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乏了(穿书)》作者:姑苏山人
文案:
联姻是不可能联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联姻的。
想参政又不敢,私底下收租才能维持得了流水花销。
进国子监感觉像回公主府一样,
个个都是白面小生,还会溜须拍马。
超喜欢待在里面。
直到有一天被赋闲调休的谢相来国子监当了内阁大学士,
江窈一度想掀桌,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谢槐玉:“小殿下,过来抄书了。”
江窈慢悠悠朝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达成每日例行抄书成就(1/1)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最后江窈发现,谢槐玉当上驸马之后居然开始变着法儿的欺负她。
而谢槐玉觉得,江窈当上相国夫人之后整个人水灵灵的,实在是不欺负不行。
一句话简介:心狠手辣的腹黑权相被美人扮猪吃老虎驯服的故事。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窈 ┃ 配角:谢槐玉 ┃ 其它:
第1章
木鱼被江窈“啪嗒”一声摔在蒲团上。
她穿过来之前,网上正流行佛系星人,有佛系追星、佛系购物、佛系化妆,对佛系星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一句阿弥陀佛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加一句四大皆空。
也不知道等她再回去了是不是已经变成,嗨,你也在网上冲浪啊。
她虽然一直以佛系拍戏概括自己的演绎生涯。
但和所有说这话的人一样,她才不想真的皈依佛门,当个整天念经的小尼姑,敲一天钟是一天,作为二十一世纪穿书女行业中不幸的一员,她丢不起这份。
毕竟业界良心影评人都说她是票房灵药,她也是有身份格局的人。
江窈长年占据微博热搜榜前三,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拿不出代表作没关系,照样能无时无刻跑到大导的片子里混脸熟,谁叫她有话题有流量呢。
那话怎么说来着,有颜,任性。
妖艳贱货这条康庄大道上,江窈可是领军人物,一代祖师爷的名号响当当,学院派小生出道都拿她的人设做标板。
江窈从小在剧组长大,童星入行至今,她总是和小鲜肉搭戏,辞旧迎新,可以说娱乐圈小鲜肉的半壁江山都是靠她打出来的。
甚至还被媒体戏称为铁打的江窈,流水的鲜肉。
万万没想到,烂片接多了真的会有报应,好巧不巧,这句话在她身上灵验了。
一切都源自于江窈接了个三无剧本,剧本暂无,演员未定,资金短缺。
巧合的是,女主角名字和她一样。
导演找她的时候吹嘘得天花乱坠,大ip制作,经传奇网文界晋江大佬匠心十二年巨作改编。
结果全是假的。
上一秒还沉浸在钦定女一号的喜悦中,下一秒老天爷就给了她当头一棒。
残忍。
暴躁。
她狗血的穿书了,连最基本的主角光环都是假的。
说好的锦衣玉食,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小公主,轮到她,享福日子没过几天,因为冲撞了淑妃的胎气,被打发到静安寺来面壁思过,美名其曰修身养性。
她那个荒唐的皇帝老子说了,等淑妃什么时候安安稳稳把胎生下来,再接她回去。
连带着她的亲娘皇后都为她生起窝囊气来,淑妃那个老不知羞的,儿子都弱冠之年,非要瞎折腾。
大邺的后宫格局是这样的,贤妻良母皇后许氏,作天作地淑妃王氏,再往下就是数不清的美人才人。
许皇后和光熙帝这一对表面夫妻,勉强也算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膝下有一儿一女,太子江煊和建章公主江窈。
淑妃王氏子嗣单薄,只得了肃王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恨不得闹得整个皇宫上下都陪她一起保胎。
江窈估摸着,王氏十有八九赌概率学呢,肃王大号废了不要紧,她还可以练个小号。不想争中宫位的妃嫔不是好妃嫔,不想争太子位的皇子不是好皇子,这关乎到职业道德啊。
天地良心,她作为早就熟读剧本的人,光熙帝从始至终都只有江窈一个闺女,她犯不着给淑妃添堵。
建章公主她举世无双。
想想都美滋滋。
该着急的人是江煊,然而还没等江煊开始他的表演呢,江窈先着了淑妃的道,说什么只要是在宫道上远远地见到江窈,就顺不过气来。
光熙帝心想,江窈这小姑娘过了年都十四了,将近及笄之年,成天不着调,爬墙上树,和太监宫女们厮混在一处斗蛐蛐,确实没个公主的样子,当即一拍桌子,顺水推舟,把她发配到静安寺来了。
连枝小心翼翼帮江窈捡起木鱼,戳了戳她的衣角:“殿下,您消停一些吧,赵嬷嬷今早过来递了话,皇后娘娘过两日要过来瞧您呢,到时候您摆个诚心悔过的模样,走个过场便是,她再回去给您美言几句,您提前回宫的事情也算八字有了一撇。”
连枝是江窈的贴身婢女,经许皇后精挑细选出来,那叫一个细心体贴,明明才比现在的江窈大两三岁,说起话来老气横秋。
“悔过?还诚心?”江窈顿时傻了眼,支着脑袋问她,“该不是淑妃这胎到头来出了差错,要算在我头上吧?”
人在佛堂坐,锅从天上来。
连枝摇了摇头:“不至于吧,殿下您想多了。”
其实还真不是江窈想多了,王淑妃这几年作妖的手段层出不穷,光熙帝来中宫歇的次数屈指可数,王淑妃那边动不动派人过来,不是头痛就是心绞痛,非要光熙帝亲自过去哄哄就好了。
美名其曰,心病自有心药医,好像她王氏离了光熙帝就活不下去了,虽然对于她来说,的确是这样。
许皇后被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只好摆大度的谱,男人落不着,总能落个名声。
到中午,江窈捧着碗筷坐着住持的位置,底下一帮僧弥盘腿而坐,青菜豆腐白米饭。
她象征性扒拉了几下筷子,民以食为天,她就当与民同乐了。
回了寺庙角落里给她分配的院落,刚推门进入,一股子鱼香味往鼻尖里蹿。
连枝望着江窈笑了笑,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一碟葱花水煮鱼呈在桌面上。
江窈心领神会,连枝这是给她开小灶呢。
这感觉就像,她穿成了贾宝玉那样的纨绔二世祖,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袭人。
江窈倍感欣慰,遂胡诌了两句酸唧唧的秀才话调戏了下连枝:“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连枝也。”
乘着午休时间,江窈往古香古色的美人榻上一歪,两腿一挺,咸鱼躺。
她握着柄精致的贵妃镜,照了照。
瓷白的皮肤,像上好的白玉成色,眉眼也十分温润,一对潋滟的桃花眼,眼睫微翘,里面呈着水汪汪的雾气,黛眉细挑,琼鼻秀挺,唇形姣好,泛着浅浅的樱桃色,两腮微鼓,绾着双环髻,没有繁缛的首饰,只绑了朱红色的发带。
整个一袖珍版江窈。
她都忍不住怀疑,难道自己前世还真当过建章公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按理说,江窈剧本在心,天下她有。
偏偏她穿的是原著,除了人物设定大致相同,加上天真烂漫的原主换了个芯的原因,有些剧情线她压根不知道。
导演和她说,剧本总要过审见光,删删减减,当然要大和谐啦。
江窈依稀听人提起过原著剧情,黑化大反派挟天子以令天下,相继弄死了建章公主三任驸马候选人,建章公主为了皇权社稷无奈被迫联姻,开头有多完美,结局就有多悲惨。
被改编过的剧本呢,女主金手指大开,黑化大反派的角色直接被删减,简称长篇大女主剧。
本来她还指望这部戏摸几个奖项。
总之,江窈觉得自己还可以拯救一下。
她爹是帝王,她弟是未来的帝王,放在游戏里,妥妥的人民币玩家开局。
她撂下贵妃镜,正准备盖上毯子小憩,连枝咋咋呼呼进来:“奴婢适才去埋鱼骨头来着,谁曾想碰到个大虫。”
江窈一听了不得,大虫大虫,放在现代是bug,古代那得是老虎啊。
赶紧起身,拉住连枝就一路小跑。
啊呸,住持真不仗义。平时在早课上记她的一举一动打小报告就算了,居然还给她挑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住。
“可能是奴婢看错了。”连枝扯了扯她的袖口,捂着胸口喘气,“那么一大只,躺在血泊里。”
江窈眼睛骨碌一转,瞅了一眼四下无人的旷野,忽然嗅到一阵阵的血腥味,比之前中午啃的水煮鱼还浓烈。
不由得好奇的扒开灌木丛的枝叶,连枝“啊”惊呼一声,又害怕的掩着唇,不再让自己吱声。
土坡底下躺着个男人。
身上的衣服染出血花来,依旧看得出来服制原来的矜贵风雅,腰上的佩玉泛着莹光,价值连城。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江窈望过去第一眼,就不太在意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不得不说,近在咫尺的男人,比她上部戏合作过的国民男神还要好看。
但是那小鲜肉鼻子眼睛都是飞韩国整出来的。
江窈暗自感慨——
恋爱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古人的智慧真是无穷无尽的,多亏了还没受到污染的大自然孕育。
男人皱着眉,眼睫闭得很紧,丰神俊逸一张脸,剑眉入鬓,挺鼻薄唇,左眼角一滴朱砂红的泪痣,下颔骨沾着半干的血迹。
还真是可怜见的。
江窈不忍心了,迷茫起来这个男人该怎么办,刚想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还没碰到他,腕上就被人一把锢住。
她除了听见自己紧张的砰砰心跳声,骨头咔擦作响的声音清晰可辨。
江窈当时就后悔了,长得好看顶个什么用,爱情又不是拳击场。
她被人反手剪在身后,被人钳制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疼得江窈眼泪水都快掉下来了,直吸冷气。
同时嘴上又不肯服输:“阁下这姿势,是天神下凡呐还是土地公刨地?”
第2章
连枝大喝一声:“放肆!”中气十足,听起来很有来头的样子。
江窈抬起眼睫,差点儿看傻了,连枝手上握着个短树杈,正对着自己这边指手画脚。
偏偏这时候天公不作美,江窈额上一凉,丝丝细雨打下来。
江窈眼眶有点睁不开,使劲对着连枝使眼色,如果连枝伶俐些,现在应该已经在去搬救兵的路上。
但是连枝不伶俐,还有点一根筋,看得出来很着急,一步步试图朝着江窈靠近。
江窈喉头一紧,男人的虎口搭在她的锁骨上,指腹粗粝。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有一种狗血玛丽苏剧顿时变悬疑犯罪剧的感觉。
江窈灵机一动,对着连枝喊了声:“别过来!”然后她眼睛一眨,豆大的眼泪珠子坠下来,“您行行好饶了我吧,我虽然上没有七十老母,下也没有三岁小儿,但是我有一个梦想,春暖花开,安居乐业,当一个合格老百姓的楷模典范。”其实就是混吃等死当咸鱼。
“奴家自幼被赌鬼老爹卖到人贩子手里,险些沦落青楼,幸好静安寺的住持心善,发了慈悲心。”一声奴家,声音嗲里嗲气,充分体现了她的高水准发挥。
卖人设卖惨这一套,一波三折,引人入胜,她最熟悉了,毕竟执掌乐坛半壁江山的前辈一直很严格。
“谁知道刚脱虎口,又入狼窝,天天被奴役,挑水砍柴,生火做饭,您看看奴家这一双手。”
察觉到脖颈上的手微松,江窈趁热打铁,撩起袖口,白花花的腕,像刚剥了壳的水煮蛋似的,一双手也骨肉均匀,纤细修长,还带着点女儿家的富态,指甲盖露着淡淡的粉色,晶莹剔透,真正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江窈生怕露陷:“您还是别看了吧。”
她越说越起劲,瞎话天花乱坠,想起来下着雨,干脆也不哭了,脸色还有几分恰到好处的悲怆。她想,要是现在有八台机位在拍,那肯定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我见犹怜,暗暗给自己点个赞。
小白菜呀,地里黄,两三岁呀,没了娘,说得就是她。
可是她显然忘记了,照她现在的模样,跟梨花带雨完全搭不上边,说她是嚎啕大哭还差不多。
谢槐玉静静听了半晌,富有深意的看了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眼,碧水连天的裙镏,琵琶襟上绣着木蕖花的纹路,发髻柔软,丝绸一般的青丝,显然是悉心蓄了多年,上头隐约泛着桂花香,长安城这两年凡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女子,都时兴用牛角梳蘸着桂花水梳发。
“若你真的是长安人氏,你定然识得我是谁。”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不经意间就会随风消逝,江窈才想起来这人受伤了,但是谁叫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且他这话未免也太盛气凌人,他算老几啊,天子脚下,怎么说也是她……爹做主。
江窈虽然随遇而安,但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以前在剧组只要是她在的地方,从来没有耍大牌的事儿发生,她动一动手指,都够那些没有敬业精神的小明星喝一壶的。
不错,江窈勉强也算个娱乐圈大佬,因为她背靠大树好乘凉,家世显赫。譬如高中时她申请住宿到一半又反悔,老师问她原因,她“啊”一声,突然想起来附近有一套学区房来着。
她生母早逝,生父在国外做生意,从小就自力更生经常去剧组串戏,也算个摸打滚爬上来的老戏骨。
每回走红毯,报道她的版面占大半,从头到脚的首饰服装受人追捧,
想当年,她就是引领潮流的指向标,论装叉这项业务,她排第二都没人敢排第一。她如今穿成锦衣玉食的小公主,适应的还算习惯,除了没有高科技电子产品之外。
所以江窈轻哼一声,几乎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不屑一顾。
“若你这话没有掺假,你也必然识得我是谁。”
结果谢槐玉闷哼一声,江窈下意识接住他下滑的手掌,再等她回过头,谢槐玉已经蒙头栽在她怀里。
她拽下他腰上的玉佩,上面镌刻着一个谢字。
长安谢家,那确实挺出名。打大邺开朝祖帝开始,谢氏宗僚便独树一帜,谢家的先祖立下汗马功劳,天女下嫁金玉满堂,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玉碟外戚名册里排榜首,不但如此,谢僚所出的门生也桃李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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