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面前这小姑娘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并不是为炼丹之事而来的。”
“哦,那是为何而来?”虚元君愣了愣,有些意外的问道。
不怪虚元君意外,只因求到这里来的十个人,基本有九个是求药炼丹的。
叶清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打量着她的水姜一眼,才道:“只是要问一点事情,也算是攸关性命之事,只能长老,或者长老师父的其他弟子才能解答。”说到这里顿了顿,思索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或许,也是长老可能想要知道的事情。”
说完叶清琐又看了一眼水姜。
毫无疑问的,来时房间里面的对话,系统君是听了个十足十,所以也知道旁边这个看上去十分可爱讨喜的少年,是苦道人的又一名弟子,而且似乎能力更强。
虚元君听到对方如此说话眉头皱了皱,然后轻笑了一声:“老夫才能解答的事情?而且还或许是老夫想要知道的事情,小丫头,你才武尊修为,有什么事情是老夫想要知道的?”
季炎也是惊了一下,本只以为叶清琐求药而已,却没想到对方说了这么一段话。
前面的也就罢了,最后那一句不客气一点的说,不仅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些轻狂,就如同对方所说,虚元君一个声名在外的六品炼丹师,她一个小小的武尊,有什么会是对方想要知道的。
但天知道,叶清琐说的可是大实话。
都听到他们在找他们师傅的下落了,她这里的这颗御魂珠,如果真的是苦道人那颗魂玉的话,那可不就是与他们师父有关系,是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水姜却望着这个小丫头,心里头有些不同的想法,他察觉这个小丫头看他,用那种有些怪怪的目光看他不止一两次了。
还有那意有所指的话——他们师父的弟子,就仿佛……仿佛知道他的身份一般。
虽然知道这有些不可能,他素来没什么名声,也没露过面,旁人只知苦道人有五个弟子,也知道前四个弟子是何人,却大多不知道最后一个弟子,更不知道姓名相貌。
所以说不定,对方可能真有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叶清琐转身面向季炎:“……季少主,你可以离开一下吗?”说得十分顺口。
“嗯……”季炎有点犹豫。
这种情况本来他是该离开的,只是方才才进来还没来得及,可对方说了上面那段话后,他却有些不敢离开了,有点儿担忧对方再说出些不妥当的言论。
毕竟虚元君的身份还是比较不一样的。
总之,对方让人有些不放心。
虚元君再次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句师弟的传音,听了传音后,疑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师弟,转头开口道:“无妨,季少主,既然这位小友需要单独与老夫谈,季少主便暂且先离开一下吧。”
季炎虽有些不放心,但想这叶清琐应该也不至于做出什么招来麻烦的大事情来,便同意离开。
临到走时,见旁边的那个少年并没有什么动作,还是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棋子,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虚元君好像也没有让其离开的意思。
连那叶清琐,也是如此。让他离开,却没有再开口提醒说让那少年离开的意思。
几人之间仿佛萦绕着一种古怪的默契。
季炎退出房间后。
虚元君:“叶姑娘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
叶清琐望向一旁的水姜。
虚元君误会其意思,以为对方要他这师弟也跟着离开,正准备开口意思意思一下,让他师弟离开的时候,毕竟他的师弟不喜欢旁人知道他的身份,反正过了声他这师弟若想知道这里小姑娘说的事情,他也可以再告诉他。
到现在为止,他其实并没有重视叶清琐说的话
就见那小姑娘像不在意这个‘外人’一样,转过头来道:“听说千余年前,苦道人失踪于一密秘之中?”
水姜一下子眯起了眼睛。
到这里,水姜意识到对方所说所说的事,可能和师父有关。
“你有我师父的下落?”水姜没忍住问道。
一时之间都没有顾及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叶清琐:“没有。”
水姜眼中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下来。“那姑娘提我师父做什么?”
同样那一瞬间有些期待却又失望还有虚元君,不过却在下一秒意识到什么,对方回答的“没有”,但对于水姜所说的‘我师父’三字没有意外的神色。
此刻,虚元君终于对对方所谓求解答的事有些微微正视起来。
“我想问的是,苦道人曾经所炼的魂玉。两位是苦道人的弟子,请问两位对魂玉了解吗?”
“魂玉?那确实是我师父所炼的宝物,且一直随身携带。”
“我曾经见过一样东西,与魂玉很像。也是一颗黑色的珠子,能控人魂魄。”
水姜又激动了起来:“在何处所见?”
叶清琐还在继续,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话一般:“……我想问,天底下有第二颗这样的珠子,并控人魂魄吗?甚至,连武皇修为的夜叉都能控制。”
虚元君瞳孔微缩起来,然后缓缓的,慢慢的开口道:“能够控制武皇魂魄的,天底下只有一颗魂玉能够做到,至少在这魔界的下三界。”
“那你们知道魂玉是不是有一招血咒?”
“血咒……是,并且还是魂玉所施的术法中最阴毒的一招,算是魂玉意想不到的产物。魂玉太过危险,也不好控制,所以师父从来不会让魂玉落在旁人手中。”
下一秒——
“我中了血咒……”叶清琐说道。
所以才来找你们了。
虚元君又愣了足足几秒,皱眉,反应过来后一下子就将其否定:“不可能!中了血咒,叶姑娘你此刻绝不可能这样站在这里!”
第204章 某个身影
将其否定之后,却见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定定的看着他,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说,就是如此。
虚元君定眼看了对方几秒,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转身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坐下,平息了方才有些过于激动情绪后,才又以平常时候的样子,抬头看着对方问道,“叶姑娘,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姑娘所说太过荒谬离奇,莫说是中了魂玉血咒,就算是中了魂玉的普通术法,也不该是姑娘这番模样。”
尽管直觉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会撒谎,却还是有些不相信。
“那该是什么模样?”叶清琐问。
对方缓缓道:“如果是其它普通术法,姑娘现在就应该是一个傀儡,这一类术法本人倒是安然无恙,但离远了控制魂玉的主人,其本身要么昏迷不醒,要么便没有自己的神智;如果是血咒,就算姑娘本事了得,身体还没有被蚕食消耗,也该神魂虚弱,魔元溃散,而且,是虚弱溃散到能让人一眼便看出来。”话毕,虚元君抬眼看向对方,“话到如此,也不妨告诉姑娘,这魂玉的来历,这本是许多年前一个神秘人求我师父所炼,只是后来那神秘人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来取,而一次意外危急的时候又被我师傅血契所用,无奈才归了我师父所有。因将其祭奠,就只能为一人所用,若不是其主人自愿以秘法让出,哪怕是主人身亡,也不能为他人所用,所以旁人也无法抢夺,魂玉也大多都是阴狠的招数,更莫说这血咒了……”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似乎不想再多言,“总之,中了血咒,不会像姑娘这般……完好无恙。”
水姜也在虚元君说完话后将视线望了过来,蹙着眉头抿着唇,盯着叶清琐目光晦暗不明,一时之间也没有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姑娘是弄错了,找错人了吧……”最后,虚元君端起一旁的茶杯,垂下眼这样道。
说完,便有了不想再谈的意思。
也不再抬头看人,似乎等着对方自行离开。
叶清琐却并没有依对方所想,有离去的动作。反而心念一动,在周围设下了屏障,然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手心一张,拿出了那颗御魂珠,输入了魔气。
霎那间,叶清琐手中黑色的珠子仿佛黑气翻滚,却又一瞬间之后,刹那停止,没有了动静。
“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弄错,有没有找对人,不然……你们亲自看,这是不是魂玉?”叶清琐如此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而那一瞬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的虚元君立刻抬起了头来,瞬间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叶清琐手上的那颗漆黑如墨、混沌无比的珠子。
而在叶清琐拿出珠子的一瞬间,一直盯看着叶清琐的水姜,也同样指尖一颤。
虚元君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却盯着这颗出现在此的珠子,嘴巴蠕动了好半天都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毋庸置疑的,这熟悉的气息,分明就是魂玉无疑。
那么,对方所说的……
并不是虚言了?
“这……这……”
“……这魂玉为何在叶姑娘手中?”还是水姜抬眼看向对方,率先问出话来,却变得言语冰寒,目光犀利。
甚至情绪激动之下,不知不觉的散出了威压。
就连站在院外的季炎都感觉到了这股可怕的力量,心中一震,全身血脉急流,寒毛直竖,几乎瞬间就要被这股威压给压的给吐出一口血来。
只是这股威压转瞬即逝,季炎想了想,终究没有上前询问。
水姜也瞬间察觉到了自己情绪失控之下,所散出去的威压,自觉不好,瞬间将其收回。
但一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又不免一番惊愕。
连外面的季炎都被他无意中施散出来的威压给影响到了。
对方却仍然看着他,纤细白皙的手上漂浮着那颗黑色的珠子,始终目光不变,面色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变化。
一旁虚元君见此也瞬间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变得微寒,随既语气也立刻变得谨慎起来。“原来姑娘是真人不露相,也是个同辈之人啊!”口气森然。
叶清琐看向他,想了想接下来的问题,也不再隐瞒,身上的气息忽的一变,恢复了隐匿的修为。
武尊三阶瞬间变为四阶、五阶……圆满……武宗……
在对方身上气息在一瞬间急剧变化。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虚元君还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对方仍然是两三百岁这般小的年纪,但修为,却瞬间由武尊变成了武宗,但还没有完,一阶、两阶……五阶,直至六阶,后期巅峰修为才稳稳的停了下来。
两三百岁呀,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这是怪物吧!
“血咒有没有解除的方法?”对方恢复了隐匿的修为后,这是第一句话。
虚元君望着对方,瞳孔微缩,不敢再小觑。
其实叶清琐的魔道修为并没有这么高,只是正统的正道修为到了,只是如果不刻意掩饰分流出来,可以连带的魔道修为表面上也呈现出这样的一个高度。
这种时候,是需要修为说话的。
但这一切,虚元君并不知道
当然,如果知道了,他只会更加恐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姑娘真中了血咒?”虚元君望着对方,目光晦暗莫名的问道。
叶清琐点头。
“可是……”虚元君的目光从头到尾的扫视着叶清琐,“姑娘的样子实在不像啊!”
“只是将其抑制住了。”
“那姑娘的本事甚是厉害啊!”对方略微有点饱含深意的回了一句。
“……”
“既然魂玉在姑娘手中,那给姑娘下了血咒的那个人呢?”问话的是水姜。
他此刻依旧坐在棋盘旁,脸上看不出神色的的看着叶清琐。
叶清琐将目光移向对方:“死了。”
死了?
旁边的虚元君又被惊了一下。
死了,简简单单的,只有两个字。但怎么死的?
魂玉都出现在了对方手中,那个人怎么死的,自然不言而喻。
瞧对方面无表情说话的样子,明明没有什么,却让旁人看的,无端的就觉得,对方此刻仿佛浑身上下都遍布着一层肃杀之气。
想到这些,虚元君又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增添了一层忌惮。
如果对方真中了血咒,却能如此这般安然无恙,不仅没有什么事的样子,死得还甚至是下了血咒的那个人,还将魂玉拿到了手中,那就真的不得了了。
心中千回百转,想着又看了他的师弟水姜一眼。
对方却并没有回头,只盯着那叶清琐,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加肃然,半响,才又继续问道:“那敢问叶姑娘,对姑娘下了血咒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叶清琐回道:“反正不是苦道人。”
“那是谁?”尽管知道手持魂玉,对面前这个女子下了血咒的不可能是自己的师父,毕竟自己师傅已经失踪千年,师父他老人家的武皇修为也犯不着对这么一个小丫头用魂玉出手,但水姜还是如此问了一道,完了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魂玉,又加了一句。“这事事关我失踪多年的师父的踪迹,还望仔细告知?”说后面的话时,态度颇为恭敬了些,真心诚意。
叶清琐听此,瞧着对方,然后忽的,手掌一收,收回了魂玉。
而虚元君与水姜两人见此,见对方这明显将魂玉视作自己所有物的动作,除了看了对方手上一眼,并没有出声有什么异意。
莫说对方的修为与他们相同,就说对方这么小的年纪就达到了这般修为,对方身后的背景肯定也不容小觑。
毕竟,一个人的天资固然重要,但没有与之相同的资源支持,也无法走的如此之快。就像对方身上精纯浑厚的魔元,若没有一个极佳的修炼之地,根本无法支持对方将魔元凝练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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