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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为你痴迷——逐心

时间:2018-11-23 10:32:36  作者:逐心
  戎容反问:“除去为了保护兄弟,你还在擂台下打过人吗?”
  “……打过。赌输了的人经常会借酒滋事,擂台上你赢得越凶,回家路上的风险就越大。擂台上当然不许用刀棍,至于外面就管不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
  戎容却仿佛在那双曾经一片死寂的丹凤眼里,看见了旧时光中苦苦挣扎的池弥。
  她忽然俯身,双手从池弥的肩膀上方圈住了他。
  少女的轻柔与淡香顿时将池弥完全包围,起伏的胸口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衣几乎贴上他的眉眼,却不带半点绮思,像姐姐或者……甚至是母亲。
  戎容一向嘴硬心软,在池弥面前张牙舞爪是常态,可这一刻,却温柔得判若两人。
  “都过去了啊,别怕。”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她在他耳畔轻声说。
  长发轻轻地落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吐息一下下拂过,池弥不由自主闭上眼。
  他不怕,从前不怕,如今更不怕。
  从前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满腔孤勇。
  如今因为有人想保护,他不允许自己懦弱。
  “嗯。”随着这一声答应,池弥站起身,双手将身前的少女整个儿抱起,转了个身,将她安置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里。
  戎容一脸懵地坐下了,“你头不晕啦?”刚刚不还很虚弱的吗?
  池弥说:“你不是给我加血了么?”
  说这话,人已经一首拿着盒子离开了房间,戎容从身后看着他,唔,其实她的手艺还不错,这个后脑勺看着还是比较诱人哒~
  *
  当晚,戎容总觉得孙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孙姨,我最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孙谊收了她的碗筷,瞅了眼人畜无害的少女,“还说?小池的脑袋谁弄的?”
  戎容看向池弥,他一双丹凤眼隐隐带笑,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嘴角。
  戎容:“我……我?”
  孙谊苦口婆心地说:“不是我说你……就算小池让着你,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人家明天还得去学校,你把人家头发剪得狗啃一样也就罢了,居然还给剪伤了。这种活,你做不来就叫我啊,唉。”
  “……我,剪伤的?”戎容弯弯嘴角,与池弥交换了个眼神,“嗯,很好……非常好。”
  陆陆续续的被孙谊数落了几句,无非是心疼小池,嫌弃自家大小姐欺凌弱小。
  戎容笑得温柔似水,连连点头称是。
  最后孙谊拍了拍池弥的肩膀,“明天戴顶鸭舌帽去学校吧。”
  孙管家走了,餐厅里只剩下戎容和池弥两个人。
  戎容继续微笑:“说话呀。”
  池弥:“说什么?”能不这么笑了么,总觉得看着心慌。
  戎容天真无邪:“说说我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也想了解了解。”
  池弥一本正经:“从哪一桩说起?”
  “……”她有那么坏吗?还不知道孙姨回头怎么跟爸爸报告,到时候爸爸又觉得她脾气暴躁,要送她去看心理医生就彻底完蛋了o(╥﹏╥)o
  戎容撑着桌面倾身凑近池弥,“我怎么欺负了?是虐你身还是虐你心了?”
  “都有,”池弥起身,撑着桌面和她鼻子对鼻子眼对眼,“身心。”
  戎容挑眉,“伤哪了?”
  池弥抬手,食指微弯指着自己凹凸不平的寸头,“身。”
  戎容自知理亏,“……心在哪?”
  池弥没答话,丹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她,万般情绪都被藏在眼底,最终说了句,“作业还没做。”
  “啊~”戎容一把拉住他的手,拽着就往楼上走,“赶紧赶紧,不然明天放学又走不掉了。”
  池弥跟在她身后,目光停在两人相牵的手上。
  心在哪?
  心在他的左胸口,可里面装的都是她。
  *
  因为池弥脑袋有伤,戎容大发慈悲放他早早就去睡了,自己一个人铺了两套练习本,照着誊写。
  直到入夜,她才终于写完了两人份的作业,打着哈欠回卧室,一下倒在软和和的被褥上,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中都是白天池弥在巷子里以一敌四的情景。
  ……很让人心动啊。
  戎容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纸袋摸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副红色的皮质拳击手套。
  池弥的生日在十月,天秤座。
  她还是这次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才发现的。过去的两年一次都没给他过过生日,这次见他那副从楠都带来的拳套已经破旧得不能看了,特意托孙管家找人买了副新的。
  拳套是国外产的,价格不菲。
  戎容有点担心,那家伙忽然犯倔脾气会拒收。
  思来想去,她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台灯……
 
 
第16章 16%痴迷
  去学校的路上,池弥一直从后视镜里看向后排的戎容,直到戎容忍无可忍地说:“我脸上粘饭粒了嘛?”
  池弥说:“今天将近20℃。”
  戎容凶巴巴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池弥看向她戴着粉色羊毛手套的手,“手套很好看。”就是戴得有点早。
  “你有这份闲工夫,还是先想想一会人家怎么看你的脑袋吧。”戎容挑眉,把手套戴得更严实,遮住了小手。
  司机扑哧笑出声。
  早上刚见面,看见小池那头狗啃似的寸头,司机大叔就很贴心地取下自己的鸭舌帽,“拿去挡挡……”
  但是池弥拒绝了,于是戎容的“杰作”就这样和众人见面了。
  正如戎容所料。
  池弥刚进教室,就惹来了无数目光。
  第一个来问话的是坐在池弥前排的难兄难弟郑秋,用无比理解的目光看着他,“昨儿个又不及格,挨揍啦?啧啧,你爹够狠的,居然打后脑勺。”
  池弥把书包塞抽屉里,趴在桌面,拿头顶示人。
  郑秋耸肩,啧,看来是被伤自尊了。
  “请,请问池弥在吗?”有女生娇滴滴地站在后门边问,对趴在桌上的本尊视而不见。
  郑秋指了指池弥,“喏。”
  女生看了眼不忍直视的寸头,难以相信昨天还帅得毁天灭地的学长,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修成了营养不良的仙人掌?
  池弥就像没听见,头都没抬。
  直到女生拿信封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肩,他才不耐烦地抬起头。
  虽然发型真的挺毁,但那双妖孽的丹凤眼仍旧光彩照人,只是闲闲的一瞥,女生已经绯色满面,双手将信封递过去,“给,给你的。”
  池弥瞥了眼信封,没接。
  女生红着脸,将信封放在他面前桌上,转身跑了。
  郑秋摇摇头,“第几封?”
  池弥一言不发,抓起信封随手朝抽屉最里面一塞,又要趴下补眠,结果被郑秋一把挡住了,“我说,你这头到底谁剃的?”他可不觉得有谁能按着池弥的脑袋,逼他就范的。
  池弥困极了,不耐烦地回了句,“女朋友。”
  郑秋睁大了眯眯眼,女、女朋友?
  卧槽,这家伙居然已经有女票了,还TM顶着一张妖孽脸招蜂引蝶?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天理何在啊?
  午休时分,戎容来找池弥吃饭。
  还没看见脸,先看见了后脑勺,顿时心虚——她究竟干了些什么啊?好端端的小帅哥被她搞得斑秃似的。
  池弥睡眼惺忪地起身,刚好看见门外委屈巴巴的戎容,顿时长腿一跨,走到她面前,“怎么了?被欺负了?”
  “谁能欺负我?”戎容吐出一口气,“走,去给你买顶帽子。”
  池弥摸了把刺手的短发,“不用。”
  “你就不嫌丑?”
  “我觉得挺好,省事。”
  戎容狐疑,“省什么事?”
  省了桃花的事。
  池弥双手抄兜,“没什么。”背影高挑,肩宽腰窄,西装校裤因为抄兜的动作微微簇起,更显腿长,除了戎容的大作之外,别无缺点。
  他们身后,正准备去吃饭的郑秋看见了戎容,自言自语:“卧槽,女票不会是指新转来的校花吧?!”
  涝的涝死,不,这已经不是涝了,是水漫金山都不为过……
  *
  自从上次小巷遇见混混,之后放学池弥都带着戎容走大路,倒也一路相安无事。
  只是,大路上学生多,认识他们的人也多。
  时间一长,校园里关于S班校花和F班学渣过从甚密的消息不胫而走。
  就连戎容的班主任也有耳闻,乘着她去办公室的时候苦口婆心地教育,“F班那些都是后进生,但凡努力努力起码能去D班、E班,何至于一直在末位?脸蛋不能当饭吃,别被漂亮皮囊给骗了。”
  刚开始戎容还乖巧地听,一副好学生的标准姿态,直到班主任开始声讨F班学生,尤其是和她一起转学来的池弥。
  “长得不男不女的,怕是心思都花脸上了,这种男生没前途——”
  “老师。”一直没出声的戎容忽然开口,眼神冷淡得像被池弥附体,“你和池弥说过话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没有,但老师见过的人多了,这种人——”
  “什么叫这种人?老师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能把他归类了么?”戎容嘴角弯弯,笑得温柔无害,“那如果我说,自称传道授业,其实只是想学生给自己脸上贴金,完全没想过真正帮助学生的老师我见得多了……老师,你觉得我归类得对吗?”
  入学月余,小姑娘成绩好、上课认真,说话轻声细语从不添乱,是老师们公认的优质转学生,更是他们心目中未来高考的种子选手。
  哪里会料到戎容忽然这样面不改色的顶撞?
  班主任蹙眉,“这是跟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不是,有个人跟我说过,对老师要尊敬。但如果这个人不配当老师,就不用尊敬了。”戎容说完,将办公桌上的作业本抱在怀里,脸上挂着微笑,招呼也没打地转身离开了。
  “你,你给我站住。”
  班主任原还想继续发飙,被同僚拉住了,“……冷静!你知道戎容是谁的女儿吗?”
  ……
  *
  池弥被戎容拖到学校图书馆,美其名曰“补习”。
  可依他看见课本就犯困的秉性,无非是从教室换到图书馆打盹的区别而已。
  几次下来,戎容被气得牙痒痒,拿笔尖戳着他硬邦邦的胳膊,“你还睡!还睡,你就甘心被那群人说成那样啊?”
  池弥手指拖腮,“他们怎么看我无所谓。”
  “那谁看你有所谓!”
  没说话,丹凤眼里倒映着少女愠怒的表情。
  戎容看着他的眼睛,“你总不可能一辈子给我当保镖吧?那将来呢,你离开了戎家,打算做什么?”
  将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池弥说起这个词。
  活一天是一天,连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去的人,怎么会去想将来?而这个苦笑着说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结婚那天的女孩子,却在费尽心思地替他考虑将来。
  池弥放下手臂,收起不以为意的表情,“回去打拳吧。”
  戎容一愣,“你不是说那里……”台上拼拳、台下拼命。那样的炼狱,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喜欢打拳,”池弥嘴角有隐隐的弧度,“就像你喜欢画画,对我来说打拳是本能。”
  许久,戎容合上了课本,慢吞吞地说:“你不想补习也行,得答应我两件事。”
  别说两件事,她说的,他又有几个拒绝得了?
  “嗯。”
  “第一,你想在F班我没意见,但至少你得每门课都及格,这要求不高吧?”
  池弥润了下唇,点头。其实这要求……也不低。
  戎容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我想学打拳。”
  “什么?”池弥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要学打拳?她一个连袋米都提不动的小丫头,想学打拳?
  戎容昂起下巴,“怎么?我就想学点防身功夫不行啊?万一你哪天丢下我跑去打拳了,我自己还不得保护自己啊。”
  “不会。”池弥毫不犹豫地说,“除非你不需要我了,我不会丢下你。”
  傲娇的表情一点点淡去,戎容不自然地说:“嘴皮上的保证谁不会啊!别废话,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的技巧。”
  “一言为定。”戎容伸出右手小拇指。
  丹凤眼中情绪流转,可最终池弥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好。”
  小指相勾,拇指相触。
  一诺,千钧。
  *
  戎容从来说到做到,当晚就拉着池弥去后山——练拳。
  孙谊一头雾水,盘问了半天最后只能嘱咐“悠着点,随便练练就得了”。
  可不是只能随便练练?戎容那小身子板,别说正儿八经练拳击了,就算戴着拳套空挥几下也够她喘半天的。
  所以所谓教她练拳,不过是池弥扶着她的手臂,花架子地比划了几下,她就汗涔涔地嚷嚷着“累死了”,坐在池弥弄来的木椅上不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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