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擦黑,她还未起身,就看到了躺在床里侧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凌天耀。想着昨夜的醉酒,清雪就很没出息的想要偷偷逃离凌天耀的魔爪。
看出她的意图后,凌天耀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她离开,连人带被子一起搂在怀里,绷着脸说道:“闪闪,你说我这次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清雪虽自觉惭愧,可还是梗着脖子道:“干嘛要惩罚我啊,我是去做正事的。虽然多喝了一点点酒,可是,那也是情况需要么……”说道最后,清雪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满的充斥着三个字——没底气。
凌天耀看她这可爱的样子,心中着实欢喜,却还是黑着脸道:“你跟一群大男人喝得连东南西北都认不得了,你还有理了?”
清雪看到凌天耀好似有些生气了,便垂头丧气的说道:“喝酒这个事,即使你生气,我也必须得那么做,要不哪镇得住他们啊……你也知道军营里的那点事,在一起喝一顿酒,比我号召几十次都有用的……”
凌天耀看着清雪有些失落的小脸,随后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道:“闪闪,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喝酒,而是因为你想要做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你带着陆羽他们同去大营,可是却忽略了我这个最该重视的人。你喝醉我不怕,我怕的是你醉酒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听着凌天耀这样的话,清雪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搂着他的腰,把自己深深的嵌进他怀里说道:“不是的,我不是没有想到你,只是如果你陪我一同去,我会有点放不开,我怕你会生我的气……而且我那个样子也确实不太好看,我怕你看到了就不喜欢我了……”
凌天耀随后浅笑着说道:“哦?原来你这么在意自己在我心中的印象吗?”
清雪把头闷在凌天耀怀里点了点头道:“当然在意了,那么粗鲁的样子,我巴不得你一辈子都别看到才好……”
凌天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星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清雪银色的大眼睛说道:“闪闪,你要记得,不管是粗鲁还是温柔,你的每一面我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所以不要再担心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你只要记得,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想陪在你的身边,这就足够了!”随后凌天耀便吻上了清雪红润的唇瓣,这一吻极致缠绵悱恻……
不出三日,景云郡主再一次成为帝京城中的名人。年方十一岁的小郡主,劝服了许多大将都搞不定的雁鸣山山匪,这个消息无疑给云清雪三个字又增加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她那日对孔大成所说的话,也被其他营的将士们口口相传,一时间大家都说这景云郡主不愧为云将军的女儿,有其父的大将之风。
在军中,那些世袭的爵位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至少大家在心中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名头而对你刮目相看。谁有真本事,谁才能得到将士们真正的推崇。
而威勇候云占山本就军营中威望甚高,又携妻带女,常年离京驻守在苦寒的边关。在军中大家更愿意称他为云将军,提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直夸忠勇至极,所以清雪能劝服冯进亭一事,人们更多的是赞扬其父教女有方。
另一面,景染几经部署,终是把他阵营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送到了冯进亭那里。此人名叫洛回风,是个刚有一点小名气的小将。对于那帮山匪,大将们有的是不屑于教导,而有的则是不想再被碰一鼻子灰,所以也在无形中帮了景染的大忙,他才能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人送过去。
而清雪对于大家对她的夸赞,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她此次显露头角也是意在军营,为她今后能顺利接管云家军做点铺垫,至于名声和赞誉,这些虚的东西她压根就不在意。
之后的几天,清雪过得很轻松,逛逛水云间,画画图样子。偶尔跟凌天耀打情骂俏一下,小日子过的真是无比舒心……
一座精美绝伦的庄园里,婢女们抬着装热水的大桶行色匆匆的走在石子路上。而不远处的殿里,一众俊美少年,身披五彩薄纱,跳着奔放而热烈的舞蹈。细看之下,少的年薄纱之内竟不着一物,场景香艳的令人血脉喷张。
大殿的正前方并没有像常规那样在高台上摆着案几,而是放置着一张精美的黄花梨大床。整个床身都雕刻着游龙戏凤的花纹,床顶上则挂着大红色的彩瑶纱薄帐。微风吹动之间,床上躺着的半裸美人若隐若现,令人浮想翩翩。
彩瑶纱是外邦的贡品,纱如其名,平时这薄纱只有一种颜色,可是随着光线的不同就会折射出不同的颜色,因此而得名。这样的东西,别说是王侯公卿,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是不常见的。
而床上那个慵懒的半裸美人,此时正柔若无骨的,靠在一个只着单袍的俊美男子怀里看着殿里的舞蹈。细看之下不难发现这名男子居然是个僧人,因为他的光头之上正好有六个戒疤。半裸美人看着舞蹈还时不时的跟他调笑几句,满室春光无限。
突然,一名男子走到大殿,微微颔首的禀报道:“殿下,您之前吩咐的事情,已经查到了……城南大营的那些山匪确实是景云郡主劝服的,而且……此事还是皇上授意的……”
半裸美人听到他如此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道:“哼,母女两一样的狐媚惑主,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果真是最能迷惑男人的!本宫知道了,你跪安吧……”
随后半裸美人眸色深深的对着身边的僧人道:“宴真,你说是本宫美,还是那对狐媚母女美?嗯?”
被称为宴真的俊美僧人,用雪白纤细的素指抬起美人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端详过后说道:“以贫僧看,世上无人能及你万一……”随后便吻上了美人雪白的脸颊。
美人顿时被宴真的态度取悦,翻身起来后,猛地把他扑倒在床上笑着说道:“呵呵……就数你嘴最甜,看来你还有力气,那咱们就再玩一会儿!”说着就开始撕扯宴真脆弱的单袍,随后殿内便响起了诱人的娇喘声。
看到这一幕后,刚刚殿内回话的男人,恶狠狠的看了眼被轻纱半掩不掩的大床后,甩袖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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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这个美人是哪一位?吼吼吼吼……
☆、第一七零章:教坏小朋友
且说陆羽看上了七水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帝京,王文新也有所耳闻。想着七水娇俏的小模样,王文新就满腹的不甘。那次在水云间,要不是陆羽坏了他的好事,小美人就是自己的了。
况且依着水家的富贵,王文新若真是收了七水,那七水的陪嫁定会十分的充足。他父亲王御史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虽权柄颇大,却是个铁面无私的性子。也就导致王府的开销,全凭他父亲那点微薄的俸禄来支撑。
王文新是个男女不忌的浑人,常常眠花宿柳。那富贵销金窝,岂是他那点零花钱可支付的?所以,最近他已经很久没出去胡闹了。正在他苦于没有银子出去逍遥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找到了他。
来人看着王文新笑说道:“怎么样?王公子?这个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在下也是听说王公子对那位一片真心,才想着成全你的。况且事成之后,我们主子还会奉上五万两作为贺喜礼金,恭祝王公子夫妇百年好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王文新虽浑,却并不傻,他警惕的看着戴着面具的男人道:“你家主子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害她?”
面具人呵呵一笑道:“王公子还真是怜香惜玉啊,可是要知道这块美玉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王公子若是不把握机会,恐以后追悔莫及哦!至于我家主子,王公子就不必纠结了,只是想给那人点教训罢了……这件事对于王公子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王文新浓眉微皱道:“哼,说的道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
面具人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足有一万两,对王文新说道:“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事成之后,其余四万两会一并奉上!”
王文新看着眼前厚厚的银票,想着那貌美无双的模样,终是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因着凌天耀总来的关系,清雪内室的一扇窗户,现在已经不再上内锁了,想着每每爬窗户来看她的凌天耀,清雪就忍不住傻笑出了声。
不料好巧不巧的,正好被翻窗而入的凌天耀看了个正着。凌天耀进来后,放下手中的食盒问道:“想起什么了?高兴成那样!”
清雪忍俊不禁的说道:“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定南王世子爬墙翻窗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了呢!呵呵呵……”
凌天耀听清雪打趣自己,笑着走到她身边说道:“好你个小没良心的,爷天天炖了好汤来给你补身子,你倒笑话起我了!看爷怎么收拾你!”说着便在清雪的腋下瘙痒起来。
清雪浑身都是痒痒肉,最怕凌天耀来这招,忙着向后躲着说道:“别别别,闪闪错了,爷饶了我吧……”
清雪边说着话边向后退,不想被拔步床的脚踏绊了一下便向后倒去。凌天耀眼疾手快的一下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道:“慢些,万一摔坏了怎么办,被爷抓到又怎样,爷又不会吃了你……”
清雪满眼笑意的说道:“你会吃掉我的,我好怕啊……呵呵……”
凌天耀嗔她一眼道:“我倒是想吃你,可是你怎么还不长大啊!”
听着凌天耀又说浑话,清雪一扭身子,背对他红着小脸道:“瞎说什么,不理你了……”
凌天耀看着清雪那含羞带怯的小模样,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一把从后面搂住清雪道:“闪闪,爷真的快要被你憋死了,你说怎么办啊……”
清雪红着脸低着头道:“我哪知道啊……”
凌天耀继续得寸进尺的叹道:“真怀念在毒药谷过得那个年节啊……”
清雪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了凌天耀那次的孟浪,回身撅着嘴在他腰间软肉上一拧道:“你还说,你个大色狼!”
凌天耀立刻委屈巴巴的说道:“闪闪,过了生辰我都十七了,搂着自己的媳妇能看不能吃,这还叫色狼,你可真真是冤死我了……”
清雪知道这段日子把他憋得够呛,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谁让她现在还这么小,只好撅着小嘴说道:“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凌天耀看到清雪松了口,便乘胜追击的说道:“你有的,你有的,我前几日听邓鸣轩他们说了个好办法……”随后便趴在清雪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眼看着清雪的小脸越来越红,直到羞的她趴在凌天耀怀里嗔道:“就知道你们都是流氓,居然还说这些……”
凌天耀忙着解释道:“不是的,他们在说,我只是听听而已,然后,然后……”
清雪抬起红彤彤的小脸看着凌天耀道:“然后什么!”
凌天耀有点不好意思的傻笑了笑道:“然后就想跟你试试……”
清雪扭身坐到床边道:“不要……你当这里是毒药谷啊,就咱们两个人。迎冬她们还在外面呢,若被她们听到了,我的脸就没处放了……”
凌天耀随后牛皮糖一般的黏着清雪坐在床上道:“好闪闪,你就依了我吧,我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我真的被你憋坏了……”
说着就把清雪压倒在了床上吻了起来,清雪被凌天耀吻得迷迷糊糊之际,微微抬眼就心下大惊。银耳跟小白两个正趴在床上的长幔上,透过透明的长幔看着清雪和凌天耀。
因着凌天耀经常来寻清雪,小白和银耳对他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后来凌天耀再来,两个小家伙都懒得理他,也就导致了清雪和凌天耀忘记了屋里还有两个小活物。
清雪看着正上方圆溜溜的四只大眼睛,再看着趴在她身上吻得正起劲的凌天耀,顿时笑出了声道:“天耀,咱们这是教坏小朋友哦……”
凌天耀抬起迷蒙的俊颜,朝着清雪所指的方向一看,顿时也是一惊。心中暗暗下决心,以后来这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个小家伙丢到外室去。被这么围观,凌大世子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刚刚窜起的热情顷刻间被浇熄了,气得凌天耀整整唉声叹气了一个晚上……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十二万寿节。这样举国同庆的日子,清雪作为名义上的皇亲国戚,是必会进宫为皇帝贺寿的。所以在这之前,清雪就亲手画了一副画作作为寿礼。
之前就提过,清雪的母亲除了喜欢舞刀弄枪外,最擅长作画。而清雪的画艺也是她手把手教导的,所以她模仿起母亲的画作也是惟妙惟肖。清雪总是这样让皇帝回忆起她母亲,也是有她的理由的。至少短时间之内,有皇帝护着她,她做许多事情,都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晨起,迎冬和暖冬就为清雪收拾装扮了起来,她今日穿着水红色的齐胸儒裙,内着一件烟霞色小衫,香妃色绣满簇木棉花的诃子裹在胸前,越发衬的她已经发育的身姿玲珑有致。再披上一件银红色的披帛,既有少女的娇俏,又显大气端方。
暖冬为她梳了个简单的单螺髻,之后斜插上了一支长长的珍珠发钗。行动之间,发钗上的流苏在清雪的脸庞微晃,分外明艳照人。清雪没有耳洞,为了看起来不是太过朴素,迎冬便为她戴上了一个金镶玉的精美项圈。
看着装扮一新的清雪,暖冬满意的说道:“要奴婢说,姑娘穿裙子多好看啊,可您就是不听,整日就爱穿男装,那几大箱子的衣裙没几日就都小了,可是连身都没上过,可惜了……”
迎冬也跟着附和道:“奴婢也是这么说,长公主就怕委屈了您,见天的给您送衣衫送料子,可您就是不爱穿,长公主只好再给您做男装。头几日奴婢还听到长公主吩咐水心姐姐,给二爷做衣裳的时候,要给您一并做几套呢!”
听着两个丫头的唠叨,清雪笑着回道:“我这长相本就显眼,穿男装既方便又能压一压,不至于太过招人嫉恨。我若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外面晃荡,那才是麻烦呢!知道吗!”
一切收拾妥当,清雪带着迎冬拿着装画轴的锦盒到了瑶光苑。今日福喜长公主一家也要一同进宫祝寿,清雪陪着福喜长公主坐马车,陆家三父子则骑马护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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