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临坐在车里,很久都没有等到江姿的回复,有点坐不住了,打了个电话过去。
江姿连尊称都省略了,喊了声:“大叔,我自己可以搞定,年纪大了身体重要,不要总为这点小事情操心。”那头半响都没声儿,想到未来长达数月需要寄人篱下的日子,江姿怂了,补了句讨好的话:“装修团队我收了啊,谢谢金主爸爸。”
“爸爸?”帝临嗤笑一声,“口味真重,女儿。”
江姿被他说得脸一红,调皮地笑了一声,“金主爸爸,你不是要去法院吗?怎么这么闲?”
他说:“现在去。”
江姿听见电话那头发动引擎的声音,嘴甜地说:“好的呀,金主爸爸您忙着,谢谢金主爸爸的装修团队,小的来日做牛做马抵债。拜拜啦。”
“就这样?”
“不然呢?莫非要加一条以身相许?”江姿越发口无遮拦。
他凑近手机,声音钻进耳里就像轻飘飘的羽毛挠着耳朵:“想听你说好听的只有在床上,是这样吗女儿。”
喊她女儿还以为在叫家里那只柴犬,念在他给她台阶下的份上,江姿清了清嗓子,大方地说:“想听什么?”
他像是憋着笑,“叫声哥哥。”
江姿走到一边,用手挡在嘴边,喊了声:“哥哥。”
“乖,小姿姿早点回家,张姨已经派车过去帮你搬东西。忘了告诉你,秘书福利,包吃包住包睡。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总是拒绝您老怎么好意思呢。”
“谁老?”
“哥哥。”江姿立刻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哥哥对我这么好,包睡就免了吧。”
“不行,那是你应得的福利。”
“我申请一个月发一次福利。”
“你确定?”
“我再……考虑一下。”
老刘笑着说:“江小姐活泼了不少。”
帝临掀起眼皮,这个老刘,偷听还不知道掩饰一下。
他没开口,老刘又说:“前几天张姨借了车出来陪夫人逛街,行车记录仪里瞧见江小姐同她们一起,真像一家人,老温馨了。”
“夫人见过她?”帝临的确怀疑江姿突然的转变是有人开导,原以为是江盈,没想到从中做媒的竟是他的母亲。
老刘说:“您和老先生这段时间闹得不愉快,夫人一年到头也见不着您一次,可怜的是夫人呐。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江小姐,光是见面礼就送了二十万。”
怪不得江姿突然问他母亲喜欢什么礼物,原来是准备还礼。
帝临垂眸看着手机,手指打出一行字,点了发送。
此时正在美容院护肤的阳关云突然收到儿子的消息,惊喜得面膜都掉地上了。
“小爱!”阳关云在一众美容师的簇拥下走进另一个房间,“小爱,帝临说这个周末带女朋友回老宅,一家人一块吃顿饭,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我就在这边?”
靳小爱示意美容师摘掉她脸上的面膜,露出那张美得惊人的脸,皮肤在灯光下雪白莹润,掀开盖在身上的毛巾,那双腿修长得让人垂涎,“帝临那么聪明,您不说他应该也猜到了吧。”
靳小爱和阳关云的关系很难用一句话概括,她认识帝临的时候才十九岁,父亲公司的官司是帝临帮忙打的,她喊他母亲“阿姨”。后来和阳锋谈恋爱了,才发现帝临是他表哥,于是改口叫阳关云“姑姑”,再后来才是人间狗血。
她闪婚对象的爹居然是妈妈的现任,公公变继父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她不能接受的是和这个野男人共处一室,更不可能和他的儿子终成眷属,最可恶的是她还没开始闹,阳锋那个假惺惺的斯文败类居然嫌她绿了他!
真是操了。
靳小爱不愿意想起和这个衣冠禽兽有关的事,暗骂除了阳关云和帝临,这家没一个好东西。
闪婚闪离后,她已经不好意思改口了,依然喊阳关云一声“姑姑”。
“你叔叔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阳关云这次留下来就是要帮弟弟阳启刚好好劝劝这个名义上的女儿,看看她和阳锋的感情是不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靳小爱不接受母亲的二婚对象,阳锋现在也对她爱理不搭,两个差点相爱的人变成了兄妹,现在一见面就互怼,喊对方“拖油瓶”。两孩子不好好相处,这无疑是在长辈的黄昏恋上火上浇油,家庭关系陷入僵局。
靳小爱不说话,美得张牙舞爪的脸上表情凝重,她可没认那个野男人当她继父,喊他一声叔叔都是对她老爸的侮辱,又不好直接拒绝阳关云,含糊道:“远征今天没人在公司,我得早点回去,快考试了,我还没看书呢,走了姑姑。”
阳关云知道她在准备考研,“你一边工作一边复习会不会太辛苦,不然先别工作吧,阳锋不是给了你套办公楼……”
“别说了姑姑,我是不会要他一分钱的。”靳小爱表明立场,“帝临帮过我,在我眼里您值得尊敬的人,虽然他们是您的至亲,但我拎得清好坏。实不相瞒,那个男人,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见他一次恨不得打他一次。
“那你妈妈……”
“姑姑,时候不早了,我回去复习啦。”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勉强你了。”
阳关云打电话叫司机送她回去。
靳小爱谢绝了她的好意,自己打了辆出租车,“去远征定制。”
听说公司今天接了个重要客户,她负责平面布局。点开同事发过来的量好的尺寸,看着客户要求有点奇怪,找到联系人号码打过去,“您好,请问是江小姐吗?”
江姿正把东西往帝临家运,接到装修公司设计师的电话,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她听从帝临的意思,把事情交给他的人去办,免得到时候装出来发现货不对版,再在他面前丢一次人,“哦你稍等一下。”江姿翻出帝临刚留给他的号码,“你记一下这个号,后期装修和他联系就好啦。”
两人都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因为都在忙,也没想太多。
“好的,打扰了。”靳小爱按下一串数字,拨打客户要求联系的负责人,按出这串号码总觉得莫名熟悉,电话响了两声,对方居然掐掉了。
这关系到她这几个月的生计,靳小爱按下拨号键,继续打。
对方秒掐。
有毒!
几秒后,这个号码发来条短信:【忙完打给你。】
现在还这么装逼的人不多了,靳小爱愤愤然收起手机。
是个难缠的人,看来又是一场折磨。
江姿一到,管家立刻下来接应。
帝临家里的保安佣人全部出动,人多力量大,不到十分钟就把她的东西安置好了。
终于明白那么多女孩梦想嫁入豪门,挥金如土又享受VIP中P的滋味确实不错。
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望着占地面积惊人的私人别墅后花园,没想到啊,几度去而复返,还是回来了。装修是个大工程,幸好远征是一体化服务,包干装修和家具之类乱七八糟的,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会做的。协议书上的期限是明年暑假之前交房,之前的计划算是泡汤了,接父母出来玩怕是要到明年过年。
江姿洗了个澡,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查看信息,帝临十分钟前就说他回来了。
听见楼下的喇叭声,江姿知道是他,推开阳台的门偷偷潜进他房间,掀开被子藏进去。
想到他待会儿找不着她,杵在门口一脸懵逼的样子就好玩。
江姿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
困意来袭,她都快睡着了,帝临还没上来。
又等了十几分钟,正想结束这个游戏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身边突然陷下去,微凉的手指随即探进来,正正钻进她颈窝,江姿全身一个激灵,差点惊叫出声,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真乖,自己过来躺好了。”
江姿瞬间有种送羊入虎口的不好预感,身边陷下去,帝临高大的身躯欺了上来,他的发香钻进鼻腔,手指覆在她唇瓣上,下一秒就被他吻住。
他吻得很急,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口中有淡淡的烟草香。
江姿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掀开被子露出脑袋,喘着说:“你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说:“正常人都看得出来床上有人。”
她无言以对。
看着她红唇微张,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他眸色加深,贪婪地再度覆上去,手指滑向她身体某处,惹得她小声呜咽着抗议,可惜那微乎其微的声音尽数被他吞噬,起不到任何作用。
身上一凉,他抽走了被子,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抽走皮带,露出让女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喷鼻血的好身材,江姿刚才被他撩的口干舌燥,再欣赏他宽衣解带的赏心悦目画面,早忘了昨天中午是如何求饶的,满心期待地靠过去。
“这么急?”
被他笑话,她总算是找回了一些理智,脸红得滴血,往里滚了滚。他拽着她的脚一下子把她拖回床沿,长臂一挥,抱她起来。
江姿低头看身上半挂着的吊带裙,大惊:“你要带我去哪?”
“锁门。”帝临家里所有的门窗灯都可以用声控,说完门窗自动上锁,他垂眸看着惊慌失措的少女,“换种方式让你舒服。”
江姿眼睁睁看着他把她放到书桌上,然后,缓缓蹲了下去。
小黄文看过一大堆,从没实践更没尝试过这种方式的江姿害羞得全程用手捂住脸。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可是自己明明也很享受……她要疯了。
江姿坐在宽大的书桌上,半干的长发垂落而下,皮肤红透,身似浮云气若游丝,身体因他的动作剧烈起伏着,也顾不上哗啦啦掉了一地的书本,死死拽着他的衬衫以防掉下去。
这个假请得好。
这是江姿隔天醒来的第一个想法,三天假,应该能把腰伤养好了吧。
本以为是三天放飞自我无比嗨皮的时光,最后却成了为他服务的假期,她终于领悟,禁欲系是对人不对事的,因为他们对别的女人硬不起来,等真正碰到开荤的对象,这人就别想好好活下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射在男人脸上,他的五官太精致立体,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角度,在他脸上都能形成一部顶级摄影师拍摄的大片,江姿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说了几个字。
他全都听清了,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再也不请假了?”
江姿埋头流下了骚不过的泪水。
“怎么还哭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在说什么,“出去……求你了……”
他用力顶了一下,“年纪大了,耳背,你说什么?”
江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期,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乖巧地小声啜泣:“好大叔,放过我吧,侄女错了……”
第38章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停下来,想到她逃离的那两年,他每发出去一条信息都要下好大的决心,回答他的尽是疏离,像陌生人一样客气的语气,听见那一声声“老师”,他恨不得吃了她。
她躲他躲得莫名其妙,是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刻意的疏远。
她说她没有心思谈恋爱,一心只想学习,他就等她毕业。
她毕业了,又说要考研,结果一头扎进创作,关起门写小说去了。
要追一个漂亮的宅女,任凭你有多高明的技术也是徒劳,他不止一次求助过傅书辛那个狗头军师,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哪怕他买下全城的公交车牌广告位,人家门一关,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
在她眼中,他们只是个陌生人,实际上他煎熬得恨不得上门抢人。
特别是两年前那场大雨,两个人被困在酒店睡那一晚,夜半醒来,他品尝到她嘴唇的甜,从此魂牵梦绕,爱意一发不可收拾,她并不知情,继续没心没肺的跟他玩着若即若离的游戏,他只能靠着那一抹甜挠心挠肺,忍受无尽的折磨。
当然,这些事没必要告诉她。
带着惩罚的冲撞让身下的少女几欲昏厥。
耳边都是她哭喊着求饶的啜泣声,他终于心软放慢速度,“我的小侄女,来日方长。”她还来不及高兴,他又补了句:“让我等了两年,连本带利要还四年。”
“可不……可以……减百分之十……”江姿被撞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讨价还价几乎是下意识的。
“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谈正事?”他轻轻“嗯”了一声加强反问句。
高利贷算哪门子的正事!
脑子里好不容易捋顺的思路一下子被击碎,和身体一样酥散得七零八碎。
他捏着她的下巴,咬着她的红唇,听她发出羞耻的声音,逼她喊他的名字,说爱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这些话难以启齿,在无力反抗被欺压的环境下,她还是一句句照着说了。他说的不错,这些话只有在床上才能听到,清醒的时候鬼才听他的!
一个多小时下来,江姿被折腾得全身酸痛,生气地踢身边男人一脚,一动腿,撕裂般疼痛席上脑门,她悻悻地放弃攻击,用她那转速极慢的脑袋瓜分析了一下,难怪他每次都会做好安全措施,敢情人家是打算再讨四年的债,她要是怀孕了债期还要延迟到不知道何年何月,避孕是最精明的方式。
不愧是经商的,精打细算。
地上都是刚刚问世的0.01塑料包装。在这个家里,除非是不好操作的地方,否则这种橡胶设备每次用量绝不会少于三个。他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永远不知疲倦。
躲猫猫这个游戏已经彻底从江姿的游戏列表删除,躲哪不好躲他床上,简直作茧自缚。
这一天,江姿一次都没下过床。
北京时间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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