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局已定,岩袭算是彻底的败了。而他回到南疆皇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这里了解了他,也好报这些日子以来的受辱之仇。
几个驱蛇人打定了主意,便同时从随身携带的小竹篓里,放出了自己最爱的“小宠物”。一般能被驱蛇人珍而重之随身携带的,都是他们手中最得意的毒物了。
驱蛇人在南疆可谓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别说是普通人,就是皇族众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只因这些人大多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岩袭对他们既打又骂,所以阿阳才会说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就在一众剧毒无比的毒蛇蝎子向着岩袭悄悄靠近的时候,他还一无所知的坐在帅位上骂骂咧咧。而在他身侧则站着被堵了嘴,任由南疆士兵压制着的玉玲。
之前就提过,这玉玲乃是流霞她们族这一任的族长。也只有她才知道,她们祖上的宝藏藏在何处。
其实这仗打到如今,岩袭就知道必败无疑,所以才会牢牢的控制着玉玲和她的族人。仗败了,但他能为南疆皇帝带回银钱,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而此时,玉玲也并不知道有危险在悄悄的接近自己。只冷着一张脸,看着岩袭这个混蛋的军队溃不成军。
清雪这方经过整顿,伤员较多,但伤势不重,一众军医已经在积极医治了。而阵亡将士并不多,清雪一边安顿冯野去处理,好生安葬将士遗体,务必把抚恤金都下发给他们的家属,以作安慰。
阿阳帮着安顿了一些伤员后,突然盯着敌方临时支起的大帐看了起来,随后便忙着喊道:“和尚,赶紧过来,你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流霞的族人?”
此时宴真正在帮着军医给一个伤员包扎伤口,听到阿阳的呼喊,忙着跑到前沿看了起来。辨认后忙着对清雪说道:“是那群女人中的一个!那日我和阿阳都见过…”
不想话还没说完,对面帐里就乱了起来。只见岩袭像炸了毛的鸡一般,突然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而他的不远处,有许多毒蛇、蝎子和蜘蛛之类的毒物,慢慢的把他包围了起来。
如今大势已去,帐里的士兵们看到毒物都吓得四散奔逃,哪里还顾得上岩袭的死活。顷刻间,岩袭的身边就只剩下了被绑着的玉玲,和不远处站着的几名驱蛇人。
清雪答应过流霞会救出她的族人。而能被岩袭贴身看压的,也定不是普通族人。看到那女子被岩袭推到了身前去挡那些毒物,清雪顾不得所想便向着他们所在的大营飞掠了过去。
阿阳看到清雪瞬间到了对面,急着就要去追。宴真一把拉住他道:“你轻功不行,我去!”说完后便追着清雪而去。
看着对方大帐里已没有了敌军,阿阳和文鸳也就稍稍放下了心。原本正在抢救伤员的颜如玉看到清雪到了敌营,不由的停了手中的动作,心中大呼:不妙。
颜如玉等人心急如焚的看着清雪和宴真的行动,生怕他们会出危险。只见清雪和宴真到了大帐口后,就被驱蛇人堵在了外面。
清雪尽量放缓语气道:“不知几位师傅可否会说齐语?在下云清雪,受人所托要救帐里的女子,还望各位师傅行个方便,清雪感激不尽!”
因着阿阳跟清雪说过岩袭辱骂驱蛇人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如今是在报仇。自己和宴真必得说明来意,以防和他们正面冲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中一个胡子花白,衣衫单薄的老者听到清雪的话,抬起浑浊的老眼定定的看了清雪一会儿后,用蹩脚的大齐语回道:“你我本为对立,我等为何要给你行方便?”
话音还没落便向清雪和宴真的方向抛出一条毒蛇。他原也不准备伤了清雪,所以毒蛇也没有抛的离她们很近。清雪稍一抬臂,就用手中的银枪把毒蛇挑到了一边。
清雪抬臂之时,不经意间露出了腕上晶莹剔透的凤镯。这支镯子还是三年前在毒药谷时,凌天耀在大集上换给清雪的。那时原主人说这镯子不一般,不是普通人能够降服的,可清雪戴上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没有再摘下来过。
不想那个老者看到那粉紫色的凤镯后,便眯着眼睛问道:“女娃娃和我南疆皇族也有渊源?”
清雪看到老者盯着凤镯看,便浅笑着行礼道:“算是吧!看在这份上,老师傅能不能行个方便?多谢您了!”
老者听后没在言语,挥了挥手示意清雪可以进去救人,便闭目养起了神。看到这,清雪开心的拉着宴真变向帐里走去。
这零时大帐,与其说是营帐,倒不如说只有一个顶篷,因为除了帐顶外,四周的帐布并没有固定住。此时随着外面的风呼啦啦的响着。
账内除了满地的毒物,就只剩下岩袭和玉玲二人。岩袭不会说大齐语,此时看到清雪二人前来,也不知道她们是来做什么,一边把玉玲当作挡箭牌挡在身前,一边用南疆语滋哇乱叫。
清雪看到这样的情景,给宴真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吸引岩袭的视线。自己便慢慢的向着玉玲挡不住他的方向挪去。
宴真一边向他喊着话,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以望引起岩袭的全部注意。清雪瞅准时机,便拿出了藏在盔甲边缘的三棱钢针,向着岩袭的左眼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岩袭刚被刺中眼睛,放开了对玉玲的钳制,宴真就飞掠到了岩袭身前拉开了玉玲。清雪看到宴真得手,喊了一句:“撤!”便向帐口跑去。
宴真带着玉玲飞到了帐口时,突然一滞。清雪回头看到岩袭已经倒在了毒蛇毒虫之中,顾不得多想,便和宴真飞掠回了大齐军队中。这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清雪却忽略了岩袭刚垂下的手臂,而那上面赫然绑着一支精致的手弩。
看到清雪和宴真平安回来,众人顿时松了口气,阿阳刚想上前去调侃宴真几句,就看他面色青黑。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宴真便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清雪正为顺利救人而欣喜,不想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顿时方寸大乱,忙着一边蹲下身来查看宴真的情况,一边喊着颜如玉。随后,清雪心惊的发现,他的背上插着三支手掌长短的小箭。
此时的宴真已是面若金纸,嘴唇发黑。颜如玉上前扶起他靠在清雪身边,便把起了脉。看着他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清雪的心揪得越发厉害。
颜如玉把完脉,又检查一番后,浓眉紧皱的跟清雪摇了摇头。
清雪看到颜如玉这样的神情,顿时失声大叫道:“不可能的,不就挨了几箭吗?大哥,求你救救他,我这有空了大师的护心丹,你要什么药,我都给你寻来,你救救他啊!”
颜如玉看着清雪神情发狂,两眼含泪,随后叹了口气说道:“箭上粹了一箭封喉,且从后背直入心脏。中毒后他又运功飞回,毒已行遍五脏,神仙难救…”
听到颜如玉这般说,清雪顿时跌坐在了地上,眼泪终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随后她像发疯一样,猛拍着怀里宴真的俊颜哭道:“混蛋,你给我醒来,你快点给我醒来!我不许你死!”
阿阳虽总是和宴真斗嘴,可他们的关系其实是很好的,此时看到宴真昏厥不醒,便眼眶发红的对颜如玉说道:“颜大哥,再想想办法吧,他那么皮实,不可能就这么死掉,再试试吧!求你了!”
颜如玉除了摇头,只是低头不语。随后神色低迷的对清雪说:“我替他施针,可令他暂时醒过来,有什么话,就抓紧说吧……”
此时的清雪,除了怎么都止不住的流泪,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整个人头脑发蒙,两眼发黑。听到颜如玉这般说,也只是机械地点点头,木讷的看着颜如玉为宴真施针。
清雪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油嘴滑舌,整日拿自己寻开心的宴真真的要死掉了。甚至两日前他还吃了自己做的叫化鸡,问自己会不会考虑他。如果不是她轻率的跑过去救人,宴真也不会就这样死去…
行针过后,宴真果然如颜如玉所说那样,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跌坐在清雪怀里,用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想到…我今生还有这样的福气…能,能死在你怀里…想来凌天耀知道了,也得气得发狂吧……”
早在宴真离开敌方大帐中了箭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中了毒。可毕竟还未脱险,他只好强忍着疼痛,先带着清雪回来。刚才睁眼看到清雪那般样子,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不行了……
听到他这般说,清雪顿时痛哭失声道:“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若就这般死了,我欠你的情,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不想宴真笑着抬起无力的大手,轻轻擦掉了清雪怎么都止不住的泪痕说道:“这辈子还不了也好,至少你能一直记着我…还不了的就下辈子还吧…只愿来世,我能干干净净的与你相遇…”
清雪听到他这般说,摇着头哭道:“你知道的,我从未瞧不起你…”
宴真浅笑着说道:“可是,我却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你…”
随后宴真转眸看着阿阳,喘着粗气说道:“告诉,凌天耀…他若不好好疼惜闪闪,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阿阳听后,终是含泪点了点头。随后,宴真眼神空洞的对清雪说:“闪闪,今生能遇见你,于愿足矣…”说完后,宴真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天空,早已没有了刚才的艳阳高照,浓厚的云就好似压在人的心里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清雪看着众人,一脸木然的问道:“他就这么轻易死了?是不是?”
文鸳上前搂住清雪颤抖的肩头哭着说道:“闪闪,你冷静点…”
清雪呆呆的看着文鸳又重复着问了一遍道:“文鸳,他是不是就这样死了?”
在得不到任何回答后,清雪慢慢的坐起了身。轻轻的擦掉了宴真嘴角的血迹,认真的抚平了他玄色长袍上的褶皱。随后竟笑着对众人说:“他说他不是和尚呢!我就说么,他哪里像和尚呢?”
颜如玉看着清雪这不寻常的状态,无比担忧的说道:“闪闪,你想哭就哭出来,这样憋着你会受不了的!”
不想清雪仿佛没听到一般说道:“知道吗?他救了我好多次!今天若不是他陪着我去敌营,想来这会子死的就是我了呢!”
看着清雪自言自语,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阿阳红着眼眶担忧的对颜如玉说道:“颜大哥,大嫂她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她不太正常啊?”
颜如玉皱眉说道:“悲伤过度,短时间还无碍,可若是郁结在心的愁绪无法疏解,那就难办了…”
清雪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要把他安葬在哪里呢?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人士…”
众人看着清雪看似平静,实则无比不正常的状态,都担忧异常。
当天空中落下来第一片雪花的时候,清雪终是再次流下一行清泪道:“下雪了,宴真,你看到了吗?”说罢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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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因病症缠身而选择默默放手!
上一世,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沉棺惨死,空留余恨!
再次睁眼,他回到了当年,默默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这一次他夜君澜绝对不会再放手!
只是,这记忆中的她怎么会性情大变?
齐王的追妻计划屡屡落空,只能暗自咬牙:隔壁那死丫头,你等着!
追妻第一步:欺负你,就欺负你,但我这一生只欺负你一人!
女主顾蔓蔓表示很是心累:本姑娘只想混吃等死潇洒一生,怎么就招惹了那个大魔王?
你要追我就说点好话啊!
嘴毒,腹黑,还斤斤计较,你这是要凭实力单身的节奏!
☆、番外-宴真篇1
帝京城平日里最喧嚣的东西大街上,此时更加热闹非凡。除了两旁卖各式物品的小摊位外,街道上挤满了喜气盈盈的人。
妙龄女子们三五成群的挑着胭脂水粉、钗环首饰。跟着大人出来的娃娃们,津津有味的吃着冰糖葫芦,全然不在意已经冻得通红的小脸蛋。
再有三日就要过年节了,大伙都拖家带口的出来置办年货,甚至连官老爷们都进入了沐修期。所以即便外面天寒地冻,也丝毫不能降低大家伙的购物热情。
东大街内的茶楼里,一个十五六岁的锦衣公子正坐在窗边,一瞬不瞬的看着楼下的街道,仿佛在寻什么人一般。
只见他穿着一身海蓝色绣银线云纹的锦袍,腰上系着碧玉腰带,腰带上拴着一块上好的墨玉佩。一头柔亮的黑发用镂空金冠束起。旁的不说,单看他身旁挂着的墨狐皮大氅,就知道他家境定是极好的。
小二一边端来上好的茶,一边殷勤的笑问道:“公子看起来眼生的很,不是京城人士吧?”
这间茶楼装饰的富丽堂皇,平日里来的也都是非富即贵。所以,连小二的眼睛都毒得很,稍一打眼就知道,他面前坐着的这位俊公子是个有钱人。一般这样的人,赏钱也不会少,所以他才多嘴一问。
锦衣公子听后,浅笑着回道:“小哥好眼力,在下确实不是京城人士…”
小二听到锦衣公子言语客气,便打开了话匣子笑道:“公子这般的好相貌,小的若是见过,定忘不了的。这大年下的,公子来此所谓何事啊?”
锦衣公子缓缓转过俊颜,嘴角微提,给了小二一个邪魅的笑容说道:“寻人…”
只见他长着一双诱人无比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唇线柔和。看起来虽俊朗非凡,但笑起来却总会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痞子气息,无端的魅惑人心。而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宴真!
原来宴真自在南疆边界被岩袭的毒箭取了性命后,便再没了知觉。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宴真惊讶的发现,他居然重生了…
若是按着前世的轨迹,他在不久之后,便扮作了和尚,到了安平身边。
从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中清醒过来的宴真,顾不得冷幽寒和圣女山众人惊诧的目光,便收拾行囊向帝京城狂奔而来。
没错,他要去找清雪,找那个令他生死难忘的小丫头。宴真不仅激动于他此时还是清清白白的好男儿,更激动于此时的清雪,想来还没有对凌天耀付出芳心,这样他就还有希望。
可是从圣女山出来的宴真,还没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就听闻了许多令他惊诧的事情。清雪的母亲长乐长公主,已于几个月前难产薨逝,而清雪的父亲也在战场上失踪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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