在乱世,为了保护祖上传下来的财富便只好避世而居。
可是后来这户人家的一家之主,不知怎么的,迷上了一个风尘女子。便留下妻儿仆从带着这个女子双宿双飞去了。
这家的主母为了不让丈夫带走家里的银钱,便把家里所有的珍奇异宝和银钱藏在了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之后男主人终是什么都没带的走了,只留下了妻女和曾经的仆从。
女主人虽伤心,可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多年征战,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女主人也算是心善之人,便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女子,大齐南疆的都有。她也算是被男人伤了心,因而只收留女人和孩子,男子一律不要。
久而久之,她们所住的地方便成了一个村子,而流霞所说的族长,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也是那户人家的传人。
因着几代下来村里没有了男人,她们村便也跟着南疆一些部族一样,形成了走婚的习俗,彻底的成了母系氏族的小社会。而走婚生下的女孩则在村里留下,生下的男孩,长大成人后就要离开村子。
原本她们生活的很平静,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岩袭得知了她们第一代村长曾藏起来许多珍宝,便把她们所有的村民抓起来为要挟,来逼迫她们村长交出藏宝的位置。
村民被抓那日,流霞正好去了后山采药,便躲过了一劫。如今岩袭带着重兵坐镇边界,又严密的看管着她的族人,她一人势单力薄,只好来寻曲家军求救。可是常年不出山的她无意中走错了路,没寻到曲家军,却遇上了颜如玉他们,也算是没白跑一趟。
听完流霞的话,阿阳和宴真才明白了,他们在南疆大营见到的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便跟清雪说起了他们的所见。
清雪听后便陷入了沉思,既然能被岩袭顶上的财宝,必然不会是小数目。打仗是最费钱的事情,大齐这样富足的国家都经不起连年征战的消耗,更何况南疆那样的小国。而这样一块放在眼前的肥肉,足以诱惑南疆人做出任何事来。
可是颜如玉不会无缘无故的使好心,让她去救流霞的族人,想来也是盯上了这些财宝,看来这国库吃紧的事情,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七水府上,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
前世时,就因着混战爆发,国库吃紧,所以云家军的军需才迟迟不能到位。而她运送的那批粮草,在她被囚禁后也没了踪迹,想来是被肖夜白和景妍给吞了。
所以这一世清雪才会想要玩命的赚银子,好让前世云家军缺银少钱的事情不再发生。才有了她开妓院的那一档子事儿。
看到清雪秀眉微皱,颜如玉料到她可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混战不知道得打多久,国库承担了多个军队的行军开支,吃紧是迟早的事情。要是能把流霞族里的这笔银钱收为己用,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流霞殷切的目光,清雪轻叹一声说道:“我先让人带你下去休息一下,至于怎么救你的族人,我还需要和大伙从长计议……”
流霞听到清雪愿意救她们,顿时喜极而泣。随后恭恭敬敬的跪在清雪面前行了个大礼后,便跟着迎冬下去了。
流霞走后,清雪苦笑着对颜如玉说:“大哥,这让我伸手去要人家祖上的银子,我怎么好意思啊……”
颜如玉老神在在的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么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把银子掏出来给你,就得看你的本事了。那,天上掉的馅饼,我都放到你嘴跟前了,能不能吃下去,你自己掂量!我听说流霞的少族长也是个爱舞刀弄枪的,你且看着办吧!”
阿阳他们没有清雪脑子转的快,也不了解京中如今的局势,根本就不知道颜如玉和清雪这一通说的是什么意思。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是无趣的紧。
随后还是阿阳憋不住说道:“大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每个字都听得懂,可是就是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
看到他这样,清雪忍俊不禁的把颜如玉的想法给他们解释了一遍,众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文鸳到底心细些,听完后便一脸凝重的说道:“水家是北方最有实力的富户,国库吃紧,那七水家不会有事吧?”
清雪随后安慰道:“被国家明着暗着征用些银钱那是避免不了的,只要水家不犯什么大错,就是看着姨母的面子,想来皇舅舅也不会太为难她们。”
自古以来,只要是战乱年月,那经商大户就是皇族紧盯的钱袋子,为着那些银钱被寻了由头抄家的都不在少数。而前世时,七水家就是在混战后被抄了家,因为有人在她府上翻出了许多和西戎人的信件。
那时清雪已经被景妍囚禁了起来,所以具体的事情她并不是太清楚,只听景妍说是七水的庶出叔叔和她父亲的姨娘都与西戎人有勾结。所以她之前才会提醒七水要注意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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