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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很忙——梨子当归

时间:2019-01-04 10:48:16  作者:梨子当归
  若说对苏家,他还是有几分了解,前世时候,他逐渐成了闲散王爷,整日不见人,逐渐远离权力边缘,苏家认为无利益可攀便随便找了个机会顺势退婚。
  他看不上苏碧,更遑论让她当王妃,于是三年前就找了个机会,借着太后的手将这门亲事了了。后来的一两年,感觉苏文可能又动了将女儿送进皇宫为妃的心思,可惜太后不喜。
  苏家给他的印象,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十分趋炎附势。
  但对徐岩一家,他却了解的不够多,印象里一直很低调。徐岩饱读诗书,徐夫人温柔贤惠,儿子具是青年才俊,唯一的女儿娇憨天真。放在盛安里可谓人人羡慕。
  让魏元音嫁入这样的人家未尝不可。
  但……
  徐清和?殷予的手指戳着册子:“再观察一段吧。”
  他怎么都下不了这个决心轻易给她定下后半生的幸福。
  路遥心中苦笑,折腾了半天合着白费了功夫,他就知道王爷舍不得公主殿下,也不过就是寻个借口把全盛安的公子哥都给抹了。可要是真的那么不合适,公主殿下又何必回来呢。
  正胡思乱想着,马力晃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在殷予面前:“属下参见王爷。”
  殷予正提笔批改奏折,见到他登时挑了眉,以为魏元音又出了什么麻烦事:“宫里怎么了?”
  马力却低着头:“公主殿下出宫去见那个书生了。”
  听到这话,他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了些力气。
  魏元音居然又去见薛子期了,她真的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好,她年幼不懂识人,可即便她是公主,也是女儿家,如今若让人三番四次见到去探望一个男人,该传出什么样的流言她不知道吗!竟如此不在乎自己。
  “王爷……”马力轻声唤了下。
  殷予回过神,再一低头,便看到奏折上已经让朱砂糊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污渍,十分刺眼。
  他冷漠地抬起头,把路遥和马力具是吓了一跳。
  “王爷……”路遥忍着头皮发麻,还是帮同伴复述了一遍,“马力说,不知怎的,广平郡主今日竟办了个丫鬟的模样去抓药,和公主殿下碰个正着,两人已经起了争执。”
  殷予听毕,低下头继续翻看奏折,看样子是对此事莫不关心。
  马力还以为自家王爷是因为前两日公主的话寒了心,不想再多管闲事,对着路遥微微叹了声,寻思着是不是王爷该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给调回来了。总在宫里跟着女眷,实在是处处不方便。
  路遥却微微摇摇头。
  啧,没看王爷虽然一如既往翻看奏折,但却一笔不落,显然魂不守舍。
  魏元音看到广平郡主的时候其实觉得很新鲜。按照道理来讲,这位此时应该是关禁闭的,即便是真取消了禁闭,可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也该往家里待着别轻易露脸了。
  可如今不但露脸了,还穿得如此……朴素。
  她想,她对盛安的风俗开始叹为观止了。倘若真大大方方出门也好,弄成这样,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是很难看的。
  却不想,广平郡主人家虽然穿着朴素,却一点也没有要低调的意思。进来见到魏元音在同一位靠坐的青年说话,张口便大大咧咧喊道:“魏元音!你怎么在这儿!”
  惹得药铺里的人频频看向几人。
  他们都知道这位青年为了救祁安公主受了伤,祁安公主来看他似乎也无可厚非,可这位……怎么敢直呼公主姓名!
  魏元音也不恼火,笑眯眯道:“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
  许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话让广平郡主终于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如今这模样不该暴露身份,更不能把时间耽搁在这个养女身上,只得咽下愤恨,冷哼一声便去找人抓药。
  广平郡主许是不想拿着方子落了口实,便磕磕绊绊地报着药名。魏元音却注意到,广平郡主每报一个药名,身旁的青年便在软榻上轻轻点一下。
  等她抓齐了十二味药,薛子期也点了十二下。
  广平郡主拎着药材准备出门的时候还狠狠瞪了魏元音一眼,魏元音不想理会她,薛子期却带着微笑,淡淡开了口:“姑娘,你这副药是治疗外伤的,你家有人受伤了?”
  魏元音登时奇怪,以相宁王府的家底,就算家里有人受伤了,也不能让堂堂郡主穿成丫鬟的模样出来买药。如今出现了这种情况,要么是相宁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别人放心不下,只能遣亲生女儿来,要么,就是广平郡主自己有事情。
  前者不可能,相宁王不是傻子,真有大事怎么也得找个稳妥的人,明知道姑娘什么脾气还交给事情做,那就自断后路了。
  她狐疑的目光投向广平郡主,果然见她神色慌乱。
  “你在胡说些什么!”广平郡主气的脸色发白,见薛子期不是盛安的熟面孔便直冲着他发怒:“刁民!是不是魏元音这小贱人教你信口开河的!”
  魏元音面色一寒:“郡主,您说话可要考虑清楚。”
  她还是给这位没什么脑子的姑娘留了三分余地的,没有直接道破她的身份。可店里的人知道这是位郡主,还办成这副模样,疑似抓了一副伤药的时候,面色都微妙起来。
  薛子期不恼也不怒,反而继续缓缓道:“家母常年病痛缠身,不才也学了几分医理,这两日身上亦敷了外药,同姑娘抓的药加加减减,姑娘的药的确是副外伤药。”
  广平郡主听到这番话脸色更加苍白,恨不得夺门而出,但又忍不住想强自狡辩几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
  青年病弱的样子看起来便让人格外信服,他叹了口气:“在下叫住姑娘并无恶意,只是姑娘来抓这副药想必是受伤之人血虚,姑娘的方子没背全,落下了一味药。”
  他将药材的名字报了出来,又看向坐堂的大夫,谨慎又谦卑地询问着是否如此。
  坐堂的大夫早便听出广平郡主报的方子有问题,可是在盛安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多管闲事,便没有阻止,没想如今被一个青年点了出来,只得点头应是,还夸赞了薛子期几句学识渊博。
  广平郡主却立刻红了眼眶:“魏元音!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你疯了吗,这么对我你有什么好处。”
  被点到名的人一脸莫名其妙:“从你进这个门开始我说什么了,还不是你自己,抓错药都不知道,要个病人来提醒。”
  说到病人,广平郡主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她死死地盯住薛子期:“这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好啊,魏元音,你竟然出宫私会男人!”
  她就是要转移注意力,让人们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不再关注她买了什么药。
  魏元音哭笑不得:“大夫,可有什么治疗疯癫病的方子,给这姑娘开一副,银子我来掏。”
  “魏元音你休巧言!”广平郡主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见到一名官兵跑了进来,立刻住了嘴,警惕地看着他。
  哪知官兵进来直接冲着魏元音就去了:“公主殿下,今晨在将犯人转移刑部大牢的时候,为首的那名亡命徒逃了,他身受重伤,府尹听闻您又出宫了,命小的来保护您的安全。”
  魏元音还没顾得上追究是谁把她出宫消息透出去的,就见广平郡主直接变了脸色,竟然比之前更慌张,眸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不用了,本宫已经知道犯人去何处了。”她带着冷色,淡淡道。
  作者有话要说:
  心如死灰·予:媳妇不爱我,如何在媳妇面前刷存在感。
  薛子期:成功表现自己博学多才,还帮妹子怼了人Get√
  徐清和:只有一个名字的戏份。
  梨子:是三个名字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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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子今天不卖萌,讲点严肃的。
  其实很久没有码字了,速度一直稳定不下来
  每隔几天都要重新理下细纲
  然而,梨子是个感情线有点废的人
  结果就是导致,即使有细纲,感情戏也卡的不要不要的
  一不留神就要断天更来卡一卡情节
  在这里给各位小天使们道个歉【鞠躬】
  对不起大家,让大家久等了。
  梨子会努力恢复速度,争取越更越多,么么哒!
 
 
第二十二章 
  到了相宁王府的时候,殷予也在,他身边立着一位绛红官袍的文官,想必就是京兆尹。他二人带了官兵把王府围住,相宁王听了下人禀告出来看,顿时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殷予着了京兆尹带着人去搜,自己却没进门,只等着。
  “摄政王,这是……”相宁王长了一副老实厚道相,看起来倒是像个不知情的,等他见到魏元音一行人也过来了的时候,顿时变了面色,“念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闺女被绑了双手跟在祁安公主的后面,一身府中丫鬟的打扮,再配合着如今的情况,登时就是心惊肉跳。
  “父王……我……我不知道。”广平郡主如今就像老虎见了猫,对着魏元音大嚷小叫,如今在相宁王面前却是委委屈屈。
  魏元音也不开口,只扭头去看殷予,心里奇怪怎么这位也在这里。
  若说前日开口对摄政王出言不逊,她多少是有几分后悔的。这位叔爷向来勤勤恳恳,干涉了政事却没让自己贪下多少功名,只拿自己当个大臣,可谓是半分异心都没有。
  许是对父皇操心惯了,这才想着连着她的那一份也一并操心了,人家所做确实没有伤害自己,自己却要拿话呛人家多管闲事。万一,万一他一甩手连政务也不管了,父皇岂不是要哭。
  但是她又拉不下脸去和人道歉,只能装作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不肯说话。
  心中思绪转的飞快,今日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殷予还在忙着这些事情,可见十分辛苦,半点也不得闲。听说前日回到盛安后就没好好休息过,连着处理了离开时候的几件大事。
  殷予只轻轻瞥了一眼少女,面上纹丝不动,想得却更多。
  她心里想必还在为着前两日的事情别扭,连抬眼看他都不肯,到底是个小姑娘的性子,脾气且得闹上些时候,这次出行从胡商手里得了不少新鲜玩意儿,不若当做年礼送了,也省得再为意气做了什么事。
  又看向和魏元音起了争执的广平郡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女儿家拌嘴还算小事,可是他却先得了消息知道那犯人是朝着相宁王府来了,这便大不一样。
  那人对魏元音有威胁,倘若她好好在皇宫里倒也没什么,却不想明日就是除夕了也还要出来,再加上和广平早有龌龊,只怕回去后便会和那人说。那人是否还留有同党尚未可知,不能拉着魏元音冒这个危险,他宁愿断掉一条线索。
  相宁王府外面一片安静,几个主事人都胡乱地想着什么,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王府里跑了出来。很快,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就被扔在了地上。
  “王爷,府尹,犯人从郡主的园子里被搜了出来。”
  魏元音往地上仔细一看,确实是前日那个拿着剑骂骂咧咧要杀她的。三番五次冲着她来,这仇结的这么大,想来也就一件事,那伙人贩子。
  “什么?!”相宁王睚眦欲裂,瞪着广平郡主眼睛都充了血,“你这不孝女,往家里招了什么祸事!”
  他大步跨向前就想抽女儿一耳刮子,却不想殷予先抬手拦了下来,冷冷道:“广平郡主也要接受审问,相宁王不好动粗,若有什么事,还是等郡主回来再说。”
  相宁王面色一白,心里亦是发抖,他没甚追求,就想平平安安的,没想到女儿藏了个男人,还是个犯人,若是……若是皇叔和皇帝追究下来,他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皇叔。”他压低声音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这……这究竟是什么犯人?”
  摄政王瞥了一眼,没有说话,着人压了犯人,小心别压着伤口弄死了,便抬脚走了。
  京兆尹叹了一声,在相宁王耳边道:“那犯人前日策划刺杀公主殿下,今日转往刑部时候逃了,您最好祈祷这件事和郡主没什么关系。”
  如今谁看不出来,皇帝陛下把公主当眼珠子一样疼着,摄政王也不遑多让,不然也不必亲自跟来。
  相宁王面色仓皇,待官兵走了晃晃悠悠地回了主院,相宁王妃苏氏立刻迎了上来把人扶住:“王爷,到底是何事啊,怎么怎么……怎么念儿也不见了。”
  如今不提那个混账女儿还好,提起来他就是怒火攻心,看着貌美的王妃也全无怜惜,手上用了一把劲把人推开,恨恨道:“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只会给家里招惹祸事!”
  苏氏更加惶然,不明白怎么夫君忽然变了态度,却也知道定然是女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想起侄女之前来府劝诫自己要好好教导殷念,自己却未当回事,只明面上禁了足。如今……真是悔不听劝!
  “到底……到底怎么了?”她喃喃又惶惶。
  相宁王扶着额头坐了一会儿:“你的宝贝女儿园子里藏得那个是逃犯,前日刚策划了刺杀公主殿下!”
  听到‘公主殿下’四个字,苏氏表情一怔,面上划过一丝恨意,居然又是魏元音!先是害得女儿被关禁闭,又让侄女和高大家都丢了脸面,如今又把女儿害得……真是好一个魏元音呐!
  “那如今该如何?”她掐着手心强自镇定下来,软声软语地问着夫君,如今,也只能靠这个夫君了,倘若能去陛下面前哭上两嗓子,陛下念着兄弟情分,说不得就……
  却不想相宁王开口便是:“听天由命吧,也只能祈祷念儿和此事并无关系,倘若真有关系,我等也只能咬死王府对此事不知情,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毁了这个家。”
  苏氏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万万想不到夫君竟然是这样绝情。她捂着胸口指着相宁王说不出话来,而后便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相宁王府顿时又乱作一团。
  其实这件事,广平郡主是真的不知情。
  刑部里,她哭哭啼啼着才把话说了个清楚。
  这人便是清晨时候翻进了她的园子里,劫持了她又威胁了丫头,找地方清理了伤口,而后又以毁容为要挟,让广平郡主亲自去给他买药,别人他信不过,却没有想到这姑娘就是个没脑子的,买个药还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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