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就听不得薛宁安不如薛慎之的话,她拉着脸,还没发作,周蔓又说:“我听人说,薛慎之经常上山给爹送吃的,宁安就没看过爹,爹在意薛慎之也很正常。”
好啊!原来是受了短命鬼的好处,才会瞧不上薛宁安!
许氏怒火蹭蹭上涨,冲出去质问薛定云,“你是不是瞧不上宁安,他样样不如薛慎之,你嫌他在外面给你和薛慎之丢脸?”
薛定云见许氏这泼辣的模样,心生厌烦,“你说是啥就是啥。”
弯腰捡起柴刀,手被许氏大力的抓住,“好啊!你还真的是这样想!那个杂种哪里比得上宁安?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薛定云挣开许氏的手就往屋子里走。
许氏满面怒火,“你不去也给我去!”抢走薛定云的拐杖丢在地上,拽着他往山下走。
薛定云一把将许氏推开。
许氏憋着满肚子的怒火,这一推,她彻底爆发了,冲上去双手狠狠一推薛定云,“我让你推我!让你推我!这十几年你不管不顾这个家,我把屎把尿将宁安拉扯长大,你倒好,做起甩手掌柜,让你帮他这一回都不愿意!”
薛定云腿脚不便,站在山边上,被许氏这一推,重心不稳,一骨碌滚下山。
许氏看着薛定云滚下去,吓懵了,她尖叫一声,“老薛!”连忙跑下山去,就看见薛定云满头鲜血倒在山脚下,不省人事。
“老薛!老薛!你醒醒,别吓唬我啊!”许氏抱着薛定云的头,拍着他的脸,惊慌的朝周蔓喊道:“你快去喊人!”
周蔓也吓得腿软,她是希望许氏闹,闹得薛定云松口,将薛慎之喊回来,没有想到被怒火冲昏头脑的许氏将人推下去!
她慌手慌脚的下山,连忙去叫人。
陈耀祖听见了,连忙问:“发生啥事了?”
周蔓脸色煞白道:“你去镇上叫薛慎之,他……他爹摔下山,快要不行了!”
陈耀祖脸色一变,急急忙忙去镇上喊薛慎之。
——
商枝一大早让牛车将药材全部拉去县城,今日是林德成的寿辰,林辛逸邀请她与薛慎之去吃个饭,热闹热闹。
薛慎之吃完早饭,对商枝说道:“今日我要去一趟书院,你先去回春医馆,我忙完之后再去找你。”
商枝点头,“学业重要。”
薛慎之忍不住叮嘱商枝,“你在医馆里一个人别乱走,我今夜极有可能不会回来,已经让牛车车夫转告龚星辰,让他带张斌来镇上护着你。如果不出意外,苏锦瑟一定会在这几天有动作。”
苏易在准备入京的事情,苏锦瑟绝对会在入京之前下手。
薛慎之不敢马虎大意,只能劳烦龚星辰与张斌保护商枝几日。
正好张斌一身拳脚功夫十分不俗,有他护着,自己也放心。
“知道了。我会护好自己,你也要小心防范!”商枝觉得苏锦瑟入京与一条疯狗似的,就怕她会对薛慎之下手!
薛慎之含笑地‘嗯’一声。
商枝从县令夫人给她的名贵药材中,挑了几样包好,与薛慎之一起去镇上。
薛慎之执意将商枝送去医馆,然后再步行去清河书院。
商枝走进医馆,今日看诊的人少,林德成倒是很清闲的坐在柜台里面翻看医书。
见到商枝之后,林德成放下医书,让她坐下。
药童给商枝倒茶,将他盯着苏锦瑟看见的事情告诉她。“你让我盯着的人,她今日一个人去文府,离开的时候带走八九个左右的护卫,至于要做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怕被她发现,站在很远的地方跟着。”
商枝挑眉,看样子苏锦瑟打算行动了。
八九个护卫,凭着张斌的身手,难不倒他。
商枝拿出银子做谢礼给药童,然后将礼物递给林德成。
林德成笑道:“商丫头,你别太破费,算不得正经的大寿,人来吃顿饭就好了。”
林辛逸从门外进来,附应着林德成的话,“我爹说得对,师傅你这样就太见外了!”
“不过几样滋补的东西而已,你们和我推迟才叫见外!”商枝往林辛逸身后看了看,不见魏娇玲的身影,“哟,今天不带小尾巴了?”
林辛逸脸色涨得通红,气势顿时虚了,“别胡说八道。”
商枝笑而不语。
林辛逸心虚的不敢瞧商枝。
几个人坐在一起,林辛逸闲来无事,就和商枝讨论医术。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已经到吃饭的点,却不见薛慎之过来,她脸色微微一变,难道出什么事了?
商枝顿时坐不住了,她对林辛逸道:“我和薛慎之约好,他下课便来医馆,如今离他下课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刻钟了!我先去书院找他!”
薛慎之向来守时,而且他说今日没有多要紧的事情,一定会提前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林辛逸神色也凝重,疾步跟在商枝身后。
两个人刚刚走出医馆,就看见文曲星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出……出事了!慎之的爹摔下山,人快没了,你们村里来人,让他赶紧去见最后一面。他走得急,让我告诉你别等他,不许乱走,等张斌和龚星辰来了,你再回去!”
商枝脸色骤然一变,“你说他爹出事了?”
“是啊!情况很危急。他担心路上会遇见危险,只在别的地方请了郎中,叫你安心。”文曲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只能将薛慎之的原话告诉商枝。
商枝等不及要回杏花村,她知道薛父对薛慎之而言意味着什么。
只是更让她不安的是薛父十几年不曾下山,突然摔下山,一定是有什么事!
她带着林辛逸坐上牛车,龚星辰与张斌骑马赶来。
商枝连忙跳下牛车,对林辛逸道:“你陪着伯父过寿,今日让你们扫兴了。”
“别说见外的话,事出从急,你们赶紧走吧。”林辛逸也跟着着急,但是他去没有一点用,说不定还是拖累,只得在医馆里等着他们报平安。
龚星辰伸出手递给商枝,笑容灿烂,“来,哥载你去杏花村。”
商枝将手搭在龚星辰的手心,他用力一带,商枝借力跨坐在马背上,坐在龚星辰前面。
龚星辰的手按在她头上,将她的头往一边移一下,调转马头,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儿跑过来,询问着林辛逸,“这是回春医馆吗?有人让我将信送给叫商枝的人。”
“我是。”
商枝接过小乞儿递来的信,拆开,只看一行字,目光骤变。强压着体内的怒火,商枝耐着性子看完内容,脸色铁青。
苏锦瑟!
龚星辰觉察到不对劲,从她手里拿过信,看一遍,惊讶道:“薛慎之出事了?福来酒楼?你知道谁将他绑走的吗?”
文曲星连忙说道:“他不是回杏花村了?”
林辛逸皱紧眉心,“会不会是有人在半路带走薛慎之了?”
他的话,让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商枝不敢赌,当机立断道:“文曲星,你和林辛逸赶着牛车去杏花村,确认薛慎之在不在。我和二哥、张斌就去福来酒楼。”而且薛慎之马上就要科考,薛定云怎么也不能出事,商枝特地叮嘱林辛逸,“去我新房子药房提药箱过去,无论如何要保住薛定云的命!”
林辛逸慎重道:“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回伯父!”说着,他们赶着牛车去文府,坐马车赶回杏花村。
商枝则是带着人去福来酒楼,她对张斌与龚星辰道:“等下我一个人进去,如果里面出现情况,你们再闯进去。来个出其不意,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一开始跟着她进去,苏锦瑟一定会有防备!
龚星辰不赞同,“哥进去看看,如果有问题,你们再进来。”
商枝摇了摇头,“她要见我,你进去不合适。”
“她点名要见你,才是不安好心,你一个女孩子,躲哥身后边就行了。”龚星辰说着就上楼。
商枝急忙跟在他身后。
张斌也跟上来。
快到门口,张斌打出手势,“这里不对劲。”
商枝拽住龚星辰的袖子,对张斌的话还是很信任,他在官衙多年,眼力和对危险的感知,远强过他们。
“张大哥,有问题?”
张斌看着紧闭的雅间,他嗅到一种血腥气,这是来自对危险的感官。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往后退,抽出别在腰间的佩刀,紧接着‘嘭’地一声,一脚将门踹开。
两把大刀迎面劈下来,张斌早有防备,挥刀挡住隔开,长刀一闪,左面一人鲜血迸溅,另一手一把抓着右面的大刀,一脚把护卫踢倒敲晕。不过几息间,张斌就将藏在雅间里的四个护卫给制服住!
商枝站在一边看得眼皮直跳,护卫到底不比张斌。张斌在官衙经常追拿恶徒,身手了得,对敌经验丰富。护卫只是养在后院,真正动刀动枪机会少,缺乏张斌铁血狠劲。
“没有其他人。”张斌拿着一块绢布擦干净刀身的鲜血,插进刀鞘里。
商枝看着地上四个护卫,若有所思,难道薛父那边是有苏锦瑟的手笔?故意将薛慎之引走,然后传递假消息给她?知道她不敢赌,无论真假一定会顾及薛慎之的安危?所以将人埋伏在这里,对她下手?
苏锦瑟只有这么一点手段吗?
跑堂的伙计听到响动上楼,看到屋子里满地鲜血,吓得脸色发白,“客……客官……”
张斌拿出令牌,“我是官衙的捕快,捉拿恶徒。”
伙计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下去通知掌柜。
掌柜一听是恶徒,连忙拿来一捆绳子给张斌,让他们将恶徒给捆起来。
商枝问道:“是谁要的那间雅间?”
掌柜脸色不太好的说道:“就是他们几个。”
商枝点了点头,看来苏锦瑟并没有出面。
张斌将人捆起来,全都扔在马背上,对商枝说道,“这些人我等下联系同僚,让他们押送到官衙。”
商枝说,“好,你们先将人送过去。”
“正好顺路,回医馆再说。”
商枝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龚星辰见了,问道:“有不对劲的地方?”
商枝将她的猜疑说出来,“我怀疑薛慎之根本没有被苏锦瑟抓住,她是故意利用薛慎之引诱我过来。而且事情太巧合,正好是薛父出事的时候,我猜测薛父那边也有苏锦瑟的手笔。她大费周章的把我引过来,就是为了弄这几个刺客暗杀我?她应该能够想到我不会单枪匹马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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