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鸾也不可能回答不喜欢,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神情复杂,“喜欢。”
赵南钰自然而然的搂住她的腰,将人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轻闭上眼睛,喟叹一声,“喜欢就好。”
她是他的人,再也跑不掉了。
尽管宋鸾被他抱过很多次,但依然会紧张,她四肢僵硬,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她忽然开口,拐弯抹角的问他,“我听说衢州很多漂亮姑娘,你有没有遇见一两个?”
宋鸾又连忙补上一句,“别跟我说没有,我不会信的。”
赵南钰弯唇一笑,误解了她这是吃醋了,他回道:“没有。”
“你骗我。”
他既然受了伤,不可能没有碰见女主,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京城,而没有看见女主,一定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赵南钰很是受用她使的小性子,吻了吻她的嘴角,“没有。”
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话,宋鸾有些泄气,干脆就放弃了。
赵南钰在她这边待的够久之后,便去前院看识哥儿了,大半个月不见,孩子自然是想他的。
赵南钰检查完识哥儿的功课,将孩子抱了起来,识哥儿下意识楼住他的脖子,父亲不在的这些天,他都是和母亲睡在一起的。
识哥儿已经喜欢上了母亲身上独有的香味,每天抱着母亲睡都很舒服,如今父亲回来了,小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和母亲一起睡,他猜多半是不行的。
父亲从来都不会纵容他,可识哥儿还是没忍住,张嘴小声的问:“父亲,我今晚可不可以和母亲一起睡?”
赵南钰想都没想,“不行的。”
识哥儿嘴角往下一耷拉,垂头丧气,“好的吧。”
父亲说一不二,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根本不是哭泣撒泼卖可怜就能让他回心转意的。
识哥儿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口,一路上被他抱着去了宋鸾的屋子里,等到他将孩子放下来,宋鸾才发现他身上浅色的衣裳上已经被染了微红的血迹,应当是伤口裂开了。
宋鸾赶紧将识哥儿抱进了里屋,不想让他看见这个画面。
随后她走了出来,好心提醒他,“你伤口裂开啦!”
方才看他能走还有力气,还以为他的伤没有多重,原书真的没有骗人,重伤就是重伤,只不过男主这个小变态异常能忍,除了脸色看起来苍白一些,没有别的破绽。
赵南钰坐了下来,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最后裸着上身面对着她,亲自动手将包扎伤口的纱布揭开,哪怕是用过药了,伤口还是血肉模糊。
纱布包的时间过长,有一些布都和血肉粘在一块了,宋鸾看着都觉得疼,偏偏男人浑然无事,面不改色一点点的扯了下来。
宋鸾看不下去,主动开口说:“我去帮你拿药。”
赵南钰靠着床背在休息,“顺便帮我上药吧。”
宋鸾根本不敢,她多看一眼他胸膛上的伤口都受不了,她其实有些晕血,看见血就很难受。
穿越过来之后这个症状好了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宋鸾哆哆嗦嗦的把伤药递给他,“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怕弄疼你。”
赵南钰也没有为难她,很快就给自己上好了药。他合上衣襟,身上的衣裳半开半合,清贵的容颜在烛火映照在烛火之下,漂亮耀眼。
宋鸾咽了咽口水,觉着赵南钰这副模样真是在勾引她,漂亮和俊美这两个词可以同时用在他身上,眉眼秀致,白玉无瑕。
她往窗外看了眼,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去。
饭桌上也已经摆好了饭,宋鸾和识哥儿坐在一边,赵南钰单独坐在另一边。
吃饭的时候,屋子里几乎只听的见筷子的声音,只要赵南钰不说话,宋鸾也就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不开口。
一顿晚饭安安静静度过,宋鸾没吃多少,脖子上的玉佩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就好像她身上被打上了这个男人的标签,再也摆脱不了了一样。
这之后,赵南钰吩咐下人将识哥儿抱回了他自己的屋,主卧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鸾每次都觉得和赵南钰独处是件很有压力的事情,没过多久,她借着要沐浴的由头开溜了。
赵南钰听着屏风后的水声,默默站了一会儿,旋即迈开步子走出房门,屋外藏在暗处的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黑夜之中,赵南钰神情难辨。
暗卫不急不慌的跟他汇报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听见她和赵闻衍碰上了好几回。赵南钰眉眼之间的神色冷了冷。
“下去吧。”
“是。”
宋鸾洗完澡穿衣时,好几次都想把脖子上的玉佩给拿下来,手伸到本空又很怂的收回去了,她手无缚鸡之力,运气未来也完全不是赵南钰的对手,忤逆他惹怒他无异于找死。
可她真是难受,总觉得脖子上挂着他的东西,自己仿佛也成了他的所有物。
宋鸾叹了口气,认命的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出去,赵南钰坐在床边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她刚从水里出来,裹着一身雾气,脸蛋红润,唇瓣嫣红,额前挂了几滴水珠,她像朵娇艳欲滴的花,等着人去采。
赵南钰的眼神她无比熟悉,和那晚被她下了药后一模一样。
宋鸾浑身一颤,心里紧了紧,她真是怕极了他在床上的样子!
只要不上床,什么都好说。
那天晚上只有漫无止境的折腾,她卑微、她啜泣、她求饶,狼狈的不成样子。
宋鸾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天真的以为他受了伤就不能对她做些什么。
可她才靠近他身边,猛然间就被他抓着手腕丢到了床中间,他的双手撑在她耳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色越发的深。
宋鸾缩了缩肩膀,就怕他生吃了自己。她说:“你的伤口……”
赵南钰低头咬了下她的唇瓣,如愿尝到血腥味,边解她的腰带边回答,“不碍事。”
他的吻一下下落在她的五官,舔干净她唇上小口子溢出的血珠。
宋鸾实在是怕的狠,挣扎着要反抗,却被他按住了腰,男人见她做无谓的挣扎,轻轻笑了一声。
他控制住她的腰,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蝴蝶骨,“乖一点。”
宋鸾生生从他简单的三个字里听出了威胁的意思。
他仿佛在说“在乱动就干死你”。
真是惹不起。
第三十章
宋鸾迷迷糊糊就被他拽上床,男人沉默寡言,扯开她的衣服,微凉的手指紧扣着她的腰,一下比一下重。
宋鸾力气没有他大,哼唧唧两声得不到回应也就不反抗了,破罐破摔的希望他这回能温柔一些,可赵南钰这个人无论平日里看起来是多么的温润,在床上完全是另一番表现,粗暴的不像他。
而且宋鸾还发现了他的恶趣味,赵南钰不把她逼出两滴求饶的眼泪是绝不肯罢休的。最后实在受不了,宋鸾用指甲狠狠的挠他的背,边啜泣边叫他滚。
赵南钰笑了笑,心情很好,他低下头吻过她脸颊上的泪珠,似乎是叹息了一声,他问:“喜欢我吗?”
宋鸾卷起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想都没想说:“喜欢。”
干巴巴的两个字听不出爱意,赵南钰竟是被她理直气壮敷衍的态度给气的发笑,明知问不出什么,他还是不甘心。
宋鸾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等到天光大亮才醒。难得的是这个点赵南钰竟然还在府上,他平日里话不多,夫妻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常常都是没人说话的。所以宋鸾早已习惯了静默。
用完早膳之后,赵三夫人那边派人递话,请他们两个一起去吃个午饭。
也是因为有好事,三夫人才会叫上赵南钰,后娘不好当,这些年她对赵南钰不亲,但各方面都很周到,保持着很合适的距离。
原是赵闻衍今年有幸进了岳山书院里念书,书院的老师乃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大儒,每一年只肯招三四个学生,名额相当宝贵,赵闻衍年纪还小,如今又跟着名师学习,将来也不怕考不出功名。
这的确是件好事,也难怪宋鸾到的时候赵三夫人脸上还挂着洋溢的笑,几次相处下来,宋鸾发现赵三夫人脾气软耳根子也软,待每个人都还不错。
赵闻衍穿着一身青衣,乌黑的头发高高的束了起来,少年气势凛凛,高傲的仰着下巴站在树下,瞧见宋鸾,他还不屑的哼了声,宋鸾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孩子每次看见她都是这副神情,高傲的像孔雀,两只眼珠都不带正眼瞧人的。
赵南钰有意无意的挡住她的身躯,动作亲昵,牵起她的小手,两人五指相扣一起走进了屋子里,赵三夫人看见他们两个感情好,甚是欣慰。
家和万事兴,这俩孩子都没什么事,也给她少了麻烦。
丫鬟们已经开始布菜,可是赵三爷还没回来,几个人坐在屋里说了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三夫人和宋鸾在说,赵南钰默默的听着,极少会出声。
又过了一会儿,赵三爷姗姗来迟,先是回屋换了件衣服才出来,赵南钰趁着这个时间便去了屋外,赵闻衍还站在树下,神色桀骜,五官褪去了些许青涩,英武了不少。
赵闻衍落榜的事他知道,之后要死要活大闹的事情他也知道,可从始至终赵南钰都不曾站出来和这个弟弟说过宽慰的话,男孩子受些挫折是好事,后来他也曾听说宋鸾对他说的那些话,阿衍竟是被激的奋发起来。
赵南钰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阿衍。”
赵闻钰依旧绷着脸,“二哥。”
赵南钰对阿衍这个弟弟还算疼爱,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还是会护着他的,他轻轻一笑,“过几天你就要去书院里念书了吧。”
赵闻衍点头,“嗯。”
“戒骄戒躁,跟着杜先生好好学,知道吗?”
“我知道的。”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出口了,“可我不想留在书院住。”
杜先生要求学生们都必须住在书院里。
赵南钰心想这个弟弟的天真还真是随了他娘,“那你别去了。”
赵闻衍闭紧了嘴巴不吭声了,真不去他娘能把他打死,而且经过今年这一遭,他也不敢和以前一样任性了。
赵南钰背着手,目光平静的望着落叶,过了良久,他忽然问:“阿衍,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赵闻衍浑身绷住,心里一紧,袖子下的手想握成拳头,五根手指又松开,有一瞬间他甚至发不出声音,方才那一刹那,他的脑子里竟然闪过宋鸾的脸,短短一瞬,也足够让他难受许久。
他如鲠在喉,低下头,“没有。”
赵南钰知道宋鸾从前勾搭他的那一遭,当时见弟弟也是厌恶的不行,便没放在心上。
只不过昨日听人告诉他,赵闻衍似乎对宋鸾不太一样了,能心平气和的和她坐在一起说话,还能忍住不轻易出言嘲讽。
赵南钰直觉敏锐,加上他当真是很不喜欢宋鸾和其他男人说话,哪怕那个男人是他弟弟,哪怕他们仅仅也就是说话而已,他都要难受上很久。
他就是嫉妒心重,明知说说而已并不会发生什么,也不行,就是不行。
说话只能和他,眼睛里也最好只有他。
赵南钰闭上眼睛,细细的风拂过他的脸颊,他想起她娇柔孱弱的模样,想起她那双沾满水光的眸子,唇角微微上扬,旋即睁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赵闻衍说:“你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一定要同你母亲说,她必然会成全你。”
赵闻衍的声音低了不少,不难从里面听出失落,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二哥,“嗯。”
“进屋吧,父亲已经回来了。”
“好。”
赵三爷今日的心情也很好,在见到不怎么喜欢的大儿子也没有甩脸色黑脸,难得好声好气和赵南钰说了一次话,“衢州的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
“没出茬子就好。”
宋鸾捏着筷子,心里不太舒坦,看样子家里的人除了她,好像没有其他人知道赵南钰受伤的事,他自己不说,现在他父亲主动过问,他也不肯提起然后卖惨。
赵三爷咽了去一口烈酒,咧开了嘴,笑滋滋的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尤其是打小就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儿子,说:“你们兄弟两个都给我争点气,出去了不要丢我们赵家的脸。”他慈爱的目光完全转到赵闻衍身上,继续说:“阿衍这次被杜大儒挑去当学生真是给我长脸了,杜大儒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阿衍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知道吗?”
赵闻衍皱着眉头,就是不喜欢父亲当着二哥的面说这些,“爹,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再说了我是去念书的,不是去巴结人的。”
何况杜先生肯定也不喜欢趋炎附势的势利眼。
赵三爷见宝贝儿子不想提了,立马就不说,“行行行,爹不说了。”
宋鸾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吃自己面前的菜,赵南钰往她碗里夹了两块晶莹剔透的肉,“吃吧。”
宋鸾是个肉食主义者,赵家的口味当真是不合她的口味,清汤寡水,没什么油味也没什么辣味,没想到赵南钰也有这么贴心的时候。
席间,宋鸾只顾着吃,菜都不用她自己夹,全部都由赵南钰代劳了,这男人似乎也很乐意做这种事,半点没有不耐烦。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赵三爷也不喜欢她这个媳妇儿,从头到尾也没有拿正眼看过她,直接忽视。
赵闻衍不到年纪,赵三爷不让他喝酒,就让赵南钰陪他喝了两杯。
等到赵三爷喝的尽兴,时辰已然不早,他也总算愿意放下酒杯,醉醺醺的让人给扶了下去。
赵南钰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朵都红了,面色却是不显,肤白胜雪,绷着脸不笑的模样依然像高洁的不可侵犯的仙子。
他和宋鸾也不打算多留,临走之前,赵三夫人忽然叫住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担忧的开口,“阿鸾,我瞧着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宋鸾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啊?是吗?我觉得还好。”
赵三夫人接着道:“有些憔悴,脸太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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