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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方男主——龚心文

时间:2018-11-25 09:28:17  作者:龚心文
  “如何打法?花费几何?”
  “却也不难,只需我前去家中施术做法医治一番即可。一场法事只需十两纹银,另备香油纸钱,鲜花果品若干即可。”
  “银钱却是无妨,只是不便请道长上门,却又何如?”
  “若是如此,只能配神药服用,只是这药所费不菲,需上好的红花,头等的当门子麝,却要五十两纹银。保管药到病除,不伤身子。”
  那侍卫道:“可行。”
  周晓晓听至此,心中嗤笑。
  这又一个上了套的蠢货,你道这宋阳明是真心去你府上做法打胎?不过是诓你一下。
  这侍卫长相俊美,身材魁梧。
  身为下人却出手阔绰。
  想必是勾搭上了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
  偷情苟合,闯下祸事,让人家珠胎暗结。
  因而不计钱银,只是必不敢让这宋阳明上门。
  道人这一问一答间,便窥破了你的底细。
  他必定还要做出二三道杵,非得炸干了你不可。
  但此侍卫德行不端,咎由自取,周晓晓自然懒怠管他的闲事。
  果然听那宋阳明继续道:“凡怀鬼胎者,必难脱鬼物纠缠。此药却只能管得眼下,顾不了将来。”
  “道长可是另有妙方。”
  “我有一祖传神方,一剂服下,可保男女交合永不受孕。此药配置不易,金贵得很,看你诚心相求,便胡乱收你二百两的本钱。”
  那侍卫听到永不受孕,心中十分欢喜,随口问一句:“因何要费这许多银钱?”
  “你却是不知,此中有一味主药,来自海外仙山。十分难得。二百两不过是收你个本钱,你若不要,也便罢了。”
  周晓晓心中愤恨。看来不论古今,渣男都是个永远存在的物种。
  此人前头虽说毁了女子的清白,破了女子的身子,倒却是二人你情我愿之事,怪不得谁。
  可他如今为了一己私心,欲使那女子永远不孕,着实是畜生败类之流,猪狗不如之物。
  因悄悄侧出头来,一窥究竟。
  只见那侍卫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摊开来,内里包裹着一对鸽子蛋大小的明珠,并一支金灿灿的凤头钗来。
  “这些物件尽值两百两有余,还望道长速速将神药配置与我。”
  周晓晓看着那显然是女子样式的丝帕,心内咯噔了一声。
  只见那藕荷色的丝帕,质地柔软,一角绣着朵将开未开的玉兰花。
  这幅丝帕周晓晓在公孙玉的手上多次见过,再熟悉不过。
  正吃惊中,突然有个小石头砸到周晓晓头上。
  周晓晓回头一看,娟子正站在自家的露台上杀鸡抹脖子一般的使眼色。
  周晓晓翻墙回去。
  “娟子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啊,干嘛拿石头砸你家姑娘,我正在听……”
  周晓晓拍着手上的灰土,正说着。
  一抬头,就见眼前站着郭镜妍,她满面漆黑,伸着一个手指,直指着她,开口要骂人。
  “你,你居然……”
  周晓晓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屋里拖:“先别顾着骂我了,四嫂子。我这有一件了不得的事,正不知如何是好。”
  ……
  在公孙家的大门,国公府俞家的四奶奶和五奶奶不曾通告,连襟而来。
  负责待客的管事娘子急忙满面堆笑迎上前来。
  郭镜妍理都不理,领着周晓晓长驱而入。
  到了公孙玉的闺房前,公孙玉的贴身丫鬟莲心方要入内禀告。
  郭镜妍一把推开她,口里骂道:“不知死活的小贱蹄子,回头再和你们算账。”
  直拉着周晓晓闯入房中,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余人具关在门外。
  屋内,公孙玉独坐桌前发呆,桌上摆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郭镜妍一把抢过药碗,砸在地上摔做几瓣。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就敢往肚子里倒?”
  好在她还记得压低了声音,方把公孙玉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公孙玉缓缓站了起来,面色发白,嘴唇颤抖,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却是始终不曾掉下来。
  “你……你们怎生知晓?”
  周晓晓拦住气急败坏的郭镜妍,尽量缓和地把今日所见所闻道了一遍。
  公孙玉跌坐在椅上:“他……他既然如此……如此的……。”
  她闭上眼睛,想起将将不久之前,那人是怎么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双腿,口中说尽了甜言蜜语。
  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这药如何不伤身体。
  又没口子的赌咒发誓,将来必能求娶于她,永不负心。
  两行清泪终于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下。
  郭镜妍跺脚:“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们,可要叫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过来对质?”
  公孙玉双手颤抖,紧咬下唇。许久方道:“不必了,我早有所觉,此人实是个虚有其表,油嘴滑舌,负心薄幸之人。只是大错已成,悔之晚矣。”
  郭镜妍心中惶惶,她深知此事一旦揭发,数条人命顷刻葬送,家族声誉毁于一旦。
  “你也太傻了,现在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事已至此,别无他路。唯有三尺白绫,自挂而去。”公孙玉面无血色,她缓缓坐直身体,昂起天鹅一般的脖颈,“我只恨这世道对女子如此苛刻。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挑选自己心爱之人。女子却只能盲婚哑嫁,从一而终。”
  她看着周晓晓道:“嫂子,我知你心中必定唾弃于我。而你可知我却十分羡慕嫂子。你和表哥二人,有幸得遇彼此,携手扶将,共排万难,终成就这神仙眷侣。可知在这碌碌红尘,是有几多难得。”
  周晓晓缓缓道:“我本以为你我性情相投,将引你为知己。如今我倒确实要唾弃于你。你受了他人欺负,不说拿绳子去勒死那人,反倒要自绝于世。你可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拿你当姐妹的我们吗?”
  公孙玉终于崩溃,一把抱住周晓晓,放声大哭。
  公孙玉的母亲,听得国公家的五奶奶气势汹汹地冲进自己女儿闺房中去了。
  怕她介怀旧事,欺负自己的女儿。因此急急带着一众仆妇,来到女儿的闺房。
  一进门,却看见自家女儿,抱着那位赫赫有名的俞五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放声大哭。
  周晓晓摸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公孙玉道:“此事,我和四嫂誓不泄于外人。你不要害怕,好好说与表姨母知,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真正能为你着想之人。”
  ……
  周晓晓和郭镜妍出得公孙府。
  两人相顾对望,齐齐喘了一口大气。
  郭镜妍摸摸胸口:“真是万万也想不到,表妹竟能出此等事。此事要是被表姨夫那个老古董知道了,岂不是要抓她二人去浸猪笼。”
  周晓晓道:“此事我们外人插不上手,只盼表姨母能妥善处理,好让表妹尽早渡过此劫。”
  晚间,周晓晓情绪不佳。
  俞行知很快察觉,百般想逗她开心,均无果。
  “夫人今日是怎么了?有何烦难之事,因何不说与为夫知晓?”
  周晓晓挽住俞行知的胳膊,将脑袋枕在他肩上。
  感受他的身体传过来的温暖。
  也许我在物质上不用依靠谁,但我确实很高兴能有他这么个精神上的依靠。
  当我脆弱时能有这么一个人随时在我身边,真是美好。
  周晓晓心中有些难受,对于公孙玉,她既怒其不争,又怜其际遇。
  她摸了摸俞行知那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心想,我有什么资格说玉儿,我自己就是个颜控。
  这是走了狗屎运,撞到了个长得好看又恰巧不渣的男人。
  想想前世,不就是因为只看脸,不小心找了个变态渣男,最后连小命都葬送了。
  也不知道那世界的情形如何,父母和那些个狐朋狗友只怕要为我伤心了。
  俞行知眼见着周晓晓情绪越发低落,甚至眼中都泛起泪花来了。
  他感到有些着慌。
  “晓晓,你这是怎么了?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必为你去做。万不可如此。”
  周晓晓幽幽地看着他:“我想要什么你都做么?”
  “在所不辞。”
  周晓晓嘴角勾起一个坏笑,凑到他耳边悄悄说:“我想要你在这里……给我看。”
  俞行知涨红了面孔,刷地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周晓晓嘤嘤道:“呜呜呜,还说什么都答应,原来却是哄我。虽在这繁花似锦的府邸。可怜我依旧只身一人,孤孤零零,连个疼惜的人都没有。还有什么意思,呜呜,真想家,想回去找我爸爸妈妈。”
  俞行知顿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过了许久,方才侧着脸,满面潮红,缓缓抬起那如美玉一般的手指,解开衣扣,露出光润莹白的肌肤。
 
 
第32章 
  此后数日周晓晓前去探望了公孙玉几次。
  见她虽然虚弱地躺在床上“养病”,但精神状态还算好。
  公孙玉表现出于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坚强来,周晓晓不曾见她掉过一滴眼泪沫子。
  只有一次,她拉过周晓晓的手,将那莹润的脸贴在周晓晓的手背上,轻轻说:“嫂子,我知道错了。这次若让我挣出命来,以后我都改了。”
  周晓晓观察数日,知道公孙玉的母亲,必定已暗暗将此事妥善解决。方才放下心来。
  ……
  一日,燕王程时照来访,因他见天来得频繁,下人们都是直接将他往俞行知书房所在的院落领。
  方至院外,一阵铿锵琴音透风而来。
  只见那精巧小院,俞行知一身青衣,盘坐梧桐树下,素手调丝桐。
  十指乱飞雪,七弦动紫皇。
  繁声颦叠起,万壑听松声。
  周晓晓在院内伴着琴声,舞动一柄长|枪。
  银光闪闪,撼动星辰,琴声涛涛,直上云霄。
  程时照靠在院门边,有力没气地鼓了几下掌。
  “别家都是男舞剑,女调琴,你们家倒好,什么都是反过来。”
  “殿下你就是一天不抬杠都不高兴。”周晓晓道。
  她练得满头是汗,看到俞行知拿毛巾过来,便自然而然的把脸凑过去。
  俞行知仔细地为她擦去汗珠。
  程时照遮目无言,感觉都没眼看了。
  子规,你这个夫纲不振的家伙。简直就是丢我们大老爷们的脸。
  ……
  三人在茶桌侧分主宾坐下。
  程时照来回看了俞行知几次,沉吟半晌,吞吞吐吐道:“子规,陛下有北伐辽国之意。欲拟我为统兵大元帅,执掌中军,你……”
  周晓晓听二人要讨论军政之事,便打算起身回避。
  程时照止住了她:“你且坐着一道听听。”
  俞行知和周晓晓交换了一个眼神。见周晓晓鼓励地点点头。
  便开口说道:“既是如此,我随表哥同去。”
  程时照看了周晓晓一眼:“你……你也没甚意见么。”
  他心中不免有些恼恨,和子规混久了,我竟也和他一般无用了么。男人们建功立业,何必在意家中婆娘的意见。
  周晓晓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将两手一摊:“我没意见啊。”
  程时照心中长吁出一口气,想到,这个女人平时跳脱,在大是大非上总还尚算明白事理。
  晋元十八年,天子赐金印兵符,任燕亲王程时照为兵马大元帅,举兵二十万,北伐大辽。
  时年燕亲王程时照二十有六。
  受大元帅之职,调拨各路州军,合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出征北伐。
  冠军侯俞行知年二十有四,为燕王副,同领中路军。
  出征那日,旗帜昭昭遮天蔽日,精兵强将铠甲呛鸣。
  程时照初任兵马大元帅之职,倍感意气风发。
  却也难免有些忐忑。
  大军安营扎寨,他便领着副将们来到俞行知营帐共商军务。
  俞行知正坐在账内读一卷兵书,他身后立着一个侍卫。
  此人身量不显,但眼中精光内敛,神采不凡。
  程时照随意地看了他一眼。
  却是大吃一惊。
  指着那人道:“你……你……”
  以燕亲王之威,那小小侍卫却毫不畏惧,甚至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
  程时照气急败坏:“子规!这是行军打仗!你,你,你竟然把她也带来了!”
  那侍卫毫不知上下尊卑,竟然当面顶撞道:“殿下这是何意?难道觉得某的身手不足以为冠军侯之卫耶?”
  “这是身手不身手的问题吗?你,你,你怎么能跟来军营?”
  那人毫无礼数:“哼,王爷这般看不起在下,想必王爷身侧都是那身手了得的高人,在下倒是想请教一番。看是谁没有资格在这军营中护卫。”
  程时照身后站出一个铁塔般的大汉。
  “兀这厮好生无礼,王爷面前竟敢如此大言不惭。便让洒家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此人姓孟,名仲天,关西人士。
  一身蛮力,使一对一百二十斤的铜锤,乃是燕亲王帐下的先锋爱将。
  孟仲天见俞行知的侍卫如此无礼,心中早已愤愤不满,此刻听他出言挑衅,再也按奈不住,跳将出来,吆喝着就要比划。
  程时照的侍卫长郭素人,却见过周晓晓扮做男子把程时照压在身下胖揍的场面。
  此刻一见到扮做侍卫的周晓晓,只觉头大如斗,心中暗暗叫苦。
  小姑奶奶,谁要和你比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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