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贼兮兮的笑,窝金就跟着笑,笑得一股阴谋诡计之感。
玛奇懒得理他们,见琳德似乎真的被吓到,用那种依旧冷然的语调随口道:“不重要吧,反正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琳德:“……”
也是。
这种堪称诡异的安慰方式成功地安抚了琳德,但一直输下去也不是办法——信长根本没有好好教她
等库洛洛终于肯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琳德就以求助的目光眼巴巴地望着他。
库洛洛:“琳德?”
得到回应,琳德立刻振奋了:“打牌吗?”
她话音方落,拿着牌的玛奇干脆利落地一甩牌站起来,信长紧随其后,窝金同样,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玩了!”
琳德:“……”
三人迅速地逃离了现场,不明所以的琳德看向唯一还在场的可询问对象:“他们为什么都跑了。”
库洛洛人畜无害地道:“不知道。”
琳德“噢”了声,像是相信了这个显然不可信的说法,她蹲下去收拾残局,库洛洛开了罐啤酒,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品。
“想让我教你打牌?”库洛洛突然说。
琳德看他一会儿:“算了。”
“为什么说算了?”
“感觉和你会输的更惨。”
“我这里没有赌注。”库洛洛放下啤酒罐,不由分说拿了她手上的牌,变魔术一般在两手间花样繁多的洗牌,“你们刚刚打的什么?”
“吹牛皮。”琳德表现出了相当的无立场,在原先打牌的地方坐下来,“这个规则很简单,可是我一直输。”
“因为你不会隐藏心思,骗不过他们的。”库洛洛随手发了几张牌,将剩下的放在一边,他将牌面朝下扔到桌上,“六。”
见琳德迟迟不说话,库洛洛悠闲地问:“没牌么?”
琳德摇头。
库洛洛看了她一会儿,将琳德面前的牌收起来扔进了那堆废牌中:“换个玩法,从现在起只要看破我一局就算学会了一半。”
说着,库洛洛将手指下的牌翻过来,黑色的十。
“……”
改良后的规则听上去似乎是件相对简单的事情,然而事实上琳德一局都没有猜对过。
“三。”
“假的。”
“错了。”
“J。”
“……”
“不翻吗?”
“嗯……”
“错了。”
再往后,库洛洛降低了难度。
“黑桃八。”
“……假的?”
“自己猜。”
“……真的。”
“错了。”
“红心K。”
“……真……假的。”
“错了。”
这种单方面完虐的情景持续了很久,其他人陆续或远或近地围观了一会儿,其中当初玛奇最捉摸不透,目光难辨地看了两局,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又当属窝金最同病相怜。
窝金:“信我,假的!”
琳德:“假的。”
库洛洛将牌翻过来:“错了。”
旁观的信长忍无可忍,拖走了窝金,还不忘数落:“你从来都没看穿过,别去骗那傻丫头了。”
琳德:“……”
她懂为什么他们三个不愿意和库洛洛一起玩牌了。
按理说这么多把,按运气碰也该碰对一把了,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完全不知道库洛洛是怎么把握这个节奏的。
难道连她乱猜的碰运气都不能抵消一局库洛洛的智商?
库洛洛举起啤酒罐,顺手扔下一张牌:“专心点。方块九。”
琳德久久地凝视着那张牌,想起库洛洛的话,抬眼专注地盯着库洛洛,后者好整以暇地与她对视,完全不怵这等打量直白的目光。
“……真的。”
库洛洛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随即被某种暗沉覆盖。
“对了。”
第十三章
“那我算成功一半了?”
琳德清楚方才那下并非巧合运气,却也不沾沾自喜,非常各规矩走程序地按着最初约定来,“接下来我需要骗过你吗?”
库洛洛灌下最后一口啤酒,透明的液体将嘴唇稍稍染亮,随着唇角拉开的弧度上扬:“试试看。”
琳德不太熟练地洗牌,低垂着眼,柔软的发丝从颊边散落下来。
库洛洛单手拿着啤酒罐的罐口,无声地轻晃了晃。
将牌洗好发好后,琳德整理完毕,扔出去一张牌。
“九。”
“真的。”库洛洛回答得很快。
“……”说中了。
再扔一张。
“二。”
“假的。”
“……”继续中。
又扔一张。
“五。”
“真的。”
“……”还中。
琳德放了一张下去,这次没有先说牌底,而是直视着库洛洛:“你觉得我这次是想说真话还是蒙混过关?”
库洛洛回应着她的视线,没有过多犹豫:“真话。”
琳德:“……”
她真的很郁闷了,“你为什么猜的这么准啊!”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还有对不断失败的不解以及怨念。
库洛洛轻笑了声:“你比较倾向说真话。”
琳德皱了皱鼻子,显然这个解释也不能让她释怀。
她有些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声音软软的:“好歹让我碰对一局嘛……”
库洛洛很好说话般地回应:“要是想赢,我可以让你的。”
“这样不就更气人了!”琳德忿忿不平地拒绝,越说越气,“谁要你让了!再来!”
像只仓鼠。
库洛洛心情愉快地想。
可即便是斗志昂扬,但也有天不遂人愿的时候,在一直输的战况持续下,就连在房间内和属下联络完毕的阿切帕都忍不住凑过来围观,顺便从旁指导两句。
演变到最后,人数越来越多,直接整个基地的人都无聊得来围观这场更加无聊的单方面完虐。
小声评价的信长:“说白了,这丫头就是不会骗人。”
之前已经吃过亏的窝金:“那毕竟是团长啊。”
本来不想说话的玛奇:“真是不懂。”
兴致勃勃的侠客:“琳德,不要放弃哟!”
有点心塞的阿切帕:“……算了,出去别说我指导过你。”
琳德:“……”
哦。
派克和飞坦一直没说话,两人的心情也是不一样的。
派克暂且不论,飞坦则是处于一种微妙的,觉得这个游戏很无聊,但却又迟迟不肯离开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局都赢不了”,结果就是一直没走,却火气逐渐飙升。
因为琳德她,真的一局都没有赢。
最终忍无可忍的飞坦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真是笨透了。”
便回了房间。
被莫名其妙劈头骂了一句的琳德非常懵,拿着牌都没继续动作,很惊愕地看向库洛洛:“飞坦为什么生气?”
库洛洛笑得温和清雅:“可能是感同身受,希望落空了吧。”
听见这个解释的琳德更懵了:“我都没有这么生气,他哪里来的‘感同身受’?”
说完这一句,琳德又想起了什么,问:“难道飞坦在这种游戏上赢过你吗?”
“不。”这次代替回答的是仍然有着莫名兴致的侠客,他笑得不怀好意,回答说,“飞坦从来都不和团长玩这种游戏。”
……
后半夜,支撑不住的琳德打了好几个哈欠,库洛洛直接中断了这场无望的游戏,抱着她回房间。
困倦不已的少女在他怀里无意识地蹭了蹭,猫一样的动作。
可就算是困到这种地步,琳德还是想起来自己有没问出口的问题。
——库洛洛先前说她总是更倾向说真话,她就突然很好奇,那库洛洛更倾向的是哪种呢?
听见这个问题的库洛洛很直接地回复:“我这个人向来也倾向于说真话。”
可库洛洛不明明是盗贼么。
琳德埋首在他胸膛,鼻端全是库洛洛身上的熟悉气息,她低声问:“即使是骗人的时候?”
“即使是骗人的时候。”
大概有五秒。
库洛洛脚步微微一滞,琳德小指勾着他的衣服,已经睡了过去。
***
侠客是在第二天早晨向库洛洛报告有关琳德能力的事情——
“据目前检测来看,恢复特性仅是琳德本身所具有的特性。”
他说完,还朝琳德眨了眨眼:“你现在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了呢。”
刚刚睡醒的琳德:“……哦。”
她紧跟着打了个哈欠。
但即便侠客的用词稍显过度,琳德虽然没有念能力,却也能从换位思考中感受到“她能帮助其他人恢复念能力”这一点的特别之处。
不过实话说,琳德并不觉得这算特别逆天的技能,这一切的恢复前提都要以那人“战斗之后并未死亡”、还有机会接受帮助为前提,战斗过程中,琳德目前还没有办法提供任何的帮助。
听见了她论调的侠客惊悚地望着她,不用说话,表情就已明白地发出质问——
‘这样你都觉得不算厉害?’
……
吃早餐的时候可谓兵荒马乱,原本是琳德想要的牛奶,信长却直接拿这个调侃了飞坦:“飞坦你真的不考虑多喝点牛奶吗?”
——后果是整间屋子都险些在飞坦的怒火下丧生。
侠客不知怎么突然就开始给琳德科普起流星街,也即是现在所处这个地方的历史及现有势力组成来来,顺便还科普了一下旅团的构成。
除了现在的这些人,还有其他人的人分散在另外的地方,而且旅团的行为模式也相对自由,人员的更换更是绝对的实力至少——想入团可以去挑战原有团员,杀死了对方便可以取代。
“富兰克林和芬克斯最近有事,没有参与这次的非强制活动,你后来就能见到他们了。”
说到后来,侠客不知怎么的开始和她科普起传说中的“七大美色”。
“‘七大美色’分别是火红眼、彩色卵、白火、水琉璃、液态矿石、水晶羽骨和冰龙。火红眼是窟卢塔族人所特有的,在情绪激动时眼睛会变成鲜红色;彩色卵是一种念兽的卵,外壳很薄,会以不规则姿态呈现各种颜色;白火是两极深海处生长着的一种鱼,这种鱼全身可燃,生命状态下点燃后会出现纯净的白色火焰;水琉璃是一种植物,满藤类,全株通体透明,有矿石一样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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